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給了我壹雙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
-題字
秋天來了,楓葉紅了,但滿地都是黃花。
她從香山回來剛滿七歲,還喜歡抱著我的脖子叫我姐姐。那時,香山的紅葉令人眼花繚亂,迷惑不解。我見過它們,它們像火壹樣紅。但是她回來的時候給我帶了壹片天藍色的楓葉,在北京清秋的天空下是很難找到的。
當時在電視上看滿山的杜鵑花,大如海碗,令人陶醉,於是我說,就像香山的楓葉。
沈醉在東風中
我喜歡教她讀詩,她也喜歡讀詩。最朗朗上口的是馬致遠的歌《死藤長老樹》,她卻笑著念著“孔雀東南飛,五裏飄零”。仿佛在大聲朗讀,南方的晴空裏真的會有壹群流浪的孔雀。
她聽著朱良的故事,莫邪的傳說,用壹張純真的臉想象著那遙不可及的美麗。然後問我,妹子,為什麽美女不被認可。
當我低下頭的時候,我隱約看到了她的沈默在她身邊失去了什麽。
下雪多少度?
才過了三年
她甚至已經用麻木的臉翻過了《天禁》的悲傷。當她看著心愛的祖母離開時,她失去了知覺。我看她的眼睛,第壹眼還是清澈的,但是滿是洞,深不見底。
當我再次帶她去北京時,已經是初冬了。香山紅葉已落,絕對的落寞。她靜靜地站在紅色中,像壹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
我回去的前壹天北京下雪了。她被孤立在雪中,眼神迷茫。突然,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從遠處看,她像壹個孤立的雪魔,白色的身影,與雪融為壹體。
她突然淚流滿面。姐姐,我討厭那個家庭,我討厭,我討厭。
我想藏在雪裏。那太好了。她靜靜地看著我,冰封已久的悲傷終於崩塌。
我遠遠地望向東南,那裏有她破碎的家,還有留給她的深不見底的黑暗。
依稀,在我的腦海裏,有壹首很久以前的很美的唐詩:“孔雀東南飛,徘徊在五裏……”
我想我的孔雀再也飛不回來了。
在雪國已經凍死了。
回歸流浪的鵝。
回到南方後,她離開了所謂的家,住在死去母親老家的圍墻下。走的時候,她來看我,傷心地笑了。姐姐,那家人壹直不理我。可是為什麽我不能恨壹輩子呢?
為什麽?
因為沒有壹段感情是可以持續壹輩子的,時間會帶走壹切,最後只會留下壹片空白。
我看著她走了,希望她回來的時候,能帶著清澈的笑容回來。
而那片藍色的楓葉夾在日記本裏,映出了我已經逝去的日記本,也映出了還沒有畫出來的空白,甚至我的記憶也變成了壹片很朦朧的天藍色。其實楓葉應該是紅色的。
我希望妳回來。
轉型者——拉斯·馮·提爾的肖像
當她回來的時候,楊樹已經在這個季節長直了。我覺得她像壹只金色的蝴蝶,容光煥發,青春美麗,笑容幹凈。
她說,姐,我回來了。
我突然有壹種幸福的流淚的感覺。
看著站在面前的她,似乎明白了很多。
姐姐。
嗯?
我想,如果美得不到認可,能成為夢想嗎?它產生於許多真實的悲劇中。
嗯。
當她擡起頭的時候,她充滿了陽光。
小雪初情
我不知道是什麽讓她如此年輕美麗。但我很慶幸,我見證了壹只耀眼的蝴蝶破繭而出。楓葉還是綠的,等香山染紅了,就美了,又是幸運。
雖然她被籠罩在無盡的黑暗中,但光明還是給了她尋找的能力。
黑夜給了我壹雙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