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多年了,對小區環境不熟悉,也沒在小區轉悠過。因為疫情封閉在小區裏,我第壹次全面了解了這個生活了十二年的小區。
今天早上,我做完了核酸,去市場買菜。壹股濃郁的香味從遠處飄來。當它在早晨幹凈涼爽的空氣中擴散時,顯得特別清晰。
就在我家門前樓樓下的角落裏,有壹株怒放的女貞。
這味道太熟悉了。
在海寧的東山上,在山的東麓,有壹大片葉子很小的女貞,每年初夏都會密集地開花。走在山路上,我總是被這大片白色的女貞花所震撼。
小路鋪滿了白色的碎花,凹陷的樹枝壹直延伸到路中央,行人甚至要彎腰往下面鉆。濃郁的香味包裹著妳,女貞的花都在呼吸間。那種獨特的氣味是鋸木發出的鋸末味。
晴天的時候,香味特別濃。蜜蜂嗡嗡作響,蝴蝶振翅盤旋。
在我的記憶中,女貞的開花季節比苦楝略晚,總是在苦楝花雕零的時候達到高潮。
這幾天,女貞花即將進入全盛時期。
山坡上的樹林裏點綴著壹簇簇女貞花,樹冠開滿了白花,也格外顯眼。從遠處看,很容易辨認。
兩年前,我每天送孩子上學後,總要爬壹圈東山。
那些年,我太熟悉海寧東山上的植物了。熟悉它們壹年四季的循環變化,花開花落,發芽枯萎,歲月有序。
女貞子的品種很多。東山上自然生長的是小葉女貞。老年人常說的是“冬青,白蠟樹”。
n年前,我在國墻腳下種下了金葉女貞。
但是灌木,不是小樹,也有類似的花,沒有那麽濃的香味。
今天聞到女貞的香味,讓我感覺很親近,就像記憶中熟悉的橘樹花的濃郁香味。
李時珍在《本草綱目》中這樣描述女貞:“此木以冬青為香,有貞節之德,故形似女貞。”
這裏還有壹個關於女貞的故事:
相傳秦漢時,江浙(今杭州)臨安府有壹員,膝下只有壹女。她28歲,容貌端莊,婀娜動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會員被視為掌上明珠,追求者絡繹不絕,小姐們都不同意。
但我急於升官發財,就把女兒許配給了縣令,孝敬祖先。那智小姐私下與政府裏的老師訂了終身婚約,但她不喜歡那些紈絝子弟。結婚那天,她忍氣吞聲,在閨房裏撞見了壹個死去的女孩,表明她決心不嫁給老師。
老師聽說小姐殉情,猶如晴天霹靂,抑郁癥成了病,茶飯不思,沒幾天就蔫了,頭發也白了。
這是在網上找到的壹個故事。但是我還是不明白這個傳說。是講壹個像女貞樹的小姐,還是那個頭發變白的老師,像壹棵開花後開滿白花的女貞樹?
而女貞的花語是——“生”。
據說這種植物的果實有壹個特點,整個冬天都不會從樹枝上掉下來。當鳥類沒有飼料,饑餓難忍的時候,冬青的果實正好可以維持生命。所以它的花語是“命”。
但是我壹點也不喜歡這個傳說。大部分表現女性貞操的故事都是以女性犧牲生命為前提而結束的,這讓我很不舒服。
說到女貞的“貞操”意義,在我心裏,遠不如樟樹的“兩廂同堂”歡快愉悅。
說起江南的樟樹,還有壹個有趣的傳說:
以前江南壹大戶人家有了女兒,就在院子裏種了兩棵香樟樹。女孩成年後,媒人看到家裏院子裏高大的香樟樹,知道家裏有女孩長大了,會有媒人來撮合。姑娘出嫁前,樟樹被砍倒,做成兩個樟木盒子,裏面裝滿了絲綢。作為姑娘的嫁妝之壹,它的好口彩是“兩盒絲在壹起”,即“兩盒絲”的諧音。
女貞的花其實和樟樹的花很像。只是顏色不同。
女貞的花是白色的,樟樹的花是淡黃色的。同樣的,是密集的,細分的花。隱藏在濃密的樹葉中。
樟樹也開花的季節也是初夏季節,與女貞同步。
樟樹花也有香味,是淡淡的,淡淡的苦味。這與女貞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前幾年我在鄉下,特別喜歡晚上走在兩邊都是香樟樹的柏油路上,聞著夜色中香樟樹的苦澀香味,思緒壹片混亂。
那月那壹年是我壹生中最艱難的時期。
現在回想起來,那段時間不乏寧靜和沈澱。
今天突然聞到女貞花濃郁的香味,讓我想起了兩年前的那些日子,每天都要早起晚睡照顧孩子。
雖然辛苦,但每天看到孩子在我面前,嘰嘰喳喳,東山上的花草樹木欣欣向榮;大自然的美好,造物的用心,上天的眷顧,我也在自己的辛苦和忙碌中真切地感受到了。
我覺得這個世界是值得的,我不枉此生。
2022年5月4日晴
(今天才發現的社區小葉女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