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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侯乙墓的出土文物

墓中***出土禮器、樂器、漆木用具、金玉器、兵器、車馬器和竹簡15000余件,僅青銅器就***計6239件。其中曾侯乙編鐘壹套65件,是迄今發現的最完整最大的壹套青銅編鐘。青銅禮器主要有鑊鼎2件、升鼎9件、飼鼎9件、簋8件、簠4 件、大尊缶1對、聯座壺1對、冰鑒1對、尊盤1套2件及盥缶4 件等。經鑒定,使用了渾鑄、分鑄、錫焊、銅焊、鑲嵌、鉚接、熔模等青銅器制作工藝,說明戰國時期南方楚地的青銅冶煉技術同樣達到了相當高的水平。其中尊盤系用先進的失蠟法鑄造,表現出戰國時期青銅冶鑄業所達到的高水平。

先秦時代,對禮器的使用是有嚴格規定的,其中又以鼎的使用為核心內容。天子用鼎數最多,為九鼎,諸侯七鼎,大夫、士人又逐層遞減。曾侯乙墓中有鑊鼎2件、升鼎9件、飼鼎9件、簋8件,明顯僭越了諸侯能享有的鼎數,已近於天子之制。這表明在曾侯乙生活的時代,自商周以來的禮樂制度已經遭到破壞,出現了禮崩樂壞的現象。 鐘在我國商朝時就已出現,最初只有3到5枚,到周朝增到9至13枚,戰國時發展成61 枚。人們按鐘的大小、音律、音高把鐘編成組,制成編鐘,演奏悠揚悅耳的樂曲。迄今為止,中國的考古發掘中***有40多套編鐘出土,但數量最多、保存最好、音質最高的則非曾侯乙編鐘莫屬。

整套編鐘數量之多,做工之精細,氣魄之宏偉,令人驚嘆不已,堪稱戰國時期青銅樂器的巔峰之作,被譽為“國之瑰寶”。從音效上看,編鐘所用青銅是以高純度的銅、錫、鉛按壹定比例冶煉而成,鐘壁厚度、鐘的形制的設計,都達到了完美極至、無可挑剔的地步,如此才保證了編鐘絕佳的音響效果。全套鐘以人、獸、龍、花和幾何紋為裝飾,采用圓雕、浮雕、陰刻、彩繪等多種技法,以赤、黑、黃諸色映襯青銅本色,莊重肅穆,精美壯觀。有學者對曾侯乙墓的出土文物進行了系統的研究,認為曾侯乙墓編鐘是科學技術史上壹項最早而又復雜的系統工程,具有完備的技術體系和豐富的工程技術語言,具有世界壹流的鑄造技術。它不僅是中國古代科技與藝術完美結合的真實寫照,而且為科技未來的發展作出楷模。

