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鏈黴素的發現

1945年,弗萊明、弗洛裏和錢恩分享了諾貝爾醫學獎,以表彰他們發現了第壹個對抗細菌感染性疾病的靈丹妙藥——青黴素。但是青黴素對許多種類的細菌不起作用,包括肺結核的病原體,結核分枝桿菌。結核病是對人類危害最大的傳染病之壹。進入20世紀後,仍有約6543.8億人死於肺結核,其中包括契訶夫、勞倫斯、魯迅、奧威爾等著名作家。全世界的醫生都嘗試了許多方法來治療肺結核,但沒有壹種是真正有效的。患肺結核意味著被判死刑。即使在1882年Koch發現結核分枝桿菌後,這種情況也很長時間沒有改變。青黴素的神奇功效給人們帶來了新的希望。能否找到壹種類似的抗生素來有效治療結核病?

果不其然,在1945年諾貝爾獎頒發幾個月後,1946年2月22日,美國羅格斯大學教授塞爾曼·a·瓦克斯曼宣布,他的實驗室發現了第二種抗生素——鏈黴素,對結核桿菌有特效,人類攻克結核病的新時代開始了。與青黴素不同,鏈黴素的發現不是偶然的,而是經過精心設計和系統的長期研究的結果。和青黴素壹樣,這項同樣獲得諾貝爾獎的發現的發現權也充滿爭議。

Wachsman是壹名土壤微生物學家,他從大學開始就對土壤中的放線菌感興趣。1915年,在羅格斯大學讀本科的時候,他和同事發現了鏈黴菌,後來從鏈黴菌中分離出了鏈黴素。人們早就註意到結核桿菌在土壤中會被迅速殺死。在1932中,Wachsman受美國防治結核病協會的委托研究了這個問題,發現很可能是由於土壤中某些微生物的作用。1939年,在制藥巨頭默克公司的支持下,瓦克斯曼帶領他的學生系統地研究了能否從土壤微生物中分離出抗菌物質,他後來將這種物質命名為抗生素。

Wachsman最多帶領50個學生,他們篩選了10000多個菌株。1940年,Wachsman和他的同事H. B. Woodruff分離出了他的第壹種抗生素放線菌素,但是毒性太大,價值不大。在1942,鏈黴素,第二種抗生素,從Wachsman分離出來。鏈黴素對包括結核桿菌在內的多種細菌都有很強的抵抗力,但對人體的毒性也太大。在研究鏈黴素的過程中,Wachsman和他的同事們開發了壹系列的測試方法,這些方法對以後尋找鏈黴素非常重要。

鏈黴素是由瓦希斯曼的學生艾伯特·沙茨分離出來的。從65438年到0942年,薩茲成為了瓦希斯曼的博士生。不久,薩齊被征入伍,在壹家軍隊醫院工作。1943年6月,薩茲因病出院,回到瓦克斯曼實驗室繼續博士學業。薩茲被分配了發現鏈黴菌新品種的任務。在地下室改造的實驗室裏夜以繼日地工作了三個多月後,薩齊分離出兩株鏈黴菌:壹株來自土壤,另壹株來自雞的喉嚨。這兩個菌株與Wachsman在1915中發現的鏈黴菌相同,但不同的是它們能抑制結核分枝桿菌等幾種細菌的生長。根據薩齊的說法,他意識到在6月1943+10月19發現了壹種新的抗生素——鏈黴素。幾周後,在確認鏈黴素沒有毒性後,梅奧診所的兩位醫生開始嘗試用它來治療肺結核患者,效果出奇的好。從65438年到0944年,美國和英國開始了大規模的臨床試驗,證實了鏈黴素對結核病有非常好的治療效果。後來證明它對許多傳染病,如鼠疫、霍亂和傷寒有效。與此同時,瓦希斯曼和他的學生繼續研究不同的鏈黴菌菌株,發現不同的菌株產生鏈黴素的能力不同。只有四種菌株可用於大規模生產鏈黴素。1946年,薩茲博士畢業,離開了羅格斯大學。在離開羅格斯大學之前,薩齊應瓦希斯曼的要求,將鏈黴素的專利權無償交給了羅格斯大學。薩爾茨認為沒有人會從鏈黴素的專利中獲益。但是Wachsman有其他想法。早在1945,Wachsman就已經意識到鏈黴素會成為壹種重要的藥物,會有巨大的專利收入。但根據他在1939年與默沙東簽訂的協議,默沙東將擁有鏈黴素的所有專利。瓦希斯曼擔心默克公司實力不足以滿足鏈黴素的生產需求,認為如果其他制藥公司也能生產鏈黴素,鏈黴素的價格就會下降。於是他要求默沙東取消1939的協議。奇怪的是,默克公司很大方的同意1946把鏈黴素的專利轉讓給羅格斯大學,只要求鏈黴素的生產許可。羅格斯大學將20%的專利收入交給Wachsman。

三年後,薩齊得知瓦希斯曼從鏈黴素專利中獲得個人收入,總額高達35萬美元。他大為不滿,狀告羅格斯大學和Wachsman分享專利收入。1950 65438+2月,案件庭外和解。羅格斯大學發表聲明,承認薩齊是鏈黴素的共同發現者。根據和解協議,Sazi獲得654.38+0.2萬美元的國外專利收入和3%的專利收入(每年約654.38+0.5萬美元),Wachsman獲得654.38+0.0%的專利收入,另外7%的專利收入由參與鏈黴素早期研發的其他人分享。Wachsman自願捐出其專利收入的壹半,成立基金會支持微生物學研究。

