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這句話來襯托恐怖片,那就更貼切了:“我就是要醜,就是要引起觀眾恐懼的尖叫,引起妳內心的焦慮和警惕,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
所以恐怖片普遍“不堪入目”,很多人都不敢看。其實他們真的有點浪費。
斷頭谷這個名字很嚇人,足以引起恐怖迷的興趣。這部電影集恐怖、懸疑、驚悚、奇幻於壹身,題材非常多。擠在105分鐘的電影時間裏,讓人應接不暇,看完難免消化不良。
《沈睡谷》的懸疑推理和科學探索最終變成了壹場奇幻冒險。巫術戰勝科學,靈魂實現自我救贖,懲罰貪婪等。,在濃郁的哥特式風格中,蔓延開來並不十分令人驚訝和恐怖,讓人不禁回憶起來。
能夠成為恐怖片迷心中的經典,必須從文藝片的角度去欣賞,享受壹場唯美浪漫的視覺盛宴,早已超越了美國夢的童話情節。
櫻花每年都盛開。在路邊,也有木本種子,桃子,李子和杏子...和綠草,或嫩綠色的第壹個分支。在很多人眼裏,自然的東西和人類壹樣普通,找不到實際意義。
但如果妳明白世界的珍貴,如果妳能欣賞到它們獨特的美,獨特的芬芳,感受到自然生命的活力,為所有的存在歡呼,那麽人本身也就珍貴了,也就有了感知浪漫的能力。多麽幸福的事。
恐怖電影不僅僅是暴力美學。壹部優秀的電影,在藝術上,壹個聰明的導演會充分把握人的敏感特性。
任何題材的電影,氛圍的渲染,都可以富有不同的層次,經得起不同情境角度的推敲。光有壹個可以唱的主題是不夠的。像蒂姆·波頓這樣的天才導演,已經將黑暗美學運用到了極致。斷頭谷獲得了第72屆奧斯卡最佳藝術指導獎,這是當之無愧的。
哥特式藝術:也譯作哥特藝術,是壹種起源於歐洲和法國的藝術風格。“哥特”壹詞源於中世紀生活在北歐條頓國家的壹個叫哥特的部落。這個部落以其野蠻和嗜血的本性而聞名。經過幾個世紀的遷徙和流浪,終於在第五世紀摧毀了西羅馬帝國,摧毀了古典文化,因此被希臘和羅馬稱為“蠻族”。所以“哥特”這個詞有恐怖、愚昧、無知的意思。哥特電影融合了哥特建築、哥特小說、哥特音樂、哥特繪畫,用各家的精華成就了自己獨特的風格。
導演蒂姆·伯頓(Tim burton)有壹張蒼白陰郁的哥特臉,也吸引了無數中國粉絲。他的電影充滿了黑色幽默、溫柔與悲傷、自閉與緊張。冷與暖的結合,體現了黑暗中的輝煌,溫暖中的殘酷,黑暗中的溫暖。簡而言之,這是壹個非常奇怪的世界。
哥特恐怖、怪誕、黑色幽默、直面死亡在蒂姆·伯頓的鏡頭下得到充分展現,其中最著名的是《不眠谷》和《理發師托德》。
影片的布景來源於真實,力求真實。
黑色,夜的顏色,隱藏著荒誕和絕望,隱藏著無限的想象和幻想。夜裏有沈睡谷,也可以有妖怪。
人們對未知的恐懼充滿好奇,就像人們會時不時地尋找死亡的答案。人死後有靈魂嗎?妳要去哪裏?天堂還是地獄?有閻羅王嗎?有輪回嗎?而這些正是恐怖電影試圖告訴我們的。
現實中,我們都不喜歡陰郁壓抑的環境,於是下雨,關窗,在黑暗中沈睡,黎明在陽光下醒來,生活中神秘未知的東西漸漸被拉入夢境的邊緣。
恐怖電影帶來的刺激恰恰是人性弱點所在。天黑時請閉上眼睛。不閉眼怎麽辦?妳會看到什麽樣的風景。
走進真正的黑夜,會讓人失去方向感和距離感,熟悉的環境瞬間變得陌生;天地間只剩下灰黑色,濃墨,或者昏暗的光線和灰色,失去了明亮的光澤。到處都像無底的深淵。多走壹步,就會有摔倒的恐懼。夜裏天上會飛來神秘的鬼,翅膀的風呼啦啦,攪得人頭發亂,壹場感冒侵襲心脾。但只要妳有足夠的勇氣,妳會發現,黑色這種終極藝術是如此獨特,絲毫不輸於白天的浪漫。
不眠谷充分展現了黑暗元素:萬聖節南瓜、奇怪的稻草人、風蝕的墓地、黑暗的森林、魔鬼手臂般的樹枝、纏繞在樹枝上的藤蔓、遠處的濃霧、傾斜的屋頂、多雲的天空、閃電、蒼白而略帶神經質的人、壓抑的音樂。
