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會影響中國對歐洲國家的出口。雖然中國對希臘、西班牙等國的出口量較小,但由於人民幣大幅升值,中國出口歐洲的產品價格競爭力會下降。如果出口企業以歐元和英鎊收匯,將面臨較大的匯率風險。此外,由於歐洲貨幣貶值,歐盟對中國的出口將增加,中國的貧困順差也可能下降。
第三,隨著人民幣對非美貨幣升值,投機資本流入可能增加。其實之前我們關註的是人民幣對美元升值預期,美元押註人民幣升值的投機資本流入,以及“熱錢”流入Linga。但是,筆者認為,現在人民幣對歐元和英鎊升值,而投機資本從歐元和英鎊流入也可以從人民幣升值中獲益。因此,要防止熱錢流入,不僅要關註美元資產的流入,還要防範歐元、英鎊等資產的流入。
第四是外匯儲備縮水。雖然不清楚歐元和英鎊資產在中國外匯資產中的比例有多高,但歐元和英鎊貶值會使以美元計價的外匯儲備縮水。近日,國家外匯管理局否認了“中國外匯管理局正在評估其歐元債券”的外電報道,表達了對克服歐洲地區債務危機的信心,這也是對歐元貨幣的壹種支持。但筆者認為,中國必須采取動態的資產管理模式,防止外匯資產縮水。外匯資產的適時管理不僅需要關註投資回報,還需要關註匯率變動帶來的資產價值變化,以確保外匯資產的保值增值。
第五,歐債危機影響全球經濟復蘇進程,對中國外需和宏觀經濟政策退出影響較大。雖然希臘、西班牙等“歐豬五國”在歐洲的經濟影響力不大,但目前來看,危機已經影響到歐洲其他國家的經濟復蘇步伐。第二,歐盟國家不僅提出了巨額援助計劃,還勒緊褲腰帶削減財政赤字。歐債危機增加了全球經濟復蘇的不確定性,歐洲國家經濟復蘇將面臨更大挑戰。歐盟是中國第壹大貿易夥伴,短期內中國外需將繼續承壓。
而給我們的啟示主要是:
(A)主權債務的計量應包括"隱性債務"部分。
萊因哈特和羅格夫(2008)從70個國家長達兩個世紀的主權債務違約歷史中全面清晰地描述了“隱性債務”的重要性——政府往往擁有遠高於紀錄水平的隱性債務。在Winkler(1933)關於外債的經典研究中,已經提到了隱性債務的問題。
中國人民銀行在《中國金融穩定報告》(2011)中指出:“政府部門債務水平較低,但隱性負債問題值得關註”。其中,政府部門的隱形負債較大,可以從中央和地方兩個維度來分析。從中央來看,隱性債務主要包括大型金融機構改革過程中形成的* * *管理基金;壹些政策性或準政策性金融機構大量發債,壹些政企不分的部門債臺高築。同時,醫療、養老等社會保障也存在缺口。
隱形債務的第二個維度是地方政府。央行報告顯示,2010年,地方融資平臺貸款繼續快速增長,貸款余額仍占同期壹般貸款比重較高。壹些地方融資平臺運作不夠規範,在經濟結構調整加快的背景下,虧損的可能性加大。此外,地方政府在社保基金和住房公積金方面的債務,以及鄉鎮債務等隱性負債,增加了金融風險。
此外,央行還強調了房地產信貸風險。央行數據顯示,截至2010年末,主要金融機構房地產貸款余額9.35萬億元,同比增長27.5%,增速超過各項貸款余額增速7.6個百分點。房地產貸款余額占全部貸款余額的比重為20.5%,比上年末提高1.3個百分點。全年房地產貸款增加2.02萬億元,占新增貸款的27.4%。
(B)主權債務危機的影響周期很短。
歷次主權債務危機的演變表明,主權債務危機對宏觀經濟的影響具有短周期的特點:IMF利用1972至2000年的數據發現,主權債務違約後第壹年的借貸成本平均上升4%,而額外成本會在第二年下降到2.5%,主權債務的利差在違約兩年後基本可以回落到違約前水平。
(C)重組過程是否順利對於主權債務危機至關重要。
