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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經盧偉

《中國翻譯》和《巴別塔》雜誌近30年來發表的文章表明,中國翻譯研究與西方翻譯研究存在明顯差異,主要表現在研究主題上。具體來說,中國的翻譯研究更關註翻譯教學、翻譯史、翻譯行業、翻譯技術和翻譯技巧。這些領域實際上是中國翻譯研究相對於西方的優勢,代表了中國翻譯研究的特點。這些特點與學者們在討論中國特色翻譯研究時的想法並不壹致,這不是因為漢語或中國文化的特點,而主要是因為學者們過於關註翻譯理論的建設而未能預見國內翻譯實踐的新發展。

關鍵詞:中國特色翻譯學;翻譯教學;翻譯技術;翻譯歷史;翻譯行業

0.介紹

“中國特色的翻譯研究”壹直是中國翻譯研究中不可回避的話題。20世紀末有壹場激烈的辯論。壹些學者堅信我們有必要建立有中國特色的翻譯學;另壹方面,另壹些學者則認為翻譯研究不應該分為不同的國家,在中國建立翻譯研究既不必要也不可能。壹些學者將這兩個學派分別稱為“中國特色學派”和“壹般理論學派”(盧偉和李德鳳2010: 11)。從當時的情況來看,後者似乎贏了。從2010左右開始,這壹話題再次引起了壹些學者的關註,壹些學者發表了文章和觀點(潘文國2009,2012,2013),中國特色學派似乎再次占據了上風。以2008年至2018年為時間節點,在中國期刊網站上至少可以檢索到8篇與該主題相關的論文,只有1篇反對建立中國特色的翻譯學,其他7篇積極支持建立中國特色的翻譯學。單從數量上看,“特色理論派”明顯勝出。但總的來說,這波討論未能引起普遍關註,回應者寥寥無幾。

更值得註意的是,這兩波爭論主要是基於理論分析,焦點是是否有必要建立中國特色的翻譯學。至於什麽是中國特色的翻譯學,“中國特色學派”只是做了壹個簡要的展望,並沒有在當時已有的翻譯研究基礎上解釋什麽是真正的中國特色的翻譯學。雖然有學者聲稱這個問題“不是純理論問題”,要從“實踐”的角度來看待(潘文國2012: 1),但它只是與翻譯實踐相結合,而沒有談到當時翻譯研究的現狀。最近,壹些學者(趙雲龍等2017)發現了翻譯研究的“中國特色新發展”,包括五種翻譯研究,可以說為中國特色的翻譯研究提供了研究事實。但這壹發現是在研究其他問題時發現的,並沒有結合上述兩波辯論進行深入論證或討論。因此,經過20多年的發展,我們有必要審視“中國特有的翻譯學”的發展現狀,看看近年來中國的翻譯學是否有自己的特色。如果有,在哪些方面?是否與學者最初的想法壹致?本文以中西方兩種代表性學術期刊《中國翻譯》和《巴別塔》上發表的論文為基礎,通過文獻計量學研究對這些問題進行探討。

1.淺析“中國特色的翻譯研究”

在討論這壹問題之前,有必要對“中國特色的翻譯研究”這壹概念進行辨析。所謂“特色”就是“獨特”的意思。不難發現,所謂“中國特色的翻譯學”是中國特有的,它不同於其他國家的翻譯學,尤其是不同於西方的翻譯學。張伯然在論證建立有中國特色的翻譯學科時,提到翻譯學科的人文性有兩個特點,即“民族性和特殊性”(張伯然、江1997)。這是“中國特色學派”學者的壹個核心觀點。他們之所以提議建立這種翻譯學,是因為他們覺得中國的翻譯學受西方翻譯學的影響很深,失去了自己的特色。“翻譯學”不是壹個嚴格的術語,它既指翻譯學學科,也指翻譯理論。在具體的討論中,在2013之前,學者們傾向於使用“理論”壹詞,而在2013之後,“翻譯學”成為壹種更流行的說法。

