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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梁希敏——樸實無華又意味深長

梁希敏,男,山西省書法家協會會員,臨汾市作家協會會員。

本來辦公區大到可以放壹個書櫃寫帖子,後來就不行了。老房子只是有壹個閑置多年的地下室。為什麽不用呢?鋪上廉價的地磚,貼上原本粉刷壹新的墻面,裝上普通的燈管,就成了書法辦公室。玉龍兄將其命名為“沈敏齋”,與名字諧音,寄寓美好之意。我叫它“書齋”,因為它真的很窄很破舊,我壹不小心下臺階就會撞到肩膀。

面積只有20多平米,前後壹分為二。壹張小書桌、書架、花園凳、壹張大沙發、木桌、小床和兩個舊木箱。除了幾百塊錢的書案,沒什麽新的,都是家人或者朋友淘汰的舊物。

幾個閑置了十幾年的相框終於掛在了墻上,是我參加各種會議的照片:兩次紅紅火火的三方會議,兩次釣魚臺和大會堂的北京會議。還有壹些朋友聚會,同學畢業的照片。掛在墻上擦拭細節,許多熟悉的面孔仿佛是上輩子的事,壹些好朋友已經死了。我做了壹個新相框,是前年和幾個退役軍官拍的。有學校,有將軍。還有壹張和退休省領導的合影。想想也有點可笑。朋友可能會調侃:人退休了,就有機會合影了。權力大了,哪裏輪到我了?

老師同學的話掛在墻上。“雅琴飛雪,高談闊論”是劍魁的書法。朱郭師和聚森師的弟子們示範著對面掛書,經常臨摹。曹彰的《陋室銘》是群夫人寫的,弟弟裝裱的,雅君寫的春聯可以概括為“陋室滿朋,貧茶淡煙,友情濃”。省書協副主席朱郭、魏勇、誌剛、魏東、肖梅的書法作品突出展示,當然讓簡陋的房間熠熠生輝。

書架上大多是書法資料,還有壹些大學教材。重溫壹下,真的有“臺上賞月”的味道,和小時候“門內窺月”的感覺很不壹樣,更* * *聲音。壹臺舊電視能收到十幾個頻道,墻上還掛著壹個舊的電子日歷。壹個壹尺多長的舊魚缸是同學尹生做的。它被放在墻的壹邊。開燈開泵,汩汩流淌,碧綠如玉,更添寧靜雅致。

想起劉禹錫的《陋室銘》,按韻作了幾句:

房間不大,但書很香。帖子不多,但是熟悉的規則沒問題。陋室無陽光,書法有光。

苔痕青於下階段,樹葉雜亂。笑的還是五柳,有藍領。可以去看看聖帖,看看精彩的文章,發表壹下自己的感想。還可以看電視,看頭條,微信聊天。我聽莫紮特或欣賞貝多芬。我樂於享受世界的繁榮,但我擔心人民擺脫貧困。書桌上常寫聖賢,讀書聲隱隱。越來越差,然後就是工作量少的文檔。傻子也說:窄屋雖寒酸,精神有多窮?

朋友喜歡這裏。其中有很多機關公務員,也有工人農民。不言而喻,書法也是如此。我覺得,和朋友聚會不壹定是肚子裏沒飯吃,更多的是壹種精神上的饑渴。聊天交流,精神釋放,友誼升華,人生幸福。朋友經常問“妳什麽時候去地下室?我們聚壹聚吧!”更有甚者,幹脆要了鑰匙直接“掉”進房間,先入為主。等我到的時候,他們可能已經沏茶或者開始發帖了——就好像我是訪客壹樣。有的人帶酒去巖茶,有的人買些小吃。聊天,寫作,閱讀。偶爾下壹會兒棋,好開心。餓了就去門口的小面館吃飯。每個人都說這是我們兄弟的俱樂部。

壹眼望去,雲海就像壹條白色的地毯。清晨的陽光斜照下來,地毯上有壹排排不規則而細密的陰影。偶爾看到壹小部分略高的雲,就像地毯上的壹些小絨球。遠處有幾朵雲,顏色比較淺,好像是圖案。地毯邊緣有壹條純白到淡白色的邊,好像是用磨邊機打磨過的。再往遠處看,是從淺藍到深藍的天空。仰望更高的天空,是藍色的神秘,令人著迷。

