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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我們看不見的光》:任何人都無法戰勝的光!

當我看到這本書的介紹時,是這樣的壹段話:這是壹本獲得《紐約時報》年度十佳好書,《華盛頓郵報》、《衛報》、《周刊報道》等多家報紙年度最佳好書的書。這本書是2015年普利策獎的得主,優秀與否無需證明。我記得普利策獎對這本書的頒獎詞是: "這是壹部由二戰恐怖激發創作的富有想象力、錯綜復雜的小說,通過簡短雅致的篇章,探索人類本性和技術之間相互對立的力量。"

對於戰爭這個主題的小說創作,有很多種角度,也有很多種手法來講述戰爭以及讓沒有經歷過戰爭的人了解戰爭,作者選擇了壹個普通的法國女孩和壹個普通的德國男孩描述了這樣壹個讓讀者感受到因戰爭帶來的剝奪、困頓和恐懼的沈重的壓抑感。

? 大腦被禁錮在壹片黑暗之中,它在頭骨的清液中飄蕩,而不是在光明裏走動。然而我們心裏的世界卻充滿光明、湧動著色彩和變化,看不見絲毫光亮的大腦如何為我們呈現出壹個充滿了光的世界呢?

德國少年維爾納是壹個孤兒,二戰前夕,他為了改變未來可能終身在礦井做苦役的命運,憑借自己的無線電天賦進入了納粹精英學校,卻不想跌進了另壹個深淵。法國少女瑪麗洛爾是壹個盲女,但她依靠著自己的堅韌性格和來自父親的悉心教導訓練,克服重重困難活出了自我。

在戰爭的大背景下,他們處在戰亂的前沿,生命的末端,無法改變現狀,在苦難的掙紮中似乎沒有盡頭。 他們都是戰爭的受害者,亦是自我的拯救者。他們心中都有壹道光,是希望,是信念,是信仰!是我們看不見的光!

瑪麗洛爾在我看來是壹個被上帝無情啃咬的蘋果,她出生時便沒了母親,後因先天性白內障又失去了視力。想到這裏,壹個天真爛漫的姑娘失去了來自母愛和光明,生活該是多麽無助和恐懼。瑪麗洛爾的父親是自然歷史博物館的鑰匙主管,他掌管著博物館裏上萬把鑰匙,每把鎖都有壹把鑰匙,就像每壹個問題都要它們對應的答案。瑪麗洛爾會和她的爸爸壹起去上班,他們經常會喝濃濃的熱咖啡,肆意地加著糖。她和爸爸壹起熟悉每壹把鑰匙,巡視博物館裏每壹處門鎖,她每天學習盲文,去熱法爾博士辦公室聽故事、觸摸各種昆蟲和螺,休息日和爸爸壹起外出,爸爸讓她通過手指感受每壹樣東西。爸爸給她做街區模型,讓她通過模型熟悉不同的道路,讓她能帶著爸爸走回家。爸爸會在生日的時候把壹份特殊的禮物藏在模型的某個機關裏,可能是小手鐲,可能是壹塊巧克力或者糖國,九歲那年,是壹本厚厚的盲文書。她的世界是無色的,她的心裏噴射著壹股強大的力量,滿懷希望,無所畏懼。雖然沒有來自媽媽的愛,但她卻有爸爸給予的無微不至的愛,而且她的爸爸告訴她,他會永遠和她在壹起。

在瑪麗洛爾11歲那年,戰爭在各種不相信它會來的猜疑中降臨在巴黎。 人們陷入了對戰爭深深的恐慌中,人們懷著對未來戰爭形式惡化的悲觀情緒開始收拾財物像無頭蒼蠅壹樣地到處逃竄,因為這場戰爭像流感病毒壹樣席卷了整個歐洲大陸,沒有壹個地方是安全的,更沒有壹個地方是暫時安全的。 在人心惶惶的戰爭背景下,博物館也緊鑼密鼓地展開了藏品的轉移工作,瑪麗洛爾的爸爸帶著館長交代的秘密任務帶著瑪麗洛爾離開這座城市。他們轉移的東西叫“海之焰”,這是壹顆133克拉的傳奇寶石,攜帶著預言和詛咒——擁有它的人會永生不死,但是這個人身邊的人會遭受噩運。逃亡的腳步沒有停止過,死亡的氣息蔓延在空氣中無時無刻不令人感到生命隨時面臨威脅和窒息,他們來到了法國布列塔尼海岸的古城——聖馬洛。

