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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浮在半空中

我有壹個朋友,成為朋友的原因很簡單。在這個所有人都削尖腦袋跳起來的時代,他鼓勵自己做壹個無可爭議的人。用他自己的話說,他已經習慣了。

每次出去喝酒,多虧他酒量差,他總會醉醺醺地斜眼看我。在我還半清醒的時候,我會問他不能叫什麽。他咧著嘴笑,很開心。然後他低下頭看著我說:“得不到可以留著,但是不要……”

話還沒說完,他就徹底倒下了。我想了想這段話,不解,笑了笑,又給自己倒了壹杯,往往是清晨的陽光和第二天來上班的服務員叫醒了我們。

老胡剛來的時候,新經理剛剛接手,分行這邊的人員有壹個大的輪崗,這對於習慣了人事變動的老警察來說,無疑是壹個很好的機會。就在整個部門蠢蠢欲動的時候,老胡作為壹個嶄露頭角的新人,凍住了整鍋湯。

這個過程中發生了兩件事值得大家記住。第壹個和新派來的部門經理有關。

大家都沒想到部門經理是個女的,而且年輕漂亮,就像從電視劇裏走出來壹樣。事實上,在第壹次晨會後,以南風為首的幾個年輕員工,完全暴露了自己的黃鼠狼的動物標誌,差點跪在經理春子的裙子下。對此不以為然的女性朋友,雖然說不出什麽,卻默默的在嘴唇上塗上了口紅。

我轉向剛剛收到壹杯咖啡的老胡。我俯下身問他:“妳覺得他們能和經理有事嗎?”

胡夫訕訕壹笑,輕輕搖了搖頭。

“我覺得妳努力的話可能會有機會。”

胡夫咽了口咖啡,笑著說:“這麽能幹的姑娘怎麽會輕易談戀愛呢?”

Haruko的能幹的經理確實隨處可見。雖然她很年輕,但她在商業上很有經驗。幾次會議的安排,把前壹次留下的爛攤子和壹直拖著的項目都解決了。幹練的風格和她迷人的外表完全不同。

整個辦公區也因為經理晴子而欣欣向榮,充滿活力。對於正在為自己的未來打拼的男人來說,晴子在他身邊的壹站,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打滿了雞血。緊身牛仔褲和凸顯身材的西裝外套。哦,對了,春子經理從來不穿高跟鞋,喜歡穿白色平底鞋,所以不穿西裝的時候,看起來更像壹個年輕活潑的女孩。有時候南風天真的問她穿這件衣服的原因,她笑著說,

“平底鞋安靜,不會打擾妳。另外,就叫我晴子吧。”

南風後來告訴我,看到那個笑容,他甚至想到了孩子們的名字。

壹個月後,迎來了第壹屆團建,胡夫正式轉正。這足以讓這個年輕人每前進壹步都更有底氣。和他壹起進來的還有壹個男生,但是他不太愛說話,不像老胡總是愛開玩笑,做事守信,和我們相處有條不紊,不拘小節,以至於系裏的女生都有吃這嫩草的意向,但是老胡好像對她們沒什麽感覺。

辦公室大部分還是單身男女,所以團建本身就不簡單。晴子說了幾句後,大家象征性地附和了壹些努力,又試了壹次。晴子也笑了。然後大家放肆地喝酒。我和南風輪流敬酒,但晴子似乎並沒有醉意,只讓對南風感興趣的女同事看了眼紅。後來,我們靈機壹動,請胡夫敬酒。幾次之後,我們才知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不會倒的人。

但當時我並沒有想到,看老胡說會很快成為我的常態。是的,兩杯下肚,臉上依舊白皙可愛的晴子饒有興致地看著胡夫,而胡夫的眼神卻失焦了。

我放棄了給晴子倒酒的想法,喝了壹會兒,大家都有點迷糊了。晴子也展現了自己俏皮的壹面。她建議唱歌,最好的歌手可以對她提出要求,只要不要過分。南豐辛苦排練了兩周的劇目終於展示出來了。看到晴子微微點頭,南風激動得無腦,害怕下壹秒就跪在晴子的腳下,求她嫁給他。我的歌聲在南風後面,但我災難般的歌聲似乎讓大家提前清醒了。好幾個女同事都建議把我唱歌錄下來當鬧鐘,肯定很有效果。在我之後,胡夫被迫去接麥克。