曾侯乙編鐘*** 65 枚,其中1 枚是戰國時楚惠王贈送的镈,稱“楚王熊章镈鐘”。該鐘通高92.5厘米,重134.8千克,腔體呈扁橢圓形,與其他64枚鐘最明顯的不同點,在於鐘口平整。鐘體頂部為蟠龍式復式鈕,由上下2對蟠龍對稱組成,上面1對蟠龍形狀較小,引頸對銜,下面1對蟠龍形體較大,回首卷尾,形象惟妙惟肖,生動傳神。鉦部兩側以淺浮雕龍紋為襯,每壹部分鑄有5個圓泡形飾,圓泡凸面上亦浮雕龍紋。鉦間鑄有31字銘文:“隹(惟)王五十又六祀,返自西陽,楚王熊章,作曾侯乙宗彜,奠之於西陽,其永持用享”。大意為楚惠王五十六年(前433),楚惠王在西陽接到了曾侯乙去世的消息後,在西陽遙祭他,並為他鑄造了這件镈鐘,以供其永享。這段銘文不僅說明曾國和楚國有著十分密切的關系,而且為曾侯乙墓的斷代提供了有力的證據。據此,曾侯乙死亡的最可能時間為公元前433年。而對曾侯乙屍骸進行碳-14測定後,也表明其死於公元前433年~公元前400年,死時約42歲~45歲。據《史記卷四十·楚世家》記載,楚昭王十年(前506),吳王闔閭和其胞弟夫概率兵攻打楚國,大獲全勝,最後攻破楚國的都城郢。破城之時,楚昭王逃走,奔至雲夢澤時,被吳軍射傷。楚昭王逃到鄖國,鄖國國君的弟弟認為楚昭王不仁不義,要殺他。於是楚昭王又急忙逃到隨國,吳王闔閭隨後率兵而至。隨侯緊閉城門,調兵遣將,嚴陣以待。吳王闔閭在城下對隨侯說,周天子的子孫,分封在江漢流域的都被楚國滅掉了,隨國遲早也會被楚國滅掉的,妳還是早點把楚王交出來,讓我殺掉他。隨侯堅決不肯,說:“隨國與楚國世代友好,妳不要再說了,楚昭王不在隨國,他已經逃走了。”吳王沒法,只好帶兵離開了隨國。楚昭王由此逃過壹劫,心中充滿了對隨侯的無盡感激。隨後楚國援軍秦軍趕到,大敗吳軍,夫概見大勢已去,撤兵歸國,自立為王。吳王闔閭得知這壹消息後,慌忙帶兵離開郢都回到吳國。楚昭王回國復位,下令楚、隨世代鐘友好,不相攻伐。有專家判定,隨國其實就是曾國,隨侯就是曾侯乙的先輩。由此我們不難想象,楚昭王的兒子楚惠王熊章,為了報答曾侯乙先人的救父之恩,特意將這枚精美的镈鐘送給曾侯乙,以示友好。

編鐘分八組,***分三層懸掛在銅、木做成的鐘架上。鐘架全長10.79米,高2.73米,由六個佩劍的青銅武士和幾根圓柱承托著。編鐘分上中下3層,形制各異。最下壹層由12枚長乳甬鐘和1枚镈鐘組成,分成2組懸掛,其中9枚懸掛在倒趴著的虎形獸上面;中間壹層33件,分3組懸掛,有短枚甬鐘1組11件,無枚甬鐘1組12件,長枚甬鐘1組10件;最上壹層19件,稱“揭鐘”。橫向看,從左到右編鐘依次增大;縱向看,由上而下依次增大。懸掛方式亦不相同,上層為插掛,以插銷入鐘鈕;中層為鉤掛,掛鉤為框架鉤和焊鉤2種;下層環掛,掛鉤分趴虎套環和雙桿套環2種。

六十五枚編鐘的總重量達3500千克,其中,最大者通長153.4厘米,重203.6千克,它的重量、體積在編鐘中是罕見的。鐘上大多刻有篆體銘文,鐘、架、鉤上***有銘文3755字,內容為編號、記事、標音及樂律理論。甬鐘刻有記事銘文,均為“曾侯乙乍時”5字,標明編鐘為曾侯乙所擁有和享用。上層十九枚鐘的銘文較少,只標示著音名,中下層四十五枚鐘上不權標著音名,還有較長的樂律銘文,詳細地記載著該鐘的律名、階名和變化音名等。標音銘文不僅標示了該鐘的懸掛位置,亦標明了敲擊的部位及其發音的名稱。整套編鐘有律名28個,階名66個,構成了十二半音稱謂體系。通過這些銘文,可知各諸侯國所用律名並不相同,更可清楚地辨析曾國與楚、晉、齊、申、周等國律名的對應關系。鐘銘所載內容,絕大多數聞所未聞,簡直就是壹部不朽的中國古代樂律理論典籍。這些銘文,便於人們敲擊演奏。曾侯乙編鐘音域寬廣,有五個八度,比現代鋼琴只少壹個八度。鐘的音色優美,音質純正,基調與現代的C大調相同。考古工作者與文藝工作者合作探索,用此鐘演奏出各種中外名曲。