瑪麗洛爾的叔祖父——艾蒂安,自從和哥哥壹起參加壹戰目睹哥哥死亡就變成了壹個瘋癲的人,他總是看到別人看不見的東西,比如穿墻而過的死人和其他恐怖的東西,他從不出門,但在馬內科太太——從他很小的時候就在這個家裏幹活的管家眼裏,他是壹個無所不知的神壹樣的人。他們住在壹棟六層樓的大房子裏,現在多了瑪麗洛爾和爸爸。馬內科太太是做飯的天才,但她以為她會和爸爸很快回到巴黎,喝壹樣的咖啡,睡自己的小床,摸她的模型,從小到大排列松果,讀她的書。爸爸密切關註巴黎的境況,1940年6月的時候,他們都相信壹切會很快結束,他們會回到各自的生活。直到有壹天爸爸收到了巴黎發來的電報,他想著終於可以完成那個沈甸甸的任務,他承諾女兒:等妳熟悉了這個模型,最多十天我就回來。但是他沒有,便衣警察接到香料商的告密,說聖馬洛城裏住著壹個走來走去不斷測量不斷記錄的人,他被以破壞罪送去了德國。

瑪麗洛爾開始不起床,嫌棄自己,厭惡壹切,她想念巴黎和爸爸,但她開始接受她的失去和恐懼,摸著爸爸的模型,她熟悉了整個聖馬洛城。

老女人們壹次廚房的聚會,決定了她們要參與抵抗:故意印錯時刻表,偷藏郵局的信件,送給指揮官讓他過敏的秋麒麟草,在妓院門口放狗屎,給流浪狗塗上法國國旗的顏色,在五法郎紙幣上寫“自由法國”。馬內科太太選擇了傳遞信息,用夾在面包裏的方式,她對叔祖父說:“妳不想在死之前活出壹點兒生機嗎?”馬內科太太壹直情緒高昂,但由於貝爾·巴贊消失不見,馬內科太太病倒了,她說她對世界負有責任,她的使命重大,病好之後,她繼續帶著瑪麗洛爾出門,在路上扔下壹個信封,撿起壹個信封。她們躺在草地上,瑪麗洛爾問:“夫人,您有沒有厭倦相信的時候?”馬內科太太說:“妳永遠不可以放棄信念,這是最重要的。”像女仆、護士、母親、同謀、顧問、大廚壹樣守護了艾蒂安叔祖父六十年後馬內科太太去世了,呆在房間的四天後,艾蒂安對瑪麗洛爾說,“我們出發吧,像風壹樣。”1943年了,爸爸離開三年零四個月,瑪麗洛爾十六歲。

德國少年維爾納是壹個孤兒,他和妹妹相依為命生活在埃森煤礦工業區的孤兒院,他們的爸爸是死在礦井裏的壹個礦工。他們兄妹倆跟著孤兒院的法國修女埃萊娜夫人長大,他們都長著壹頭雪白的頭發,每當陽光灑在他們的頭發上時,銀光閃閃,好看極了。維爾納是壹個求知欲很強的孩子,他喜歡問埃萊娜夫人各種奇怪的問題,比如“聾子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嗎”,“為什麽膠水沒有粘在瓶子裏”,每每遇到維爾納這樣奇怪的自己不能解答的問題是,這時候埃萊娜夫人就會說:“維爾納,我相信妳壹定能成大事”。

有壹次尋寶的時候,他找到壹個廢棄破損的收音機,他自己反復搗鼓修好了它,從此他和妹妹從收音機裏聽遙遠地方傳來的科學節目、故事和音樂,他尤其對光學的知識感興趣,他幻想自己的人生在廠房和大門之外。維爾納會修理各種收音機,十四歲的時候他修好了礦區主管西德勒先生的收音機,然後進入了教授密碼破譯、火箭推進和所有最新技術的海斯邁爾學校,跟隨著廣播裏壹個法國男人的聲音:“睜開妳的雙眼,在它們永遠地閉上之前,盡可能的去看。”可是尤塔很不喜歡,她說“僅僅因為別人都這麽做,就可以隨波逐流嗎?”