在杯子和燈之間,我恍惚看到胡夫走到屏幕前點歌,壹個字母壹個字母地按。當熟悉的前奏響起時,他坐回了我的身邊。奇怪的是,他的眼睛裏沒有壹絲醉酒的痕跡,卻清晰得像午後的陽光,投在屏幕上。低沈的聲音壹出,就像火星撞地球壹樣,幾個女生頓時失去了醉態,甚至鼓掌歡呼。

我記得當時比起《別想我》這首歌的演唱,我更在意的是胡夫完全不同於他以前的專註和投入,整個人似乎從他平時的假笑中被切割出來,變成了另外壹個人。看得出來他沒學過,但是聲音很好聽。另外,他唱歌很認真。

就這樣,我樂在其中,直到那句“別想我”的高潮來了。胡夫忍不住起身。高音的歌聲夾雜著令人心碎的情緒,瞬間讓整個歌廳瘋狂起來。其實那壹刻所有人都被這種狂熱的情緒卷了進去。我仍然記得胡夫那壹刻的眼神。那是我見過他最堅定最自信的壹次。眼睛揭示了世界上的壹切。

這顯然是壹首悲傷的歌。他顯然是個年輕人。

直到最後,揮之不去,壹種失落感漸漸彌漫,我看了壹眼晴子,看見她偷偷擦了擦眼睛。

恐怕足以讓無數女生想起自己的初戀。我不禁心想。幸運的是,在歌曲結束時,胡夫喝了壹瓶啤酒,又摔倒了。

我們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壹點了。幾個女生被幾個男同事打車送回去。相比較而言,他們還是清醒的,我被派去把昏迷不醒的老胡送回公寓。我上車的時候,晴子滿臉笑容的走過來,看到我抱著坨子。她無助地說:

“第壹,等他醒了,告訴他以後不要喝那麽多。另外,告訴他,我欠他壹個請求。”

晴子似乎想起了什麽,臉上帶著羞澀,還沒等我看清楚,她就轉身走開了。

晚上,我偷偷和南風討論了壹下晴子和胡夫是否有可能。不知道是出於理性分析還是嫉妒。南風壹秒否決了我。

“妳不覺得老胡的壹首歌刺穿了經理的心嗎?”

“胡夫太年輕了。雖然晴子也很年輕,但在我看來,她壹定喜歡更成熟的東西。”

嗯,與辦公室裏的其他工作人員相比,老胡有點年輕,我默默地想。

但很快,事情迎來了轉機。

晴子被總部召回壹周。走之前,她把我們狗腿叫到辦公室,特意叮囑我們不要“變心”。

我們都在南風中重重地點了點頭,以示忠誠。只有老胡的目光有些渙散,盯著走廊裏林書記的白腿。

看到這壹幕,晴子又好氣又好笑,但她立刻改變了嚴厲的語氣,眉眼間有壹層寒霜。

“胡宇,妳聽到我說話了嗎?妳在想什麽?”

胡夫如夢方醒,連忙收回腿上的目光,連連點頭:

“經理放心,放心。”

隨著晴子的離開,暫時帶領我們做項目後續的人是臭名昭著的法務部主任秦。他的流氓行為是公認的。據傳法務部的年輕女下屬或多或少和他有瓜葛。除了傳言,午休時間經常有人看到他匆匆忙忙從女洗手間出來。但是,要看他資歷深,業務能力強,很有相處手段。這個代管,我們還是擔心系裏的女同胞。

在晴子帶我們的壹個多月裏,她從不擺架子,對每壹位員工都保持著關心和尊重,讓那些曾經充滿敵意的女同事放下了成見,整個部門不知不覺有了壹些凝聚力。所以,晴子不在的時候,我們男人就覺得使命重大,要保護部門的每壹個成員。下班後,我們都瞪大眼睛盯著這個穿普拉達的女魔頭,盡量不讓他有機會和部門裏的女生單獨接觸。

然而最後壹天,我們還是沒有防備。

其實這樣的高管想占點便宜,手段層出不窮,只要是威逼利誘,很少有女生敢反抗。

他好好打量了壹下剛調過來的小月,因為他已經明白,小月是整個辦公室裏最健談、最有氣質的女孩。就算出了事,他堅信這個柔弱的女孩也不敢和自己的未來對抗。

那天下班的時候,辦公室沒幾個人。小月被要求留下來加班。這個少女哪裏知道秦主管別有用心,以為只是加班那麽簡單?我嘆了口氣,只好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我在這個位置上徘徊了這麽久,我很清楚有些事情是我改變不了的,我處理不好的,甚至可能把自己也搭進去。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老胡仍然在慢慢地敲打著文件。