通過對墓中出土文物進行綜合分析,專家認為這套編鐘的擊奏工具***有8件,並復原出了演奏時的場景。其中6件為“7”字形木槌,演奏時由3名樂工各執1對,分別掌奏中層的3組鐘,並兼顧上層鈕鐘,主奏旋律。另外2件擊奏工具為彩繪撞鐘大棒,長215厘米,粗6.6厘米,演奏時由2名樂工分別執掌,主奏下層大鐘,配以和聲。演奏時,樂工們必須面對國君,且奏且歌且舞,表現出了高超的演奏技藝。 十六節龍鳳玉佩1978年出土於湖北省隨州市西北郊擂鼓墩曾侯乙墓東室墓主棺內。全長48厘米,寬 8.3厘米,由13片鏤空的各種形式或圖案的玉片及24個圓環、半圓環或方扣連接而成。其中有 4個銀挺玉插入,拆卸銀挺玉之後便成為 5塊長度不同、環片多少不等的連環玉佩。折疊起來便形成壹塊玉團狀。第1塊玉有二片二環,第2塊玉有三片六環,第3塊小玉僅有二環,第4塊玉有三片四環,第5 塊玉有五片六環。

此玉佩經過精心周密設計之後加工而成。第壹塊玉上下片以自身凸出的玉環連成壹體,上片近方形夔龍,下片是四角出夔鳳的渦文環;第二塊玉最上層壹片鏤四個勾連活環,第二片是半橢圓形鏤空變相夔龍紋環,第三、四片琢成腰圓形片,均以十字間隔,每壹空間內飾鏤空渦紋;第三塊小玉琢成飾以蛇紋的扁方形扣,中間壹素環勾連壹夔龍環;第四塊橢圓形玉 7.3厘米寬,上下兩層腰圓玉片均為鏤空螭虎紋,各琢鏤二個固定的半圓環與側面出脊角的扁方二孔扣環連接,扣環飾夔龍紋;第五塊玉最上的方形玉片為鏤空夔龍紋,上下鏤二方孔,與其下之鏤空二夔龍、二蛇紋扁方孔玉片相連,再其下是以二環連接的尖首玉片,寬 8.1厘米,飾鏤空蛇首紋,最下方的玉片為鏤空螭紋,有固定的半圓環。此佩紋飾均用隱起陰線琢法,起伏自然順理,琢工精巧嫵媚,是迄今發現的多節活動鏈狀玉佩中最長、最精美的壹件,堪稱戰國玉雕中的瑰寶。

曾侯乙墓還出土壹件四聯玉飾與此佩相似,如果用銀鋌插銷玉環可以將四聯玉飾與此佩連結起來。

此佩的功能和定名依舊存有不同意見,壹種看法是用作佩飾,另壹種看法是聯系同時出土的小件玉鳥禽。認為是冠上裝飾,即冠纓。 尊高33.1厘米,口寬62厘米,盤高24厘米,寬57.6厘米,深12厘米。

尊敞口,呈喇叭狀,寬厚的外沿翻折,下垂,上飾玲瓏剔透的蟠虺透空花紋,形似朵朵雲彩上下疊置。尊頸部飾蕉葉形蟠虺紋,蕉葉向上舒展,與頸頂微微外張的弧線相搭配,和諧又統壹。在尊頸與腹之間加飾四條圓雕豹形伏獸,軀體由透雕的蟠螭紋構成,獸沿尊頸向上攀爬,回首吐舌,長舌垂卷如鉤。尊腹、高足皆飾細密的蟠虺紋,其上加飾高浮雕虬龍四條,層次豐富,主次分明。盤直壁平底,四龍形蹄足口沿上附有四只方耳,皆飾蟠虺紋,與尊口風格相同。四耳下各有兩條扁形鏤空夔龍,龍首下垂。四龍之間各有壹圓雕式蟠龍,首伏於口沿,與盤腹蟠虺紋相互呼應,從而突破了滿飾蟠螭紋常有的滯塞、僵硬感。出土時尊置於盤內,兩件器物放在壹起渾然壹體。

