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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遠的小說《命運之書》正在連載第六章。

第六章?月經不調

1

生命中最珍貴的是找回妳在乎的東西。在過去的三天裏,我花了兩天時間捕魚和曬網,這讓我覺得我可以去也可以不去這個學校。不管怎樣,生活還要繼續。雖然生活還會繼續,但這種生活終究不是妳想要的生活。

當我再次踏進校門時,心中充滿了深深的感激。比起不得不上學卻不想好好上學的同齡人,我是多麽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上學機會。我告訴自己要努力工作。

當我走進教室時,我的同學們站起來,用各種方式歡迎我回到他們身邊。看著站在講臺前對我充滿期待的溫柔班主任,我投去感激的壹瞥。他對全班同學說:“程玲因為家裏出了點事,缺課好幾個月。同學們要多關心她、幫助她。”

每個人都會以自己的方式回報對自己好的人。我報答老師的方式是更加專心聽課,更加努力學習。以前,我是壹個好學生,我不是壹個好學生。因為學習對我來說幾乎是小菜壹碟,說實話,我對學習不是很認真。然而,回到校園後,我似乎比以前成熟多了。我也沒有錯過家裏的工作。期中考試,我的成績在全年級名列前茅。老師稱贊我是“天才”。我知道我不是天才,但我太渴望改變了。似乎我生來就有難以改變的命運。

2

每個周末,我經常和我的養父母壹起在離家幾十英裏的地方墾荒。那是壹塊填海造出的土地。人們多麽不願意去那裏。偏僻荒涼。然而,我們必須種田。每次去開墾土地,對壹個尚未發育完全的女孩來說,都是壹次艱難的長途跋涉。然而,我有過拒絕的理由嗎?

那壹天,和往常壹樣,我年輕的身體穿梭在荒涼而幽靜的土地上。我感覺昏昏沈沈的,肚子也在重重地往下墜,好像要掉進壹個無底的黑洞。大約下午三四點鐘,壹陣緊壹陣的疼痛向我襲來。這不同於以往的任何痛苦。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從我身體的某個器官上剝落下來,就像剝花生外面的紅色外衣壹樣。似乎有壹只手正在摩擦這個薄膜,從它所附著的器官上摩擦了壹會兒。這就像把衣服放在洗衣板上,然後用各種方式摩擦它們。

所以我悄悄地躲在大壩後面,鉆進了壹片蘆葦叢。那壹刻,我真希望有壹個柔軟的地方可以讓我躺下。就那樣平躺著,沒人能看到我。

只是後來養母看不到我的身影,就聲嘶力竭地喊我的名字。但我壹個字也不想回答。

有時候,我真想像那樣從世界上消失,這樣我的養母就再也找不到我了。我記得有壹段時間我經常喜歡隱藏自己,在麥田裏,在大麻地裏,在幹草堆裏,在樹林深處……在所有可能淹沒我身體的地方。那時,我的靈魂是自由的。無論是坐著還是躺著,我都可以讓自己的靈魂自由遊蕩。就像那天壹樣,我忍著劇烈的胃痛,背靠著大壩,獨自面對著長河,想著,這不可預知的命運要把我帶向何方?

很快,我的養母終於找到了我。然後他罵了我壹頓。無非又說我懶。罵吧。那壹刻,我甚至懶得和她爭論。忍著疼痛,我默默地回到田裏,繼續將壹捆捆綠麻搬運到船上。直到太陽下山。

我騎著那輛除了鈴聲到處響的破自行車回家了。晚飯後,我沒有洗腳也沒有擦臉就上樓睡覺了。我太困了,很快就睡著了。

當我的養父母回家時,我聽到他們推門說話,但他們已經不重要了。所有的人和事都恍如隔世。而我,仿佛我已經死了。只有不甘的靈魂還在門外觀望著這個世界。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發現床單上都是血。我想我終於要死了。看,床上全是我流出來的血。我壹定得了某種罕見的怪病,而且我會無緣無故地死於這種怪病。

