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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訪山西省介休市張蘭鎮的古村落

黃金周去河南陜縣,看到七八個“坑院”,我以為是這壹帶特有的住宅形式。查百度,才知道山西還有平陸和壽陽。回來後聽說張蘭鎮石村也有這種院子,馬上下定決心要去看看。

這個星期天,我有空的時候,就和侯、董希平、吳繼義、、羅琦先生壹起去了。

石村位於介休市張蘭鎮以南的丘陵地帶,1700多人,算是比較大的村了。明清時期,以張蘭古鎮為中心,周邊村落多有富戶,村落城堡和民居建築十分氣派。石村當然是其中之壹。

從結城出發,走張阪公路到張蘭鎮東,很快就到了。進入村小學東邊的壹條小巷,可以看到高大的夯土堡墻。繞過堡墻西北角,東路在北面壹字排開。首先是財神廟,然後是禪宗寺廟,然後是天主教堂,然後是關帝廟。城堡的東墻緊貼著古道。古道南北,關帝廟建在深深的門洞上。我在世界各地看過很多寺廟,但說真的,天主教堂和中國寺廟的並列讓我很驚訝。

路東靠近山溝,地勢壹下子下降了不少。路與溝之間的土墻,就是傳說中的“坑場”所在地。

“坑院”起源於古代窯洞,逐漸發展成為壹個較大的地下四合院,又稱“坑院”。民國版《聞喜縣誌》記載,建院時“掘地為大方坑,四面掘窯,居院壹隅,掘枯井下沈,達坡上平”,在當時的條件下,建這樣壹個院,是相當辛苦的。現在,河南三門峽、陜縣(古陜西省)等地還有不少這樣的院落,有的已有200多年的歷史,至今仍有人居住。在廣泛采用這種居住方式的村落,形成了“進村不見屋,聞聲不見人”的奇特景象。

為了考察古村落,吳老師幾乎跑遍了附近縣城的村落,給我們當起了向導。他完全有能力。在他的帶領下,我們壹連參觀了五個院子。

這些院落並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坑院,而是通過溝旁的緩坡,由挖窯和砌磚結合而成。其中,古道附近的壹處院落最為典型。從頂上往下看,北面有三個正房,眼內有三個窯洞,東西各有三個房間。我們站的地方在南窯頂上。東廂房與南窯的縫隙有壹張朝東的門票,是進出的通道;東室和上房的縫隙裏也有上下的臺階。四合院都是磚砌的,只是主房看起來更整潔,灰也少。無論窯頂還是庭院,到處都是雜草,顯然是很久以前廢棄的。

在另壹個院子裏,厚厚的大墻磚,簡單的磚拱和蓮花擺件,當地的直邊窗戶風格,門口磚龕的圖案在其他地方都很少見,懷疑是元代的遺物。不敢妄下結論,還是留給專家來下定論吧。另外,有幾家醫院結構差不多,但是破舊,甚至更差。

羅老師熱愛寫作,每當有什麽東西觸動他的心,他都會停下來仔細觀察。楊先生擅長剪紙創作,以裝飾構件為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興趣和關註點,眼中的風景和心中的感受自然不同。

正看著,壹個村民進來了。他生動地講述了外地人是怎麽來買古院的,他們是怎麽買房子的,他們是怎麽拆的,他們是怎麽把那些古磚瓦、古構件運走的。聽起來不是滋味,讓人留戀不再。

接下來去禪慧寺。

禪慧寺就在教堂隔壁。眼前是壹片寬闊的田野,散落著稻草和幹樹枝,東邊圈著壹頭牛。會場北側、中間臺階上方的高樓,看不出是山門,也看不出是寺廟。東邊有個半洋半土,文革式的大門。門邊的紅字草書對聯,龍飛鳳舞,其實還有錯別字。

寺廟院子也夠寬。最北邊是正殿,這幾年翻修過。好在改造的時候保留了元代的鬥拱,可以作為斷代的依據。寺廟的壹邊立著壹座紀念碑,是嘉慶年間的。臺階下幾米處,有壹座用粗砂雕成的蓮花須彌,看起來像是北朝的東西,但不知什麽原因,上面有兩塊原石。院子裏兩棵水桶粗的柏樹已經枯死,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

西邊是偏殿,墻腳堆著老廟拆下來的碎琉璃瓦和屋脊,很多都是孔雀藍。墻上隱約寫著幾行字,斷斷續續能分辨出來。是革命群眾壹掃尷尬時的宣傳。東排純粹是新建的,裏面圈著羊和馬,騷味很濃,讓人敬而遠之。

禪慧寺的歷史至少可以追溯到北齊時期,是境內最古老的佛教寺廟之壹。北齊天保十年(559年)七月十五日,僧人法月與石、宋、張等村民建千石樓。清朝光緒年間,彜族人、工部尚書李敦愚在縣誌中記載。據說石樓壹直保存到民國初年,最後還是失傳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再加上地震、回鶻、戰爭,以及文化選擇上的重男輕女,原本飽滿的歷史失去了活力,越來越暗淡,逐漸消失。現在,我們在哪裏可以找到它的真相?

