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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沫之夏3

雨夜。

醫院裏。

走廊的門被壹只修長的手推開!

也許是走得太急了,尹夏沫被白色晚禮服的裙角絆住,突然踉蹌了壹下,那只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立刻又抓住了她的手臂。

“小心。”

尹夏沫茫然地回頭看了他壹眼,卻好像聽不懂他在說什麽,只是推開他。眼前是長長的走廊,燈光蒼白而刺眼,外面的雨聲忽然聽不見了,壹片寂靜。她耳旁轟轟的響聲卻越來越大,仿佛有什麽東西要從胸腔中奔騰而出。

“夏沫——!”

聽到走廊裏的腳步聲,正坐在加護病房外長椅上的珍恩扭過頭來,她臉上有殘余的淚痕,眼睛依舊是紅紅的。當看到走廊裏的人影是尹夏沫,她想也不想就跌跌撞撞地沖過去抓住夏沫,慌張使得淚水再壹次湧上她的眼眶,亂七八糟地喊著——

“夏沫!妳終於來了——!剛才小澄……”

略帶哭泣的聲音在看清夏沫樣子的時候戛然而止,珍恩微驚地睜大眼睛,夏沫……她怎麽了?

醫院走廊冰冷的白色燈光下,尹夏沫目光渙散,面容異常蒼白,壹絲血色都沒有,仿佛壹吹就會倒下的紙人。她用力地抓著珍恩的手,卻顫抖得不成樣子。

珍恩陡然害怕起來。

“夏沫,妳怎麽了,妳別嚇我……”

夏沫怎麽了?她不是這樣的啊,她壹直是那麽的淡定,仿佛沒有什麽能打垮她,她壹直像壹棵大樹壹樣堅強得讓人心安理得地依靠著。如果夏沫也倒下了,該怎麽辦,該怎麽辦?

珍恩驚慌失措。

別慌,尹澄怎麽樣了?”

忽然響起的低沈有力的聲音使珍恩從慌亂中發現旁邊還有個人,那人身上獨壹無二的淡淡的清貴疏離的感覺……

是歐辰。

他怎麽會在這裏?

“……小澄……小澄已經沒事了……”歐辰的鎮靜使得珍恩勉強穩住心神,她努力擠出笑容,“夏沫……妳不用擔心,醫生說沒有什麽大的問題……是我大驚小怪把妳嚇壞了吧……對不起,夏沫……夏沫……”

尹夏沫恍若未聞,手仍然冰冷徹骨。

歐辰焦急的將她扳過身,又怒又疼的說:“妳沒聽到嗎?已經沒事了,尹澄已經沒事了!”

“已經……沒事了嗎?”

尹夏沫的眼睛漸漸有了焦距,看著歐辰緩緩地重復。

珍恩心中壹痛,再也無法強顏歡笑,忍不住抽泣起來:“對不起……妳讓我好好照顧小澄……我卻眼看著他昏倒,壹點辦法也沒有……而且,我還嚇到了妳……夏沫,對不起……都是我沒用……”

小澄沒事了……

“不要哭……”

歐辰的聲音好像漸漸喚醒了尹夏沫,那個堅強的她仿佛又回來了,只是眼眸深處藏著脆弱。

“小澄醒了嗎?”

珍恩哭聲稍停,搖搖頭,沮喪地說:

“還沒有……不過醫生說已經沒有危險了!”

病房裏只亮著壹盞小燈,護士安靜地坐在角落裏,尹澄躺在病床上,昏暗的光線裏,他竟蒼白得似乎透明,了無生氣的樣子仿佛他會隨時停止呼吸。

尹夏沫僵直地站在病床旁邊。

燈光將她的身影拉得斜長,輕輕覆蓋著尹澄,他像壹個睡王子,靜靜地閉著眼睛,漆黑纖長的睫毛也靜靜地壹點都不眨動。尹夏沫的心驟然壹緊,莫名的恐懼使她顫抖著伸出手,搭在他手腕的脈搏上——

……

突……

……

突……

……

輕微的脈搏使得尹夏沫終於從漆黑窒息的空間裏墜落下來,那種失重的感覺,仿佛壹下子所有的力氣都消失了!有人扶住她,慢慢從眩暈中恢復過來,她看到護士關切的面容,聽到護士問她身體是否不舒服。

“……謝謝,我沒事。”

尹夏沫機械地回答她,緩慢坐進病床邊的椅子裏,望著沈睡中的尹澄發怔,良久良久,她如石雕般壹動不動。

珍恩默默站在病床的另壹角。

她很笨,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該做什麽,似乎只有這樣靜悄悄地陪伴著夏沫和小澄才是她唯壹可以做的事情。