維爾納在學校體會了從未有過的歸屬感,他認識了僅憑聲音就能區分各種鳥的弗雷德裏克,工藝學教授豪普特曼博士和大個子巨人高年級學員福爾克海默。他每天晚上都去博士的辦公室計算三角函數或者實際操作電子設備,想象他的工作會讓他熱血沸騰,但他知道他和尤塔壹樣在用麻木不仁來保護自己。他幫助說話時總看著天的弗雷德裏克,瘦弱的小男孩回答拿著膠皮管教官的問題:“妳是最差的嗎”,“我不知道,有些人在這方面是弱者,而另壹些人在其他方面是弱者。”

人格面具是壹個人公開展示的壹面,其目的在於給人壹個很好的印象以便得到社會的承認。 從小生活在孤兒院的維爾納心中充滿對知識的渴望、科學的向往,想成為卓爾不群、出類拔萃的人,他憑借自己在無線電上的天賦,成功進入海斯邁爾這所頂級的學校。但進入到特殊訓練中之後他發現整個學校被" 武力創造繁榮,唯壹能為妳親愛的祖母提供茶水餅幹的東西就是妳手臂上的拳頭 "這樣主張暴力的國家宣言所充斥。在這種每個人魔怔、失去理智的環境下,維爾納為了維護地位和保護自己,他戴上了人格面具,掩蓋真實的自我,折中、妥協、隨波逐流,他壓抑自己心中的正義,在"末位處罰"的時候選擇成為其中的壹個"獵犬",在好朋友雷德裏克被殘忍處罰的時候選擇默不作聲,以及在戰場上對地下無線定位,成為了法西斯的壹員。

瑪麗洛爾與維爾納,這兩個原本可能壹輩子也不會有交集的人,卻被這場戰爭牽扯到了壹起,維爾納與尤塔幼年迷戀的法國廣播節目,原來就是瑪麗洛爾的爺爺和叔祖父制作的,也因為有這樣的交集,瑪麗洛爾才能在馮·倫佩爾壹路追蹤“海之焰”的蹤跡並最終找到她這裏時,而被維爾納搭救。

這是壹個美麗又充滿遺憾的故事,戰爭改變了他們兩個人的命運。為保護巴黎自然歷史博物館裏的壹塊稀有鉆石“海之焰”,少女隨鎖匠父親離開巴黎,到聖馬洛投奔叔祖父。少年因為科學素養好、動手能力強,被送入納粹管理下的精英學校。

或許算是命運的安排,通過無線電波,遠隔幾百公裏的法國少女與德國少年有了最初的關聯——瑪麗洛爾叔祖父的廣播,被無意間撿到收音機的維爾納收到。 如果沒有收聽到廣播,維爾納不會對科學如此向往,不會自學科學技術,進而有良好技術維修無線電,機緣巧合下,被推薦進納粹精英學校,離開礦區,在遙遠的未來遇到法國女。? 在戰爭中苦苦求生的瑪麗洛爾,失去了相依為命的父親,但卻成熟起來,跟不問世事的叔祖父壹起,與聖馬洛小城的人們***同用無線電反抗納粹。

? ? 命運幽微處,就是誰也說不清,深奧精微的命運究竟會對渺小的人類做出怎樣的安排。 努力進入納粹精英學校,想改變生活的維爾納沒有想到,那裏因為希特勒的種族主義主張,幾近煉獄。他們不接受“血統不純粹”的人,不接受弱者,體弱者在那裏會受到非人的折磨。維爾納在目睹好友被傷害、目睹眾人越來越瘋狂的舉動,想要退出。但瘋狂的納粹根本不會放過他,反而將他送上戰場。? 在前線,維爾納以學過的科學技術,搜索“非法”電臺,目睹戰爭的殘酷和傷害。但命運卻在這個時候垂青了他,讓他遇到了瑪麗洛爾。在相遇的那壹刻,瑪麗洛爾的純潔打動了少年傷痕累累的內心,成為經過戰爭摧殘的德國少年最美麗的邂逅。?

人心是最深不可測的海洋 ,眼盲的瑪麗洛爾不知道維爾納的存在,維爾納卻為了保住這份純真和美好,沒有上報發現的電臺。而就是這樣壹個舉動,救了他自己——在他們所在地下室出口被炮彈炸毀時,維爾納幾乎是憑借著瑪麗洛爾的無線電廣播才堅強活下來。而活下來的維爾納也讓瑪麗洛爾逃開了德軍軍士長的魔爪。

法國少女與德國少年那短暫的相逢,竟然成了瞬間的永恒。

維爾納救了瑪麗洛爾三次。當他檢測到了她的廣播和位置時,他選擇了閉口不提;他解決了要追捕她的德國軍士長;他把白色的枕套塞進她手裏充當白旗,幫助她逃離戰亂之城。我更記得離別時這個少年對她說:"我要去相反的方向,沒有人看見我在妳身邊,妳會更安全。"他看著他走走停停,看著她的手杖在試探,她的裙邊在擺動,他壹直看著她走過路口,走到下壹個街區,直至她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在他目睹了無數個被無情扼殺的所謂的敵人之後,他仿佛無時無刻都能看到那些靈魂在車窗外用無辜哀怨的眼神盯著他。而之後,是對那個純潔的少女的思念拯救了他煎熬的日與夜。

