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在旅途中給打電話:“我去了妳說的那個地方，住在妳曾經住過的商店裏。老板娘還記得妳，讓我代她向妳問好。我開始寫壹部新小說。”
“我還在等妳上壹部小說的結尾。妳已經四個月沒更新了。”
“那個故事已經由我寫好了。我想不出如何發展這個故事。我寧願不寫。”
“但我想知道結局。”
“沒有結局，就像生活壹樣。除非妳死了，否則沒有結局。肖偉，我發現我把我的生活搞得壹團糟，犯了很多錯誤，傷害了很多人，就像我放棄的那個未完成的故事壹樣。現在我不知道下壹步該怎麽辦。”
“不管前方多麽糟糕，生活還得繼續，子彈總會過去的。小說也是壹樣，妳得把它看完。”
“肖偉，妳不壹樣。我應該早點告訴妳的。”
“妳說的話我大概也有同感。”
“還有，肖偉。”B B說:“我忘了告訴妳。兩個月前我把自己的幹細胞捐獻給了那個男孩。這麽多人有血緣關系，但我可以匹配他。這是上帝的詭計嗎？”
羅伊去世後，丁主動出現在她的家人面前，願意進行配型檢測，然後捐獻了她的幹細胞。手術後這男孩恢復得很好。
“我這樣做不是為了妳或他，我只是尊重生命。”B B對她爸爸說。
“妳怎麽能原諒我呢？我該怎麽補償妳呢？”
“我不需要賠償，妳也不需要原諒。丁先生，省省吧。”
“亞寧，唉...B B..妳的性格像誰？妳得像我壹樣。”
“妳覺得我喜歡嗎？”
這些年來她最後壹次和父親坐在壹起，她做出的最大妥協，和父親最柔軟的態度仍然以如此糟糕的結局告終。
在獨自旅行的這段時間裏，B B去過羅伊曾經壹起攀登過的高山，也重遊了她和申申蜜月旅行的地方。在古雅的江南水鄉，她和沈慎曾經坐在河邊談論彼此的過去，在河邊放下壹盞許願燈，在咖啡館的墻上寫下壹段話。許多瑣碎的事情，比如相冊的頁面，大多數時候都會被遺忘。壹旦打開，它們總是在那裏。
從下午到天黑，B B獨自坐在河邊的咖啡店裏，墻上過往遊客的留言已經換成了最近兩個月的內容。
B B踩在凳子上看著它，試圖找到她貼紙的痕跡。然後她發現頂部有壹幅小畫，上面寫著她和沈沈在這裏度過的日子，畫上的人就是她自己，滿臉堆笑，肆無忌憚。
當沈慎在那裏的公共書上寫字畫畫時，她不知道他在畫什麽，但那是她。
“這幅畫……”B B對老板說。
“客人在筆記本上。我覺得挺好看的，就放在那裏了。”
“這幅畫是我的。壹年前我來過這裏。”
“對不起，這裏每天都有很多人，我記不清了。”老板仔細看了看。“看起來不像。”
“真的是我。”
B B最終得到了這幅畫。她回到酒店，打開了自己的電子郵件，裏面有99封申申的未讀郵件。
她讀第壹封信直到天亮。
申申的郵件有時只是壹句問候，有時是壹張照片，有時是壹個笑話，有時他會講述工作中的困難或有趣的事情。他對他們之間的各種矛盾和分歧只字不提，直到最後壹封信:“B B，妳以為我的忍耐力是無限的嗎？”妳認為只有妳需要尊嚴嗎？我已經寫了第九十九封信。如果妳不回復，我不會再給妳寫信，試著忘記妳。"
這封信是兩周前寫的。之後，他真的沒有再寫過信。
B B在原地坐了很久，然後給申申回信:“所有的信我都看了。謝謝妳忍受我，成全我的尊嚴。妳記得我們第壹次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嗎？明年的那壹天，在老地方，讓我們討論如何離婚。”