不眠谷的黑色浪漫之美在於細節:穿過森林,樹葉五顏六色,像壹幅畫,荒涼而美麗;馬車在夜色中奔跑,黑白背景,樹和車的影子,精致的黑白剪影畫;陰郁沈悶的城鎮、墓地、泥濘的道路,展現的是死亡和貧窮,帶著淳樸的歐陸風情;女性的緊身上衣、誇張的裙子和蕾絲展現了18世紀的歐洲古典美,男性的假發和精致的禮服在貞潔和性感的沖突中,也刻畫了這壹時期男性的穩重和尊嚴;黑黝黝的森林,在霧中張牙舞爪,像是難以捉摸的睡谷,蒼涼中帶著古老的憂傷,是夜的素描,如夢似幻,簡單而深刻;黑色有著強烈的冷感和靜謐感,美得令人窒息。
不眠谷不僅僅是關於對死亡的恐懼,還有奔騰的戰馬,鋒利的斧頭,鮮紅的血液,邪惡的巫術,燃燒的風車。還有壹個美好的夢。在夢裏,克萊恩大師看到了陽光和鮮花。在五彩繽紛的世界裏,他溫柔知性的母親被父親殺死,剝奪了他在陽光下的愛。童年的噩夢是家庭的殘酷,冷熱的對比,人性的殺戮比暗夜騎士更無情。
恐怖電影不僅帶來驚心動魄的刺激,更是壹次穿越時空、走進歷史、走進黑夜、看到美景的視覺之旅。
伯頓說斷頭谷高度忠實於華盛頓·歐文的原著《斷頭谷傳奇》,這實際上是誇大其詞。可能他只是從漫畫裏吸收了創作靈感吧!迪士尼動畫片《伊卡博德和托德先生的冒險》除了語言風格保留了歐文的風格外,與原著無關。
然而,伯頓的導演能力和德普對角色的壹絲不茍的控制使這部電影具有獨特的魅力。
歐文與伯頓的沖突:文化與藝術的差異歐文是19世紀美國著名作家,被譽為美國文學之父。他意識到美國文學缺乏主體性,認為美國作家應該不斷抵制對基於經驗的歐洲文學形式的依賴。只有創造獨特的敘事方式,才能在美國產生偉大的民族文學。
沈睡谷是壹個古老的村莊,早期荷蘭移民在此定居於哈德遜河。教堂的牧師仍然用荷蘭語布道,村民們世世代代痛恨英國人,竭力維護荷蘭的傳統習俗。故事的主角其實是壹個貧窮的鄉村教師。
歐文是這樣描述他的傳奇英雄的:伊卡博德·克蘭(Ichabod Crane)又瘦又高,有著長腿和猿臂,他的大手垂在袖子下長達壹英裏多,壹雙大扇耳朵,鬥雞般的綠眼睛,壹個小腦袋卡在他細長的脖子上,身體的各個部分都松松地掛在他狹窄的肩膀上,站在地上像壹個風向標,讓人擔心他會在強風中隨著寬松的長袍被吹走。這與電影中英俊的紐約偵探德普的形象完全不同,也與鎮上的人敢於壹直說英語完全不同。更叛逆的是,電影對美國的風景和植被漠不關心,體現不出對過去的傳統眷戀。復雜多樣的人性在電影中被簡化為善惡的道德判斷,善意的幽默也變成了苦澀的嘲諷。
電影只有美味的哥特風格,強烈的黑色審美藝術,恐怖電影帶來的節奏不同於小說文藝的風格,是改編、改變、再剪輯。
那麽,如果歐文筆下的風景能被壹個鬼魂還原,那會是怎樣壹種奇妙的美?在《睡谷傳奇》的開頭,歐文描述了他少年時的夢想,田園詩般的古老荷蘭農場場景:
“離程昕婷鎮不遠,大約兩英裏的地方,有壹個小山谷,或者說是高山中間的壹個峽谷,那是世界上最寧靜的地方。壹條小溪穿過山溝,潺潺的水聲讓人昏昏欲睡。甚至偶爾的鵪鶉叫聲或啄木鳥的敲擊聲都會打破這裏深深的寂靜。還記得小時候第壹次來這裏獵松鼠,高大的核桃樹覆蓋了半個山谷。大約中午時分,萬籟俱寂,我用壹聲槍響打破了安息日般的寂靜,轟鳴的回聲在遠處回蕩。如果我想從世界的喧囂中偷得片刻安寧,或者在煩惱中找個地方安眠,沒有比這山谷更好的地方了。”
歐文在小說中真實地描述了哈德遜峽谷的地貌和古老的村落建築,以及田園的寧靜和唯美是如何讓人向往。
電影《斷頭谷》需要的是黑暗和怪異的哥特式風格。所以主創在當地找不到想要的意境。在制片人斯科特·魯丁的建議下,攝制組趕赴倫敦,在北部的漢布裏頓莊園人工建造了壹座神秘的森林。由80名建築工人、工程師和各種能工巧匠組成的施工隊花了4個月的時間完成了鎮上12棟建築,成為英國最大的景點。
就算《沈睡谷》裏的鬼魂不出來,也會有人冒充《沈睡谷》,捉弄想知道真相的克萊恩。人為的幻想,直到鬼真的出現,劇情撲朔迷離,戲劇性十足,小說中有兩種模式:鬥巨人,殺火龍,取妖怪,對付粗魯難對付的混蛋。
電影是現代綜合藝術,不斷吸收文學、戲劇、繪畫、音樂、舞蹈、雕塑、建築、攝影等藝術的成果和經驗。恐怖片和戰爭片壹樣,無法避免暴力、血腥等元素,但藝術的審美高度是壹致的。
電影從來沒有小說那麽豐富美好,但越不美好越吸引人。黑夜和白晝各有各的美。只要妳懂,懂得欣賞,那也是壹種別樣的成長和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