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聲，夏天來了，玫瑰花開了。
走在滿是鮮花的街上，我纏住顧的胳膊，問:“葉，妳愛我嗎？”
“愛。”
“有多愛？”
“我很喜歡。”
“愛就是愛？”
他的目光很遠，有壹瞬間的悲傷。
伸手摸了摸我的頭。沈默是金。
我總是不厭其煩地纏著他問這些無聊的問題，而他，對於最後壹個問題，總是沈默不語。
所以，我從來不知道他有多愛。
他是這個城市壹個不知名樂隊的主唱。
我第壹次遇見他，是在小鎮的廣場上。
他正在唱周傑倫的《青花瓷》。
天空是藍色的，等待煙雨，我在等妳。炊煙裊裊升起，結局令人眩暈。
好聽的聲音，好聽的話語，我壹下子掉進了他迷蒙的眼睛裏。
在這個小小的城市裏，竟然有這麽神奇的人！
南方有美女，絕世獨立。壹個微笑把人灌進城市，另壹個微笑把人灌進鄉村。
但是壹看就倒了。
二
他偶爾在廣場唱歌，更多的時候，他在酒吧唱歌。
無論我在哪裏唱歌，我都是最熱情的觀眾。
酒吧裏那麽多人吵，那麽多人去，就暴露了。
哦，對了，我是老師，負責傳道授業。
不知道是誰起訴了校長，說我天天去酒吧，跟混混混在壹起，遲早會帶壞學生。
校長認真找我談話，叫我潔身自好，珍惜工作。
如果我不偷不搶，為什麽不潔身自好呢？
我在校長辦公室點了點頭，說我會註意的。出了校門，還是應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葉楠的歌廳在壹個小鎮上很有名，學生們經常溜過來玩。
兩人壹見面就互相盯著對方看，還叫了壹聲老師妳好，備受關註。
長此以往，所有的老師和學生都知道我愛上了酒吧歌手顧。
校長又警告:“蘇強，妳不想工作了？”
我眼睛壹熱，問:“誰規定老師不能談戀愛？”
校長哽咽了。
“三百六十行，每壹行最好，我愛上歌手，有什麽不好！”
“談戀愛沒有錯，但是妳這麽高調宣傳就不對了。”
“好，好，好，那我就低調好了。”
校長是老古董，不會硬碰硬。我果斷放低了姿態。
“憑妳的實力，妳本可以被評為今年的優秀教師。但是，妳現在的評價並不好。我認為這件事會被擱置。”校長開始威逼利誘。
戀愛中的女人總是長腦袋。別說是優秀的老師，她就是給我校長的位置。我的選擇只會是顧。
小鎮上有很多故事，充滿了歡樂和喜悅。
就這樣，在聽課的同時，我愛上了顧。
鴛鴦在淺塘戲水，紅裙披綠花。每壹天，似乎都能花開。
三
我壹直覺得，這樣的壹個小鎮不會留住顧。
我沒有去想，但是我隱隱的擔心竟然是真的。
簽約更好的娛樂公司，在更大的城市發展，是他們的必經之路。
我終於應該為他們高興了。
在他們離開的前壹天晚上，他們又在鎮上的廣場上唱歌。
在以老人和孩子為主要觀眾的廣場上，古演唱了的《邊界1999》。
“離別之後，如何面對孤獨的千年，每壹天，都刻著沈重的思念。
說再見吧，在這個夢幻國度的最後壹瞥，醒來讓我又分裂又分裂。"
周圍壹片嘈雜，孩子們的哭聲和老人的談話聲淹沒了壹波又壹波。我肯定會看著臺上的歌手，眼淚會不自覺的糊臉。
“也許睡在噩夢中，也許錯過明天的歡樂。
也許陽光拋棄了這冰冷的森林，就像我沒有妳的夜晚。"
從此，沒有妳的夜晚就是我的了。
第二天，我沒有送他們。
我怕我會淚流滿面，更怕我會不顧壹切的跟他走。
騎馬仗劍，走遍天下，不就是妳壹直以來的夢想嗎？
我不能。
我不是顧葉楠。我可以背著吉他四處遊蕩。
我是蘇強。我要照顧年邁多病的母親，還要賺錢養家治病。
任何人的青春都可以用來揮霍，但我的不可以。
我知道，這就是我如此迷戀顧的原因。
他有，我沒有。
四
離別之後，如何面對孤獨的千年，每壹天，都刻著沈甸甸的思念。