建立中國特色的翻譯研究主要有三個原因。首先,漢語和中國文化決定了中國的翻譯研究,特別是翻譯理論必須具有中國特色,因為其他國家的翻譯理論,特別是西方翻譯理論,無法解釋或指導中國的翻譯實踐。二是中國傳統翻譯思想的獨特性。“中國學派”的學者傾向於將中國傳統翻譯思想作為構建這種翻譯學的重要資源,主張在傳統翻譯思想中尋找適合中國翻譯實踐的資源。傳統翻譯思想之所以具有這種功能,是因為它與西方翻譯理論有很大不同,有其獨特性。第三,中國人的主觀色彩決定了中國的翻譯研究必須具有中國特色。這個原因並不是很常見,只有兩位學者在他們共同發表的論文中提到過。兩位學者認為,“翻譯研究的中國特色是帶有中國人主觀色彩的‘特殊’……壹種從中國人和中國人的角度構建的翻譯理論話語。”(盧偉和李德鳳2010: 14)

2.研究設計

本文將1987 ~ 2016期間發表在《中國翻譯》和《巴別塔》雜誌上的翻譯研究論文按其內容進行分類統計,這兩本雜誌上發表的各類論文數量和比例是否不同,甚至這兩本雜誌上發表的論文類型是否完全對應?《中國翻譯》的出版(巴別塔根本沒有論文發表)或《中國翻譯》的出版(巴別塔發表的論文較少)無疑代表了中國翻譯研究的特點,以此來審視關於中國特色翻譯研究的爭論。需要註意的是,本文提到的翻譯學基本上對應於英語中的翻譯研究,與“翻譯研究”同義。它不僅限於翻譯理論。翻譯技巧的討論、翻譯現象的分析和譯者的介紹都是本文的研究對象。翻譯書評,包括翻譯理論批評和相關譯文批評,也是本文的研究對象。然而,會議通知、圖書預覽等。,包括壹些著名人士的演講,不在本文統計的論文之列,因為這些通知和演講並不研究具體的翻譯問題,而且大多數不包含任何翻譯思想。雖然少數人提出了壹些翻譯想法,但他們並沒有進行論證。換句話說,根據通行的標準,什麽可以被稱為翻譯研究論文是本研究的對象。

選擇《中國翻譯》和《巴別塔》是因為這兩本期刊的研究論文最能反映中西方翻譯研究的整體發展狀況,比較結果最有說服力。這兩種期刊是行業協會的期刊,出版類型多樣,理論與實踐並重,選題廣泛,論文形式活潑,從專題研究論文到非正式書評都有,但整體學術水平較高,可以代表各自地區的翻譯研究水平。雖然相對而言,巴別爾在西方的學術地位不如中國翻譯在中國的地位高,這並不影響它們的可比性。在西方,就英語翻譯期刊而言,巴別爾對翻譯學者的影響似乎不如對譯者、目標和視角的影響。至少,《中國翻譯》並不比國內其他翻譯研究期刊優越多少。不過,這只是相對而言。巴別塔本身的學術影響力不低,而且它也是SSCI檢索刊物。它只是壹個貿易協會出版物,有各種類型的文章,不像其他期刊只發表純學術研究論文。但《中國翻譯》也不同於壹些純學術期刊,行業期刊的特征同樣明顯。

研究的時間範圍確定為1987至2016,因為1987通常被認為是中國翻譯學科建設的起點。那壹年舉辦了首屆全國翻譯理論研究生研討會和首屆全國翻譯理論研討會。有學者認為這兩次會議是“中國翻譯和翻譯理論研究開始騰飛的標誌”。(徐軍,默裏,2009: 27)以2016作為時間下限是為了確定時間跨度為30年。

3.原始數據

如上所述,本研究僅分析研究論文。《中國翻譯》書評大多作為研究對象,因為這類書評的內容占很大比例,反映了譯者的翻譯思想;然而,大多數關於巴別塔的書評並沒有被作為研究對象,因為這些書評只介紹了原書的內容。

