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投融資平臺結構。美國擁有世界上最大最完善的多層次資本市場,從現貨到遠期,期貨和期權,從場內到場外,從國內市場到國際市場。它不僅為企業提供了多層次、多元化的融資渠道,也為投資者提供了組合投資、分散風險的平臺。然而,中國的資本市場體系並不完善。我們有現貨市場,但衍生品市場非常缺乏。我們有相對快速增長的場內市場,但場外市場很小;另外,相對於總資產150萬億的銀行業,我國的股市、債市、基市規模還很小。因此,我國企業的融資偏好側重於銀行貸款,而普通百姓的財富保值偏好銀行存款。單壹狹窄的投融資渠道,無法形成組合投資和多元化投資。在沒有辦法理財保值的情況下,投資者只會投機!
(2)國民投資心態。美國有全國統籌、全民覆蓋、統壹的社會保障體系,以稅代費,還有雇主建立的補充養老和醫療保險福利,讓公民從搖籃到墳墓都有足夠的保障。此外,美國民眾非常重視家庭財務中的養老需求,並將其視為家庭財務的終極目標。所以他們的投資目標更長遠,投資行為更理性,更冷靜,更快樂!相反,中國現代社會保障制度建立的時間很短。除了城鎮職工的社保,農民的社保,城鎮居民的社保都只是象征性的覆蓋,保障程度很低。此外,大多數雇主不提供補充養老保險和補充醫療保險。所以,除了機關事業單位職工和城鎮職工,中國大部分人還是靠收養的孩子養老或者個人儲蓄。在國家安全不足的前提下,投資者缺乏安全感,投資心態更加浮躁,急功近利。他們希望通過短期投機賺快錢、發大財甚至壹夜暴富,這是壹種比較常見的投機心態。這種心態也造成了中國股市“投資不足,投機過度”的格局。
(3)上市公司的質量和數量。上市公司是股市的生命線。美國股票市場是壹個開放的國際市場。美國不僅有壹大批世界級的跨國公司,如可口可樂、麥當勞、IBM、微軟、蘋果等。,還擁有來自世界各地的優秀企業,為他們提供充足的優質上市資源。相反,中國的a股市場只是壹個封閉的市場。中國沒有世界級的知名企業,外企也不允許上市。市場甚至非常害怕聽到“國際板”的聲音。
(4)投資者結構。美國股市是典型的“機構市場”。作為機構市場的兩大支柱,美國共同基金的凈資產高達14萬億美元,美國私人養老金的總資產高達21萬億美元,超過了美國股市的總市值。更何況美國股市作為壹個開放的國際市場,也有大量來自國外的投資銀行和機構投資者。相反,中國股票市場是壹個典型的“散戶市場”。中國證券投資基金凈資產只有3萬億人民幣,中國企業年金總資產只有0.5萬億人民幣,與a股20多萬億人民幣的總市值相差甚遠。雖然我們有QFII,但總規模小得可憐。機構市場的多空雙邊博弈主要在機構之間進行,更容易達成“均衡市場”。相反,散戶市場大部分機構以散戶為博弈對象,更容易形成機構優勢,獵取散戶,市場更容易出現劇烈振蕩。
(5) IPO制度。美國的註冊制充分發揮了市場的決定性作用。IPO的成敗主要取決於發行人和投資者的博弈。政府絕不會幹預IPO定價和IPO節奏。而且高效低成本的IPO註冊制大大降低了IPO的價值,充分滿足了企業和投資者的IPO需求。相反,中國a股審批制過分強調行政審批和行政幹預,代替投資者判斷IPO公司的投資價值,直接幹預IPO節奏。政府無所不為,既增加了權力尋租和道德風險,又使IPO價格飆升,使市場投機更加猖獗。投資者似乎永遠不知道用腳投票意味著什麽。美國公司對IPO非常謹慎。壹個公司從私企變成公眾公司是否值得,是否經得起投資者的檢驗?所以美國公司把IPO當做開業典禮,反之。
中國企業視IPO為畢業典禮。
(6)退市機制。眾所周知,美國的退市制度市場化程度高,退市效率更高,尤其是1美元的退市規則,將誰該退市的“裁決權”完全留給了市場和投資者。1995-2002年間,美國三大股市退市超過7000家,其中約壹半是自願退市(如私有化),另壹半是因為不能滿足持續上市標準而退市。在這種退市中,超過壹半被65438美元+0的退市規則退市。在中國,a股退市制度只有壹個凈利潤退市的標準。由於退市標準單壹,凈利潤可以操縱,目前a股退市制度形同虛設,不僅導致垃圾股死亡,也導致垃圾股炒作猖獗,嚴重扭曲了股價信號。如果說美國股市是“大進大出”,那麽中國股市則處於“上市難,退市更難”的尷尬境地。
(七)公司的股息。在美國,無論是普通股還是優先股,上市公司都以現金分紅為主,分紅的主流模式是“季度分紅”,即壹年分紅四次,每次分紅的時間間隔和分紅水平基本相同。只有少數公司壹年分紅壹到兩次,當然也有公司不分紅。而在中國,上市公司從來不按季度分紅,甚至壹年分紅兩次也只是個例。上市公司大多壹年分紅壹次,分紅水平不高,很有象征意義。當然,很多公司甚至多年不分紅。相比之下,美國公司註重回報,而中國公司註重金錢。這就是上市公司對待股東的態度差異。
(8)監管模式。美國證券監管模式是三位壹體(行政手段、經濟手段、法律手段)的全方位監管。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以二級市場為主,主要強調事後監管。其嚴格高效的監管舉世聞名,這使得上市公司、證券中介機構及其高管不得不謹慎自律。此外,美國還有集體(集團)訴訟機制和強大的市場做空機制,這讓上市公司和證券中介更加不敢越線。在我國,證券監管模式是單壹的行政監管,而證監會的監管重點主要在IPO前端,其主要精力是IPO審核和審批。因此,IPO後的監管相應被稀釋,或者說IPO後的監管是弱而低效的。在美國,IPO容易,上市後卻難受;在中國,IPO很難,上市後壹切都會好的。相比之下,美國的監管模式可以威懾證券犯罪,有效打擊犯罪;我國的監管模式無法有效震懾和打擊欺詐上市、信息欺詐、內幕交易、操縱市場等證券犯罪。另外,美國有《薩班斯-奧克斯利法案》,可以讓證券犯罪分子“坐以待斃”、“血本無歸”,而中國沒有這麽嚴厲的立法,犯罪成本低,缺乏法律威懾力。
(9)牛熊交替循環。正是由於中美股市的上述重大差異,中美股市的周期性差異是巨大的:美國股市的運行周期普遍表現為“慢牛短熊”;然而,中國股市的運行格局總體上呈現出“快牛慢熊”的特征。美國的慢牛壹般能持續5到7年以上,其熊市壹般是1到3年。相反,中國股市短牛市不到1年,長牛市不到3年,熊市長達5到7年。但是,本質上,股市是經濟的晴雨表。經濟增長質量是決定股市長期走勢的“基本面”,對股市牛熊交替的周期性特征也有決定性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