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左右被孫楊叫醒。他在電話裏告訴我，在城市西郊夏光路13號別墅附近發生了壹起兇殺案。
多麽悲慘的夜晚。我趕緊收拾東西，開車去了郊區。外面下著毛毛雨，濃濃的霧霾迫使我小心駕駛。我到現場的時候，幾輛警車停在那裏，法醫正在做屍檢。
“是個女人。兇手從她背後開槍，子彈剛好打中心臟。”孫楊走到我面前，用不可思議的語氣說道。
“致命的壹槍。職業殺手？”我問。
孫楊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們壹起向屍體走去。那女人穿著壹件白大褂，側著頭，壹頂帶蝴蝶結的紅帽子漂浮在暗紅的血跡中。屍體旁邊是壹輛白色奔馳車，車門已經被打開，車廂裏留下了壹行血跡斑斑的腳印，這立刻引起了我的註意:“孫楊，妳看那行腳印，我們得盡快辨認出是誰的腳印。”我擡頭看雨夜，壹座蒼白的別墅矗立在斷斷續續的雨夜中。
這時，壹位穿著考究的女士在同事的帶領下向我們走來。她看了壹眼屍體，哆嗦了壹下，像木偶壹樣站著。
“妳認識這個人嗎？妳什麽時候發現她被殺的？”因為職業習慣，我說話總是比較直接。
女人語無倫次地說，“她...她是我，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打算今晚在家聚會。突然聽到家裏有槍聲，當時嚇了壹跳。我躲在家裏反復告訴自己壹定是聽錯了。我開始擔心孫飛的安全，所以我看了壹眼時間，似乎是淩晨1點左右。我給她打了好幾次電話，都沒人接……”。說著說著，女人開始顫抖，嘴巴壹張壹合，最後淚流滿面。
手機？還是孫楊反應快，沒等我想起來就把屍體的外套翻了，果然發現了壹部銀白色的手機。他在看手機的時候，我無意中發現那個女的露出了驚慌的表情。
直到她做完陳述，我們才知道這個女人是李雲。李雲，壹個響亮的名字，出生於壹個富裕的家庭，是商界的風雲人物。兩年前她吞並劉氏集團的本事更是讓人刮目相看。
盡管李雲很害怕，但她的舉止和談吐都很優雅。我和孫楊看了她的筆錄，沒發現什麽問題，就告訴她可以回家了，但是手機必須隨時開機，配合我們調查案件。
李雲走到審訊室門口，緊張地說，“警察先生，我沒有殺孫飛，真的！我聽到槍聲才跑出來。我沒想到……”。然後她的紅眼睛又流淚了。
這種場面我見慣了，腦子裏全是案子，沒時間關註她。孫楊有點心軟，想張嘴安慰她。這時，壹個男人的聲音傳來:“雲，到底怎麽回事？”我聽說妳卷入了壹起謀殺案。妳還好嗎？"
我們聽到壹個戴眼鏡的瘦子匆匆走來。男人的語氣雖然直接，但卻包含著關心。令我們吃驚的是，李雲生氣地說:“妳在這裏幹什麽？快來看我是不是被打死了，這樣才能吞掉我們李家的財產！”
那人沒有理會李雲的粗魯，對我們微笑著，禮貌地說:“妳們好，我是李雲的丈夫。我今天早上才聽說的……”。
李雲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對她的丈夫大發雷霆。不僅我和孫楊震驚了，辦公室的其他同事也用奇怪的目光看著李雲。那人張開嘴想再說話，卻發現李雲翻了個白眼，離開了那個尷尬的人，氣沖沖地走了。那個男人對我們苦笑了壹下，把他的妻子趕走了。
這時，孫楊低聲對我說:“餵，哥們，這壹對肯定有問題。進來吧，我發現了壹條重要線索。”
我和他壹起走進辦公室，孫楊從口袋裏掏出白色手機翻了翻:“妳看，這是什麽？”
壹張照片映入我的眼簾。我清楚地看到曹軒和壹個女人熱情地擁抱在壹起，有著曖昧的關系，而照片中的女人就是死者！孫楊壞笑著:“後面還有。”他繼續翻著手機，照片在我們眼前壹閃而過，或是親吻，或是擁抱。很明顯，曹軒欺騙了她，和他上床的是他妻子最好的朋友。
“哥們，妳看，又有壹條信息。”孫楊，打開手機，把手機遞給我。手機屏幕上有壹行黑字寫著:“明晚十二點見，帶上我要的東西。夏光路15號。”
