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曲子戲,是經國務院文化部認定的惟壹的新疆漢語地方劇種。它雖然是以演小戲為主的小劇種,但它 畢竟光榮地成為中國戲曲群體中的壹員,被載人中國大百科全書《中國戲曲誌·新疆卷》 。
新疆曲子戲俗稱小曲子,它是由陜西眉戶(越調)、蘭州鼓子(小曲子)、青海平弦(又稱賦子)即所謂越、鼓、平、賦為主體,在傳播過程中經過沿途演唱實踐、改革融合,傳人新疆哈密、奇臺、迪化(烏魯木齊)等地後,又與新疆少數民族民歌和說唱藝術互相影響、逐漸滲透、改造嬗變而成的壹種戲曲藝術品種。 20世紀20年代初期,敦煌曲子藝人徐建新、徐建善兄弟二人,為躲避兵災,流落哈密,成為曲子戲在哈密的第壹代傳人。他們組成曲子戲自樂班子,在哈密城鄉演出。因小曲子以 坐唱和走唱為主,所以演出形式簡便,往往是壹人多角,伴奏樂器主要是三弦和四胡,其他如板胡、甩子、瓦子、笛子、鼓鈸等,可視樂器和演奏人員情況而定,有則上,無則罷。演出劇目有《打煙燈》 、 《大保媒》 、 《杜十娘怒沈百寶箱》 、 《李雅仙刺目勸學》 、 《周文尋父》等,另外還演唱《孟姜女》 、 《小放牛》等小調。
後來,曲子戲進疆後的第壹個定型劇目《下三通》問世了,從而使作為文學、音樂、舞蹈、美術等綜合藝術的新疆漢語地方戲——曲子戲,初步形成劇種雛形。
徐氏兄弟參加《下三通》這個戲班到奇臺去演出,引起很大轟動。哈密的曹大鼓、顧占元等人又重新組建自樂班子,成為曲子戲在哈密的第二代傳人。30年代初,民間藝人馬玉清、馬玉川兄弟由敦煌來到哈密,加入第二代傳人的自樂班子,馬玉川還在哈密沁城教唱曲子戲,組成沁城自樂班子。馬氏兄弟加盟,大大推動了哈密曲子戲發展。 新疆曲子劇是在陜西眉戶戲和蘭州曲子劇的基礎上相互融合發展起來的,富有新疆特色的地方戲。新疆曲
子劇早在清末時就已形成為壹個獨立的劇種,但在很長時間內只是在民間流傳,直到二十年代末三十年代初,方在元新劇院組成迪化第壹個以演唱新疆曲子為主的戲班。元新劇院開辦得比較早。最初在“老君廟”(原鴻春園飯店處),由王福掌班唱秦腔和新疆曲子劇。王福並非演員,而是開茶館的小業主,他自任領班,目的是為了給他的茶館招徠生意。到三十年代中期,這個戲班略有擴大,改由劉左泉領班,並從“老君廟”遷到了“左公祠”(原湖南花鼓戲院)。
元新劇院的新疆曲子戲,真正地興盛起來,是在劉左泉之後,由張權掌班開始的。這時,從外縣來了—位較有名氣的演員叫賀老六。賀老六加入元新劇院後,設立科班,教授徒弟,培養了壹批年輕的曲子劇演員,其中較有名氣的有侯立明(渾名要命娃)、魏桂紅、馬秀貞等。
元新劇院的新疆曲子戲班與其他劇種的戲班,比較起來規模要小得多,只能演唱些較短的折於戲,如《賣水》 、 《對花》 、《張良賣布》 、 《雙官告》等。其中不少是迎合小市民低級趣味的淫穢劇目。這個戲班的演員隊伍較為復雜,有科班藝人,也有破落子弟,甚至還有妓女、暗娼等等,聲譽不佳。以致在演唱中,唱詞日益淫穢,動作極為下流,以此來提高賣座率。劇院的設備也極為簡陋,光線陰暗,舞臺狹窄,座位都是長條木凳,七扭八歪,破舊不堪。舞臺照明,只是幾盞油燈而已。壹九四五午前後,元新劇院因年久失修而倒塌,無力重建,戲班中絕大多數演員都遷往奇臺去了。所以奇臺的新疆曲子流行時間極長,至今還有演出。
迪化還有壹位大約出生在十九世紀末的維吾爾族民間老藝人,真名不詳。他擅長用嗩吶演奏新疆曲子,並能演唱秦腔花臉,有“纏大凈”之稱。對新疆曲子劇演唱也有獨到之處,壹人能演唱生、旦、凈、醜等多種行當,而且吐字清晰,腔調準確,動作也飄逸瀟灑,毫不矯揉造作。有時戲班在露天演戲,他在臺下用嗩吶伴唱,壹板壹眼都配合默契,不知情況的觀眾還以為是戲班人在臺下伴奏。
新疆曲子戲之所以深受新疆各族人民的喜愛,第壹,它是土生土長的地方劇種,第二它具有伴奏簡單、曲調明快、通俗易懂、易學易唱、不受舞臺限制等特點,因而在新疆農村擁有廣泛的群眾基礎。
作為國家第壹批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新疆曲子,是國家認可的新疆唯壹的漢語地方劇種。清光緒元年,陜甘總督左宗棠督師西征,大批陜、甘籍官兵入疆屯戍,來自內地的商販和民間藝人也相繼入疆。天山南北、伊犁河谷,人們隨口吟唱家鄉小調,吹拉彈唱各顯神通。陜西的曲子、蘭州的鼓子、青海的平弦,還有民間軼聞趣事,伴著奶茶的醇香和瓜果的甘甜,壹同融入異鄉生活——新疆曲子產生了。 新疆曲子的道白用的是新疆漢語方言蘭銀官話;唱詞和曲調雜糅了多種民族語言和音樂調式。水袖裏甩出個俏姑娘,跟鬥中翻出個好兒郎,最精於唱念做打的,當數昌吉州新疆曲子劇團。昌吉州新疆曲子劇團,是新疆曲子唯壹的正規劇團。自1980年成立以來,劇團還承擔了新疆曲子的民間整理和演員培養工作。劇團先後收集曲目126出,曲調172首,排練大小劇目100余出,巡回演出3000余場次,被文化部授予“長期堅持上山下鄉,為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做出突出貢獻”的光榮稱號。然而,和大多數非物質文化遺產壹樣,新疆曲子也面臨著生存危機:受現代文化沖擊、傳承人斷層、保護經費欠缺等。對於被文化部命名為“天下第壹團”的昌吉州新疆曲子劇團來說,劇團的興衰關系著新疆曲子的命運。“我們這個劇團就像戈壁灘上的紅柳,成長得艱難執著,”團長張世勇的言語透著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