尊是盛酒器,盤壹般作水器用,二者合為壹器,尊內盛摻有香草汁的酒,祭祀時酌以獻屍,賓禮時酌以飲客。整套器物紋飾繁縟,窮極富麗,其精巧達到先秦青銅器的極點。尤其是器上鏤空裝飾,透視有若幹層次,系用失蠟法鑄造,即先用蠟做模,模外做範,加熱烘烤使蠟模融化流失,使整個鑄件模型變成壹個空殼,再將青銅溶液澆灌至空殼內,就可鑄成所需的器物。這壹發現,證實了在二千四百年前的戰國早期,中國的失蠟法鑄造技術已經達到極高的水準。尊和盤均鑄有“曾候乙作持用終”銘文。 青銅錯金磬架,通高109、寬215厘米,由壹對圓雕怪獸及其頭上插附的立柱為虡,兩根圓桿作橫梁,呈單面雙層結構。獸頂插附的立柱從腰、頂兩處與橫梁榫接。橫梁底等距焊鑄銅環,以串鉤掛磬。磬架施線條流暢的錯金雲紋。青銅錯金磬架,其磬架之精美、磬塊之眾多、編懸之明確、配件之完備,在考古發現的樂器中獨壹無二。

32塊磬系用石灰石或大理石磨成,形若倨句,大小有異,分為兩層四組。最大者:鼓博10.8、鼓上邊32.4、鼓下邊27.5、股博13.5、股上邊22.3、股下邊21、厚2.68厘米,倨句163度。最小者:鼓搏4.9、鼓上邊7.6、鼓下邊6、股博5.7、股上邊6.6、股下邊5、厚1.4厘米,倨句155度。

壹磬虡獸舌上有“曾侯乙作持用終”銘文。磬上刻有(其中有少量為墨書)編號和樂律銘文,計708字,意與曾候乙編鐘銘辭相通。經復原研究,知其音域跨三個八度,十二半音齊備。音色清脆,獨具特色。同出有銘磬匣3具,彩繪磬槌兩件。演奏時,需由1人雙手執磬槌,跽地而擊。

鹿角立鶴,鶴長喙上翹呈鉤狀,引頸昂首佇立,兩翅展開作輕拍狀,通高143.5、鶴高110厘米。拱背,垂尾。鶴首兩側插有兩支銅質鹿角形枝杈。鶴的頭、頸和鹿角上有錯金幾何紋飾,其它部位有鑄成和鑲嵌的雲龍紋。

此器造型別致,是壹件獨具風格的青銅工藝精品。鶴和鹿是長壽和吉祥的象征。把鹿角插入鶴頭,將二者置於壹身,可稱之為“瑞鶴”。古人把仙人乘車叫“鶴馭”、“鶴駕”。此器出於墓主人棺側,可能反映了死者成仙升天的思想。

尊缶為古代盛酒器,通高124.5、口徑48.4、足徑69厘米,重327.5千克。這件大尊缶是目前所知我國先秦酒器中最大、最重的壹件,堪稱“酒器之王”。它不但擁有足以傲視同類的巨大體型,而且在紋飾上也極盡精美,器表由細密復雜的渦紋、重環紋、蟠螭紋、綯紋、雷紋、蕉葉紋、帶紋、蟠蛇紋等構成,花紋花式統壹,線條整齊劃壹。大尊缶出土時,裏面還存有酒液。歷經二千四百多年沒有泄漏,可見缶的密封性之好。這件大尊缶不僅為我們了解曾國的人文歷史提供了珍貴實物資料,而且也讓人感受到了當時貴族的豪飲之風。

壺為敞口,厚方唇,長頸,圓鼓腹,圈足。左壺通高99、口徑33.8、蓋罩徑53、底徑40.6厘米重106公斤;右壺通高99、口徑32.6、蓋罩徑53、底徑40.6厘米重99公斤,銅禁長117.5、寬53.4、高13.2厘米 重35.2公斤。壺蓋有銜環蛇形鈕,蓋外沿套裝勾連紋的鏤孔蓋罩。壺頸兩側各有壹攀附拱屈的龍形耳。器身飾蟠螭紋和內填蟠螭紋的蕉葉紋等。兩壺內壁均鑄有“曾侯乙作持用終”銘文。