林並不理解丁的這些糾葛，正如原B不能理解她壹樣。但她有自己新的糾結。
在她壹反常態地關註家鄉媒體的那些日子裏，事實上，她沒有看到任何關於周然的新聞。他在壹個低調的行業，他通常行事低調。但從某壹天開始，她突然發現周然經營的公司名稱被反復報道，有明顯的手稿和軟文，她的行為如此誇張，她壹度懷疑自己弄錯了周然公司的名稱。否則，他怎麽能容忍這樣的事情呢？後來的報道最終證實了她的擔憂，因為她在其中壹篇報道中看到了“XXX said”這個詞，上面寫著周然最初的職位，但她的名字不是周然的。
肖偉花了壹整夜在網上搜索，但仍然找不到關於這種變化的任何詞語，甚至是影射。肖偉過去討厭互聯網上各種各樣的告密者，但現在她第壹次抱怨他們消息不靈通，不夠敬業。等到第二天，她終於想到應該直接找周然本人，但她聯系不上他，兩個電話都打不通。
肖偉很著急。她逃了壹節課，試圖用各種方法找到周然。她很敏感，聯想豐富，所以她不認為周然可能會被調走，而只是認為唐源出了問題，周然可能會受到牽連並被默默地關起來。
她問周然的前助理，後者禮貌地回答道:“高層發生了壹些變化。妳得問周總經理本人。我不能告訴妳更多。”
“那妳能幫我聯系上他嗎？”
“我們也想找周總經理，但找不到。”
肖偉在周然找到了幾個朋友，雖然語氣和措辭不同，但他們都類似於助理的國內客人。她終於想到了周。作為周然的律師和朋友，他肯定知道得更多。
周喬安沒有讓肖偉失望，所以他說得比其他人多得多，但無非是股東變動、高層震蕩和權力鬥爭。周然拒絕妥協，然後離開了。具體來說，周然公司的前最大股東何萬年身患重病，他的妻子和孩子瓜分了他事業版圖的幾個部分，導致了這壹變化。
他甚至知道周然的下落:“他住在海邊，經常出海，有時在島上過夜。海上信號不好，所以很難聯系上。”
“他是不情願地離開的嗎？”肖偉心情沈重。她知道周然為這家公司付出了多少努力。
“從表面上看，他的走路姿勢很美。拍拍手，扔掉包袱，什麽都不理會，相當瀟灑。.....哦，我想他應該心情不好。他長期在海邊抑郁，出海，釣魚，無所事事。妳怎麽突然這麽關心他了？無論如何妳都要離婚。.....對了，妳關心是對的，妳得關註他的財產……”
“妳在說什麽。我只想知道他沒事。我之前很擔心...嗯，沒事的。”
“說到他的財產，他最近起草了壹份遺囑。妳想看看嗎？”
“我不想。”
“妳應該看看，上面提到了妳。我會給妳發郵件的。”
“不需要。”
“對了，他還委托我起草了離婚協議。”
早晨的陽光在海面上閃耀著金色的光芒。周然解開了遊艇的纜繩，解開了袖口和褲腳。岸上的壹個人幫他解開繩子說:“妳確定妳壹個人能行嗎？不需要我陪妳嗎？”
“沒問題。”
“今天看起來有風。“
“只有五級。”
“那就小心點。”
小遊艇慢慢離開了海岸，突然壹個熟悉的聲音喊道:“周然！周然！”
周然把手放在額頭上，迎著太陽看著東方。背光中，壹個修長的身影匆匆靠近，從岸邊猛地壹躍跳上船。周然急忙伸手去撿，結果船被壓碎了。周然抱著人向後摔倒，差點摔跤。
岸上的人搖著帽子笑著說:“出海前有大魚。我想妳今天壹定很幸運！”
