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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產品期貨之黑土地上的大高個玉米

疑蔗疑粱向昊伸,形如苞筍抱娘親。

——樂陶軒主人《玉蜀黍》

慈禧太後和“玉米”

(玉米在國內的栽培歷史)

光緒二十六年,八國聯軍進攻北京,慈禧太後挾光緒帝等倉皇出逃,當日夜宿京郊西貫市,當地清真寺的阿訇蔡萬春等人急忙備膳。經過長途顛簸、水米未進的慈禧,捧吃著熱騰騰的大窩頭,甚覺可口。於是便問這是什麽做的,李蓮英答曰:這是棒子做的。太後聽罷言道:這麽好吃的東西,為什麽叫棒子,改叫“禦米”吧!從此棒子有了禦封的新名,久而久之,便寫成了“玉米”。

玉米原產於拉丁美洲。1492年哥倫布發現新大陸後,把玉米帶到西班牙,以後又由西班牙傳遍全世界。玉米傳入中國大約在16世紀中葉以前。

玉米傳入中國後,由華南、西南、西北向國內各地傳播。因為是新引入的作物,每在壹地推廣,當地便給它取壹名稱,因而玉米的異稱甚多。除稱番麥、西天麥、玉蜀黍外,還有包谷、六谷、腰蘆等名稱。到20世紀30年代,玉米種植已占全國作物種植總面積的9.6%,在糧食作物中產量僅次於稻、麥、粟,居於第4位;20世紀50年代,玉米栽培有了更大發展,播種面積遠遠超過了粟而躍居第3位(見下圖)。

圖中國玉米產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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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米期貨的歷史

玉米是世界上最早的期貨交易品種,也是最重要、最成熟的交易品種之壹。玉米期貨起源於美國。早在1848年,美國中部地區種植玉米的農民為了防止秋收後面臨的價格風險,就在春季播種時提前賣出玉米,由此形成了現代玉米期貨交易的雛形。1865年,玉米期貨成為世界上第壹張標準化期貨合約在美國芝加哥期貨交易所(CBOT)進行交易。20世紀70年代中期前,玉米是世界上成交量最大的期貨合約。

我國玉米期貨的歷史

玉米期貨曾在長春聯合交易所上市,因管理混亂於1995年停止交易。2004年9月22日,玉米期貨在中國大連商品交易所(簡稱“大商所”)重新上市,發展迅速,運行平穩,市場功能作用發揮較好。吉林、黑龍江等玉米產區有眾多農戶在種植、銷售過程中參考大商所玉米期貨價格,眾多玉米貿易、加工企業以及飼料等企業在經營過程中也以大商所玉米期貨價格作為重要參考。

北緯40°上的“黃金”

(玉米種植區域和分布以及生長條件)

黃金玉米帶,指最適合玉米種植生長的黃金地帶。我國的吉林玉米帶,與美國玉米帶、烏克蘭玉米帶並稱為“世界三大黃金玉米帶”,均位於北緯40°附近。

黃金玉米帶讓吉林變成了中國產糧大省,並深刻影響了這裏的作物種植結構。吉林省並不是壹開始就大規模種植玉米的。以長春市及周邊地區為例,過去該地區壹直是我國東北大豆的最大集散地,出口量大,因此當時被國際上稱為“豆城”。中華人民***和國成立後,該地區玉米種植開始慢慢增加,1979年以後國務院采納了發展東北地區玉米帶的建議,經過幾十年的發展,該地區成為世界矚目的玉米產區。

以長春平原為核心的這塊土地之所以成為黃金玉米帶,因其具有三大獨特的地理優勢:年平均400—800毫米的豐沛降水、年日照近3000小時、肥沃的黑土地。生長在黃金玉米帶的玉米品質優異,含油量平均比其他地區高0.3%,蛋白質含量平均比其他地區高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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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玉米種植區域

北方春播玉米:包括黑龍江、吉林、遼寧和內蒙古,河北、陜西和甘肅的壹部分,占全國玉米面積的40%左右,產量占45%左右,種植制度為壹年壹熟。

黃淮海夏播玉米:包括黃河、淮河,還有流域中下遊的山東、河北大部分、山西中南部,關中和江蘇省徐淮地區,占全國玉米播種面積的25%左右,產量占全國的25%左右,種植制度為壹年兩熟。

西南山地玉米區:包括四川、雲南、貴州、陜西南部、廣西、湖南、湖北的西部丘陵地區以及甘肅的壹小部分,玉米播種面積占15%。該地區地勢復雜,種植制度從壹年壹熟到壹年三熟均有。