幽暗的燈光。

病床上蒼白沈睡的小澄。

病床旁蒼白失神的夏沫。

珍恩的心又痛又澀,還有壹種微苦的酸意,似乎那姐弟兩人的世界她永遠也無法進入,永遠只是壹個局外人。茫然地擡起頭,她透過病房房門的玻璃看到了外面的歐辰。

剛才她以為歐辰會跟著夏沫走進來,可是,他突然停下腳步,黯然地任由房門在他面前慢慢關上。

或許是隔著玻璃。

或許是隔著遠遠的距離。

在她印象裏總是淡漠高貴得不可接近的歐辰少爺,竟看起來那麽的孤獨脆弱。他的眼神依舊是冰冷的,卻始終隔著玻璃凝望著夏沫,仿佛那是他生命中唯壹的光芒,壹旦失去就會死去的唯壹的光芒。

尹夏沫輕輕握住尹澄的手。

她握得很輕,像是怕吵醒他,像是怕握痛他,然後用右手輕輕將他額前的發絲撥開。小澄長得真好看,她怔怔地出神。

還記得他出生的那壹天,當時雖然她只有四歲,卻記得清清楚楚躺在媽媽身邊繈褓中的他是那麽漂亮。皮膚嫩嫩的,出生第壹天竟然就能夠睜開眼睛,眼睛像葡萄壹樣烏溜溜濕漉漉,她好奇地碰碰他的臉頰,還是嬰兒的他竟然對著她咯咯地笑。

媽媽很忙,生產完半個月就回去夜總會上班了。

以前壹個人在家總是很孤單害怕,可是她現在有小澄了。她每天餵小澄喝奶,給他換尿布,搖著他哄他睡覺,給他唱兒歌,推著嬰兒車讓他出去曬太陽。

小澄第壹個會叫的就是姐姐。

“唧……唧。”

咦,他在說話嗎?五歲的小夏沫好奇的看著自己的小弟弟。

“妳在說什麽呀?”

被她養得胖胖的小澄笑瞇瞇地看著她。

“唧……唧……”

唧唧是什麽。小夏沫想了半天,忽然明白,他不會是在叫她姐姐吧!

“是姐姐啦,不是唧唧,小澄,跟姐姐說,姐……姐!”

“唧……唧……”

小澄笑瞇瞇地重復。

“不對,是姐——姐——”

“唧唧。”

小澄越來越流利了……

可是……

可是她沒有照顧好小澄,可是小澄四年前剛剛大病出院又被大雨淋了整整壹夜時她在那個漆黑的地方卻壹無所知,可是她的血型和小澄不壹致,可是她自己的腎竟然不可以換給小澄……

輕輕握著小澄的手,尹夏沫嘴唇蒼白。

******

雨,越下越大。

黑暗的雨幕中,刺目的車燈將前方的道路照得亮如白晝,車速加大到最快,雨刷在玻璃上瘋狂地擺動。

她的手機壹直是關機……

找不到她……

在這漫天大雨的深夜,他找不到她……

洛熙握緊方向盤,手指緊得發白。

當他從宴會大廳追出來時,她已經不見了,就像消失在雨中壹樣,路上沒有她的身影,她去哪裏了,她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她沖出宴會大廳時臉色會那樣蒼白……

壹定是發生了什麽……

猛烈的疼痛從他的心臟處傳來!

那樣絕望蒼白的她,她沖出大廳那痛楚失措的身影,好像是她要從此離開他的生命般,恐懼和害怕讓他再也顧不得去在意她和歐辰的壹切,只想將她找到,立刻將她找到!

可是……

她去了哪裏……

她家裏沒有燈光,黑漆漆的,好像很久沒有人住過了,大門外的鞋墊上有壹層薄薄的灰塵。他不死心地按著門鈴,期待她會奇跡般地打開門,他再也不要懷疑她,就算她真的和歐辰還有什麽聯系,他也不要再懷疑她……

她的鄰居卻告訴他——

她沒有回來過。

她去了哪裏……

將車速加到最大,車窗半降,雨滴冰冷狂亂地打在洛熙的身上!他渾身已經被大雨淋得濕透,心裏卻仿佛有痛苦燃燒的火焰,要硬生生將他焚燒成灰燼!

可是……

她的公司裏也是黑漆漆空蕩蕩的……

她去了哪裏……

有壹種絕望,有壹種恐懼,慢慢地從洛熙的骨髓裏蔓延開來……

是那樣壹種不祥的預感……

如果找不到她,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大雨滂沱的公路上。

尖銳的剎車聲!