當然，是林跳上了船。因為沒有合適的航班，她直到早上才坐火車回來。壹聽到周然的下落，她就沖過去，看到他的船已經離開了岸邊，於是不假思索地跳上了船。
她第壹次大叫時，周然就認出了她。這時，他放開她，壹邊回頭壹邊沖回駕駛室調整轉向:“意想不到的驚喜。歡迎光臨。”
這艘船的速度非常慢，船體搖搖晃晃。肖偉看著起伏的海浪，有各種各樣的擔憂:“妳能把船掉頭讓我們先上岸嗎？”
“小姐，妳上賊船容易，想下去可沒那麽簡單。”周然握著方向盤說道。
肖偉又仔細觀察周然。他穿著便服，頭發不像平時那樣整齊，幾綹頭發垂在額頭上。加上他幽默的語氣，他看起來有點憤世嫉俗。此外，他看起來很好，這與抑郁癥之類的詞無關，甚至看起來非常輕松愉快。
“我聽說了壹些關於湯圓和何萬年的事情，我很抱歉。”肖偉試圖找到壹個不太尖銳且能切入正題的開場白。畢竟，這兩個人與他關系密切。
“妳離得這麽遠，但妳消息靈通。反正妳不是很喜歡這兩個人。有什麽好後悔的？”
肖偉被他堵住了，說不出下壹句話。她呆呆地站著，周然向她打招呼:“過來教妳如何駕駛帆船。”
“妳什麽時候學會航海的？”
“最近。我今天第壹次出海。”
肖偉更加不安:“我太幸運了。”
“過來學吧，妳不會害怕的。這並不難，和開車差不多，而且海上的交通狀況比陸地上要好得多，至少不會堵車。”
教和學花了壹個多小時。肖偉不知道如何談論這個話題，現在他沒有機會了。相反，他學到了70%到80%的航海基礎知識。
周然把船停在海中央，開始教肖偉釣魚。對肖偉來說，這實際上比航海更難。他弄斷了兩根釣魚線，浪費了很多魚餌才釣到幾條小魚。周然全心全意地教她，收獲並不比她大。獎杯裏有兩條稍微大壹點的魚，他釣上來的小魚通常會被解開繩子扔回海裏。
“如果妳把它們扔回去，它們存活的幾率會很小嗎？”
“還有機會活下去。如果妳不扔回來，妳就沒有機會了。多行善事，少殺人。”
“那妳為什麽要釣魚？”
“妳不是也釣魚了嗎？”
“我……”肖偉再次被他堵得無話可說。
鐘前洲突然把船停靠在壹個只有手掌大小的無人小島上，壹個人也看不見。他從船上拿了淡水、面包和火腿，用水洗了壹些魚，點了壹堆火，命令肖偉烤魚。
那些魚還活蹦亂跳的，肖偉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他讓周然先殺了它們。周然為她敲掉了大魚，肖偉把抓到的壹些小魚放回大海。他們壹起吃了午餐，但他們沒有吃飽。因為周然只為壹個人帶了壹頓飯，但現在她必須分享壹半。
“我想起了我們在學校的野餐。“肖偉說。
“我還記得妳烤焦了每壹串肉。當時我覺得壹個看起來很賢惠的女孩不會做飯。”
過去有點難以忍受，肖偉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她小心翼翼地收好垃圾，準備帶回船上:“我想回去。”
返程途中，海上突然刮起大風，海浪洶湧，遊艇上下顛簸，非常驚險。
肖偉有點害怕海浪，但現在她更害怕了。當船嚴重顛簸時，她躺在船的壹側，嘔吐了所有的午餐。
“周然，我很想妳。這種天氣妳為什麽要出海？”
“天氣預報沒有說有這麽強的風。別怕，不會有問題的。不要在這裏，回船艙去。”
另壹個大浪席卷而來，“周然，我們會死在這裏嗎？”
“不進去是有可能的。”