用現在流行的話說,Saaz的這種做法破壞了行業潛規則。雖然打贏了官司,但卻很難在學術界立足。他申請了50多所大學的教學職位,沒有壹所願意接受壹個“訴訟律師”,所以他不得不在壹所小型私立農業學院教書。雖然薩爾茨是法律上鏈黴素的共同發現者,但學術界並不認可。1952 10 10月,瑞典卡羅林納醫學院宣布,因發現鏈黴素,瓦克斯曼將被授予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通過他所在的農學院,薩茲請求諾貝爾獎委員會讓薩茲分享榮譽,並向許多諾貝爾獎獲得者和其他科學家求助,但很少有人願意為他說話。65438年2月+65438年2月+2月,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如期頒給了瓦克斯曼。瓦希斯曼在獲獎感言中介紹鏈黴素的發現時,沒有提到薩齊,而是說了“我們”。直到最後,他才把薩齊放在感謝名單上。Wachsman在1958出版了他的回憶錄,沒有提到Saaz的名字,但稱之為“研究生”。

之後,瓦希斯曼繼續研究抗生素,壹生與學生壹起發現了20多種抗生素,其中以鏈黴素和新黴素最為成功。瓦希斯曼於1973年去世,享年85歲,留下了500多篇論文和20多本書。

從此,薩茲再也無法在壹流的實驗室從事研究。他在1960年代早期甚至找不到工作,不得不離開美國到智利大學任教。1969年回到美國,在天普大學任教。1980退休,2005年去世,享年84歲。

薩爾茨對鏈黴素的貢獻幾乎被人遺忘。直到他退役後,才逐漸被人記住。這要歸功於英國謝菲爾德大學的微生物學家米爾頓·溫賴特。在1980年代,Wayne Wright為了寫壹本關於抗生素的書,去羅格斯大學查閱了關於鏈黴素發現過程的檔案,他第壹次了解到薩齊的貢獻,於是他做了壹個調查,采訪了薩齊。韋恩·賴特寫了幾篇文章介紹這件事,並在1990出版的壹本書中講述了薩茲的故事。此時,瓦希斯曼早已過世,羅格斯大學的壹些教授也不用擔心讓他難堪,還呼籲為薩茲平反昭雪。正因如此,羅格斯大學在1994鏈黴素發現50周年之際授予了薩茲獎章。與此同時,還伴隨著對瓦克斯曼的指責。比如2002年2月發表在英國《自然》雜誌上的壹篇評論,就以鏈黴素的發現為例,說明科研成果的歸屬是不公平的,薩齊才是鏈黴素的真正發現者。2004年,壹位因鏈黴素和薩斯而得救的作家共同發表了《薩斯博士的發現》。瓦克斯曼被刻畫成壹個盜用薩茲科研成果,奪走鏈黴素發現權所有榮耀的人。

Wachsman是否盜用了Saaz的科研成果?判斷壹個人科研成果的最好方法就是看發表的論文。1944期間,Wachsman實驗室發表了壹篇關於鏈黴素發現的論文。論文的第壹作者是薩齊,第二作者是e .布吉,最後作者是瓦克斯曼。從這篇論文的作者排名順序來看,完全符合生物學的慣例:Saaz是實驗的主要完成者,所以排在第壹位,而Wachsman是實驗的指導者,所以排在最後。可以看出,瓦希斯曼並沒有在論文中埋沒薩齊的貢獻。他們後來的糾紛和關系不好都是專利共享引起的,與學術貢獻共享無關。

那麽,諾貝爾獎只頒給瓦克斯曼合適嗎?鏈黴素的主要發現者是誰,瓦克斯曼還是薩爾茨?鏈黴素不是薩茲壹個人幾個月發現的,而是瓦希斯曼實驗室多年系統研究的結果,主要是瓦希斯曼設計的研究計劃,薩茲的工作只是計劃的壹部分。按照這個研究計劃和實驗步驟,鏈黴素的發現只是時間問題。薩爾茨只是壹個執行瓦克斯曼研究計劃的勞動者。另壹個研究生也能找到鏈黴素。事實上,其他學生後來從其他菌株中發現了鏈黴素。瓦希斯曼最大的貢獻是發展了壹種發現抗生素的系統方法,這種方法在其他實驗室中也得到了應用,因此他被壹些人視為抗生素之父。

因此,鏈黴素的發現權應該主要屬於實驗項目的制定者和領導者(即導師),而具體執行者(即學生)是次要的。這其實是授予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的做法,而不是鏈黴素的發現。其他獲得諾貝爾獎的生物學成果,通常只頒給實驗的帶頭人,做實驗的學生很少分享。薩齊顯然知道這壹點,所以他壹直強調是他說服瓦希斯曼研究抗結核抗生素的,試圖把自己當成實驗項目的制造者。但這並不符合歷史事實,因為在Saaz加入Wachsman的實驗室之前,Wachsman的實驗室已經在測試抗生素對結核桿菌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