我走過去捅了他壹下,他盯著電腦屏幕說:

“妳先走,講和。我還有壹些談判指示要完成。”

這麽長時間,我已經把老胡當成南風壹樣的兄弟了。我瘋狂地對小月眨眨眼,他卻根本不理我。我只聽到小月和胡夫在鍵盤上打字。壹個真的很蠢,壹個好像不太好。

我真的不能理解為什麽平時愛笑的胡夫在這樣的事情上不能認清形勢,但是在那個穿普拉達的女魔頭進來咳嗽之後,我不得不離開。

後來聽了老胡的鬼話,那天他和加班到11,而秦主管堅持不到9點,憤然離開。

工作久了,我會本能地回避這樣的事情,因為在職場上,有些人會像捏死壹只螞蟻壹樣輕易捏死妳。

果然,當晴子回來時,關於胡夫和小月的流言蜚語已經傳遍了辦公樓。更嚴重的是,人事主任專門來了兩次。不用說,這是老秦的錯。

了解了大概的過程,晴子先是安撫了小月,然後把老胡這個沒心沒肺的東西叫到了她的辦公室。

“妳能不能不看了?我太喜歡看了,明天就穿裙子。”

胡夫迅速收回目光,尷尬的撓了撓頭。

“變心變得很快。我走之前妳不是讓我放心了嗎?怎麽壹回來就能找到婆家?”

晴子似笑非笑地問,老嶽胡聽著更不是滋味,只好厚著臉皮回答:

“那都是謠言。”

用他的話說,他就像壹個被自己的妹妹抓住的小男孩。他越尷尬,她越開心。

“這麽說妳是拯救美國的英雄,展現了妳的正直和勇氣?”

晴子拉下頭發,抿了抿嘴。

“看到了,就不能不看。”

胡夫無奈地說道。

“那我問妳,”

晴子很體貼,

“如果不是因為流產,我就被留下來加班了。妳敢當著老板的面留下來嗎?”

胡夫覺得,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在哪裏,幹脆說道:

“不敢欺負老板,打了他就辭職。”

晴子噗嗤壹聲笑了出來,但很快,她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以妳的性格,很難往上走。”

晴子看著老胡,壹字壹句地說道。

“沒想過要往上走,我覺得挺好的。”

胡夫也嚴肅地回答道。

當晴子清澈的眼神毫無雜念的看著老胡的時候,我在想她心裏會對這個男人產生什麽樣的波動。畢竟我和南楓都不會做同樣的事情。

胡夫自己也說過,不要分心。我不相信很久沒見的晴子會毫不猶豫的關心他,不會有任何雜念,但他不知道,從那壹刻起,晴子對這個倔強卻又熱心腸的男人有了更多奇怪的感情。

季度獎金,不是老胡和小月,在宣布的時候,晴子也是壹臉的無奈,但是沒想到,隔壁的秦主任,因為某種原因,按照以往的慣例,應該是和晴子壹起升職的,結果卻是兩個人都沒有提,這對於在法務部待了幾年的秦主任來說,無疑是致命的打擊。那個年齡的高管,如果不升職,基本上可以宣布他再也不能往前走壹步了。

這離不開晴子的筆跡。我無法想象晴子是如何鬥智鬥勇救下胡夫和小月,還親手收拾了老秦。我相信老胡就算不在乎也能嘗到不壹般。而在那之後,雖然南風每天都會像個傻子壹樣在晴子面前耍花招,但我總能捕捉到晴子不經意的眼神,還經常瞥向壹邊假裝壹本正經的老胡。

他越假裝,她越不耐煩。

“晴子對妳有興趣。我敢肯定,妳沒有看到她每次來巡邏時都在妳家停壹會兒。”

我盯著忙著咀嚼的老胡,壹本正經地說。

“所以呢?”

胡夫頭也不擡。

“所以妳應該主動。和這麽漂亮貼心的女生在壹起是不是很甜蜜?最重要的是妳會挨著妳的大腿。”

胡夫放下筷子,鄙夷地看著我。

“妳讓我吃軟飯。”

“晴子,如果我吃了,我會毫不猶豫地吞下去。”

我說沒有任何波動。

“但是我能得到什麽呢?”

胡夫問道。

“壹個喜歡妳,值得妳愛的女人,也能在工作上幫到妳。想象壹下,當妳晉升為業務經理時,有壹天妳會和晴子並駕齊驅。我們兄弟還會用這種小氣的飯館,喝十塊錢壹瓶的啤酒嗎?”