汽車猛地停在路邊!

洛熙的身體“砰”地向前傾,他緊緊握著方向盤,漆黑的濕發淩亂地散在額前,襯得他臉色如雪,嘴唇卻鮮艷得仿佛在淌血。他僵硬地望著擋風玻璃上白茫茫的雨水,胸口痛得無法收拾,她究竟在哪裏呢……

瓢潑般的大雨。

整個世界好像都被雨水包圍了。

突然,洛熙的手指輕輕顫了壹下。

記得她說過……

小澄生病在醫院……

眼中閃過壹道希望的亮光,他整個人似乎瞬時活了過來!抓起手機,他撥打查號臺,開始壹家壹家醫院地詢問……

******

病房裏。

幽暗的燈光。

尹夏沫如石雕般壹動不動地坐在病床旁,她呆呆地望著地面上自己的黑影,腦中壹片空白,只覺那黑影將會要撲過來,把她壹口壹口地吞噬掉。

不知過了多久。

她的手指仿佛輕輕動了動。

然後——

被輕輕反握在壹只虛弱的手掌裏。

“小澄!”

珍恩激動地喊了聲,沖到病床邊。

尹夏沫怔了怔,她的目光從地面的黑影慢慢移上來,看到小澄的手指正輕輕將她的手反握在掌心,他的手掌好瘦好長,似乎都能看見關節處隱隱的血管。

“姐——”

尹澄掙紮著想要坐起來,然而虛弱的身體使得他絲毫動彈不得。

“妳醒了。”

尹夏沫的笑容像花瓣壹樣輕盈,卻避開他的眼睛,不讓他看到她眼底的水氣。她伸手摸摸他的頭發,剛才試圖起身的動作讓他額頭有了薄薄的壹層汗,她拿起床頭旁邊的毛巾輕柔地為他擦掉汗。

“姐……我又讓妳擔心了……”

“沒有啊,妳只不過是有點累,所以睡過去了而已。”尹夏沫聲音柔靜,用手指將他微濕的頭發梳順,“可能是最近妳畫畫時間太長了,往後要多休息,好嗎?”

“……好。”

“還是很累對不對?”她將被子拉上來,蓋住他的肩膀和手,“再睡壹會兒吧,姐姐在這裏陪妳。”

“我不累……”尹澄眼神柔和地凝視她,聲音卻有點斷斷續續,“姐……妳的裙子真好看……今晚的party……玩得開心嗎……”

“很開心。Party很盛大,有很多朋友參加,天鵝城堡也像傳說中壹樣美麗,被無數燈光照亮的天鵝城堡倒映在湖面上,美麗得就像童話故事……”尹夏沫用催眠曲壹樣低柔的聲音對他說著,看著他的眼睛慢慢閉上,呼吸均勻起來,知道他又睡著了。

靜靜地望著尹澄的睡容。

良久。

尹夏沫緩慢地站起身來,她的動作很慢,仿佛有什麽力量在壓逼著她,身子竟微微搖晃了壹下,珍恩低呼,走過來想扶住她。尹夏沫搖搖頭,沒有讓珍恩攙扶自己,她勉強站穩身子,面容雪白地緩慢向病房門口走去,同方才和小澄說話時的她相比,好像完全變了壹個人。

珍恩擔心地看看她,又回頭看看病床上的尹澄。壹時間不知道是應該出去陪夏沫,還是應該留下來照看小澄。

尹夏沫走出病房。

病房的門在她身後緩緩關上。

長長的走廊。

她的眼睛是空茫的漆黑,面容雪白雪白,恍若她忽然失明了,什麽都看不見,然而卻壹步壹步走向始終站立在那裏的人影。輕輕的腳步在寂靜的走廊裏有種空洞洞的回音,就像她空洞洞的眼睛。

走到歐辰面前。

她緩慢地擡起頭。

如同電影裏的慢鏡頭,她的睫毛緩緩擡起,望著他,眼底像黑夜的海水般空茫茫壹片。

雨夜裏。

汽車從漫天大雨中飛馳而來!

車剛剛停穩,洛熙打開車門沖了出來!他沖進醫院的大堂,沖到護士臺問出尹澄所在的病房,然後就沖上了樓梯,只剩下值班的護士們難以置信地望著他的背影。

他跑上樓梯!

他推開走廊的門!

他在長長的走廊裏拼命地跑!

肺裏仿佛有烈火在燃燒!

她在這裏……

她壹定就在這裏!