同樣是寫關於二戰的小說,讓我想起了另壹部完美的故事《鐵皮鼓》。這是個美好的,完整的故事,它讓人相信無論時世如何艱難,善良尚存,生命會死去,戰爭終將完結。這部小說裏閃爍著太多美好的東西,讓戰爭顯得不那麽殘酷,那些巴黎的落葉,朋友遠眺的堅毅目光,凡人的命運,父愛,凡爾納的《海底兩萬裏》,還有德彪西的《月光》。

? ? 壹定有讓人堅持下去的東西。也許是父親的承諾,也許是童年的《十萬個為什麽》,也許是善良。 有的人有殘疾,有的人聰慧,有的人會恐懼,有的人善良,有的人盲從,有的人愚蠢,有的人貪婪,他們各奔東西,各有天命。世界就是這個樣子,每個人都不壹樣,但每個人都得到了自己應該得到的。作者沒有給每個人強迫安上善惡的結局。大個子福爾克海默其實是個單純的人,喜愛音樂,在生死時刻挺身而出,戰爭會改變命運,但不能改變人性;維爾納追求科學,希望逃脫父親的命運,卻壹步步陷入泥沼,直至在聖馬洛的終點,發現了壹束光;瑪麗洛爾,她看不見光,卻堅持到了最後,因為父親,因為善良的人們——她遇到的所有人,都是善良了,即使每個人帶著不同的性格與抉擇。 除去狂熱的政治機器,大部分人都是善良的,民眾只是太容易被煽動,為了生存他們只能隨波逐流。

這部小說有很強的畫面感,我覺得倒是可以很輕松地改編成壹部很震撼人心的電影。甚至閱讀小說的時候,我就覺得是在觀看像《辛德勒的名單》這樣壹部類似的電影。漫長的故事,跨越壹場戰爭,很多人的壹生,隱藏在過往人物虛虛實實的經歷裏,卻是不能回避的傳說。

? "海之焰火"無疑是這本小說的壹個懸念,這顆寶石的詛咒——“自己永生,周遭毀滅”,仿佛壹直在冥冥之中貫穿始終,所有人都在飽受煎熬。

弗雷德裏克是我印象深刻的壹個人物,每次讀到有關他的內容,我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變得緊繃起來。他小小年紀卻剛強而倔強,他讓我聯想起電影《飛越瘋人院》裏的麥克默菲,幾乎壹樣的結局, 在獨裁統治下,越是意誌鮮明越要遭到非人的遏制。 他孤立的性格在壹群狂熱的青年中,顯得太過於桀驁。他連續把水潑在地上,拒絕折磨瀕死的犯人,他跟維爾納說: “妳的問題就是妳總相信可以把握自己的命運。 ”他是壹只清醒的鳥兒,可國家機器不需要靈魂,只需要充當炮火的肉體。他本來可以成為壹名鳥類學家,最後卻被車輪踩在地裏,翅膀折斷,沈默了。成為了維爾納心裏最大的遺憾。我們有太多的天才,在幹著這個社會逼迫著不得不做的事,卻沒有在合適的位置上。掙紮也好,順從也罷,最後能掙脫的鳥兒少之又少,要麽傷痕累累的飛走,要麽變成壹頭耕牛,在廣袤的田地裏被遺忘掉自己的名字。維爾納順應著命運的安排,卻在最後也奮起反抗,他背叛了祖國救出了瑪麗洛爾。瑪麗洛爾雖然只是壹個勢單力薄的盲人女孩,卻也不遺余力的保護著“海之焰”對抗著納粹暴政。 哪怕現實殘酷,依然有很多人在默默的反抗著,溫水煮青蛙,力量雖柔軟卻是克敵的利器。 “睜開妳的雙眼,在它們永遠的閉上之前,盡可能的去看”。 永遠不要被蒙蔽,永遠保有自己的意誌。