“我要是做鬼，肯定不會放過妳。”
“好的。如果妳死了，我肯定不會活了，我們將在另壹個世界繼續成為同伴。”周然給她穿上救生衣，然後把她拖回船艙。
“妳怎麽能開玩笑呢？”肖偉在顛簸中感到頭暈。
“我以為開玩笑會讓妳不那麽害怕。”
“不要開車。妳越開玩笑，我越覺得世界末日要來了。”小屋像大地震壹樣搖晃著，肖偉靠在墻角不敢動彈。
“肖偉，如果我們真的不能活著回去，妳願意在另壹個世界和我繼續做夫妻嗎？”
“周然！我說別開玩笑了！”肖偉在船的拐角處尖叫。
“我是認真的，不是開玩笑。”
暴風雨持續了很長時間才稍有緩和。船艙太悶了，肖偉出去呼吸壹些新鮮空氣。海浪起伏著，她已經可以看到遠處陸地的輪廓，那是壹個比剛才的無人島更大的島嶼。
“我們要去那裏嗎？”
“妳可以在那裏停下來過夜。島上有人，還有壹間朋友借給我的小屋。”
由於風力仍然很大，遊艇始終無法靠岸，肖偉焦急萬分，躺在船舷上看著岸邊。這壹望竟在離他們不遠的壹根粗圓木上看到了壹只小狗。
“看那兒，我們該怎麽辦？”
“沒辦法，就讓它留在那裏吧。”
肖偉既焦慮又憤怒。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好意思要求周然去救壹只狗。但在周然說完這句話後，他慢慢脫下外套和褲子，系上救生繩，撲通壹聲跳入水中。
肖偉看著他劃過去，抓住圓木擁抱了狗。小狗掙紮著落入水中，周然潛入水中再次找到它，掐住它的脖子後遊了回來。突然壹個大浪從他身後打來，肖偉驚叫道，周然突然消失了。
肖偉站了幾秒鐘，感覺壹切都在旋轉，壹切都不真實。她跑到救生圈的壹端，用力拉著繩子。粗糙的繩子摩擦著她的手指，她沒有註意到。她扯著嗓子喊:“周然！周然！”但是我的耳朵裏除了風和浪的聲音之外沒有任何聲音。繩子已經被她收回來了，但繩子的另壹端是空的。有人嗎？肖偉放聲大哭:“別丟下我壹個人！”又壹個大浪來了，船搖晃得很厲害。肖偉靠在船邊，本來可以抓住欄桿，但她似乎放棄了自救。由於船體傾斜，整個人掉進了海裏。
肖偉沈入海底時並不害怕。海水沒有到達他的耳朵，世界變得安靜。但她還沒沈下去幾秒鐘，就被人擡起來了，周圍的噪音又傳來了，耳朵裏灌滿了水，疼得厲害。她聽到有人拍著她的臉抱怨道:“真麻煩。”
船終於靠岸了。這只獲救的小狗壹觸到地面就迅速跑開了，留下渾身濕透的周然幫助比他更尷尬的肖偉壹步步挪到周然所說的小屋。
“如果我們剛剛為壹只狗而死，它會出現在明天新聞的“社會榜樣”或“軼事”欄中嗎？”
“妳剛才遊回來，躲在船舷下嚇唬我，是不是？”
“即使剛才狗沒有救它，它也不會被淹死。但是妳，妳剛才是為我而死的嗎？”
“妳真的是周然嗎？為什麽妳現在說話像是吃錯藥了？”
“妳想讓我成為誰？”
“我希望妳死！”終於到了小屋，肖偉推開了他。
周然朋友的小屋似乎沒有完整的臨時避難設施。它有壹張床、壹張桌子、壹把椅子和壹些廚房用具。幸運的是，有壹個舊熱水器，但熱水器裏的水暫時不熱，但他們已經被早春的海水凍死了。最後，周然燒了半壺天然氣熱水給肖偉洗澡。當肖偉把自己裹在被單裏時，他去洗漱了。
室內溫度只有十壹二度，天空陰沈，更冷。肖偉仍然凍得發抖，裹著毯子，看著周然用她以前用過的床單壹件壹件地清洗和擰幹他們的衣服，鋪在桌子和凳子上，然後是她的內衣和內褲。肖偉微微臉紅了。
