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秋,在周恩來和李克農的直接照顧下,謝和賡回到了北京。北大荒嚴寒的天氣和繁重的勞動,讓謝和耿患上了腰椎病。叫人給謝和耿生了壹個爐子,讓他們睡在熱炕上。在象山山溝的這個溫暖的小屋裏,他們度過了八年田園生活。他們的物質生活很艱苦,但精神卻自給自足。他們每天寫作十幾個小時,休息時間壹起種花、種菜、養雞。當王贏被監禁在美國時,他想根據自己的親身經歷寫壹部小說。名字是兩個美國人:壹個是霸權主義、仇視中國的美國人,壹個是賽珍珠、普艾德那樣有正義感的美國人。在寫這本書的時候,王贏校訂了《包谷》。有人好心提醒她不用費心寫這樣的書,也沒人敢出版。董聽了,叫不要著急,照常寫信。他身體好了,就深入工農兵中去體驗生活,寫新作品。
我在香山期間,只有幾個朋友和他們保持聯系,老舍是其中之壹。他們的友誼始於1946。老舍和曹禺去美國講學,王贏把他們介紹給賽珍珠,說老舍是中國的狄更斯,曹禺是中國的奧尼爾。老舍寫完《四世同堂》後,王贏幫他聯系在美國出版。從那以後,他們經常以書面形式討論交流。謝、耿從北大荒回到北京後,老舍是第壹個到香山看望他們的人。有時,老舍會留下來過夜,王贏會用燉雞和謝和賡家鄉的蛤蜊酒招待他。
1966年4月底,王贏修改完成了兩部手稿。他非常激動,打電話給老舍告訴他這個好消息。第二天上午九點,老舍來到香山祝賀。他在宣紙上寫道:“王贏同誌,妳是壹個不寫詩的詩人。”壹番寒暄之後,老舍談到了自己無法完成的計劃,眼淚滾了下來。他們三個沈默了很久。這是他們最後壹次見面。四個月後,老舍沈入太平湖。
作為20世紀30年代的“黑星”,王贏和他同時代的大多數人壹樣,也未能幸免。在1967中,王贏和謝和賡被分別逮捕和拘留。從那以後,這對夫妻再也沒有機會聽到對方的消息。大多數人認為,這座冤獄的根源是江青對王贏多年的嫉妒,更有可能是針對他們“背後”的周恩來。
王贏在獄中的經歷沒有明確的記載,只知道她在1970下肢癱瘓,不能說話;1974 4月3日,死於獄中。屍體在當天被火化,沒有通知任何家人或朋友。壹代才女明星,死亡證明上沒有名字,只有壹個犯人代號:6742。
月5日,謝和賡被釋放,並得知王贏已經死亡。他當場中風,摔倒了。獲救後,他精神失常了。經過安定醫院壹年多的治療,他逐漸能認出熟人,恢復了思維能力。晚年,謝和賡致力於整理和出版王贏的遺作。他把王贏的骨灰埋在香山,那裏埋葬著梅蘭芳和馬等藝術家。謝和賡要求人們為王贏雕刻兩個壹模壹樣的墓碑,壹個立在墓前,另壹個在他的臥室裏。1984年王贏逝世十周年,謝和賡寫道:“我們永遠在壹起,永不分離。過去和現在的壹切都會珍藏在我們心中。妳的生命將在我的生命中延續並共同前進,妳的生命將在我的生命中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