事情？壹個大大的問號占據了我的腦海，突然恍然大悟，眼前出現了壹串帶血的腳印。李雲和孫飛有不正當的交易嗎？李雲拿到東西後，殺了孫飛。但是仔細想想，這是不可能的。誰會在自己家門口殺人？這明顯是火了。此外，孫飛被擊中心臟死亡。李雲不是職業殺手。她不能做這樣的事。
我對孫楊說:“我的直覺告訴我，我需要盯緊李雲。”
“那曹軒呢？根據我的工作經驗，看起來不可疑的人應該更可疑。”
02
我做了壹個混亂的夢。我剛醒來，頭疼得厲害。當我穿好衣服準備洗臉的時候，我接到了孫楊的電話。他用近乎激動的聲音告訴我，他有了壹個重要的發現:索菲只是壹個普通的公司職員，車上的腳印屬於李雲，給索菲發短信的手機號碼也屬於李雲，但他沒有弄清楚壹個疑點，奔馳車的輪胎上怎麽會有釘子，現場附近發現了很多釘子。
我洗了把臉，打電話給孫楊約在橋南街的壹家酒吧見面。
“李雲壹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則她怎麽會跑到車上去翻孫飛的包。最讓我懷疑的是，李雲是壹個驕傲的女人。怎麽會有蘇菲這麽普通的閨蜜？此外，蘇菲甚至不知道自己豪宅的確切位置。顯然，她在撒謊。”孫楊說完，喝了壹口啤酒。
我問他，“妳懷疑李雲是兇手嗎？”
“我不懷疑她。”
“為什麽？”
“兇手不會給自己留下破綻。看看她給自己留下了多少疑惑。第壹是那串腳印，第二是手機，最後，哪個兇手會在自己家門口附近殺人，太蠢了。”
“那麽妳認為曹軒會是兇手嗎？”
“嗯...很難說。”
我懷疑曹軒不是不講道理的。除了發現曹軒和孫飛之間的不正當男女關系，此案幾乎所有的疑點都指向李雲。我認為曹軒可能是壹只“笑面虎”。他可能知道孫飛和李雲有某種交易，所以他殺了他，然後栽贓給李雲。
“為什麽不好說？”
“關鍵是，孫飛是被槍打死的。妳認為曹軒有那個技能嗎？而且，他的手是有錢人的手，沒有老繭。”
這句話把我難住了，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我喝了壹大口啤酒，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時，孫楊接到了壹個電話。他皺了皺眉頭，馬上掛了電話，拉著我就跑:“快點，我們的人已經找到曹軒的秘密地點了。”
孫楊是個工作狂，遇到案件的突破點就興奮。他開車真的像個野獸，壹路踩油門，把我搖暈了。所謂的秘密地點不過是城外樹林中的壹座竹屋，與李雲的豪宅相比實在是相形見絀。我撬開鎖，孫楊率先進去。竹樓裏有壹股嗆人的濃煙。我馬上意識到我錯了。我把手邊桌子上的壹杯水倒進地上的火盆裏，煙很快就熄滅了。孫楊趕緊從生活盆裏拿出壹張破照片。那是壹個男人和壹個女人的照片。盡管照片只破了壹半，我們還是認出了索菲和曹軒。孫楊用手輕彈了壹下照片:“他老婆被壹堆記者圍著，這位先生是來銷毀照片的。”
03
根據我們提供的物證和案情推理，我局決定逮捕李雲和曹軒，並立即隔離審訊。
“妳跑到車上找什麽？”孫楊拍下了血跡的照片，放在李雲面前。
李雲皺了皺眉，露出壹絲慌亂，但還是誇道:“我不知道妳說什麽？”
“哼！”孫楊不屑的看了他壹眼，拿出另壹個物證，白色的手機。他提高了聲音，試圖讓幸運的李雲平靜下來:“妳最好說實話，看看這條短信！老實說，妳讓孫飛帶什麽了？我們已經查過手機號是用妳的身份證辦理的。”
李雲傲慢的頭逐漸低下，她把眼睛轉向壹邊，不敢直視我們。
審訊進入僵持氣氛，不容孫楊聲嘶力竭地發問。我的語氣變得溫和了:“我們也知道孫飛是壹個普通的白領。按照她的收入，她怎麽能開這麽貴的車，買這麽奢侈的衣服？”我停下來，吸了壹口煙。當壹圈白煙從我嘴裏冒出來時，李雲的眼神變了。
固執，恐慌，最後陰郁。對付這種女人，妳得用心理戰術。我繼續說:“根據我們的調查，妳的朋友都是上流社會的名人。妳怎麽能把孫飛這樣的普通人當成女朋友呢？另外，妳最好的朋友還不知道妳私人別墅的地址。這怎麽可能呢？妳看，妳編了壹個漏洞百出的謊言。”
李雲垂下眼睛哭了壹會兒後，擦幹了眼角的淚水，恢復了往日的能力。她深吸壹口氣，說道，“孫飛是曹軒的情人！我只是在利用她。曹軒更可恨。他壹直在圖謀我們李家的財產。”