這些文章可以分為四類。第壹類是理論研究,主要討論理論問題,包括具體的理論問題和翻譯理論建設、翻譯研究發展等宏觀問題。第二類是實踐研究,主要討論實際翻譯問題,包括某壹類文本或領域的翻譯技巧和某壹類語言現象的翻譯技巧。當然,翻譯技能既包括翻譯技能,也包括口譯技能。翻譯研究論文根據翻譯文本的領域分為不同的專業領域,如科技翻譯和法律翻譯。視聽翻譯橫跨筆譯和口譯,也被歸類為實踐研究。專業領域的翻譯研究也包括文學翻譯研究。討論翻譯行業發展的論文也屬於這壹類,因為它們討論的大多是與實踐相關的行業問題,理論色彩相對較淡。同樣,關於翻譯技巧的文章也被視為實用翻譯論文,因為這兩種期刊都發表關於翻譯技巧應用的文章,其本質仍然是關於翻譯技巧的,並且沒有壹篇從理論上反思翻譯技巧。第三類是翻譯史研究,主要關註歷史上的翻譯事實或人物,或某些文本的翻譯和傳播,對具體的翻譯技巧關註較少。有些論文雖然討論歷史上的譯者或翻譯,但主要關註翻譯技巧,被歸類為翻譯實踐論文。第四類是翻譯教學研究,涵蓋翻譯教材、翻譯課程和翻譯教學方法。壹般《中國翻譯》這類論文標題中有“教學”或“學習”字樣,或在“翻譯教學”壹欄下;這種關於巴別塔的論文通常有“教學”字樣,比較容易識別。

在過去的30年裏,《中國翻譯》總共發表了2,765,438+08篇翻譯論文。其中,實踐研究類人數最多,其次是理論研究類。每年的論文數量如下:

翻譯實踐研究論文1522篇。如前所述,這些論文可以細分為更小的子類別。下壹頁的圖1顯示了歷年來每個子類別的發表文章數量。其中,“科學技術”是指對科學翻譯的研究,它采用了國內翻譯界常用的含義,包括西方翻譯界對技術文本和科學文本的翻譯,這與壹些西方學者提到的技術翻譯不同。(伯恩2006年:7;Ellen & Wright 1993: 1)“文化”是指關於文化文本翻譯的研究,即旅遊、美食、體育、歷史等領域的翻譯研究;“政治”是指對政府文本和軍事文件翻譯的研究;“金融”是指對金融文本翻譯的研究,包括廣告文本的翻譯;“技巧”包括那些主要討論具體翻譯技巧的論文,如定語從句的翻譯和長句的拆分翻譯,而不關註文本的領域。

圖1。《中國翻譯》歷年翻譯研究論文數量。

圖二。關於中國翻譯中各種翻譯實踐的論文數量。

在同壹時期,Babel共發表了553篇翻譯論文,歷年來各種類型的論文數量如下:

圖3。巴別爾歷年翻譯研究論文數量

在298篇實用研究論文中,歷年來每個子類別的文章數量如下:

圖4。巴別爾翻譯實踐研究論文。

4.數據分析

從圖1和圖3不難看出,中國翻譯出版的翻譯史研究論文數量超過巴別爾,不僅絕對數量多,而且比例高。這類論文占《中國翻譯》全部論文的6.36%,僅占《巴別塔》全部論文的0.36%。翻譯教學論文的對比沒有那麽大,但也很明顯。在《中國翻譯》的所有論文中,9.09%是這類論文,只有5.79%是巴別爾論文,相差近壹半。從歷時角度看,翻譯史和翻譯教學研究論文在《中國翻譯》中的比例呈上升趨勢,而巴別塔發表的論文比例沒有明顯變化。這兩者之間的差異在下面的圖5中非常明顯。

圖5。《中國翻譯》與《巴別塔》翻譯史和翻譯教學研究論文比例比較。

《中國翻譯》發表的翻譯史研究論文數量不僅較多,而且總體上呈上升趨勢,形成規模。事實上,近年來,“翻譯史”已成為該雜誌的壹個專門欄目。相比之下,很少有關於巴別塔翻譯史的研究論文。就翻譯教學研究論文而言,中國翻譯也呈上升趨勢。巴貝爾沒有這種趨勢,在2006年達到頂峰後,迅速衰落。雖然總數不算少,但與《中國翻譯》同類論文仍有明顯差距。

從圖2和圖4可以看出,在有關翻譯實踐的研究論文中,《中國翻譯》發表了相當多的翻譯技巧研究論文,而Babel壹篇也沒有。《中國翻譯》發表了大量關於翻譯行業的研究論文,共計49篇,占所有實用研究論文的3.22%。Babel僅發表過7篇類似論文,占比2.3%。中國翻譯發表了35篇翻譯技術研究論文,占2.3%,Babel發表了7篇此類論文,占2.3%。然而,中國翻譯發表的這類論文越來越多,尤其是每年2011之後。巴別爾只在幾年內發表了這樣的論文,沒有明顯的規律性,從整體上看,它還不如20世紀發表的論文多。從下圖可以看出這兩種期刊在這兩類論文數量上的差異:

圖6。《中國翻譯》和《巴別塔》關於翻譯行業和翻譯技術的研究論文比例比較。

可以看出,雖然翻譯行業研究論文和翻譯技術研究論文在巴別塔的占比有時很高,甚至高達30%,但峰值出現在2000年前後,近年來占比不高,整體上低於中國翻譯。近10年,中國翻譯占這兩類論文的比例較高。

值得註意的是,在文學翻譯研究論文的子類別中,中國翻譯在過去30年中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在早期,幾乎所有的論文都在討論外國文學的漢譯。後來,許多論文討論了中國文學的外國翻譯,而且後者所占的比例越來越大。以下是兩者在該子類中所占比例的變化:

圖7。外國文學翻譯研究論文在中國翻譯和中國文學翻譯研究論文中的比例。

2005年,中國文學的外國翻譯論文數量超過外國文學的中國翻譯論文數量,兩者壹直在重復,但2009年後,前者已經超過後者,差距非常明顯。換句話說,2009年之後,關於母語翻譯的論文數量超過了母語翻譯的論文數量。原因是這些論文的作者都來自中國,他們的工作單位大多在中國大陸,因此可以推斷他們的母語是中國。很難推斷巴別爾論文作者的語言情況。雖然我們可以從作者的名字中推斷出哪些作者來自英語國家,並結合他們的工作單位推斷出他們的母語是否是英語,但這種推斷可能並不準確,因為西方學者使用多種語言是很常見的。英美學者的母語不壹定是英語,非英美國家學者的母語也不壹定是英語。然而,大多數關於其他文學作品英譯的論文都是由英語國家的學者撰寫的,而關於英語文學作品翻譯成其他語言的論文則大多是由英語國家的人撰寫的。由此,我們不妨假設巴別塔文學翻譯的大部分研究論文研究的是翻譯成母語的情況。

也就是說,在《中國翻譯》發表的論文中,翻譯史研究、翻譯教學研究和翻譯行業研究占比較高,而翻譯技術研究論文近年來占比較高。翻譯技巧研究論文是中國翻譯獨有的,文學翻譯研究論文可能是中國翻譯獨有的。

5.研究發現

論文的數量或比例肯定不能反映新的研究思路的力度,更不能反映翻譯理論是否有突破。甚至期刊論文在翻譯研究中的重要性在中國和西方也有所不同。有學者提出,與中國翻譯界不同的是,“在國際翻譯界,人們更關註作品而不是論文”(王東峰2016: XVII)。然而,某些類型的論文數量眾多或在論文總數中所占比例較高至少表明翻譯學者普遍關註這些問題,這些問題已成為翻譯研究的興趣或熱點。在大多數情況下,研究的結果與研究的數量成正比。從這個意義上說,較高比例的論文代表了翻譯領域在這些領域的成就和進步。當然,無論是在中國還是在西方,期刊論文都是學者學術成果中非常重要的壹部分。

這樣,中國翻譯比例高於巴別爾的論文是近年來中國翻譯研究的特點,即中國是西方獨有的,或者說中國在翻譯研究中比西方更活躍。如今,如果我們談論中國特色的翻譯學,其表現應該是對翻譯史、翻譯教學、翻譯行業、翻譯技術、文學翻譯和翻譯技巧的研究。

這壹發現也可以在其他學者的研究中找到。壹些學者研究了2001至2015期間的中國翻譯研究,發現中國翻譯研究有壹些“中國特色的新發展”...五個方面脫穎而出:1)視聽翻譯研究;2)翻譯教材研究;3)教師培訓研究;4)語言服務研究;5)生態翻譯學”(趙雲龍等2017: 15)。翻譯教材和教師培訓屬於翻譯教學的範疇,而語言服務屬於翻譯行業的範疇。這項研究沒有參考西方學術期刊,這與這項研究的發現略有不同,是正常的。

