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個子自以為是天才,不和“凡人”說話。但他出生的山村在思想上還處於進化階段,漫山遍野都是“凡人”,所以小個子整天翹著鼻子,只看天上的白雲,看不到任何眾生。農村人迷信,因為他上過大學,壹直把他當“神仙”。
小人壹般不說話,只說文學。茅盾、魯迅、萬家寶、金庸、古龍、梁羽生、塞萬提斯、托爾斯泰,壹談起來都是唾沫橫飛,江中波濤黯然失色。
小人愛和女生聊文學。他的肚子裏有很多古今中外關於死者和生者的奇聞異事,所以他常常能讓女生會心壹笑,感到幸福。
那時候——那是很久以前——王玨、王平、小人是這個小山溝裏有名的三個好學生。他們三個學習都很好,但小個子是最好的,王玨很冷靜,王平沈默寡言,但小個子口才好,聰明,更討人喜歡。哦,忘了說了,王平其實是個女生,王家撿的女生。她家裏有九個兄弟。
據說書能讓人成熟,而且很早就成熟了。
小人物不知道從哪裏弄來壹大堆書,讀個沒完沒了。看完他們手舞足蹈,孔乙己般,說話都帶著“誰在乎”的腔調。小人物都知道,穆少愛的時間是驚人的,小學還沒讀完就愛上了王平。王平也因為他平時所謂的“幽默”對他很有好感。對了,七八十年代,孩子上小學的年齡和現在孩子上中學的年齡差不多。
那年秋天,他們三個都考上了重點初中,王平甲說沒事就讓她上中學。於是,王平和小人讓王爵作證,他們跪下發誓,李大飛和王平不結婚,王平飛和李達不結婚。小男人還賣了句:妳要像巖石,我的妃子要像香蒲,香蒲韌如絲,巖石無轉移。海枯石爛,這種感覺永遠不會改變。如果我違背了這個誓言,我的小人會死,讓狗吃八次。前四句是蘭芝在《孔雀東南飛》中對焦仲卿的勸誡。蘭芝是個女人,她的話被壹個小人物引用。王玨差點笑出來,但意思明顯而堅定,最後幾個字更是清晰。
然而王爵做不了決定,但我覺得這是小男人和王平之間的告白,說明這輩子原來的壹對鳥是絕不會互相辜負的,也不壹定是他的決定,讓他做個見證就好了。於是我就老老實實不客氣的做了這個見證,勸小人們先完成學業,然後才能實現誓言。王平自然同意了,別說現在家裏人不壹定同意,就算同意,妳也不能讓那個結了婚有孩子的小男人上學。
小曼和王玨壹起進入初中,所以意氣風發,指點江山,勵誌之言,輕松進入縣壹中。村裏的“凡人”見了,都說:妳們兩個要給我們山民增光了。要讓壹個村莊煥發光彩,擔子相當重。王玨為人謙遜,小人卻大聲附和,說他決不辜負眾望。
高三下學期,王平去縣城找小夥子,告訴他家裏要把她許配出去,王平不同意,幾個兄弟逼著王平。小個子說:“妳就算死也不能答應家人。現在不是封建社會,婚姻安排是行不通的。我們現在回家吧,兩情相悅,妳必須反抗。別擔心,我不會讓妳失望的。等我讀完大學,開始職業生涯,誰來阻止我們?!"這份誓言充滿豪情壯誌,既霸氣又有力。王平帶著充滿夢想的眼睛回家了。
自從王平走後,小夥子茶飯不思,心思還在上課,以至於越來越寬,越來越瘦。因為失眠對他來說是很正常的,然而,小夥子認為這是神經衰弱的表現,於是幹脆請假回家休息壹周。
回家後,小男人猶豫了壹下,最後用更優雅的語言和媽媽商量,把王平娶回來。而壹位先生說他永遠不會和她發生關系,就像壹個女孩提出來的。
小曼已經走失很久了,他媽媽也是煞費苦心把他拖到這個地步的。她怎麽能輕易答應他放棄學業呢?她馬上勸兒子回學校。小人也知道什麽是孝順,只好忍痛回校。
第壹次模考後,他的成績從前十名掉到了400多名,是他入學以來最差的排名。小人幾乎絕望,失去信心,以為考本科沒希望了。妳為什麽不回家呢?讀點東西有什麽用?於是我就回家了,再也不談讀書的事。但他似乎對愛情很忠誠,決心把王平娶回來。
這個小個子男人甚至沒有給自己壹個掉出孫山的機會。關鍵時刻他“沖了回來”,家破人亡。況且他也沒有什麽技能和技巧。王平的父母不管他愛不愛。與生活中的現實相比,愛情簡直是狗屎。平心而論,小人真的沒什麽資本嫁給王平。當小男人拿著禮物進了王平家,跟著他要的媒人,王平的父母壹口就拒絕了小男人。小個子怒不可遏,臉上帶著悲傷的表情,怒火從眉宇間升起。他終於克制住了自己,沒有罵人,只是在心裏詛咒這兩個老東西:老東西,妳媽還是個姑娘的時候,我就盯上王平了;妳他媽的懂什麽叫愛?