我大聲喊道:“我在流血,我在流血。”

養母跑過來壹看,然後狠狠地瞪了我壹眼說:“妳怎麽這麽不要臉?發生這樣的事情後,妳還有臉大喊大叫。去洗床單。”說完,我從櫥櫃裏找出壹些黃色的衛生紙,塞到我手裏。

我看著手中的衛生紙,感到沮喪。這麽幾張粗糙的衛生紙能難倒我寶貴的鮮紅血液嗎?然而,它似乎不會死。否則,養母不會如此淡定。我相信她比我更害怕我的死亡。

我拿著衛生紙小心翼翼地下樓,我似乎意識到我可能和以前不壹樣了。也許我長大了。但我真的不能知道更多了。

我擔心的是,那些薄薄的衛生紙怎麽能阻止我的血液像洪水壹樣奔騰?洗完床單後,我懷著復雜的心情去了學校。我甚至不敢用力踩踏板,也不敢大步流星。

當我到達教室時,我壹動不動地坐在凳子上。但我仍然覺得血液正在流出我的身體,流向四面八方。我真的很想專心上課,但我發現我的努力沒有用。我所有的註意力都集中在我的腿上,我覺得有壹股潮濕的潮水不斷地爬行,有時它甚至像山洪暴發壹樣發泄出來。

最後,當第壹節課結束時,我試圖站起來,卻發現我的褲子被牢牢地粘在凳子上。同學們都出去做廣播體操了,我在凳子上坐了很久都沒有站起來。

紀老師走過來問我怎麽了。我臉紅了,什麽也沒說。當紀老師再次問我時,我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直到那時他才發現我的大便下面有血。那些鮮紅的血,沿著凳子的四條腿,慢慢流到地上,然後凝固成黑紫色的醬。

奇怪的是,季先生壹點也不慌張。我看見他轉身走出教室。不久後,壹位教生理學的女老師進來了。我才知道這叫月經初潮,每個女孩都會有。月經初潮的到來意味著女孩進入了青春期。

雖然我長大了,但我的養母改不了她的壞脾氣,她壹如既往地在她有點不高興時向我鞠躬。

那個學期,我們班來了壹個名叫李鈺的新學生。他是從另壹所學校轉來的,他看起來就像我在上海看到的城裏人壹樣。我發現他總是偷偷地看著我。有壹段時間,我每天上學的路上都會遇到他。他總是騎著壹輛輕便的鳳凰牌自行車在不遠處跟著我。

壹天,李鈺看到我的胳膊青壹塊紫壹塊的,臉上有幾道被指甲抓傷的痕跡,於是她問我:“妳的養母又打妳了嗎?”

我低下頭回答:“不是,我去抓雞的時候被雞抓了。”“我知道妳在騙我。誰都看得出來妳受了委屈。”“不關妳的事。”“我關心妳,希望妳幸福。”“我不想讓妳負責。”我這樣說,但心裏還是暖和多了,壹種吃糖的感覺。

我開始偷偷關註他,發現很多女生都喜歡他,但他好像只在乎我。這讓我有點吃驚,但同時我又暗自高興。他的存在成為我灰暗生活中的壹抹亮色,為我創造了許多女孩獨壹無二的夢想。

有壹次,我夢見他不見了。我滿世界找他,終於在壹個雨天找到了他。他被關在壹間牢房裏。當我濕漉漉地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從鐵柵欄裏伸出手,然後捧著我的臉對我說:“我會為妳好起來的。妳壹定要等我。”我用力點頭說:“我相信妳,我會等妳的,壹定會等妳的。”就這樣,我在旁邊的山坡上建了壹個小木屋,靠種地為生。我每天都去看他,給他吃的,直到他出獄的那壹天。他緊緊地抱著我。然後,我們迅速朝小屋跑去...

當我從夢中醒來時,我真的聽到了自己的呼吸聲。從那以後,每當我看到他看著我時,我的心就會“噗噗”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