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多年前,潁川人走出大山,徒步七八天,到安徽、福建、廣西等地的深山密林中,用古老的采花方法培育野生蘑菇。
寶坑口的五賢大廟又名“三合堂”,建於清同治二年(1863),距今已有150多年的歷史。
潁川鎮位於靜寧、龍泉、慶元三縣交匯處。自宋代以來,這裏的人們已經掌握了通過伐木栽培野生蘑菇的方法。由於當地山區幾乎沒有田地,也沒有適合生產蘑菇的闊葉林,因此潁川人不得不環遊世界,在周圍的山林中種植蘑菇。在近代人工栽培香菇菌種之前,無根、無花、無籽的香菇被隴、青、京地區的菇民視為神靈的恩賜。
采菇過程中逐漸形成了菇神信仰,崇拜的偶像包括五帝、精通蘑菇種植的宋代詩人吳三公和明代在龍、慶、王壹帶制作蘑菇作為宮廷貢品的劉伯溫。到清朝中後期,龍、清、京三縣的蘑菇業達到鼎盛,三縣均有蘑菇幫。它壹度在上海建立了蘑菇業務,並在廣東購買了房地產。
三縣菇民合資在寶坑口修建了“三合堂”,不僅供奉了神靈,也為組織和管理菇業提供了固定場所。在當地風水大師眼中,寶坑口是壹個風水寶地,有“五龍搶珠”之勢。三合堂最初有三個部分,壹個是供奉五帝並配有戲臺的主廟;二是寺西側最大的辦公場所三合堂菇社,是三縣菇民討論和處理重大產業問題的會議廳,涉及公共財產的管理、菇社內外矛盾的處理、菇市信息的交流等。寺廟後面還有壹個辦公室,用於蘑菇活動和朝聖者。
土改運動期間,三合堂的房屋被政府改為私人住宅,上世紀70年代因修建道路而將主廟從舞臺上拆除,現在只保留了壹部分舊廟。
“楓葉,夫妻分別;秋葉落盡時,靜寧的蘑菇人便起身前往江西、安徽、廣東或福建的深山裏,通過插花的方式讓腐爛的木頭接收漂浮在大自然空氣中的蘑菇孢子;第二年和第三年冬天蘑菇出來後,他們根據蘑菇的完整性、顏色和香味的標準進行采收,並及時幹燥,挑選和分級。直到第二年的清明節,蘑菇人都要在山裏度過候鳥般的生活。
由於切花的方法是保密的,只能口述,蘑菇人在異鄉的深山裏通過完整封閉的生活組織方式構建了壹個小社會。蘑菇是蘑菇人在山上建造的臨時住所和作坊。當妳進入蘑菇小屋時,妳應該說行話,例如豬的“黑杯”,牛的“家庭關系”,以及經常在山裏偷蘑菇的“噠”(大老鼠)和“洛桑”(小老鼠)。
在山區過春節期間,正月初壹,蘑菇人將在地主的帶領下在山區工作,以顯示他們在新的壹年中的勤勞。回來的時候砍了壹棵小雜樹放在門外,表示帶回了壹棵搖錢樹。清明節前後是結賬期,蘑菇屋按照蘑菇人所持股份分配收益,需要留出幹股祭拜五帝。種蘑菇很辛苦,但收入有限。回鄉後,采蘑菇的人需要種壹季來貼補生計。秋收後,我再次進山。
在蘑菇人外出的冬天,蘑菇鄉蘑菇人的孩子們開始“學習壹個冬天”。在冬季舉辦的臨時私塾課堂上,孩子們代代誦讀手工書寫的接線,內容涵蓋實用生活、外出求財等章節,傳授蘑菇村實用的社會常識和做人原則。他們還需要學習記賬和珠心算公式,並為將來進山的長途旅行學習壹些實用的拳法和拳技,包括簡單的拳擊、木棍和板凳技巧。壹兩個冬天後,山外的山是什麽樣子,山外的人應該如何相處,人應該如何與山林中的鳥獸相處,這些都會在蘑菇人的孩子們的腦海中形成壹個大致的輪廓。