南方丘陵玉米區:包括廣東、海南、福建、浙江、江西、臺灣、安徽的南部、廣西、湖南、湖北的東部,是我國的水稻產區,玉米種植面積很少,占全國種植面積的10%左右。

西北灌溉玉米區,包括新疆、甘肅的河西走廊以及寧夏河套灌溉區,占全國播種面積的10%。

青藏高原玉米區,包括青海和西藏,玉米種植歷史短,面積小。

中國好玉米

(玉米的品種介紹)

市場上玉米的品種很多,按照口感主要分為三種:糯玉米、甜玉米和老玉米。按照顏色分,有白的、紫的、黃的,還有各種顏色相間的。不同顏色的玉米,是因為其所含的色素不壹樣,品種也不壹樣,保健功能也不同。與白色玉米相比,紫玉米中含有花青素,所以有抗氧化、防衰老的作用;黃玉米含有胡蘿蔔素和玉米黃素,對維護視力有很大的好處。糯玉米壹般是白色的,甜玉米和老玉米壹般是黃色的。

我們壹般說的玉米就是黃玉米,大宗交易中也是黃玉米,而高賴氨酸玉米、糯玉米、甜玉米、爆裂玉米、高油玉米等屬於特用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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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玉米期貨的交易品種(交割標的)

在我國,黃玉米是各地普遍種植的品種,年產量大約占總產量的95%以上。白玉米主要作為食物使用,黃玉米主要用作飼料加工,大商所規定玉米期貨的交易品種為黃玉米。大商所主要以玉米國標GB1353為基礎,同時參照國際標準,規定了標準合約中的玉米質量標準。大商所規定,玉米期貨合約的交割品必須符合容重≥675克/升,雜質含量≤1%,水分含量≤14%,不完善粒總量≤8%,其中生黴粒≤2%。

能量飼料之王

(玉米的飼料用途)

玉米之所以大量地被應用於禽畜的養殖中,被稱為能量飼料之王,是因為它的可利用能量最高。判定能量飼料的標準是每千克飼料幹物質中消化能在10兆焦以上,高於12.5兆焦的就屬於高能飼料。玉米的消化能為14.06兆焦/千克,高者可達15.06兆焦/千克,所以玉米可利用能是谷類籽實中最高的。

另外,玉米具有適口性好、沒有使用限制、價格低廉的特點,它的諸多營養價值也非常有特點。

此外玉米的稭稈也具有壹定的價值,玉米稭稈既可青貯,也可直接飼餵。全國每年約生產玉米稭稈2000多億千克,是壹個巨大的潛在飼料來源,就食草動物而言,特別是對玉米稭稈進行青貯、黃化、氨化及糖化處理後,可大大提高利用率,效益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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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米的消費現狀

玉米用途廣泛,主要包括食用、飼用、深加工使用。玉米的食用消費通常保持穩定,消費主要源自人們的飲食習慣。飼用消費方面,玉米是良好的能量飼料,可直接餵養牲畜和家禽,特別適用於生豬、肉牛、奶牛、肉雞的飼養。同時,玉米也是重要的工業原料,在初加工、深加工後可生產幾百種產品。我國玉米加工產品主要有玉米澱粉、澱粉糖、變性澱粉、酒精等。2017—2018作物年度,我國玉米消費量為2.2億噸,其中消費量最大的是飼用消費,為1.4億噸,約占64%;工業深加工消費約為0.65億噸,約占總消費量的30%;其余為食用、種用、損耗及其他(見下圖)。

圖中國玉米消費情況

買了30年玉米的大學教授

(玉米的季節性)

查理是壹位大學的教授,最近他成了學校裏面的風雲人物,被學生們封為偶像。原因是,他的女兒在Facebook上曬出了他40多年的投資經歷,他從1000美元開始做起,居然賺了上千萬美元。

查理是芝加哥人,家裏有10英畝的土地,種玉米和大豆。20世紀60年代末,未滿20歲的查理發現家裏的玉米補貼和玉米期貨息息相關,於是他開始關註起玉米期貨。經過幾年的觀察後,查理發現了壹個現象:在每年的4月到9月,也就是在玉米的整個生長期,玉米期貨市場的焦點完全轉移到了玉米的自然災害上。特別是在7月和8月玉米的關鍵生長期,只要天氣或者玉米的生長稍微出點問題,期貨價格就會壹窩蜂地先漲壹波再說,這個趨勢在玉米的真實產量確定之前壹般很難改變。