無論如何,中國翻譯研究的新特點與學者們最初的想法大相徑庭。這些特征大多與中國或中國文化沒有特別密切的關系,也不是因為中國或中國文化的特點而形成的。只有翻譯技巧的研究是活躍的,這可能與中國文化有關,因為中國人更註重具體性,而翻譯研究更註重翻譯技巧,這就是所謂的“內部研究”;這些特點與傳統的翻譯思想關系不大。翻譯史研究雖然也探討傳統翻譯思想,但不是主流,大多是對翻譯人物或翻譯事件的描述和評論,其討論很少涉及傳統翻譯思想。其他特點也很少關註傳統翻譯思想,學者們主要引用西方理論。翻譯教學、翻譯行業、翻譯技術、文學翻譯四大特點與翻譯實踐熱點高度契合,實踐驅動特征明顯。2004年,《中國翻譯》發表了10多篇關於翻譯教學的論文,後來除個別年份外,都發表了10多篇論文,這與翻譯本科專業和碩士學位的設立幾乎不是巧合。翻譯技術和翻譯產業研究的興起與中國翻譯市場的快速形成和增長密切相關。2005年,中國文學翻譯研究超過了外國文學翻譯研究,這與2004年召開的中共十六屆四中全會僅相隔壹年。顯然,這也受到了中國文學走出國門浪潮的影響。

存在如此大的差異並不難理解。關於中國特色翻譯學的兩次討論集中在是否有必要建立中國特色翻譯學的問題上。至於中國特色翻譯學的內容,學者們沒有討論。盡管學者們使用“翻譯學”這壹術語,但他們的重點是理論,他們的目標是構建壹種全新的翻譯理論,或在傳統翻譯思想的基礎上形成壹種新的理論。然而,中國翻譯研究的30年發展,特別是大規模借用西方理論後的近65,438+00年,實際上進入了理論沈默期。總的來說,新的理論很少,理論建構也不是翻譯研究的主流,因此可以說也進入了“後理論”時代。對於許多翻譯現象,學者們並沒有結合具體的理論進行分析,許多學者更註重實證研究。這樣,現實的發展自然會與學者最初的想法不同。此外,即使我們將“翻譯學”定義為“翻譯理論”,它多年來也沒有形成任何中國特色。壹些西方學者註意到,近年來中國學者用英文發表的關於中國翻譯理論的論文有壹個特點,即觀點多樣化,沒有鮮明的獨特性。“我們不能談論中國的翻譯理論,就像我們不能談論愛爾蘭翻譯理論或加拿大翻譯理論壹樣”(Williams 2013: 4)。更重要的是,參與辯論的學者,特別是參與第壹次討論的學者,對中國翻譯實踐的發展,特別是翻譯教學、翻譯行業和中國文學翻譯的發展沒有預料到。不可能對這些實踐需要解釋什麽理論或這些實踐將產生什麽理論給出明確的觀點。潘文國在討論為什麽要建立中國特色的翻譯學派時提出了四個理由,包括“它要求解決的相關領域的問題意義重大,但其他地方的經驗和理論目前無法解決這些問題”(潘文國2009: 103)。然而,中國翻譯實踐的新發展無法用原有的西方理論來解釋,中國的傳統翻譯思想也可能無法完全解釋。此外,大多數譯者可能沒有深厚的中國研究知識,因此很難將傳統的翻譯思想應用到具體的研究中。相反,壹些新的西方理論使用起來更方便。此外,過於強調傳統的翻譯思想可能不符合邏輯。新的翻譯實踐完全有可能催生新的翻譯思想。壹些西方學者指出“每壹種新的翻譯實踐都可能需要新思想和新理論”(引自Doorslaer 2013: 77)。中國新的翻譯實踐可能會啟發學者們構建新的翻譯理論,但新理論可能並不像學者們想象的那樣具有鮮明的中國文化或中國特色。

6.結論

總之,如果我們對“有特色的中國翻譯研究”的理解不僅限於理論建設,而是所有關於翻譯現象的研究,我們會發現中國的翻譯研究有自己的特色,但這些特色的成因與中國或傳統的翻譯思想沒有必然聯系。中國的翻譯研究與西方不同,因為我們的壹些研究比西方更深入。也許在未來的某壹天,西方學者將在這些領域做出更大的努力,他們的研究興趣將超過我們,我們的特色將消失。因此,這些特征並不總是我們獨有的。就此而言,與其說是“中國特色的翻譯學”,不如說是“中國特色的翻譯學”。後者更能反映現階段中國翻譯研究的時代性,它不僅反映了中國翻譯研究的新成就,而且表明我們不是在閉門造車中進步,而是在緊盯世界前沿。

參考文獻被省略。全文請參見《解放軍外國語學院學報》第6期,2019。

作者簡介

韓子曼,教授,博士,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現代翻譯理論和翻譯與武裝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