像候鳥壹樣,生活和生產的方式會拉長每半年離家的想法。清明是蘑菇鎮最熱鬧的季節。蘑菇人在翻山越嶺經過城市時會買壹些餅幹。他們壹進入村莊,就會把它們送給孩子們作為慶祝的標誌。跑來跑去喊著“叔叔,叔叔回來了”的孩子會在旅行者進門之前送上壹封平安信。
年復壹年,新老蘑菇人就這樣輪換著。在村口報過平安的孩子,也會在父母兄弟的榜樣下,隨身帶上斧頭和鐮刀,在資源有限、生產力低下的歲月裏,踏上通往異國山林的道路,肩負起壹個家庭、壹個鄉鎮的生計。
每年農歷七月初五的獻帝廟會上,潁川的隨機炸彈和木偶戲都會為蘑菇村的人們供應壹個“暖冬”。隨機戲團以《萬頭集》的曲調演奏土胡琴,並以舞臺上的傳統八仙戲開場。在帶有鄉音的吟誦中,“空手而歸,滿載而歸”念給返鄉的蘑菇人聽,而“田禾萋萋,五谷豐登”則祝願新壹季水稻豐收。人在夜晚醉,半年的缺失漸漸緩解。由於劇情的突然停止,有些人仍然不想離開。
當時的蘑菇人體力勞動繁重,娛樂活動匱乏。潁川多年來在蘑菇人回家感謝神靈時播放隨機炸彈,並安慰回家的疲憊鳥兒,因此也被稱為“蘑菇人的遊戲”。
從宋代到20世紀中後期,這種傳統的生產生活方式在靜寧沈澱了豐富而悠久的蘑菇文化。它不僅包括口頭傳授的剪花技巧、蘑菇和民間拳擊,還具有像三合堂這樣的綜合場所,結合了當地信仰和產業組織功能,還涵蓋了蘑菇和民間戲曲等地方戲曲。曾經它與蘑菇鄉的日常生活融為壹體,如今它是近代景寧除“畬鄉”之外又壹個獨特的人文歷史註腳。
1957年,在相對閉塞的潁川,老蘑菇人還在年復壹年地重復著候鳥的生活。遠在500公裏外的上海市農業科學院食用菌研究所,已經成功培育出蘑菇菌種。
作為人工栽培蘑菇的發源地,靜寧在20世紀60年代初引進菌種並進行嘗試。初步測試了椴木應變法,這是新舊融合的過渡方法。人工培育純菌絲體菌種後,有選擇地使用菇木(多為椴木)進行接種,提高了菇木的利用率和香菇的成活率,縮短了生產周期。
椴木接種試驗成功的喜悅很快被20世紀80年代新壹輪的研發任務所壓制,隨著全國開始重視森林資源的保護,靜寧承擔了國家科委制定的袋菇栽培“星火計劃”的研發任務。袋栽技術用鋸末、棉皮、麩皮等散料代替椴木栽培蘑菇,原料來源廣泛,生產周期較短,產量較高。
1987年,靜寧袋菇研發項目再次獲得成功。在距離靜寧縣城不遠的東弄村袋菇種植區,山上搭起了壹個蓋著黑色遮光布的菇棚,壹排排木架上鋪放著今年夏天剛種下的大量袋菇,遠遠望去就像層疊的黑色梯田。
此時,距離縣農業局開始在東弄村推廣菌種種植已經過去了40年。從1978到1987,椴木接種法在壹線菇農中普及,又壹輪全面普及袋裝香菇。盡管有政府的補貼,蘑菇人在試種的頭幾年還是免不了心裏打鼓,直到1996才定下來。那壹年,靜寧縣的袋裝香菇種植已經達到較大規模,當年的菇民見證了從傳統切花方式到人工菌種栽培的革命性轉變。
也是在1996年,中國的蘑菇產量迅速上升到世界總產量的60%以上。原因之壹是從1994開始的“南菇北移”戰略,將食用菌種植逐漸轉移到資源豐富、勞動力富余、溫度條件適宜的東北和華北地區。與此同時,在靜寧內外技術飛速發展、菇區廣泛擴張的時代,壹批當地老菇民因年齡、體力、受教育程度等諸多限制脫離了蘑菇種植,潁川鎮等傳統菇區也轉向了其他生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