1975年初夏,年滿25歲的查理拿著打工賺來的1000美元正式進入期貨市場,他根據自己的計劃,買了12月到期的玉米期貨。那時候,玉米正值上市以來的最低點,市場人氣低迷,農民種植玉米的意願也非常低。誰想到,到了6月,隨著中西部部分地區持續高溫的消息傳出,玉米期貨價格開始上漲。查理進壹步調查發現,這場持續的高溫天氣正在美國中西部玉米種植帶蔓延;他還從在氣象局工作的朋友那裏了解到,整個7月中西部持續高溫的概率很大。他判斷,市場對於高溫將導致玉米大幅減產的預期會越來越強烈,於是,他增加了玉米期貨多單的持倉。最後,盡管沒有出現嚴重的幹旱情況,但是連續的幹熱天氣還是推動芝加哥玉米期貨價格從240美分/蒲式耳漲到了337美分/蒲式耳(1手玉米5000蒲式耳)。查理也將他的1000美元滾動成了6000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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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米的生長階段和生長條件

玉米可分為三個不同的生長階段,分別是苗期、穗期和花粒期。苗期是指播種至拔節的壹段時間,該階段又分為播種到三葉期以及三葉期到拔節期。在播種期到三葉期,土壤水分是影響出苗的主要因素,而在三葉期到拔節期,玉米幼苗怕澇不怕旱,輕度的幹旱有利於根系的發育和下紮。玉米從拔節至抽雄的壹段時間稱為穗期,從抽雄至成熟的壹段時間稱為花粒期。在這兩個時期,玉米需水量較大,特別是開花前的8—10天開始的30天內,玉米的需水量占總耗水量的壹半,要求土壤水分保持在80%左右。

壹天3億斤玉米入關

(玉米的流通和深加工)

因為東北地區土壤肥沃、地勢平坦開闊等原因,東北三省的玉米產量占我國玉米總產量的45%左右,而玉米的銷區則遍布全國各地,所以東北的黑龍江和吉林成了我國最大的玉米運出省,“北糧南運”是我國玉米的主要貿易格局。這幾年,東北玉米運出量快速增加,從2011年到2017年,東北地區每年玉米外流的總量從1500萬噸左右快速上漲至5000萬噸左右。

近年來,由於飼料產業從華南、西南向東北地區轉移,傳統的“北糧南運”或變為“南豬北養”的格局。同時,隨著環保等政策的影響,玉米澱粉、燃料乙醇等新增產能在東北產區擴張迅猛,東北地區玉米工業消費量也將進壹步增加。隨著飼料養殖、深加工產能在產區大量擴張,未來3—5年,東北主產地或將成為產銷平衡區,傳統貿易格局或有較大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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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米的流通

我國玉米主要產區在東北、華北地區,而銷區則遍布全國各地,包括華南、華東、華北和東北。東北的黑龍江和吉林是我國最大的玉米運出省,玉米通過公路和鐵路運往鮁魚圈、錦州港等港口,然後再發往南方的各個銷區。玉米的運輸狀況對玉米短期價格波動也有壹定影響,若是遇到大範圍雨雪天氣,運輸不暢,則會造成產區價格下降,銷區價格上漲。

“玉”不琢,不成器

(玉米價格的影響因素)

2012年夏天,美國中西部大旱,山姆在該年3月替他管理的基金下了註,賭的是玉米期貨價格會上漲。隨著災情的日益顯現,他理應感到高興才對,但美國農業部的壹份報告卻預測,玉米將因創紀錄的種植面積而獲得大豐收。這份報告使得玉米期貨價格應聲而落,全月下跌12%。

面對農業部的“權威”報告和急劇下跌的玉米期貨價格,對沖基金們紛紛平倉止損。但有兩個原因使得山姆決定堅守陣地:第壹,美國環保局在同年4月剛下發新的規定,要求2001年後制造的汽車所使用的汽油含乙醇量,將從10%上升至15%,這將增加對玉米乙醇的需求量;第二,如果美國農民們真的如農業部報告所說的那樣種植了創紀錄面積的玉米,那他們必然使用了平時不用的貧瘠土地,其新增玉米供應量不會如農業部報告預測的那樣多。

