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子的小說大量運用西方現代派小說的精神分析方法和意識流手法,探索人的內心世界,註重心理現實主義,表現人的潛意識,以理性的眼光和冷靜的態度刻畫人物病態的心理世界。《花瓶》是歐陽子的代表作,奠定了她在臺灣鄉土文學史上的地位。小說描寫了壹個中產階級家庭夫妻爭執的場景。作者詳細展現了男女主人公心理活動的豐富性和復雜性:由於丈夫石之川愛妻子,對妻子產生了嫉妒和懷疑,甚至產生了掐死妻子的念頭;他的妻子林峰在忍無可忍的時候揭露了丈夫的陰暗心理,丈夫惱羞成怒。作品中象征性的花瓶被丈夫摔了壹跤,最終沒有摔碎,這給作品增添了壹絲喜劇色彩。《近黃昏》是戀母情結的特殊文本:兒子紀薇迷戀生母,於是鼓勵好友余斌作為自己的身體替身與生母發生性關系;《魔女》中錢如母親無望的執念和變態的愛情;……歐陽子小說對現代社會中產階級女性變態心理的探索集中而深入,引起了臺灣省評論界不同的評論。白先勇認為:“歐陽子是壹個堅實的心理現實主義者。她突破了文化和社會的禁忌,忠實地揭露了人類潛意識的心理活動。她的小說裏有母子亂倫之愛,有師生戀之情,但也有對普通男女戀愛心理的微妙描寫。”批判的觀點是歐陽子是揭露人性醜惡的“心理外科醫生”,是“不道德的”。也有人認為歐陽自和王文星把西方病態的藝術觀移植到了中國人身上。歐陽子反批評認為,文學作品不能以社會道德或社會功利來評判。她為自己辯護說,“我總是在揭露他們不敢面對自己的內心罪惡,以及他們被迫面對真相後的心理創傷。”歐陽子的小說以悲憫之心展現人的心理世界,具有壹定的諷刺意味。
歐陽子的小說創作推進了中國現代心理小說的創作,她的探索和嘗試在臺灣省文學史上留下了可資借鑒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