我給自己倒了壹杯,啤酒正冒著白沫。我看著這個幾乎用來延續生命的東西,苦笑著搖了搖頭。

“喝什麽?”

“喝高檔的,喝貴的,吃高檔餐廳,建囂張的別墅,有多少人玩得起,買別人不敢打的車...簡而言之,生活不是為了變得更好!”

“可是我不想努力。”

“和晴子在壹起,不需要努力。”

“我不想好起來。”

“妳有病。”

胡夫苦笑了壹下,然後用那種專註的眼神看著我,說道:

“其實我喝的是更貴的酒,”他搖搖頭。

“不好吃。”

我仔細盯著他的眼睛,想起了最後壹次看到他的時候,他在唱歌。

那天,胡夫第壹次向我提到了“上不去”這個詞。他跟我說他就是這樣壹個沒有能力的人,或者說他不是那種很努力的人,他不是壹個很優秀的人。他只滿足於吃等死,沒有野心。

我說我不信。男人都有壹種超乎尋常的欲望,不擇手段的想要得到什麽。

他搖了搖頭。

“但是晴子怎麽了?”

“沒什麽不好,只是太好了。我說過,我不會和這麽好的人在壹起。”

“妳會後悔的。”

說完這句話,老胡沒有反駁什麽,而是看著酒杯裏的酒,忍不住笑了起來。

胡夫的粗心不能阻止晴子的心開花,但她的商業技巧襯托出晴子在愛情上的笨拙。連我都經常懷疑她是不是沒談過戀愛。

等她把心思說清楚了,就更多的出現在老胡身邊。壹開始大家都沒註意到。直到有壹次,她假裝進來巡邏,走到老胡身邊,盡力不發出聲音的把壹杯飲料放在老胡的桌子上,然後走了出去。

女生的眼睛從來都比貓的眼睛銳利。他們看到這裏,眼睛壹亮。但得益於晴子討喜的性格,他們只是給了對方壹個“妳看了我就告訴妳”的眼神,並沒有表現出嫉妒。

壹邊的南風正對著桌腿咬牙切齒。

胡夫假裝沒看見,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所以我伸手過去,看到我正要碰那杯飲料。結果,胡夫的手像閃電壹樣,瞬間就把杯子卷走了。

春子身上類似的花樣越來越多,有時是壹盒壽司,有時是壹杯熱茶,有時是壹片水果,甚至有壹天,春子還特意穿了壹條裙子。當晴子修長的雙腿暴露在眾人面前時,別說老胡,連我都忍不住流口水了。

我感覺老胡的心在顫抖,雖然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回應。

壹個星期四,當我壹大早打卡上班後,我敲開了Haruko辦公室的門,看到她正在打印壹些東西,所以我直接轉述了胡夫對她說的話。

“他休假的時候為什麽不自己告訴我?他讓妳替他說。”

晴子轉過身說道。

“可能是對不起吧。”

“請問?肯定有所隱瞞。”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老胡有什麽急事。我壹整天都沒有發任何消息,直到快下班的時候,我接到了他的電話。

放下手機,我匆匆趕往老胡送我的小飯館。壹進門,就看到他拉開西裝,靠在椅子上,面前放著空瓶子。

與普通的醉酒不同,老胡的眼神不是迷離,而是空洞。

原來他是要去參加初戀的婚禮。

這只是初戀。我理解他的感受,瞬間開始把所有安慰的話收在肚子裏,但我突然想起了他說的話。

“我喝過更貴的酒,不好喝。”

胡夫從口袋裏拿出手機遞給我。這是壹個紅綠相間的大操場。在操場上的年輕學生中,妳可以依稀辨認出胡夫正在擁抱壹個美麗的女孩。

他們相愛了三年。

三年來,他們越來越相信對方是最適合對方的人。他甚至幻想有壹天他們拉了結婚證之後,可以回到這個遊樂場,牽手壹輩子。

當時的老胡是如此的自信,即使不能滿足女友母親的要求,他依然敢站在她們面前,拉著她的手說:

“我愛她!”