禁面有兩個並列的中空圓圈,以承放大壺圈足。禁的長邊各有二獸足。獸口部和前肢銜托禁板,後足蹬地。禁面和側面均飾蟠螭等紋飾。

銅禁出土不多,迄今為止國內外僅見4件。在湖北省是首次發現。

這是古代用以冰(溫)酒的器具,通高61.5、邊長62厘米 重170公斤。它由內外兩件器物構成;外部為鑒,鑒內置壹尊缶。鑒與尊缶之間有較大的空隙,夏天可以放入冰塊,冬天則貯存溫水,尊缶內盛酒,這樣就可以喝到“冬暖夏涼”的酒。

鑒和尊缶均飾以變形蟠螭紋、勾連紋和蕉葉紋等,並均有“曾侯乙作持用終”銘文。此器結構復雜,造型奇特,工藝精湛,是壹件具有特殊用途的大型酒具。同時出土兩件,造型、紋飾、大小均同。

雲紋金盞,盞通高11、口徑15.1厘米 重2156克,匙長13厘米 重56.45克。直口,方唇,淺腹,平底。三個鳳首形矮足。腹上部有兩個對稱的環耳。蓋略大於盞口,蓋沿有三個等距離的外卡。蓋頂有壹個圓形捉手。蓋面和盞口下飾雲紋、绹紋、勾連雷紋、蟠螭紋等。盞內放置金漏匙壹件,方柄圓身,器身鏤空變形龍紋。

至遲到商代時,我國就出現黃金制品,但多為壹些片飾。而此盞是仿銅的金制容器,反映了墓主人的特殊身份。這是目前所見我國先秦金器中最大最重的1件。 墓中還出土了編磬、鼓、瑟、笙、排簫等大量樂器,為研究中國古代音樂史提供了珍貴的實物資料。排簫、篪、琴(十弦琴、五弦琴)都是首次發現的幾種早已失傳的樂器。世界上不少民族都有排簫這種樂器,曾侯乙墓的2件排簫均是由13根竹質簫管編排而成,長短有序的簫管使得其形狀象鳥展開的單翼。專家對這2件古排簫進行了測試,其中1件有七八個簫管能夠吹奏出樂音,音階結構已超出五聲。篪是壹種竹質橫吹管樂器,源自民間,後世逐漸失傳。篪在周代常與塤壹起演奏,戰國時作為大型宮廷樂器之壹,每當有神祀與宴饗活動時,宮廷樂工們將編鐘、編磬、建鼓、排簫、笙、瑟等樂器壹齊奏響。古文獻中對篪的記載有出入,如《廣雅》說篪8孔,《周禮·鄭玄註》雲篪7孔,《樂書》中說篪為6孔,如此混亂的記載,使今人難以準確詳細地判定其形狀。曾侯乙墓出土的2件篪解決了這壹困惑。2件篪分別長29.3厘米和30.2厘米,都是用1節竹管制成,兩端管口封閉,管身開有1個吹孔、1個出音孔和5個指孔。管身通體髹以黑漆,以朱、黃色繞管身描繪出彩線花紋。根據曾侯乙墓篪,專家們成功地做了1件復制品,用復制品篪演奏,可吹奏出超出1個完整的五聲音階,加1個變化音,音色別有韻味。笙是自古至今沿用著的壹種管樂器,《詩經·小雅·鹿鳴》曰:“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可見笙與瑟是經常配合使用的樂器。曾侯乙墓出土的笙,可以分為十二簧、十四簧、十八簧3種,均用匏鬥、蘆竹笙管、蘆竹簧片制成。笙簧因音頻高低而大小不壹,框與舌間的縫隙細如發絲,做工十分精細。經專家試奏,其聲音婉轉低回,古樸典雅,細膩迷人。戰國至秦漢之際,盛行“竽瑟之樂”,曾侯自然也不例外。不過,曾侯乙墓出土的瑟,其弦已腐朽,但瑟身依然保存完好,長167.3厘米,首寬42.2厘米,尾寬38.5厘米。瑟首端有1個長嶽山,尾端有3個短嶽山,張弦25根,另有木質瑟柱置於弦下。從其仿制品的演奏中,可品味其原有的濃郁韻味。

