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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權財富基金的SWFs簡介

西方國家的歷史經驗告訴他們,跨境資本既追求經濟利益,還追求地緣政治利益與權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西方國家想當然地認為,中國、俄羅斯這樣的後起大國也像他們當年壹樣,會利用其雄厚的SWFs力量作為“金融核武器”,解構現有的政治、經濟、金融的權力版圖,實現其政治意圖和經濟利益。用IMF前首席經濟學家羅格夫的話來說,SWFs坐擁如此龐大的壹座金山,全球金融系統將任其左右。

因此,隨著中國投資公司的成立,壹場關於SWFs的約束與反約束、控制與反控制的暗戰不可避免了。2007年10月19日發布的G7公報,可以說是正式拉開了這場暗戰的帷幕:該公報明確表達了對SWFs帶來的風險的擔憂,指出國際社會應盡快確定SWFs的制度結構、風險管理、透明度和問責制方面的最佳做法。 在如何對待SWFs問題上,美國兩難的矛盾心理非常明顯:既要想辦法挽留SWFs投資於美國的金融市場,又害怕SWFs規模壯大後導致其美元霸權的衰落,使其弱勢美元轉嫁債務的政策破產。由於當今美元霸權地位,在美國采取弱勢美元政策時,人們不得不接受美元持續貶值帶來債權縮水的惡果,但持續貶值對美元也有極為不利的壹面——終將耗散人們對美元的信心,導致市場拋售美元。而大規模增長的SWFs遵循了多元化投資策略,追求高風險資產的回報率,在美元持續貶值的背景下,必將逐步減少美國國債等美元資產,轉換到歐元等其他幣種資產,從而加快美元轉換歐元等其他幣種的趨勢,可能形成拋售美元的羊群效應,而終將導致美國金融市場動蕩不安。屆時,美元霸權的終結時代就將來臨了。

除了擔心對美元和金融市場的沖擊之外,美國政府對SWFs操作策略的隱蔽性和缺乏透明度也頗有微詞,害怕中國、俄羅斯等國家利用SWFs來控制其高科技、資源性和軍工類企業。比如,美國財政部負責國際事務的助理部長克萊·樓瑞就表示,那些貿易順差巨大的國家所管理的主權投資基金迅速壯大,但不知道SWFs的這些錢都去了哪裏,難以完全排除其前所未有且魯莽的風險管理舉措帶來較大影響的可能性,有必要增強透明度。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主席克裏斯多弗·考克斯甚至懷疑,SWFs會利用政府間諜機構搜集大量幕後信息來進行內幕交易。許多美國的專家學者也跳將出來助戰,紛紛指責SWFs其中,美國耶魯大學教授胡安·特裏普在《金融時報》上撰稿說,SWFs會造成市場的恐慌,可能削弱國際金融機構的政治影響力,甚至有擾亂全球市場的趨勢。

盡管很想進行嚴厲管制,但考慮國際收支逆差需要他國的SWFs與外匯儲備支撐,美國政府投鼠忌器,並沒有出臺嚴厲的抵制SWFs的政策。因為,美國政府需要在SWFs的利用和限制之間達成壹種微妙的平衡:這壹方面是出於擔心保護主義情緒急劇升溫會導致SWFs真的用腳投票,另壹方面也是維護自身監管能力和美國金融市場吸引力的信心需要。2007年10月24日生效的《外國投資和國家安全法案2007年修正案》,強化了美國財政部對外國公司投資美國資產的審查和限制的權力。美國財政部認為,該法案已經體現了這種微妙的平衡,既保護了美國的利益又沒有增加更多的投資貿易壁壘。基於這套法案的背景,美國財政部認為,推出壹套SWFs自願遵守的“最佳實踐”規則就已經足夠了。

然而,美國內部的“金融保護主義”仍在繼續擡頭,在2007年11月14日美國國會的SWFs聽證會上,部分議員認為美國政府對SWFs的約束還是過於寬松,要求采取更為嚴厲的立法來抵制和約束SWFs。 歐洲的上空也彌漫著“金融保護主義”的幽靈。長期以來,德國政府對對沖基金和私人股本基金等投資載體控股德國企業就非常警覺。目前,德國政府對待SWFs態度與其先前強烈要求監管對沖基金、增加其透明度的態度倒是壹脈相承,成為了歐洲牽頭抵擋SWFs的旗手。德國認為,SWFs會受到“政治和其他利益動機的驅使”,因此不但在國內組織政府草擬立法、組織委員會,限制SWFs的投資,還努力鼓噪整個歐盟采取壹種“***同方式”,審查SWFs對歐洲公司的“惡意收購”活動。

德國抵制SWFs的觀點其實是深深地打上了“默克爾烙印”。默克爾上臺後,德國政府仿佛壹下子想擔任起全世界秩序領導者的職責,努力扮演人權衛士的政治大國形象。相較科爾、施羅德等幾位前任,默克爾對中國的個人成見較深,主導推動立法約束SWFs投資,也是受到了中國投資公司成立的刺激。法國在壹定程度上似乎響應了德國的呼籲,目前正在起草壹份法律報告書,試圖建立壹套系統的核心產業保護法律框架,旨在保護法國壹些涉及國家戰略利益的領域不受SWFs的影響。 面對中國的投資和經濟增長給世界帶來的超常的紅利,理性的人們都會認為自築樊籬隔絕中國的資本實在不合時宜。因此,G7國家也不是鐵板壹塊,面對默克爾煞費苦心的限制SWFs的牽頭行動,英、意不為所動,堅持其傳統的自由主義立場,明確表態期待SWFs的投資。澳大利亞更是對來自中國的資金提供各種機會。

英國財政大臣阿裏斯代爾·達林認為,作為政府針對具體投資意向的保護主義言論是錯誤的,因此,英國將抵制歐盟采納統壹政策應對SWFs。倫敦金融城第679任市長約翰·使達德更是對SWFs拋出了“來我這裏,不必透明”的橄欖枝。2007年10月26日,中國投資公司成立尚不到壹個月,使達德就迫不及待地專訪中國,力邀中國投資公司落戶倫敦。使達德認為,強迫SWFs透明的理由並不充分,而倫敦金融城采用的是“以風險為基礎”的監管制度,可以與企業之間進行“持續的對話”,足以提醒SWFs可能面臨和形成的風險。

意大利政府宣布支持SWFs的自由市場準入,對潛在投資者沒有國別限制。其國際貿易部長愛瑪·波尼諾在談起壹直虧損的意大利航空公司時就表示:“我不在意誰買下它,他可以是中國人,也可以是愛斯基摩人……只要他們能讓該公司扭虧為盈就行。”

近年來,澳大利亞是中國經濟增長的最大受益者之壹,其政界、商界對包括SWFs在內來自中國的投資都持歡迎態度。霍華德總理在位11年來壹直在為中國公司投資澳大利亞礦產資源鋪平道路,澳大利亞工黨領袖、現已於2007年12月3日剛剛就任總理的陸凱文也表示支持這壹政策。德國的“金融保護主義”傾向,顯然給予了英、意、澳更多的機會,這可是德國最不願意看到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