周然走到她面前說:“妳冷嗎？我給妳揉揉吧，不然妳會感冒的。”
肖偉緊緊地拉著毯子，試圖反抗:“沒必要。這裏少了壹個散熱器。”
“我會記得買壹個。”周然按著肖偉的頭和背，把她推倒在床上，但沒有趁機揩油，只是隔著毯子用力揉了揉她的皮膚。他摩擦的地方真的很熱，但當他的手移開時，它逐漸變冷。
肖偉的腳露在毯子外面。周然貼在她的皮膚上，小心翼翼地摩擦她的小腿和腳，然後將她翻過來。
肖偉用雙手緊緊抓住毯子的上下兩端，並保護著關鍵部位，這嚴重阻礙了周然的行動。他有壹個奇怪的表情:“我已經看到了每壹寸，我知道如果妳再擋住我會是什麽樣子。”
肖偉感到羞愧、憤怒和不安，痛苦地放手了。周然沒有故意放開她，而是及時幫她蓋上了被子，但前部比後部敏感得多，而且到處都很柔軟，即使隔著毯子，觸感也非常明顯。空氣越來越模糊。最後，他從後面把肖偉抱在懷裏:“這樣會好點嗎？”
周然揉了肖偉很長時間，直到他的全身變得溫暖，但他自己的手很冷，他裸露的肩膀也是如此。肖偉受不了了，他害怕感冒後不能回來。他拉了壹條小毯子，說:“也進來吧。”
周然沒有拒絕，鉆進毯子給了她壹個親密的擁抱。他的身體確實比肖偉冷，但兩人擁抱了壹會兒，逐漸暖和起來。曖昧在空中升級，甚至有點緊張。
周然說，“今天……”
“別說話！”
過了壹會兒，肖偉麻木地坐著，剛剛動了壹下，周然立刻停下來:“別動！”
這種尷尬局面的最終解決方案是徹底解放這兩者。起初試圖擺脫周，但她的掙紮使她連同毯子和壹起倒在床上。壹開始，這支畫筆只是壹點點欲望，突然燎原。雖然周然先主動，但她沒有拒絕。她嘴裏輕聲說的“不要”聽起來像是歡迎和拒絕的手勢，但很快就被周然的嘴唇堵住了。
肖偉的身體有時像深淵壹樣空虛，有時充滿了繁茂的平原，有時又冷又熱，又浮又沈，痛苦又快樂。當她興奮到絕望時，她無助地想，她壹定餓到了墮落的地步。她在心理上被如此拒絕，但她的身體沒有勇氣和能力拒絕。真是難過到了極點。
船艙裏的單人床很小。當周然大汗淋漓地離開她時，她的上半身已經在她過於激烈的動作中離開了床。他伸手拉她起來。肖偉向他伸出左手。當他用力氣站起來時，他的右手給了周然壹個重重的耳光。只是我的激情還沒有平復，全身還在顫抖。手掌的力量太有限了。
“怎麽了？”周然皺著眉頭問道。
“我說過我會嗎？”
“妳沒有拒絕。”
“剛讓人給我簽了離婚協議，轉身就勾引我上床。妳是誰？”
“我壹直沒有忘記有人在和我上床後不穿衣服後向我提出離婚。”
“是妳先勾引我的！”肖偉的臉是紫紅色的。
周然倒是反應過來肖偉先前的那句話:“什麽離婚協議？我怎麽不知道？”
”巧到。另外，妳已經開始解釋後果了？妳不想活了？”
“真亂。”周然皺著眉頭，摸了摸她剛剛打過的臉。雖然這壹巴掌並不有力，但她的指甲似乎在他臉上留下了劃痕。“林肖偉，妳應該剪指甲了。“
傍晚，風平浪靜，周然返航了。肖偉蜷縮著雙腿，坐在駕駛艙的另壹個角落裏:“妳為什麽突然想立遺囑？”
“這只是壹時興起。”周然不想向肖偉承認羅伊的死、唐源的深度監禁和何萬年的重病刺激了他。
肖偉外交地說:“如果妳在體外失去了什麽，妳就會失去它，壹切都可以重新開始。”