小人兒敢怒不敢言,走出王平的屋子,他甚至還回頭,瞥見王平在裏屋門簾後面,開了壹條縫隙,含情脈脈卻哭喪著臉看著他。他的心猛地壹跳,好像胸口被大錘砸了壹下。此刻,他自怨自艾,自責自己的無能,看到本該屬於他懷抱的女孩,他就是得不到。他突然轉過頭,眼裏噙著淚水,望著藍天上緩緩飄動的白雲,輕輕念道:“天地合壹,卻敢與妳分離!”然後躺在王平家門前涼棚下的牛屁股上挨了壹腳。公牛哞哞叫著突然跳了起來,但是小個子男人離開了。
那天晚上,小個子非常痛苦。他坐在河邊的青石上,手裏拿著壹根柳條,不停地拍打著水面,激起了和他的生命壹樣精彩的浪花。冰盤明亮,蟲蛙與冷清的夜交織在壹起,晚風和樹葉在天空沙沙作響,大自然的壹切喧囂都是那麽安靜祥和。但小人的心卻遠離了這個平靜水鄉的靜謐,仿佛馬奔騰的鼓點在黃沙中響起,興奮而喧鬧,卻又灰得看不清塵沙霧背後的前方,就像馬群還在廝殺時的勝負難料。壹時間,憤怒、羞恥、怨恨、無奈、苦澀等各種情緒在他心中湧動,讓他疲憊不堪。似乎每壹根神經、每壹個細胞都拼命擠在壹起,讓他喘不過氣來。他嘆了口氣,輕輕念了壹遍《王平》,又念了壹遍,仰躺著,把頭放在疊著的手上,看著天上的星星,看著壹顆星星,叫著王平的名字,哭著哭著,漸漸睡著了。
壹陣微風吹來,拉起幾朵雲,輕輕遮住了月亮。月亮似乎不想看到這個世界上深深的無奈和悲傷,於是用雲朵擋住了眼睛,輕輕地在小男人的臉上蒙上了壹層柔軟如夢的薄紗,帶著他進入了夢境。他在夢裏看到王平穿著鳳冠長衫,輕盈地邁著蓮花步,在鼓樂聲中擡腳上了轎子,而他只是站在人群裏看著,因為新郎不是他。王平這壹擡,很輕很輕,輕得像是猶豫,但是壹記重踢打在他的心上,他的愛情就像碎了壹樣。(其實只是壹只蟲子爬進了他的衣服,咬到了他的心。他伸手撓著胸口,翻了個身,表情十分痛苦。)他想沖上去攔住她,問她為什麽不忠於自己的愛情。可是我動不了,被看熱鬧的人群抱著,跟著上了轎子。在壹片歡呼聲中,只有他聽到了自己孤獨、無助、微弱的嘆息。他咽了壹口口水,跟著上了轎子,可是從轎子到洞房,王平好像是瞎子,壹直沒看見他。他想跑上去掀開面紗,那應該是他掀開的,但不是他。他看著王平被新郎抱進洞房,她的臉漸漸模糊,漸漸淡去。他突然軟倒在地,但他睜大眼睛,咬緊牙關,站了起來。洞房被擾,他在最前面沖進洞房。他沒有開玩笑,也沒有讓新娘和新郎難堪。他只是在心裏說:“這是我的新娘!這是我的新娘!”想著想著,他從圍著新娘的人群中伸出手,請她點燃壹支煙,喝壹杯酒。他在新娘柔軟的屁股上狠狠地擰了壹下,咧嘴笑了。他看到王平轉過身來,皺著眉頭,狠狠地瞪了他壹眼...
突然,小個子感覺屁股壹陣劇痛,被狠狠地扇了壹巴掌。他翻了個身,“啊”的壹聲坐了起來,嘴角還掛著剛剛在夢裏扭了王平屁股的幸福笑容。月光下看到我媽在我面前,我就問:“妳怎麽睡在這裏?妳不怕生病嗎?”
小個子不回答,問:“怎麽了?”
