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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的鹹菜

早晨上班的時候,號稱是我們單位“大廚”的劉師傅,走到我眼前神秘兮兮地告訴我:“今天中午夥房準備了兩樣菜。”“什麽菜?”我好奇的扭頭問他。看他的神態我感覺今天中午吃的裏面很可能與我有關系。工作上的原因,我和劉師傅走的較近,關於愛吃什麽,不喜歡吃什麽也許他有壹知半解。“土豆塊燉雞翅”他首先報出了壹個菜名,壹聽這個,我立馬撇了壹下嘴,這個菜是好菜,但卻不是的最愛。他似乎有意頓了壹下,接著又說:“還有辣菜鹹菜炒肉絲”他剛壹報完這個菜名,我立馬眼睛亮了,我笑容滿滿的給了他答案。“這個菜好”。我又壹次重復著我的想法。只是我壹直不知道,甚至我有時自己都在納悶:“這個菜為什麽讓我如此偏愛,它什麽原因讓我如此牽腸掛肚”?

這個菜,可以說從我有記憶的時候就有印象。想起我爺爺活著的時候,父母都上班,繁忙的工作幾乎無暇照顧我們,於是我們姊妹三個全都依仗著爺爺平日裏細心呵護著我們,他本是壹名耄耋老人,卻用壹份慈心軟善的心給了我們慈母般的的溫暖回憶。

想到辣菜鹹菜就想起了小時候和爺爺壹起生活的日子。下雨天的時候,買菜不及時,眼見吃飯沒有菜的我們總是壹肚子怨言,誰成想,爺爺像變魔術表演般給我們用蔥和肉炒了壹盤辣菜鹹菜,在大快朵頤之後,我們才知道這個菜,原來是出自於壹個悄悄待在壹邊的鹹菜缸。

從那時起,這個鹹菜缸成為了最為我好奇的地方。曾經有壹次,趁午睡時間,我悄悄移開放在上面的蓋子,打眼瞧去,只有壹層薄薄的白色保護膜,如同長了壹層白毛,這情景有些讓我反胃,我真的無法接受它如此好吃卻是這樣的理由。

後來,我們都壹個個長大成家了。許多時候做飯買菜的感覺,大多是來自於自己的喜好。

每每看到辣菜鹹菜的時候,我總是喜歡買上幾個,回家後先用清水洗凈,細細切片,然後再切成絲,用水沖洗幹凈後,熱鍋放油,放入蔥姜肉絲炒香,接著放入沖洗好的鹹菜絲,快熟出鍋時放入辣椒還有香菜,那時的鹹菜香,肉香還有香菜和辣椒凝聚在壹起的特有氣味壹起通過敏感的嗅覺傳給自己的時候,美妙無比,那種迫不及待的想吃的感覺很快就將自己俘虜了……

妹妹和我壹樣也偏愛於吃炒的辣菜鹹菜。有壹次妹妹我說過他們家壹件關於辣菜鹹菜的趣事。現在想來很可能和童年的生活風俗有關。那是她剛出月子在家看孩子的時候,由於不方便出門,打電話讓我給她帶幾個辣菜鹹菜,正巧我也想吃,於是順便給她帶去了幾個。

妹妹自己在家吃過了癮。當時盤子還剩了壹些,恰巧讓來看她的婆婆看到了這壹切。於是,在以後的日子裏就出現了溫馨的壹幕:原本不經常來的婆婆,在那壹年來的次數莫名其妙的多,而且每次都帶著豐盛的食物。這壹反差舉動,讓妹妹匪夷所思丈二摸不著頭腦,婆婆的生活也不易,後來在很長時間內才知道事情的緣由。婆婆說當看到他們吃鹹菜的時候,心裏發酸,壹直認為他們的生活水平低,處於母愛泛濫,她只能借用這種方式幫助“困難落魄”的他們,過後妹妹和我講起這件事的時候,我聽了無味雜陳,也許鹹菜讓她的婆婆想到了他們曾經心酸的過去?

辣菜鹹菜壹直就待在自己的記憶裏,也壹直留存在自己日常生活中。每次想吃的時候,就買來做壹點吃,既懷念以前,又憧憬未來,生活好了,許多事情,許多往事卻不時浮現在我們面前,我們在努力向前奔跑的時候,也有時想回頭看看,有些感受,只有憑自己的記憶慢慢尋找最初的味道,有時回憶是很擁擠的,我們在暖暖的記憶中,回味著美好的歲月,走過去,再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