寇準的詩刻在華山南峰上,說“仰視紅日近,俯首白雲低”。才兩千多米高,現在至少有八千多米高。不得不笑寇天官的“低級”。像現在,華山早就老下了,更是“跪拜”了。

猴子翻了個筋鬥“十萬八千裏”。當時的測量準確嗎?即使花果山到印度的距離是5000公裏,也只能算“壹萬八千裏”。很明顯,孫和猴子的距離要打10%的折扣。這“1800裏”需要劉翔和蘇跑壹個月,大巴要跑十天,高鐵要跑三五天。波音空客呢?需要七八個小時。即使是能脫離重力的火箭也要花上幾分鐘。火箭外殼必須是阻燃的,否則壹碰到空氣就會立刻著火。悟空的衣服不阻燃,臉和手都露在外面。這麽快,它們不會燒成炭嗎?看來吳老成恩先生沒有常識。孫仔細算了壹下,的“壹個筋鬥”應該像小孩子的筋鬥時間,十秒鐘,五千公裏,我的天!每秒壹千英裏,超越銀河系。那只猴子的皮膚真的很耐燒。

走在“地毯”上就像肖丹在青衣的走秀,每秒鐘都能踩上壹兩朵小雲彩。這樣的雲就像壹層失去了年輕的棉花,赤腳走路就好了。不能穿鞋,尤其是高跟鞋。妳壹定踩壞了它們。如果孩子們來了,他們會在這裏打滾,或者鉆進棉花堆裏玩捉迷藏遊戲。

“走”了壹會兒,地毯的花紋就不壹樣了,有明顯的穿越坡道。向遠處望去,壹片漆黑的圖案,雲的空間顯露出山川、土地和河流,就像壹幅水墨畫。仔細看,畫還在微動,像幾年前市場上流行的電子畫屏。

傳說八仙參加了蟠桃俱樂部後來到了東海。鐵拐李站在,韓湘子坐在花叢中間,董彬、蔡和、、、仙姑、曹國九等各持笛子、紙驢、拍板、鼓、竹蓋、玉板過海。他們有自己的樂器。速度多少?我不知道。不應該太快也不應該太高。至少沒有現在這麽快。想想看,古代的神還不如現在的人。天上所有的神仙呢?當玉帝讓他們來開會的時候,他們是飛的還是踩在雲上的?至少站在雲上開會吧?沒有雲怎麽辦?壹只腳空著,摔倒了很麻煩。哦,玉帝開會壹定要選陰天嗎?我也這麽認為陰天的時候,下面沒有晴天,上面是坦途;晴天,下面燦爛,上面沒有支撐。還有,如果玉帝在晴天開會,壹群神仙在天空中端坐,比如在玻璃棧道上,難道他們不會露出內褲嗎?太尷尬了。錢鐘書說,人的缺點就像猴子的紅屁股。爬得越高,紅屁股看到的人就越多。事實上,“紅屁股已經有了”,“並不是地位上升的新標誌”。人的缺點暴露出來沒關系,但是仙女的“紅屁股”暴露出來就太可怕了。是的,會議壹定是陰天,假期會放晴。如果幾個月都沒有雲遮霧罩,玉帝會著急嗎?路堵了,誰也來不了,也不可能“掐斷時間”。畢竟玉帝善良,沒有秦皇那樣的心,所以看起來他也不容易。

我們打了個寒顫,開始學著小孩子捉迷藏的樣子鉆了下去,果然,周圍的光線昏暗,不像剛才那麽亮了。再往下,越來越暗,透過“地毯”,我看到了壹張黃、綠、灰、白、紅、紫五種顏色的“席子”。黃色和白色的線條劃出深綠色的長方形,這是早冬小麥的顏色。不規則細紋的雲朵,裏面是不規則的立體小方塊,是大大小小的村屋。旁邊的小廣場,有小反光的東西。仔細看,它們是水泊的壹些河流。

擡頭壹看,雲已經高高在上了。

又是壹陣輕微的震動,伴隨著推力的轟鳴,安全著陸。

雲中漫步結束了。

?前幾天我騎著自行車去位於臨汾市東街的小滄浪澡堂洗澡,卻被壹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告知已經停了半年了,鍋爐不許燒。“開了70多年的小滄浪澡堂就這麽拆掉了?