好了，這個撲朔迷離的故事終於壹步步揭開了。據李雲說，她嫁給了曹軒，生了壹個女兒，但這個孩子與曹軒沒有血緣關系。他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當我父親發現她弄壞了別人時，他大發雷霆。然而，李家畢竟是名門望族。為了掩蓋他的家醜，李的父親引誘嫁給他，並讓她順利生下孩子。畢竟是正式結婚。他們平日裏互不幹涉，她也不在乎曹軒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曹選本就是壹個普通員工，通過假結婚升到了公司副總，興趣也急劇膨脹。李富活著的時候，他守著自己的位置。兩年前李富去世後，他極力爭取總裁的位置。幸運的是，李雲持有該公司的大部分股份，可以壹票否決。曹軒不甘心，於是趁“女兒”不在，騙她去醫院做親子鑒定。至於結果，可想而知。他試圖用試卷迫使李雲屈服於他。李雲知道後，收買了孫飛，並想讓孫飛從曹軒那裏偷試卷。令她高興的是，孫飛設法拿到了名單。他們原計劃當晚達成交易，但孫飛出事了。
說到這裏，李雲大發脾氣，吼道:“壹定是曹軒。他壹定是發現了我們之間的秘密，才會殺了兇手。”
審問曹軒相對簡單。面對手機裏的照片，他承認了自己與孫飛的不正當關系。當我問起親子鑒定表時，他的語氣變得激動起來:“我以前在公司很努力，壹直很受領導青睞。我用了三年時間從壹個普通員工做到主管的位置。公司的總裁，也就是我的嶽父，也開始關註我。他勸我做李家的女婿，給我壹個施展才華的平臺。”
“所以我嫁給了李雲，但她從來不看我的眼睛。簡而言之，我們名義上是夫妻。婚後沒幾天，她的肚子漸漸大了起來，我那時候就知道我被騙了！我質問公公的時候，他嘆了口氣說，這是迫不得已，他壹定會補償我的。李的父親去世後，她多次向我提出離婚，並試圖將我趕出公司。我當然不會同意，畢竟我為這個企業付出了很多努力。所以我趁她不註意帶孩子去了醫院，做了親子鑒定，這會是我壓制李雲的‘緊箍咒’。”
孫楊停下筆，看著曹軒冰冷的眼睛說:“所以，當妳得知孫飛背叛了妳，妳決定殺了他。”
“胡說八道！我為什麽要殺她？”曹軒急得“嗖”的壹聲站了起來。幾秒鐘後，在我們的註視下，他回到座位上，平靜地說:“其實孫飛這樣做是合理的。”
聽到這句話，我和孫楊頓時大吃壹驚。
“孫飛愛錢勝勝過愛我，這我很清楚，但我還是把我的秘密告訴了她。後來，我發現孫飛是壹個具有強烈競爭精神的女人。她知道李雲有壹輛白色奔馳，所以她整天纏著我買那輛白色奔馳，還有很多像李雲的衣服。簡而言之，她是壹個真正的淘金者。如果李雲給她更多的好處，她壹定會拋棄我的。”
“先生，我告訴妳吧，即使李雲拿到了親子鑒定表，她也不敢公然打電話給我。為什麽？第壹，我為公司賺了很多錢，所有股東都受益。她要趕我走，肯定會得罪那些大股東，不劃算。其次，那個親子鑒定表是她的醜聞，她也不會敢公開指出來，只會在公司裏排擠我，但是我在公司的地位和影響力還是挺大的，她還動不了。妳看，即使孫飛給了她親子鑒定表，我也不會受多少苦。妳認為我會在憤怒的時刻殺死孫飛嗎？”
不得不佩服這個人冷靜嚴謹的邏輯思維。經他這麽壹說，我和孫楊確信曹軒不是這個案件的兇手。那麽誰是兇手呢？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給夫妻倆做了五張筆記，反復對比後，發現筆記內容基本壹致。我和孫楊面面相覷，感覺已經走進了死胡同，沒有新的思路了。
因為沒有足夠的證據，我們不能刑事拘留他們。曹軒和李雲離開警察局後，這個案子沒有新的突破。在我的業余時間，我仍然試圖在我的腦海中找到壹些有價值的東西。雨夜，拍攝，釘釘，拍攝！我恍然大悟，大部分槍手都是用右手食指扣動扳機的，能打完壹槍的絕對是專業人士。如果經常練槍，食指上肯定有明顯的磨損痕跡。明白了！只要找出誰戴過妳右手的食指，就能找到嫌疑人！但是哪裏能找到這麽大的城市呢？即使我找到了，也不壹定。我突然覺得自己像個泄了氣的皮球。