出土的壹件漆木衣箱蓋上,畫面中央以篆書書寫壹個“鬥”字,古樸蒼勁,四周按順時針寫著二十八宿名稱,二十八宿東側繪有壹龍,西側繪有壹虎,關於“鬥”字與環繞其周圍的二十八宿名稱,有專家指出,畫中的“鬥”字代表著北鬥星,將其畫在中央,表明地位突出,正反映了古人對北鬥星的崇拜。二十八宿東側繪有壹龍,西側繪有壹虎,這與傳統天文學中的東方蒼龍、西方白虎正好對應,是考古發掘中所見年代最早的將北鬥、青龍、白虎與二十八宿配合的實物,也是中國迄今發現的關於二十八宿全部名稱最早的文字記載,說明中國是世界上最早創立二十八宿體系的國家之壹,表明至遲在公元前5世紀初,中國就有了完整的二十八宿體系。曾侯乙墓天文星象圖的出土,使得當時已經定稿的《中國大百科全書·天文卷》相關內容不得不重新修改,這壹發現在世界範圍內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曾侯乙墓的北室是兵器庫及車馬室,出土兵器數量之多,品種之繁,也反映了墓主人的不凡身份。兵器中最引人註意的是殳。對於殳,歷代典籍多有記載,可惜都比較簡略。歷經千載歲月,滄海桑田,後世竟然未有先秦“殳”的實物或圖形傳世,使得後人難以知道它的真面目。殳,有的史書上也稱作“杵”或“杖”,是先秦時代壹種木或竹制成的長柄兵器,不但可用於防身自衛,還可用於裝備軍隊戰車。壹般認為殳是由原始社會中狩獵用的竹木棍棒發展而成。《尚書·武成》中有“血流漂杵”,“杵”就是商代士兵所使用的殳,那時的殳壹般是用壹根堅實的木棒制成。周朝把殳列入“車之五兵”之壹,是用於實戰的兵器。《詩經·衛風·伯兮》曰:“伯也執殳,為王前驅。”《周禮》曰:“殳以積竹、八觚,長丈二尺,建於兵車。”又曰:“季秋之月……天子乃教於田獵,以習五戎。”從其記載可知殳的形制及其用途,五戎即五種兵器:戈、殳、戟、酋矛、夷矛,殳為其壹。《考工記》也記載了“車之五兵”是戈、殳、戟、酋矛、夷矛,分別插在戰車上的固定位置,供士兵在作戰時使用,這樣可以長短兼備,遠近結合。關於殳的形制與尺寸,據《考工記》記載“殳長尋有四尺”,東漢人鄭玄註曰“八尺曰尋”,由此可見殳的長度為壹丈二尺,即約3米。春秋戰國時代,諸侯爭霸,殳的使用更加廣泛。據史書記載,城濮之戰時,晉軍臨戰前“遂伐其木,以益其兵”。而且隨著車戰的流行,殳也在改進,出現了青銅和鐵制的殳,殳柄為竹木混合制成,呈八棱柱形或圓柱形,柄端安有青銅或鐵制殳頭,在柄尾安裝有起保護作用、使柄尾經久耐用而不開裂的細長銅或鐵帽,大大提高了戰鬥力。《六韜·軍用篇》有“方首鐵”的記載,“方首鐵”就是方形鐵頭的殳。《呂氏春秋·貴卒篇》也有關於中山國的力士穿著鐵甲、手持鐵杖作戰的記載,這裏的鐵杖,應該就是殳的變體。春秋戰國時期是殳作為典型兵器的輝煌年代。帝王或諸侯出巡時,前導勇士也執殳開道,即所謂“旅賁以先驅”。可見殳不僅是用於實戰的兵器,也用於天子諸侯的儀仗。而從其發展演變看,殳作為實戰兵器逐漸退出歷史舞臺,越來越演化為儀仗之器。