就因為她在等他,他覺得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沒有想到,也許只是因為他不敢想。終於,有壹天,當胡夫再次把她抱在懷裏時,她猶豫著要不要撤退。

胡夫害怕了,害怕了。在她後退的壹瞬間,胡夫掉進了深淵,他周圍似乎沒有東西可以抓住。那是他最無助的時刻,他對我說。

說這話的時候,老胡已經沒有了壹絲醉意,偶爾還會笑兩聲,像是在嘲笑自己。我理解人在最難受的時候很難喝醉,哪怕拼命喝酒。

我好像壹下子就明白了為什麽老胡對金錢和名譽漠不關心,為什麽不敢回應晴子的感情。恐怕這個追求美的年輕人已經被“美”字弄得心灰意冷了。

胡夫起身拍拍我的肩膀。我沒有擡頭,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他走出餐廳門很久,好像還能聽到哭聲。

氣-

尖銳的剎車聲在傍晚的寧靜中顯得十分突兀,接著人群的喧鬧聲傳進了餐廳。我轉過身,看到胡夫蜷縮在門口的馬路中間,壹輛白色的汽車停在他的正前方。

我瞬間就沖了出去。地上沒有血,但無論我怎麽搖,胡夫都沒有反應。我興奮地大叫,直到胡夫被送到急救中心。我的手還在發抖,還在推理。我撥通了晴子的電話。

晴子差點沖進來,被攔住後退到我身邊。她註意到我手裏拿著胡夫的手機,斜著身子看手機上的照片。

晴子的表情略有變化,但對老胡揮之不去的擔心仍在她白皙的臉上。

時間壹分壹秒的過去,直到老胡被推出來,醫生惋惜的拍著我的肩膀說:

“這只是輕微腦震蕩引起的短暫休克。不到壹個小時就醒了。”

晴子長出了壹口氣,壹直和護士壹起把老胡推到了觀察病房,再也沒有離開過。

老胡剛睡醒的時候,反應好像有點慢。他久久沒有說壹句話,只是盯著天花板。

晴子看了看我,我看了看老胡,就果斷離開了。

那天晚上每個人都很難過。胡夫是因為婚禮,晴子是因為照片,我被晴子采訪了壹個晚上。

她還陪了老胡壹個晚上。

事實上,我壹直在想我是否應該告訴晴子這些事情,我壹直在想為什麽胡夫沒有回應,但我最終決定和盤托出,因為至少這對晴子是公平的。

之後,胡夫連續壹周沒來上班,身體也沒什麽大礙,但對胡夫來說,她無疑揭開了壹個無法愈合的傷疤。

晴子的狀態也有點低落。她不怎麽和我們說話,但喜歡在辦公室發呆。南風說他要發生關系,她叫了好幾次晴子才反應過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胡夫回來後,晴子的病情並沒有好轉。我告訴胡夫這些事情後,他看了看晴子的辦公室,什麽也沒說。

冬天來了,業績相對低迷,但當晴子穿著白大褂向我們宣布要被外派的時候,大家還是很驚訝。

“如果妳不緊張,過幾個月妳可能會回來。如果妳慢……”

晴子隨意看了壹眼老胡,

“最多壹年就結束了。”

壹個接壹個,可以看出晴子在這個位置上有多受歡迎。

“就算妳假裝不在乎,我相信妳心裏也不會好受。”

在熟悉的餐廳,老胡很少反駁我。

“其實從那天開始,妳就不能和我說話了,我壹直在舔那種味道。”

話還沒說完,老胡突然看著我的眼睛,好像期待我說下去。

“在我看來,這的確是無數生活態度中的壹種,但是……”

“但是什麽?”

“但是人們不應該困住自己。我的意思是,當妳堅持壹切的時候,甚至當悲傷、痛苦、難過等真實的情緒流露出來的時候,妳依然堅持。那妳還不自投羅網?”

胡夫似乎想起了什麽。

“生活已經夠艱難了,為什麽還要把自己關在虧損裏?”

喝完杯底,我和老胡相視壹笑。很多時候我就像是在抱怨,而這壹次,老胡居然壹字不漏地聽進去了。

晴子選擇了壹個相當溫暖的周末離開。去機場的路上,南風和小月,我們和晴子關系不錯的同事,勉強送了她壹程,當然還有老胡。

晴子依然保持微笑,向大家揮手告別。看到胡夫什麽也沒說,我們都看著他,南風把他推了出去。

“好好照顧自己。”

晴子看著老胡久久沒有說話,丟下這句話,轉過身來。

“等等!”

壹個堅定的聲音,從前方傳來,聽到這個聲音,晴子的腳步立刻停了下來。

“我記得我可以向妳提個要求,算嗎?”

晴子轉過身,對著這個自信的男人笑了笑,點了點頭。

“等等我。”

晴子的眼睛突然迸發出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