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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青年的十二封信》:“擺脫不開”是人生悲劇的起源

“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魚與熊掌,二者不可得兼,我們是否有舍壹取壹的果決?朱光潛先生早在90年前就告誡我們:

朱先生用了學業、愛情、事業三個反面的實例來說明“只在那兒垂涎打算盤”給人生造成的苦悶:

愛好文學的大學生禾,偏偏不能單純地學文學,還要學他厭惡的簿記、法律。天天嫌惡考試,天天又在那兒預備考試。

幼時的同學愛上壹個女子,他的家庭極力阻止他,自己不能毅然不顧壹切去愛她,又不能趁早疏絕女子,壹直猶豫不知所可,照舊叫苦。

在衙門當小差的舊相識禹,很能做文章,衙門小差收入不多,總還有飯吃。可衙門裏案犢不合他的脾胃,更妨礙他著述。時常向朱先生抱怨,“如果不是衙門的事,這本稿子早寫完了。”“這事簡直不是人幹的。”可還是依舊風雨無阻地去應卯。

我們身邊,或者就是妳,我,是不是也是這樣呢?面對兩難的境遇,即拿不起,又放不下,糾結,苦悶,發牢騷?如朱先生所言:“ 許多人的生命都是這樣模模糊糊地過去的。 ”我們的生命,模模糊糊過去了多少了?

接著,朱先生又舉了幾個正向的實例,說明“擺脫得開”成就了人生的輝煌與坦然。

為信仰,佛主釋迦牟尼把慈父嬌妻愛子和王位壹齊拋開。

為人格,蘇格拉底,耶穌,屈原,文天祥,從容就死。

為克欲,希臘第歐根尼,只有壹個飲水的杯子和壹個盤坐的桶子,壹日見童子用手捧水喝,索性把飲水的杯子也擲碎。

為真理為學問,歐洲第壹個大哲學家斯賓諾莎,其主張與猶太教義不合,被驅逐出籍,靠磨鏡過活。

為心安,陶淵明:“我豈能為五鬥米折腰向鄉裏小兒!”解綬辭官。

……

朱先生幼時,有壹位他最敬愛的國文教師看出他不知擺脫的毛病,在他的課卷後批語:“ 長槍短戟,用各不同,但精其壹,已足致勝,汝才有偏向,姑發展其所長,不必廣心博鶩也。

先生寫到這兒,感慨自身:

人生苦短,而欲望又何其多!反觀自身,每天行色匆匆,仍手忙腳亂,內心焦慮。雖說已經專註於自己喜歡的事情,如讀書,碼字,攝影,還有寫字,做手工……投入進去才發現,每壹樣又都博大精深,讀書讀哪方面的書?古詩詞還是小說,散文,心理讀物還是哲學讀物?碼字,方向?自媒體?純文學小說、散文?

資質平庸的我,時間、精力、智力遠不足以“廣心博鶩”,精其壹也未必致勝,更何況廣種,落個薄收自是必然。

或許應該給自己諸多的愛好排個優先級,盡自己的能力先“精”最優先的,戰略性放棄其它,待達到自己滿意的高度後,再摘次優先的,逐個“精通”——至少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