“所以妳回來不是為了這個？妳怕我會介意嗎？順便問壹下，誰告訴妳怎麽找到我的？周？”
肖偉承認:“他擔心妳太沮喪了。”
“他沒有告訴妳，為了把我送走，他們用了多高的價格買回了我的股份，這是我最賺錢的生意，妳和我從此什麽都不做，足夠舒舒服服地過幾輩子了。妳為什麽抑郁？”
“妳為什麽不沮喪地拼命消磨時間？這有多危險！”
“這並不比開車更危險。我沒有絕望。我只是在研究這個行業，放個假。”
“所以妳得找好後路。我得有多傻才會這麽輕易相信妳的鬼話？”
“我很高興妳能為我回來，真的。謝謝大家。”
“不客氣，等我離婚了再給我點錢就行了。剛才妳說妳得到了很多錢，是不是？”
“早些時候我在海底時，好像聽到有人在哭，叫我不要丟下她壹個人。就在剛剛，有人在我身下的時候承諾永遠和我在壹起。才過了幾個小時，妳要反悔嗎？”
“妳在緊急情況下說的話準確嗎？妳在那種情況下說的話準確嗎？”
周然看起來很惱火:“作弊的人最麻煩。”
肖偉沒有繼續他的理論:“很久以前我就發現，在妳心中從來沒有什麽特別重要的東西，無論是家庭、未來、金錢、地位還是榮譽。”現在，即使是妳付出了巨大努力的公司也可以放棄它，但妳必須對我如此執著。妳怎麽能讓我不懷疑呢？那天我告訴妳妳讓我回來，但是我需要壹個理由來說服我自己，讓我相信妳。"
“我很久以前就說過了，但妳不會相信我的。”
“再講壹遍，也許我會相信。”
“林肖偉，得寸進尺的女人最麻煩。“
“妳到底想不想談？”
“那妳先保證我們之前的事情壹筆勾銷，不要再提了。”
“妳這句話是想表達‘請原諒我過去所有的可惡行為’的意思嗎？那麽仔細聽著，周然，我不會原諒妳的，不可原諒的。我想讓妳時刻感到內疚，記住妳壹直對不起我，這樣妳才能在未來保持警惕和自省，不再逾越。”
“妳的意思是同意永遠和我在壹起嗎？”
“不管了！奸詐頑固的男人最討厭了！”
丁坐在午夜咖啡館裏啜飲咖啡。她坐在兩年前第壹次沈沒的座位上，但午夜的鐘聲敲響了，申申沒有出現。
B B又點了壹杯咖啡。還沒喝壹口，有人慢慢走過來坐在她對面:“這麽晚喝這麽多咖啡不好。”來人是她的父親。
“爸爸，我在等人。”
時間過去了將近壹年。在此期間，發生了許多事情。B B的父親在事業受挫後提前退休，他生了壹場重病，差點死掉。旅行了半年多，B B回來了，完成並出版了她的小說，繼續寫專欄，繼續主持節目。她逐漸軟化了對父親的態度，不再和父親打架，甚至經常關心問候。只不過她徹底和沈沈斷了聯系，只等著她約定離婚的那壹天。
“我知道妳在等誰，等什麽。他不會來了。如果他敢來，我就打斷他的腿。”
“這不關他的事，是我提的。”
“這壹定是他的錯。我女兒永遠是對的。”
“爸爸，妳的頭發怎麽全白了？”
“連妳都這麽老了，我怎麽能不變老呢？”
“妳怎麽來了？”
“送老朋友最後壹程，順便看看妳。幾位老朋友都走了，我想很快就輪到我了。”
“不會的。像妳我這樣以自我為中心、不太關心他人的人會長壽。”
“妳這孩子，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
幾天後的晚上，像往常壹樣，B B主持了壹個“八卦”直播節目。她離開後，這個節目不僅沒有停止，反而增加了節目的頻率，並由兩個小組輪流主持，但從未像她在那裏時那樣受歡迎。現在她回來了，電臺非常歡迎她，即使她只同意每周主持壹次節目。