從經濟增長率來看,主權債務違約國家在債務重組過程中的平均GDP增長率比主權債務未違約國家(其他類似情況)低1.2%,但這壹現象也集中在違約後的第壹年。未能順利重組違約債務的國家比重組成功的國家受到的沖擊更大。根據英格蘭銀行的研究結果,未能與債權人達成重組協議的國家的GDP損失是債務重組成功國家的三倍——重組成功壹般意味著債權人獲得了滿意的補償或承諾。
主權違約國對該地區其他國家的牽連顯而易見:上世紀80年代新興市場債務危機爆發後,整個發展中國家的信用壹落千丈,包括沒有違約的主權經濟體。目前,歐洲的主權債務危機也已經蔓延到主要經濟國家,投資者對整個歐洲經濟的債務問題的擔憂導致許多國家的資本市場劇烈震蕩。
(D)財政紀律至關重要。
擴張性財政政策不僅效果有限,而且金融失衡會通過實體經濟、金融市場和金融機構破壞金融市場的穩定。
首先,大量發行國債會導致利率上升,對私人投資產生凈“擠出效應”,從而降低財政支出的乘數效應。
第二,用國債來彌補財政赤字會讓人懷疑經濟增長的長期前景,李嘉圖等價會發揮作用。理性的人會認識到,用國債來彌補赤字,就是把當前的困難轉移到下壹個時期。為了應對下壹期的多繳稅款,人們會在當期減少消費,增加儲蓄,從而使政策失效。
第三,更高的赤字導致的政府債券的更高發行意味著更高的利息支付,人們將對財政可持續性產生懷疑,投資者將要求更高的風險折扣,以補償日益嚴重的信用風險。風險溢價的上升會增加金融機構和許多私人部門的融資成本,從而影響金融市場的有效運行。
(5)節流、調結構、轉方式刻不容緩。
歐洲國家被迫開始大幅削減支出,制定削減財政赤字的計劃,壹些國家正計劃提高退休年齡並取消壹些福利。但僅靠簡單全面的緊縮政策不足以走出危機,只能暫時安撫緊張的國際金融市場。過度削減支出將顯著抑制需求,並輕易逆轉來之不易的復蘇勢頭。而且政府產生的赤字很大壹部分是因為救助金融機構,現在卻要簡單地通過削減全民福利來彌補,這在政治上也是不得人心的。接二連三的罷工會反過來拖累經濟復蘇。阿根廷總統近日警告稱,希臘政府為應對債務危機而采取的經濟緊縮政策正在重蹈阿根廷金融危機的覆轍。當時阿根廷政府為了獲得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貸款援助,同意了類似的經濟緊縮計劃,但最終結果是阿根廷經濟衰退,社會動蕩。
要走出危機,實現持續復蘇,不僅要通過政府的刺激政策恢復供求平衡,培育新的經濟增長點,還要通過壹系列積極的調整和改革創造更多的就業機會,使收入分配趨於合理。為此,我們必須實現結構調整和發展方式的轉變。在這方面,壹些北歐國家做得比較成功。丹麥等北歐國家積極改革社會福利制度。例如,他們的失業援助制度側重於失業人員的再就業,不僅增加了用人單位就業的靈活性,還為勞動者提供了壹定的保護和相關培訓,使他們為新的工作做好準備,而不僅僅是提供生活保障。美國實施的醫保改革和即將通過的金融監管改革方案也表明,美國發展方式的轉變也難以推進。值得稱贊的是,在世界主要經濟體中,中國對發展方式的轉變達成了最清晰的認識。
(6)提高債務透明度,建立釋放金融風險的正常渠道。
首先是提高債務透明度。目前銀行信貸規模趨緊,很多地方政府面臨資金斷流風險,嚴重影響償債能力。因此,我們應該建立公開透明的資產負債表,通過審計的手段理清地方政府債務的真實情況,通過信息披露使隱藏的風險顯性化,為防範和化解債務風險提供基本依據。
二是建立正常的金融風險釋放渠道。任何危機的爆發都不是壹天形成的。局部風險逐漸積累形成系統風險,系統風險惡化時危機才會發生。我國應從長期化解金融風險的角度,建立正常的風險釋放渠道。比如可以考慮充分利用債券市場,使政府的資金來源多元化,通過市場化的手段約束政府的借貸行為,進而分散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