來到石村,就不能不去看看凈土寺。

凈土寺在村子南面10英裏處。離開柏油路,走另壹條土路,停在很遠的地面邊緣,然後沿著長滿雜草和酸棗樹的小路走。田地的壹邊是柿子樹,散落著紅紅的柿子。跑過去,跳起來,抓住樹枝,摘兩個嘗嘗,軟軟的,甜甜的;大棗也是如此,大而飽滿,微酸中帶甜。

遠處有壹個孤立的海角。

西平先生說那是凈土寺的遺址。

走到前面,路兩邊都是夯土平臺,疑似是寺廟的外門。走進去,只見南邊的夯土墻圍了十幾畝地,全是玉米收割後的殘茬。向北望去,斷斷續續的夯土墻圍繞著壹個葫蘆狀的平臺。再往前,有壹條二十米寬,不到兩米寬的窄路。狹窄的道路兩旁是陡峭的斜坡,斜坡上半人高的幹草之間有幾處殘留的古跡。

穿過夯土缺口兩側的磚門柱,進入土圍場。放眼望去,幾十畝地都是蒿草。沿著平臺邊緣互相照應,小心行走在齊腰深的蒿草中,避開不時奔湧的水坑,不要踩到磚瓦碎片。草叢裏有枯井,看不深底。轉了個彎,土墻內側露出了兩孔磚窯上半部的頂券,說明原來的地面低了很多。草稀疏的地方,隨便就能看到殘磚碎瓦,有色玻璃,建築構件的碎片。隨便拿起壹塊,上面布滿了幾百年的風、雕塑和雨水的侵蝕。

侯先生曾任縣誌主編。說起凈土寺,有很多寶藏。

嘉靖四十五年(1566)之前,這裏曾經有壹座寺廟。不清楚是否也叫凈土寺。據縣誌記載,這壹年,在高僧肖明的組織下,佛寺改五,建禪房數十間,並購置七頃多作為寺田,聚集僧人十余人。次年9月15日,像這樣的深秋時節,安達入境殺人劫掠。肖明聽說後,召集村民到廟裏躲避了三天,壹千多人幸免於難。隨後,肖明、謝秀、甄嬛等人帶人挖了壹個大坑,將遇難者埋葬,並在石村西邊立了壹座義冢。萬歷十二年,肖明再次修繕了這座寺廟。300多年後,壹位名叫郎夢圓的詩人來到石村村北仙臺村憑吊,無限感慨地寫下了《萬人冢》這首詩。

聽和思考,它是。

走到最北端,突然看到兩個廢棄的焦爐。現代人很聰明,在這麽隱秘的地方建了壹個燒焦炭的爐子,以躲避環保部門的檢查。只是今天,似乎這樣的小聰明讓人覺得好笑。

繞過土焦爐,往西爬缺口。溝那麽深,妳得站在土墻上才放心。溝底還有大片柿子樹。從遠處看,沒摘的柿子像紅燈籠。他們在荒涼的田野和寒冷的秋風中瑟瑟發抖。我突然想到,也許,在幾百年前的深秋,他們也不過如此。

繞過去,出去,向西爬,上到高處,回頭看整個地球圈地。腳下,壹些綠色從枯葉中滲出。幾只黃鸝,路過,飛得很遠,消失在無邊的天空。在那片天空下,灰黃色的夯土墻仿佛在寂靜的秋天裏陷入了沈思。

我回鎮上吃飯,然後順道去了古玩城。只是石板,磚木石雕,老式農具之類的,滿地都是。停了不到半個小時就走了。

晚上翻找郎夢圓的詩。最後,我在民國版介休縣誌及古遺址考中的最後幾行找到了它:

在巨大的土堆外面,據說有壹萬人。

把骨頭埋在背陰的懸崖裏,在午夜漫步。

以佛救苦,亂世取命。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石頭多,揪著過去不放很疼。

真的很沮喪,更不用說了。

電視上,美國總統大選的荒誕劇正在上演。

本文圖片由董希平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