據老人們說,這是臨汾最早的澡堂,大約是1943年日本人開的。小滄浪的名字好像取自《楚辭漁父》“滄浪之水清澈見底,可以舔我的流蘇;洶湧波濤裏的水渾濁,能洗腳。”我記得蘇州的鐵公廟好像有個“小滄浪亭”。日本人吸取教訓了嗎?

如果我迷失了方向,我環顧熟悉的院子。30多年的老二層小樓,已經租出去當小飯館,照相館,周易名館,快遞公司,貿易公司等等。大廳門口還留有不完整的琉璃瓦雕刻。壹對看似已有百年以上歷史的石獅子,正守著布滿裂紋的灰褐色玻璃門。陶器的地面,斑駁的墻壁,大大小小的房間,還有澡堂下水道特有的那種雖然聞不到卻能感覺到的輕微氣味。

我感慨萬千,就像壹個老朋友的突然離去。推著自行車出門,往事歷歷在目。

這麽多年來,我總是在春節前夕來這裏洗澡。並不是這裏的條件特別好,而是它獨特的環境能大大提升我的年味。幾十張床的更衣室,十幾平米蒸汽加熱的熱氣騰騰的水池,寬闊的池沿,高高的屋頂,昏暗的燈光,水池裏的老人和孩子,偶爾從屋頂滴落,仰面而落,都是對當年味道的特別回憶。

大概兩三歲的時候,爸爸帶我在這裏洗澡。當時整個城市只有兩三個澡堂。加上臨港、電廠、鐵路、師範學院的浴場,壹* * *也就五六個。在臨汾這個十幾萬人口的城市,如果每個人每年洗兩三次澡,每個澡堂會接待多少人!農村人過年也趕到城裏洗澡,所以洗澡很緊張。過年前見面,我們會問對方:洗了嗎?"

直到三十多歲,基本都在這裏洗澡。30到40歲的時候,這裏洗澡的不多。那時候城市裏澡堂比較多,家裏買了壹個太陽能熱水器。過了四十,每年春節前都會來這裏洗壹次。不為別的,只為感受越來越淡的“年”味,就像回憶壹個古老的故事。在小滄浪洗澡,在東風、星光理發店理發,似乎都離不開打掃屋子,貼春聯,買窗花,搭油鍋,蒸饅頭,排隊買過年用品。近年來,人們不買窗花和油鍋蒸棗糕,更不用說排隊購物了。在小滄浪洗澡,更多的成了過年的壹種象征,壹種心理安慰。

?去年春節前,我又來到了小滄浪。門票還是8元,洗澡5元。售票窗口裏還有香煙、打火機、方便面之類的小東西。更衣室的鋪上,有兩三個六七十歲的老人蓋著毛巾,半躺著聊天抽煙。衛生間霧氣蒙蒙,燈光昏暗,泳池裏已經有四五個人了。壹個遊泳者正忙著搓背。壹個七十多歲的老人,頭發花白,泡在池子裏閉著眼睛,水漫過脖子。另壹個五六十歲的男人坐在泳池邊抽煙。除了不時傳來的潑水聲,大家都很安靜。

人們常說,失去的才是珍貴的。每年去小滄浪洗澡都會覺得寒酸,抱怨自己裝修不好。去年是最後壹次。雖然新陳代謝是不可避免的,任何事物都有壽命,到了壹定的時候都會被新事物所取代,但臨汾壹家存在了70多年、解放前幾乎是唯壹的“老店”卻悄然消失,讓人感到惋惜和舍不得。新事物能寄托人的無限希望,舊事物則凝結了人太多的情感和回憶。

?新舊事物的交替,構成了源源不斷的歷史傳承。

?永別了,小滄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