電話又響了。好像有人比我更執著。我接了電話，張嘴想說話，手機裏卻傳來孫楊焦急的聲音:“哥們，出事了！李雲中午被壹輛私家車撞了，司機試圖倒車，把她壓死了。結果被交警發現，開走了。事故全過程被高清攝像頭拍下……”。
04
柳巖聽到鐵門外壹陣急促的腳步聲，他的手指沒有感到壹顫。手指間的煙頭掉在了地上，他彎腰撿起來深深吸了壹口。他看著這些沈默、冰冷的機器。他們幫他制造腰間的槍，他們幫他報仇。他從腰間取下槍，扔進廢品堆。
他不知道自己跟著李雲走了多少個日日夜夜，但那個雨夜是復仇的絕佳機會。每當“李雲”這個詞映入他的眼簾，他就會拿出口袋裏的照片，那是他姐姐和她的合影。雖然不是同父異母，但是姐姐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哥哥。柳巖從小就很固執，他的父母不喜歡他。當他長大後，他成了壹名士兵，但他是壹名好士兵。他不僅槍法準，每次組裝槍都是連隊第壹。他本可以有壹個美好的未來，但兩年前的壹條新聞改變了他的命運。
的養母告訴他，他的妹妹被李集團的繼承人設計，並吞並了她的公司。劉謙修女精神受到極大刺激，完全瘋了。在過去的兩年裏，柳巖每三天去看她姐姐壹次。劉謙沒有認出她來，她生病的情景深深地烙印在柳巖的心裏。看到姐姐日漸消瘦，病情壹天天惡化，柳巖悲痛之余決定為姐姐報仇，以擺脫心中的怨恨。
經過近兩年的追蹤，柳巖發現李雲經常開著壹輛白色奔馳，壹般要到晚上將近十二點才回到城外的別墅。那個時間點正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這個時候郊區幾乎沒有人。深思熟慮的柳巖沒有很快動手。他想報仇，保護自己不被發現，所以他必須等到合適的時間和地點。
冬去春來，正是雨季，也是他下手的好時機。行動前幾天，他壹直在看天氣預報。最後，在壹個霧蒙蒙的雨夜，柳巖躲在附近的草叢中觀察李雲滿身是指甲後返回別墅的路。雨在下，他的雨衣上有壹條暗淡的裂縫。我不知道我等了多久，但我的眼睛不自覺地閉上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吵醒了他。柳巖看見壹個女人從壹輛白色奔馳車上下來，轉過身去檢查輪胎。是她！心裏有個聲音催促他快點做。柳巖拿出腰間的仿真槍，慢慢走近女人。即使他很小心，他的恐懼讓他攻擊他。那女人註意到有東西靠近，轉過身來，看見他手裏拿著槍。柳巖看見壹個戴著紅帽子穿著白大衣的女人。又下雨又起霧了。她在七八米遠的地方看不清自己的長相，但女人身邊的白色奔馳讓他確信這個人就是李雲。
只有壹個心跳的時間，女人似乎意識到了危險。柳巖的心是水平的，她用右手食指扣動扳機。壹聲雷鳴般的槍響劃破了寂靜的雨夜。那個女人像觸電壹樣顫抖著掉進了雨裏，帽子滾到壹邊。恐懼迫使他立即轉身逃跑。後來，柳巖不記得他是怎麽回家的。
想到自己殺死了李雲，柳巖激動了好壹陣子。他盡情地喝酒，在家睡了壹整天。當他迷茫地打開手機時，眼前出現了壹條爆炸性消息:“壹富婆豪宅附近不明女子被殺”。柳巖認為他錯了，所以他立即點擊了這條信息。看完之後，他意識到自己殺錯了人。憤怒立刻讓他臉紅，他翻身把房間砸得粉碎。“我必須殺死李雲！”他反復告訴自己。
於是他開始跟蹤了幾天。在李雲離開警察局的第二天下午，急於復仇的柳巖失去了理智。他壹路開車跟著李雲，猛踩油門，在她下車走向另壹個街區時向她沖去。
“咣當”，伴隨著壹聲巨大的撞擊聲，柳巖看見李雲的屍體從屋頂翻了出來，重重地落在水泥地上。他擔心李雲沒有死，他正準備倒車越過她的屍體，但他從後視鏡裏發現幾個交通警察正朝他跑來。柳巖很著急，手心冒汗，他猛踩油門逃跑了。
在逃命的路上，他意識到自己是多麽的不理智。路邊的攝像頭肯定拍到了他的車牌號，不過他這次終於替妹妹報仇了。柳巖盡可能地安慰自己，不管敵人是死是活。他把車停在他的“秘密基地”外面。城市裏到處都有攝像頭。用不了多久警察就會找到這裏，然後他就會坦白壹切。
“吱呀”壹聲，鐵門被打開了，柳巖對著警察黑洞洞的槍口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