秦始皇統壹天下,秦軍所向披靡,擁有數量龐大、質量精良的兵器。然而此時作為車戰“五兵”之壹的殳,其功用卻悄然退化。從秦始皇兵馬俑坑中出土的殳來看,全都是以青銅圓筒套的無鋒刃的儀仗器。漢承秦制,在漢代的儀仗中,殳被稱作“金吾”,銅制套頭,兩頭鍍金,禦史大夫、司隸校尉等常常“執金吾”夾侍拱衛皇帝。漢代以後,隨著車戰淡出歷史舞臺,殳也悄然湮沒。作為兵器的殳有沒有刃呢?《毛詩傳箋》曰:“殳長丈二而無刃是也。”《說文解字》曰:“殳,以杖殊人也。”段玉裁對其做註曰:“杖者,殳用積竹而無刃。”《考工記·廬人》唐賈公彥疏曰:“殳,長丈二尺,無刃,可以擊訂人。”這些記載給後人壹種錯覺,在很長壹段時期裏,人們認為殳是沒有刃的棍棒,其實這種判斷是完全錯誤的。早在春秋晚期,南方的楚、隨、吳、蔡等國就使用壹種帶鋒刃的殳,即在積竹木柄(由竹木混合制成的柄)的壹端裝壹個呈三棱矛狀的銅殳頭,在另壹端裝壹個有尖刺的銅箍,這樣既可以刺殺,也可以砸擊,威力頗大。這樣形制的殳,在曾侯乙墓中也有出土。曾侯乙墓出土了多件帶銘文的實戰與禮儀用的殳,銳殳7件,晉殳14件。其中3件銳殳刃部較長,頂端有鋒,呈三棱矛狀,並在鋒後裝有帶尖刺的銅箍,壹側刃上鑄篆書“曾侯越之用殳”,是中國迄今為止唯壹壹次出土自銘為“殳”的兵器,真正徹底解開了殳的形制之謎。晉殳兩端無刃,僅有銅套。兩種兵器的桿均為積竹木,以八棱形木桿為芯,每個棱面貼寬約1厘米左右的竹片,外面密纏絲線、革帶、藤皮,表面髹以紅漆或黑漆。桿通長329厘米~340厘米,粗2.8厘米~3厘米。墓中除殳外,還有戟、戈、矛、弓、盾、甲胄、箭簇等,幾乎囊括了戰國初期時所有的兵器種類。從數量上看,僅箭簇就有4500多件,被成捆地堆放著。2400多年前的曾侯乙,擁有如此多的兵器,可見他的封國應該有相當的實力,其本人也頗熱衷軍事。從這些出土的兵器上,盡可以想象英姿勃發的曾侯乙率領軍隊,馳騁疆場,金戈鐵馬,威武雄壯的場景。

墓中出土金盞、金杯、金帶鉤及長達48厘米的十六節龍鳳玉掛飾,是曾侯乙生前奢侈生活的具體寫照。許多青銅器上有“曾侯乙乍(作持)”之類銘文,為判定墓主提供了證據。

曾侯乙墓出土的漆器有220多件,是中原與楚地墓藏中年代最早也是最為精彩的,而且品類全,器型大,風格古樸,體現了華夏中原與楚交匯區域青銅文化的神韻。

墓中還出土了大量的絲麻織品,由於年代久遠而且長期浸水,都已經腐爛,但仍為研究戰國早期的紡織工藝提供了寶貴的實物資料。通過檢測絲纖維,可以看出當時已經註意蠶繭的選用,繅絲質量較之早期也有提高。墓中還首次發現了絲麻交織的紗袋,經線或絲或麻,緯線則全部用絲,是世界上已知最早的絲麻混織品。在出土的絲麻織品中,包括紗、絹、錦、繡等多種織物,其中首次發現了壹種用夾緯使經線現出暗花的單層幾何織錦,對我們了解商錦、周錦再到漢錦的發展過程和織造工藝具有重要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