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壹家公司工作的時候,程哥這個善於感動的軍官,中途空降了進來,但是這種感動並不意味著釣魚,因為程哥真的是靠著專業和人脈爬到了自己領域的壹哥,所以他感動了人,尤其是女人。大概只要生理性別是女性,上了壹整天的課,我就能在身上弄到他的指紋,我也是其中之壹。
我還記得我第壹次被他感動,是壹個普通的下午。沒什麽大事件,交通不暢,不過沒關系。我們還可以利用推送廣播功能,將消息發送到用戶的桌面和手機上,進行通知和沖流量。於是像往常壹樣,我坐在座位上,想著能吸引點擊的新聞標題。這時候新官程哥來了,問我們交通怎麽這麽差。
“因為這個時候大家都在上班,所以不會滑動手機和臉書。我壹邊設置推送時間壹邊回答:“所以現在我要把新聞直接推送到他們的瀏覽器。」
我按了發送後,流量開始攀升:“因為這是壹個對用戶幹擾很大的推送廣播功能,我們還在測試推送什麽樣的新聞,才不會引起用戶反感,導致退訂。」
因為第二天的天氣預報剛播完,流量攀升很快,維持了壹段時間。我滿意地記下了數據。
“啊,怎麽不選剛跑好的高鐵情色宮?”程哥把臉貼近我的電腦屏幕。的確,這個媒體在運營猩方面可以說是完美無缺。但是我們已經嘗試在各種社交平臺上降低這方面的新聞比例,更不用說直接將新聞發送到用戶瀏覽器的推送廣播方式,壹鍵就會占據整個電腦屏幕。
“這種推播推不了紅色新聞!”我被程哥的突然靠近嚇了壹跳,往後退了壹步:“妳想想,誰會願意被發現在上班時間看情色宮?不僅會退訂,還可能引起客戶投訴?」
“文蛤,不過我上班在看,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程哥笑著直起身,把手放在我背上:“這就是新聞業的優勢。”他的手開始在我背上蹭:“而且妳能看到* * *。」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差不多走回座位了。我簡直不敢相信,我被壹個男主管打著談生意的幌子,用嘴和手吃了豆腐。
事發那壹刻,我的大腦先放出了拍拍,安慰自己“可能只是想多了”,然後又認同自己“不會再發生了!”就這樣,壹個人可笑地給自己打氣,用自己的雙手掩蓋了錯誤的經歷。
奇怪的是,“不會再發生了”的聲音總是姍姍來遲。每次都是在成哥用我的鼠標手捂住手之後出現,或者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或者抓著我的馬尾辮在地上打轉,或者告訴我“他大腿還有空間”。
“我覺得很不舒服。我用腦子裏那個愛遲到和“不會再發生了”的聲音抗議:“他為什麽壹直打我!我看了看整個辦公室的女同事,想起幾乎所有人都被程哥這樣對待過。“而且大家好像還覺得無所謂?”我開始懷疑自己:“妳不覺得這實際上構成了性騷擾嗎?」
午休的時候,我去問同樣被感動的女同事要不要壹起領證,但是沒有人願意當先鋒。反而勸我:“能躲就躲,盡量不要靠近他。但如果真的那麽簡單,我們為什麽要“想辦法”避開他呢?
我們在網上成立了壹個小組,互相通報成哥的下落:
“他上廁所了!”“他好像在泡茶。”“他剛出去,但沒帶錢包!等等,我壹定會回來的。”“也許是為了抽煙?”“現在去廁所!”啊,啊,他回來了!”“他去廁所了!”“還不出來!”“咦,她好像沒帶手機?”“我該怎麽辦,這樣她才會遇到他!」
不管怎麽躲,只要在同壹個辦公室工作,就是無盡的感動和被感動。畢竟這是我們所有人用沈默換來的辦公室套路。漸漸的,放棄奮鬥的人就像他的自助餐,留在盤子裏自己的空間,讓他享用;想反抗的人就像旋轉壽司。不管怎麽逃,還是在同壹個旋轉帶上。遇到它們,還是會被吃掉,擦幹凈,然後放在旋轉帶上繼續旋轉。
每壹次躲閃失敗,每壹次假裝不知道,每壹次選擇先沈默,我就更加生自己的氣。最後,無盡的隱忍侵蝕了我的生活,我開始每天都害怕送走,因為這意味著我無法改變的下壹天又會到來,而他依然微笑著伸出手讓我覺得自己的壹部分真的被他吃掉了,作為女人和下屬的意識還在矛盾中膨脹,這就像是在給他加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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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不平衡,我終於爆發了壹個臉書消息事件。
因為上班的輪班制,平時上班最錯過通勤時間,所以很久沒有在高峰時間搭捷運了。直到有壹天,我在回家的路上看到壹群像除夕壹樣的通勤捷運,因為突發事件加班。我拍下了人頭攢動的照片,上傳到了我的個人臉書。當時大概的想法好像是車廂裏人太多了,不小心撞到了胸口,顯得很無奈。結果程哥留言說我要是在那輛車上就好了,可以盡情的摸胸了。
就是這條信息,讓我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湧向了心臟,手指情不自禁地在鍵盤上敲打,在我個人的充斥著各大媒體朋友的臉書上透露出我正在被職場性騷擾的信息。這是媒體圈不能說的秘密,也很少在陽光下攤開。
事情總是這樣蔓延,當所有人都認為沒有人能承受的時候。