小說如同壹部電影,閱讀時有種寫實的視覺感。猶如白紙的少男少女,在人生中經歷壹次次的黑暗,希望之光仿佛成為了奢望。戰爭挑起的絕望,讓所有人看不到未來之光,每個人仿佛都在黑暗中摸索著煢煢獨行。盲女瑪麗洛爾卻是壹個帶著微光而存在的另類,她雖盲,但心靈卻通澈。所有人都疲於忙碌逃命自保時,她的心卻是向往著自由、向往著大海、向往著壹切美好的事物。哪怕深陷囫圇,她臨危不亂,腦海裏想著父親,借此來鼓勵自己堅持下去。當轟炸毀掉壹切時,她依然用叔祖父的無線電閱讀《海底兩萬裏》的選段,正是她這壹舉動成為了被困在蜜蜂酒店的維納爾的希望之光。她照亮了維納爾,同樣的,維納爾也用生命為她點燃了希望之光。雖然只有短暫的交集,但兩人卻如同相互依靠取暖的人緊緊抓住了希望的微光,為殘酷的戰爭註入壹絲溫情。

戰爭是殘酷的,人心卻是溫暖的。 在閱讀這個這故事的時候,我無數次在進行這樣的假設:如果維爾納沒有去到納粹精英學校,他也許會是壹個最底層的礦工,勞苦壹生。如果不幸他會像他父親壹樣遭遇意外埋在永不見天日的礦井裏默默死去,如果被幸運之神稍稍眷顧,他也許會像普通人那樣平淡無奇地活到下個世紀。或者和他的戰友福爾克海默壹起,不會和那個少女相遇,更不會找她,理會她的呼救,這樣也許還能和他活到下個世紀。他唯壹的親人和他拯救的少女在各自應該歸屬的地方都安然無恙地活著,活著見證從壹個世紀到另壹個世紀的跨越。她們會在年輕成熟的年紀裏結婚生子,她們會兒孫繞膝,***享天倫之樂,她們會安穩地度過余生。唯有他,這個曾經誤入歧途的少年,只留下了壹個筆記本,壹個帆布包和曾經屬於瑪麗洛爾的木屋模型。沒有浪漫與陪伴,他們匆匆壹別,即是永生。如果沒有戰爭,那麽維爾納和瑪麗洛爾會有壹個美麗的邂逅,當然,也會有壹段浪漫的緣分。依稀 記得小說裏的壹段話:"每個小時,都有帶著戰爭的記憶離開這個世界的人。我們在草地裏死而復生,我們在花叢裏、在歌聲裏重生。"

我記得高中課本裏有壹篇文章叫《奧斯維辛沒有什麽新聞》,我們知道了壹個又壹個鮮活的生命遭受他們無情的摧殘和踐踏,我們仿佛親眼目睹德國法西斯的血腥和殘暴。 埃裏希·馮·曼施坦因說過這樣壹句話不得不讓我們全體肅靜"壹個人壹天之內殺壹個人就是罪犯,壹天之內殺十幾萬人,那就是英雄"。 他死了,我瘸了,妳迷路了,我猜戰爭壹直都是這樣。

? 對於平民百姓來說戰爭沒有贏家,即使贏得戰爭,能享受戰爭成國的無非是戰爭的策劃者。對於那些需要戰爭的人來說,戰爭是正義的;對於那些失去壹切希望的人來說,戰爭是合理的。 這個世界有妳所想象的美好溫馨,但卻沒有妳所想象的太平盛世,戰爭仍在某個地方進行,戰火仍在不斷蔓延。所到之處無非是斷壁殘垣,屍陳曠野,藍天已不再是藍天,家園已不再是家園。

寫到這裏,我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鮑勃迪倫的那首《答案在風中飄揚》:

壹個男人要走過多少條路

才能被稱為壹個男人

壹只白鴿子要越過多少海水

才能在沙灘上長眠

炮彈在天上要飛多少次

才能被永遠禁止

答案,我的朋友,在風中飄蕩

答案在風中飄蕩

是啊壹座山要存在多少年

才能被沖向大海

是啊壹些人要生存多少年

才能夠獲得自由

是啊壹個人能轉頭多少次

假裝他只是沒看見

答案,我的朋友,在風中飄蕩

答案在風中飄蕩

是啊壹個人要擡頭多少次

才能夠看見天空

是啊壹個人要有多少耳朵

才能聽見人們哭泣

是啊到底要花費多少生命

他才能知道太多人死亡

答案,我的朋友,在風中飄蕩

答案在風中飄蕩

人性的真善美與假醜惡,壹半是海水,壹半是火焰;人類總是在壹次次的戰爭與毀滅,兇殘與罪惡中艱難地獲得喘息的機會,反思出壹點的善良人性、和平安康的不易。

黑色在這裏也顯得太明亮了。這不是壹個很容易做好人的時代,但依然有著我們所有看不見的光,在這裏。 所有我們看不見的光都將被看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