“我答應妳……”

尹夏沫的聲音靜如雨滴,她沒有看到歐辰驚痛的神情,她沒有聽到歐辰低啞地正在說些什麽,她沒有感覺到歐辰緊緊握著她的肩膀想要讓她聽自己說話。

眼前是白茫茫的霧氣……

她已經別無選擇……

“……只要妳願意將腎換給小澄,”空曠的醫院走廊裏,她的眼睛空茫茫的,“……那就……結婚吧……”

加護病房門口,珍恩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聽到了什麽?!小澄?!換腎?!難道歐辰的腎可以幫助小澄活下來嗎?!難道夏沫要為了那顆腎而同歐辰結婚嗎?!這世界瘋了嗎?!

歐辰目光深黯地望著面前的尹夏沫!

他以為自己已經輸掉了。見她如此失魂落魄,見她如此蒼白痛苦,他在內心裏早已輸掉了,不想再堅持下去,不想讓自己成為折磨她的劊子手。雖然,這也許是他得到幸福的唯壹機會。

就在他打算告訴她,他放棄堅持同她結婚的條件時……

她卻同意了。

她的痛楚如此明顯,以至於在她終於答應時,他竟無法感到幸福和快樂。望著她空洞洞的眼睛,他的心也仿佛墜入了漆黑的深洞中。可是,就算是漆黑的深洞,就算是永無光明的寒冷,如果失去這個機會,如果沒有她,又該怎樣活下去……

走廊裏。

歐辰沈默著伸出手臂,將蒼白失神的她擁進自己懷裏,兩人的影子重疊在壹起,斜斜長長地映在地面上。

走廊的另壹端。

地面上映著另外壹個影子……

孤伶伶的……

很長很長……

洛熙呆呆地站著,雨水從他額前的亂發滑下他的面頰,慢慢地,滴到地上,小小的濕潤的印痕。

望著前方被歐辰擁抱在懷裏的她。

洛熙呆呆地站著。

渾身被雨淋得濕透,雨水滴答地從他的頭發、從他的手指滑落,雨水很冷,他的面容漸漸蒼白得可怕,望著被歐辰擁抱著的她,胸口的血液壹點壹點凝凍起來……

然後……

他慢慢轉回身。

身影像霧氣般消失在走廊盡頭。

恍若在厚厚的霧氣中……

有壹個隱約的身影,就像很多年前深夜櫻花樹下飄落的花瓣,那身影熟悉得讓她的心隱隱澀痛……可是……那身影的消失如同它的出現般悄無痕跡……

恍惚的思緒中,尹夏沫的心底是壹片沒有聲音的死寂,她靜靜閉上眼睛,任由歐辰將她擁進懷裏。

歐辰擁抱著她。

聲音暗沈而低啞——

“好,我們結婚吧。”

chapter 1 (壹)2 那晚,洛熙發了很重很重的高燒

那晚,洛熙發了很重很重的高燒。

臥室的落地窗大開,夜風混著雨水吹進來,窗邊的地毯被雨水打濕,濡濕的,冰冷的,浸滿了雨水的地毯有種暗色,就像窗外漆黑的夜。

洛熙高燒著躺在床上。

他昏迷著,渾身滾燙滾燙,身體卻在靜靜地顫抖,仿佛忽然回到了兒時的那個冬天,孤獨地坐在遊樂園的長椅上。那晚,大片大片的雪花靜靜飄落,其實他很怕冷,其實他知道,他被媽媽丟棄了……

其實……

他恨媽媽……

即使媽媽後悔了,即使她終於跑回來找他,他也不要原諒她,他再也不要那麽地去愛她,他心裏真的很恨她……

可是,媽媽再也沒有回來過……

她……

也不會回來了嗎……

越是愛她越是恐懼……

越是溫暖越是害怕……

所以在覺得自己受到傷害的時候,反射性地將她推開,這已經是他的本能了啊。無法承受自己再被拋棄壹次,所以,主動地離開她……可是,只要她隨便表示壹下,他就會回頭的!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對她根本沒有什麽抵抗力……

可是,卻忘記了,沒有人會挽回他的……

沒有人……

心痛得卻仿佛要裂開了……

要裂開了……

臥室裏很冷,雨越下越大,雨絲輕輕地飄進來,飄落幾絲到床邊。漆黑的睫毛緊緊地閉著,嘴唇蒼白幹裂,洛熙在床上靜靜地顫抖,臉頰染著兩朵高燒中的紅暈。

……

“……那就……結婚吧……”

醫院長長的走廊裏,她的聲音靜如回聲。歐辰將她抱在懷中,兩人的影子重疊在壹起,斜斜長長地映在地面上……

……

她終於……

徹底離開他了……

屋裏冷得如同冬夜,洛熙陷入高燒的昏迷中,漆黑的睫毛漸漸濡濕,仿佛他正在做壹個噩夢,輕輕顫抖著卻無法醒來的噩夢……

第二天洛熙原本有個通告。

可是潔妮左等右等也不見他出現,遲到在洛熙身上是很少發生的,而且他的手機沒人接聽,他家裏的座機也沒人接聽。等到她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用手中的備用鑰匙打開洛熙公寓大門時,赫然發現他竟已經在屋裏發燒得昏迷了過去!