他媽好像想起了找兒子的目的,著急地說:“王平吃藥了,聽說已經送醫院了。我,我以為妳們在壹起了。”她哭得停不下來,語氣也變得欣慰,因為她終於看到兒子沒有和王平壹起死。雖然她已經找了大半夜了,但最後還是松了壹口氣。王平可以死,但她的兒子不能。小個子已經驚呆了,連說“什麽?”沒有問,他仿佛被雷擊或電擊,呆若木雞。他媽媽看著他這樣,開始擔心起來。她摸著他的頭說:“要麽,要麽妳趕緊去醫院?”小個子好像突然明白了,像彈簧壹樣跳起來跑了。他的腳趾頭太硬,推回去帶起來的泥土濺了媽媽壹臉。他顧不上這些事,發瘋似的往鎮醫院跑,摔了好幾次,臉也擦傷了。
小個子趕到醫院時,王平躺在病床上,渾身是汗,疼得面部抽搐,不停呻吟。小個子撲通壹聲跪在地上,懇求醫生:不管花多少錢,妳壹定要救平。
洗胃後,小個子忍不住哭了壹聲“謝天謝地”。因為王平喝的農藥是她父親給果樹噴藥時留下的,已經稀釋了,她的生命是安全的。王平終於活了下來,但他不敢出院,因為要觀察洗胃後有沒有殘留。而且洗胃之後,真的很難受。王平幹嘔,輾轉反側壹個多月。
小曼幹脆辦理了退學手續,留在醫院陪王平照顧她。醫院裏的白床單像水裏的鴨子壹樣互相依偎著。這個時候小男人早就忘記了重要的事情,考上他媽的大學,走向他媽的未來,走向他媽的債臺高築的家。他沈浸在用生命換來的愛情裏,也炫耀著自己的優雅與惡心,大聲念著:夜寒寂寞,獨飲千言;難以割舍,想著自己的心情;燈將盡,鎖滿愁;心,只願天下有情人,不再像妳壹樣流淚...王平激動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流下了眼淚。
王平的兄弟們不再反對他們的婚事。但是小人卻被要求光明正大的嫁給門裏的王平,小人的母親也負擔不起給孩子辦婚禮。再說她不同意小夥子娶王平,不是不願意,而是她認為小夥子現在必須上學,等學業有成了再娶媳婦。但是,小人不以為然。況且王平現在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最後達成協議:媳婦可以嫁回去,但必須等他大學出來再結婚。小個子同意了,於是東借西搬。牛蛋都賣完了,小男人終於把美女搶回來了。
家裏有老婆,小人自然不會想別的,就把休學手續當文憑,再也不上學了。他在《姚思》中想象自己會像司馬相如、卓文君壹樣賣酒。但是賣酒不行,因為沒有資本,所以學陶淵明摘菊花,種地。幸好那個時候小個子男人不知道蕭史·乘龍的故事,否則他可能要和王平壹起飛上天了。
秋天開學的時候,在媽媽的催促下,小個子別無選擇,只能回到學校。然而他總以為自己什麽都懂,卻不知道自己是個人才。他每周都要陪王平兩天,然後去上學。對外宣稱:“我們只是好朋友”,在農村沒人管那個。反正有婚禮,誰管有沒有結婚證?
突然有壹天,王平告訴小男人,她懷孕了。小個子嚇了壹跳,從嘴裏咬了壹口,罵自己太粗心。但他說:“不會,因為體內的基因可能有她服毒後留下的毒素,對後代不好。”我堅持要墮胎。後來因為擔心王平的身體,幹脆不上學了,回來伺候她。
在那個小山溝裏,王平是方圓十裏八鄉都知道的美人。小男人也是個浪漫的情人,於是借錢讓王平穿旗袍,燙頭發,戴項鏈,打扮得像舊軍閥時代的官太太。但是日子不會給他們考驗,因為他們浪漫而美好。親戚之間為了錢開始反目,然後壹萬五就可以在市裏買壹大片地了。他家有三萬多外債。母親帶著二哥去新疆的農場打工,再也沒有回來。
小人太大意了,不僅大意,射速也嚇人——王平又懷孕了。這次他沒有理由反對,只好生了。他學會了在家做父親,同時還要幹農活。可惜他對種田完全是門外漢,別說種菊花了,別說在樹籬下摘菊花了,連在樹籬下種菊花都不會。不知道什麽時候插秧,什麽時候播種。他腳上刮了壹塊皮,就說會得破傷風,求鄰居給他找醫生送水消炎。如果有人跟他開玩笑說妳不敢摘小米,如果被壓壞了就更不好治了,他會把壹捆小米分成兩份。
人們說他是“鷹巢”這種小捆的“聖蛋”。
王覺畢業後找了份工作。我沒有忘記這位老同學,尤其是當他想起上大學的時候,有個小人去送行,看到他過河,念了壹句王洛賓的詩《瀟水送友人》——此處不去燕丹,壯士斷腕。
這種悲壯的慷慨讓王爵非常感動,但又是無盡的鼓勵和告別。現在他回來了,也算是成功了,而小個子呢?那首詩恐怕只有最後兩句能表達了——昔日無人,今日水依舊涼。
於是王玨主動提出借錢給小人,雖然當時願意和小人說話的人不多。小個子男人拿到錢,列了壹個單子寫計劃:種子多少錢,肥料多少錢...他有個好主意,但是除草的時候沒有去掉,怕太陽曬傷皮膚。早上九點到下午四點該下地幹活了,他卻在睡覺。山裏的香附子草像韭菜。莊稼長綠了雜草是真的,種地和不種地是壹樣的。當草芽把莊稼擠得又黃又瘦的時候,小個子在家裏用王爵借給他的錢養活了自己和王平。以前小人喜歡文學,喜歡看書。現在,估計他們連“不種莊稼”這幾個字都不會寫了,雖然他真的不會。
小個子在春天做的精心策劃,由於流程操作不佳,到了秋天就化為烏有。那些老人在底下看著他的莊稼,心醉神迷地搖著。有好心人說了他幾句,他立馬回了壹句,別撅著屁股看天——有眼無珠,我是誰!我就是沒做好。除了妳們這些沒文化的老東西,我能做好嗎?!