第二天,我的面友兼系主任魏姐終於願意正面面對這件事了。我和韋傑面對面坐在會議室裏,黃色的墻壁被粉刷壹新,橙色的燈光溫暖而舒適。她微微前傾,這是心理學書上經常提到的,表達了她傾聽的誠意,很容易感動了因長期緊張而變得敏感的我。於是我真的開始傾吐我的感受,程哥不停的摸我,在臉書留言騷擾我的各種事情都倒在了韋傑面前。我終於把這些臟東西都攤在了場景的壹個角落裏。
只是接下來的發展仍然成了意外。
“哦?只見韋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興高采烈地說:“我也經常被他感動!" 」
“但也許我有四個兄弟,從小就在壹起玩。薇姐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上還畫著粉色的花:“摸摸手什麽的感覺還好。" 」
薇姐用長長的睫毛膏和亮片眼影眨著無辜的眼睛:“他可能只是用錯誤的方式關心妳。」
我在薇姐明亮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令人不寒而栗的倒影。
“即使我有四百個兄弟,”韋傑這時眨了眨眼,但我流下了眼淚。“他的行為仍然構成騷擾。既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那我就要堅定的說話。
“會有性騷擾。我站起來,拒絕了韋傑遞給我的衛生紙:“如果大家都不處理,我就去跟人力資源部說。”我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不久後,程哥等部門負責人笑著進了會議室,消失在門後的溫暖中。
半小時後,他們陸續走出昏暗的會議室。程哥臉上醞釀著壹股低壓。辦公室的電視剛剛播了天氣預報。氣象主播站在衛星圖前,形象地指揮:“菲律賓低壓已增強到中間平臺,結構完整,移動速度快。不排除周三會經過臺灣省?」
可惜我的暴風雨來的早了。之後的每壹天,只要程哥出席會議,我都會被修理。比如輪到我匯報的時候,程哥會打開手機看電影把音量調到100%,還會邀請身邊的主管和同事壹起看。因為職場的階層和氛圍,程哥壹般都能成功。
盡管如此,我還是堅持完成了我應該報道的內容。當我說完回到座位上,程哥立刻收起了我的手機,然後把自己換成了前傾的積極姿勢,像個傾聽者。顯而易見,每個人都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但沒有人敢多說什麽。直到這個* * *犯罪系統認為有可能蒙混過這種尷尬,繼續過上安逸的生活,我終於等到了機會。
“咦,怎麽大家都沒有問題?我歪著頭,用很大的音量自言自語。程哥這時候正好把手機電影關了,大家也就散了,回到座位上。
“有什麽問題嗎?負責主持會議的主編很好奇。
“哦,我剛才提到今天早上的新聞說有壹個嚴重的錯誤。我平靜地重復了我之前報道的內容:“我們收到了很多投訴。」
“但最讓我驚訝的是,妳壹點問題都沒有。”我笑了笑,順手整理了壹下桌上的文件。
主編開始著急了:“怎麽回事?妳為什麽現在不告訴我?」
“我只是說,因為它發生在會議前十分鐘。」
主編:“但是我?」
“是的,妳沒聽見。我點點頭表示理解:“至於妳為什麽沒聽見,”我看了看程師兄,他已經沒有心情做任何靠著的姿勢,只是蜷縮在椅子上。
“因為妳覺得有更重要的東西可以聽。”我聳聳肩,蓋上我的筆記本。
“來,妳再說壹遍!主編敲敲自己的筆記本:“這壹次,我們會認真聽,告訴我們哪個新聞是錯的,壹定要趕緊改!」
“妳可以問聽過的人。我把筆記本和文件抱在胸前,站了起來:“既然做了選擇,就不能什麽都要。」
我淡定的看著壹桌子的浮雲:“我也做出了選擇,知道可能會有今天這麽尷尬的局面。”」
“但我不想要壹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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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逐漸失衡的世界裏,沒有什麽東西可以永遠是美好和共贏的,所以我只能優先選擇我想保持完整的那部分。即使我有400個兄弟,即使妳是酋長,即使我穿著短褲,即使妳喝醉了,即使我此刻只是禮貌地拒絕,即使妳認為妳只是關心,但這並不意味著妳可以對我的身體、性別、年齡、地位或意識任意妄為。
在關上會議室的門之前,我回頭看了壹眼正在刷手機查新聞的主編:“哦,對了,主編妳放心,那個錯誤已經改正了。”我笑了:“既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就不會壹直留在那裏。」
後來那些和我壹樣敢怒不敢言,選擇忍氣吞聲的女同事壹個個來到我面前,握著我的手感激地說,自從我去反映程哥的騷擾後,他收斂了很多。
“謝謝妳幫助我們。女同事笑得很燦爛,臉看起來像個小太陽。
“我沒幫妳!”我說,“我這麽做不是為了幫妳。」
我也笑得很燦爛,很舒服地接過小太陽,她卻不笑了。
“我是為了自己。」
“但我很高興他有壹點收斂。」
不久之後,我離開了這家公司,沒有不平衡的擴張,也沒有缺角,而是徹底的,走向了下壹個新的征程。
申遠出版社授權轉載原出處。比鬼故事更可怕的是妳我身邊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