趕到公寓的張醫生診斷後說,是傷寒受冷引起的高燒,如果高燒持續不退,必須盡快送到醫院治療。

洛熙整整發燒了兩天兩夜。

潔妮雖然聽不清楚昏迷中的洛熙在囈語些什麽,但是他喉嚨中壹直沙啞著喃喃呼喚的那個名字,和那種痛苦絕望得令人窒息的氣息,使她明白可能是他和夏沫學姐之間出現了問題。她想要給夏沫學姐打電話,但是夏沫學姐的手機壹直都是關機狀態。

而沈薔,大約是從公司那裏得知消息後,竟連夜趕來陪在洛熙身邊。

整日整夜。

寸步不離。

只是,高燒中的洛熙始終喃喃囈語著夏沫學姐的名字,潔妮看著沈薔呆呆地坐在床邊,眼神中的那種痛苦和失落令她心中也是不忍。

慢慢地。

洛熙高燒終於退了下去。

望著他嘴唇蒼白地斜倚著床頭沈默出神的樣子,潔妮掙紮猶豫,要不要四處去找壹找夏沫學姐,也許他們兩人之間有什麽誤會,夏沫學姐應該還不知道洛熙病得這麽厲害吧。然而,喬進屋後黑沈著臉將她拉到客廳,他手中拿著壹些報紙,報紙上醒目的標題幾乎都是——

《尹夏沫即將嫁入豪門》!

《尹夏沫與歐氏少董婚期已定》!

報紙上還登出來壹張偷拍的尹夏沫和歐辰約會見面的照片,尹夏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歐辰凝視著她,兩人坐在山頂的咖啡屋裏。

看著那些報紙,潔妮徹底呆住了!

******

仿佛就在壹夜之間,尹夏沫與歐氏集團少爺歐辰婚訊就成為了財經界與娛樂界的重磅新聞,引起世人無比矚目!

歐氏集團壹貫神秘低調,它的財勢和影響力究竟有多大,始終是個謎,歷任的歐氏集團繼承人也都鮮少在公眾場合露面,使外界對其的好奇心愈發濃烈。

歐氏集團的少爺歐辰常年生活在國外,壹年前回國後,也是行事風格非常低調,偶爾的幾次八卦新聞卻都與新人明星尹夏沫有所牽涉。這次竟然爆出他將與尹夏沫步入婚姻殿堂,不僅娛樂圈震驚,連財經界都震動不已。豪門公子和女明星鬧出緋聞是常有的事情,可是如此著名財團的正位繼承人與女明星正式結婚卻是難以想象。

媒體上的財經欄目固然對歐辰和尹夏沫的婚事大加報道,各娛樂八卦類的報紙雜誌電視臺更是將火力集中在尹夏沫身上。尹夏沫自從出道以來,緋聞幾乎沒有斷過,還在新人訓練期的時候,洛熙就親身出現在彩虹廣場為她打氣加油,並且出演了她的第壹支廣告和MV,使她開始在演藝圈中嶄露頭角。

參加電視劇《純愛戀歌》的拍攝以來,尹夏沫的緋聞更是真真假假轟轟烈烈。安卉妮事件中,尹夏沫被指控試圖引誘淩浩來謀得上位,使世人為之側目,雖然後來得到了澄清,但是她和洛熙的戀情卻被完全曝光在公眾面前。正當世人感動於洛熙和尹夏沫浪漫如童話般的愛情時,有第三者插入的傳言悄悄流傳開來,沈薔與洛熙的關系,尹夏沫與歐辰的關系使壹切顯得那麽撲朔迷離……

如今,尹夏沫和歐辰的婚期居然都定下來了,據說最近幾個星期內就將進行。

尹夏沫究竟是怎樣的女人,居然有如此大的魅力使得紅透半邊天的天王巨星洛熙和歐氏集團繼承人歐辰為她神魂顛倒。她固然美麗淡靜,有種讓人舍不得移開視線的光芒,可是演藝圈中比她迷人的女星並不在少數。

是天生狐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