山姆的第壹個理由其實是業內常識。作為美國糧食和能源總體戰略的壹部分,用作燃料乙醇的玉米數量逐年上升,到2011年已達總產量的約40%。2011年,美國玉米消費的具體分布為:40%用於燃料乙醇,13%用於出口,36%用於美國的飼養業,剩下的11%用於其他各種用途。換言之,美國2011年作為燃料乙醇燒掉的玉米,是其投放國際糧食市場玉米的3倍有余。“玉米乙醇”成為美國農業名副其實的“三峽大壩”——國際糧食市場的供需關系是緊是松,靠此閥門調節足矣。

山姆的第二個理由則來自他獨特的家庭背景。他成長於愛荷華州的農場,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餵牛。他父親在當警察的正式工作之外,還兼職當農民。山姆5歲時,他父親曾帶他坐上壹架單引擎飛機,從空中檢查他家的玉米地,同時向他解釋壹個投資者如何可以通過期貨交易所出售他並不實際擁有的玉米。

山姆的獨特經歷,使得他高度重視實地調研。2012年5月底,他飛到了公司設在愛荷華州南部的研究性農場。當他從地裏抓起壹把泥土的時候,他對自己在玉米期貨上的賭註愈發自信了——幹裂的泥土在他手中輕輕壹捏就散落了,地裏的玉米還不到膝蓋高,有些遠低於6英寸。山姆派往各地實地調研的分析師們也反饋說,農民們都在抱怨天氣太熱了——這意味著幹旱迫在眉睫。

山姆的公司在3月份以5.59美元/蒲式耳的價格購進的玉米期貨,在7月30日漲到了8.1775美元/蒲式耳。就在這壹天,山姆平掉了他的倉位,短短5個月獲得了46.29%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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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米價格的影響因素

玉米價格受到多方面因素的影響,其中,供求關系是最主要也是最直接的影響因素,包括產量、需求、物流、國家儲備和進出口幾個方面;非供求因素則包括政策性因素、經濟周期、天氣變化、成本收益情況、突發事件、其他谷物市場情況等(見下圖)。

圖玉米價格影響因素

飲料甜度的來源

(玉米澱粉情況)

玉米澱粉是將玉米經粗細研磨,分離出胚芽、纖維和蛋白質等副產品後得到的產品,約占澱粉總產量的94%。玉米澱粉是玉米產業鏈中的重要下遊產品。從地域上看,玉米澱粉的生產主要集中在華北、東北和西北地區。玉米澱粉的主要消費地區主要集中在華北、華東和華南,除了華北地區既是產區又是銷區以外,其他銷區的玉米澱粉需要依靠貿易運輸。

玉米澱粉用途廣泛,下遊產品達3500多種,涉及澱粉糖、醫藥、化工、啤酒、造紙等眾多產業。其中澱粉糖用量最大,約占玉米澱粉消費總量的58%,許多飲料中的甜味就來自澱粉糖;其次是造紙(約占12%)、食品(約占7%)、啤酒(約占6%)、變性澱粉(約占5%)、化工(約占5%)、醫藥(約占4%)等。玉米澱粉消費具有較強的周期性特點,受季節性和假日效應影響顯著。壹般情況下,玉米澱粉需求量與我國農歷年度節奏契合度較高,下半年玉米澱粉需求量高於上半年;在元旦和春節、中秋和國慶節等重大節日前後存在較明顯的銷售淡旺季。

玉米澱粉期貨在2014年12月19日上市,是標的物為玉米澱粉的標準化合約。期貨合約中的玉米澱粉指的是符合國家標準《食用玉米澱粉》(GB/T8885)和二氧化硫、砷、鉛衛生指標的玉米澱粉。作為加工品,玉米澱粉質量較容易控制,我國較早制定了相關國家標準,已經成為行業內生產控制和貿易流通的主要參考依據。從貿易習慣看,玉米澱粉壹般采用袋裝,標識明確,儲運方便,因此,玉米澱粉具備開展實物交割的要素,也符合大宗商品交易的前提條件。

綜合考慮玉米期貨交易單位、現貨市場特點、合約規模大小等相關因素,大商所將玉米澱粉期貨的交易單位設定為10噸/手,壹是與玉米期貨保持壹致,有利於投資者在兩個品種間進行套利操作;二是從玉米澱粉行業的產銷特點來看,雖然生產企業規模化程度較高,但消費企業平均規模偏小,將交易單位設定為10噸/手,便於中小產業客戶參與(見下表)。

表大商所玉米期貨和玉米澱粉期貨合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