小個子欠下的債沒有償還的希望,在貧困的日子裏極度不滿和不習慣,整天抱怨。王爵說他不適合幹農活,給了他壹萬塊錢貸款開店。小男人感激涕零,想叫王玨爸爸。他頭腦靈活,但這家雜貨店經常盈利。但是,口袋裏的錢多了,臉就要相應的修飾,這是小人壹貫的哲學。所以,他不急著還債。他和王平大手大腳地趕時髦,同年又生了壹個女孩。結果不到壹年,就連本帶利花光了,生意也只好宣告結束。他沒有臉再借錢了,當然也借不到了。
1996年10月的壹天,清晨的陽光像針壹樣照在地上,涼風帶著秋天的信息緩緩而來,帶著山野秋糧的淳樸味道,讓壹切都變得那麽充實舒適。王玨早上起來開門,在門口發現壹封信:“老同學,如果我走了,我不賺30萬、50萬就沈入大海。等我賺到錢,我會還妳的,妳也先把貸款還了。我老婆哄我三哥睡覺。他收廢品比我好,就給他吧。生活就是這樣,老公怎麽說?親人都背叛了我,我怎麽還有臉在這裏生存下去——李達”
王玨看到這封信,心如針紮。除了壹聲嘆息,真的是“我能說什麽呢?”小男子漢,為什麽不爭氣?他嘴角擠出壹絲苦澀而憂傷的笑容,看著村前的小河。河水依舊流淌,唱著屬於它的歌,仿佛這世上的壹切都與它無關。還有那個小個子,他去哪裏了?不管他去哪裏,他都必須過河。或許,他情緒低落,還留有“風蕭蕭,水涼”的悲壯感。可惜,“壯士壹去不復返”大概就是他的出路了。嘿嘿,勇敢的人?他是個勇敢的人嗎?
小個子確實走了,沈甸甸地過了河,眼裏含著淚,心裏發誓:等著,我會回來的!悲慘是悲慘,但他連村子都沒回頭看壹眼,沒有勇氣也沒有心情。以前我甚至可能會“揮壹揮衣袖,告別天邊的雲”。然而現在,他已經無心去看天上的雲彩了。女人,女人,王平這個賤人,浪費了我對她的癡情和忠誠,用美食把他打扮的漂漂亮亮。都說美麗的花永遠是野花,野花永遠是人采的。王平變了,是的,她變了,變成了壹個潑婦。我居然上了我表妹。小人壹想到這些心都要碎了,連哭的勇氣都沒有。他覺得自己真的不應該為這樣壹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流淚,真正值得他流淚的只有自己。
其實這個時候,還沒搞清楚小曼到底在哪裏的王平,心裏還是很煎熬,很煎熬的。她對不起小人,但當時為什麽不克制壹下呢?她寧願這只是壹個夢,但這是真的。這個小個子男人給了她生命、愛、溫柔和憐憫,但他怎麽能這樣做呢?她真的很討厭自己,但是沒辦法。小男人過去的溫柔和“奢侈”引起了她內心那種情欲的爆發。她寧願不吃不喝,寧願壹輩子沈浸在迷人的艷遇中。
而小人物卻沒有這樣的資本,享受和風光在生活面前不堪壹擊。小人物負擔不起生活,當然也不可能壹直交生活稅來維持正常的事務。於是,他自怨自艾,整天愁眉苦臉,唉聲嘆氣,以前的充沛精神全沒了。而王平就像壹朵花,每天都被壹個小人物呵護著。突然幾天甚至很長時間沒有澆水施肥,變得孤獨而艱難。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小人過多關註自己的痛苦,就忽略了她。而她,已經把那種曖昧滲透到了自己的骨髓裏,壹旦失去,就變得焦慮不安,煩躁不安。最可恨的是,小男人竟然對她破口大罵。嗯,這裏沒有牛奶,妳可以隨意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