“妳好，我是丁。今天，我很開心。我最好的朋友成功地生下了我的養女。這個天使真的來之不易。壹位朋友曾說，我們願意原諒，有時我們無法真正忘記，而是因為我們不忍失去。這句話讓我感觸很深，也引出了更多。比如，我們想傷害別人的原因有時是因為我們並不是真的想傷害他，而是因為我們害怕被他傷害；所謂我們無理取鬧的原因，有時候並不是真的無理取鬧，而是我們想為那個人撒嬌；我們分手有時不是因為我們真的想離開，而是因為我們害怕被別人拋棄。.....請好好學習這句話，這樣無論我們將來做錯了什麽，愚蠢的和不正常的事情，我們都可以為自己找到壹個好的借口。”
在20分鐘的嚴肅插科打諢後，將是熱線時間，B將壹壹回答他們。
壹位聽眾說:“B B，這幾天妳壹定發生了什麽事。妳現在回答問題很認真，也沒有以前那麽犀利了。”
B B回答說:“妳必須允許我長大。”
接下來是家庭問題、婚姻問題、青春期問題、更年期問題...每個人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有的人願意默默消化自己，有的人願意掛在嘴邊分享。B B每次回答這些問題都覺得很荒謬。她自己的生活很混亂，但她去指導別人。幸運的是，估計大家只會在她的節目中玩得開心，不會有人真的采納她的建議。
“B B，”壹個男性聲音回答說，“我的問題是我妻子想和我離婚，我想留下她。”
“那就努力留下來。”
“怎麽留下來？”
“真誠，真誠，必要的手段。當初妳是怎麽追她的，現在妳是怎麽留下來的？”
“我非常願意把她追回來，但我們只是隨便討論了壹下就結婚了，還缺了壹些步驟。”這個人的聲音突然變小了，因為鈴聲幾乎蓋過了他打進來的電話的聲音。
“就站在那裏別動！”B B摘下耳機，沖出了錄音室。
“怎麽了？怎麽了？”監控室壹片混亂。
現場節目中立即插入了音樂。半曲過後，另壹位主持人出現了:“不好意思，剛才出了點小意外。我們繼續吧，下壹位觀眾是……”
B B沖出廣播大樓，沈慎又站在路燈下，燈光映著他的臉，就像壹年多前的壹天。他身後是壹座新建的郵電大樓，屋頂上的大鐘會在十壹點前每小時敲響壹次。
B B走過去，面無表情地指著他:“妳遲到了。”
“我不想和妳離婚，所以不敢準時到。”
“我們的協議說...兩年後。”
“妳和我都沒有認真遵守這項協議。這個協議早就無效了，應該作廢。”
“妳說無效就無效嗎？憑什麽要妳說了算？”
“那妳說吧。”
“那是無效的。我們會簽壹份新的。”B B拉了拉他的袖子。“我們回去再研究壹下新協議的內容。”
“妳不用回去完成嗎？”沈沈指著樓上。
“不要回去。我最好在他們準備解雇我之前把他們都解雇了。”
“沒有職業道德。”
“我認為明天這個節目的收聽率會大大提高。這是職業道德。我不是在說妳。我好久沒見妳了。妳壹見面就批評我。這種習慣應該改變，我會把它寫在協議裏。”
“妳看看妳，剛說妳成熟了，結果還這麽難批評。”
“妳能閉嘴嗎？”
“很好。”
“妳在幹什麽？”
“閉嘴。”
“嗯……”
路燈下，兩個影子交錯扭曲，然後合二為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