顧的壹句話成了的預言。
每天經過小鎮的廣場，我徘徊了很久，不想離開。
思念是呼吸的痛苦，是哼著自己喜歡的歌，讀著自己的信，甚至是沈默的痛苦。
很疼，但我已經習慣了。
每天上課努力，代課，補課，努力賺錢。
除了媽媽吃飯看病的錢，其他的都是在火車上花的。
坐飛機太貴了，所以我每周都要坐火車十幾分鐘才能見到顧。
顧很忙。
各種演出，每晚都在唱歌。
很多時候，在我塵封的過去，我只能站在臺下看他的壹場演出，然後還要坐火車回來。
深夜，我坐火車來，仿佛是為了認識妳，談戀愛，然後離開。
妳拆了墻，讓我流浪，我卻只能呆在原地，把自己綁起來。
我很累，但是我很開心。
我不想去想明天在哪裏。只要有妳，就是天堂。
顧越來越桀驁不馴，會在萬眾矚目的時刻在舞臺上向我示愛。
清風長發，萬樹花開！
只要他愛我，千裏之外都無所謂。只要他愛我，萬裏跋涉也沒關系。
誰的青春不是充滿了愛和水？
帶著種子的草，
風搖動著樹葉，
我，看著妳這樣，已經很美了！
五
不怕苦，不怕累，就怕媽媽生病。
她的健康越來越差。每次都是天旋地轉，臥床不起，醫生也查不出原因。
我脫了衣服照顧她，哪兒也去不了。
媽媽心情好的時候總會問:“小強，還在和那個歌手約會嗎？”
我點點頭，臉上帶著悲傷。
半年見不到壹次不知道算不算約會。
只是我真的很懷念。看不到就忘了。
“這麽久了，他還沒回來看妳，肖強。在他心裏，妳大概還不如他的事業。我很擔心。我想看到妳結婚生子。只有妳完整了，我才安心！”
真愛是什麽樣的？我很忙，但我會永遠為妳騰出時間。
我明白，但對我來說，愛情不是骨肉，不是植物人，而是無法抑制的欲望。
我無法停止愛他。
“媽媽，別想太多。好好照顧自己。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肖強，妳很固執。就算撞了南墻也不會回頭。妳能怎麽辦？”母親看起來很悲傷。
“孩子有自己孩子的生活，妳會擔心的。”我給她蓋好被子，然後離開了房間。
寒月高掛，窗外，夜冷如冰。
我裹著衣服沈默地坐了壹夜。
我壹直在等，等著，哪怕顧回來壹次。
但他壹次都沒回來。
情話只是偶爾的謊言。
很愛。很愛。多少錢？
愛越深越淡。
第二天，我請了壹個好心人照顧我媽，坐上了去B市的火車。
顧，既然妳不肯來找我，那就讓我來找妳吧。
六
滿臉風霜，時隔半年，終於再次來到這裏。
我站在他宿舍門口，不敢敲門。
還是他的隊友阿城，推開門看見了我。
我對他燦爛地笑了笑。“顧葉楠呢？”
他沒有回以微笑，他沒有回答，他在痛苦中掙紮。
“顧葉楠呢？”我又問。
他深吸壹口氣，最後說:“他不住在這裏了？”
“那麽，他住在哪裏？”
“肖強，葉哥哥，他...反正以後別來了。”
居然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我為什麽不來？他在哪裏？”我提高了聲調。
“葉哥哥，他跟別人在壹起。那個女的有錢，她會幫我們出唱片，誇我們。妳要知道，現在唱得再好，沒有包裝和推廣是沒有用的，妳懂嗎？”
他壹直在大聲吼叫。
只覺得冷風吹過內室，飛龍舞鳳，把我五臟六腑都劈碎了，倒在地上，血流不止，不忍直視。
愛，愛，多少錢？
情話只是偶爾的謊言，在現實中毫無價值。
我跌跌撞撞，走了出來，伸手攔了車，直奔車站。
他這麽驚訝是很正常的，絕對的華麗，被人喜歡。
可惜他長得太帥了，不招人喜歡。
現在終於有人願意抱他了，他不去抓他是愚蠢的。
我不怪他，壹點也不。
像他這樣的人，永遠不屬於平凡，永遠不屬於小鎮。
也許，我已經隱隱約約的知道會有這麽壹天，所以才那麽糾結的想知道他說了多少愛。
現實終於擺在眼前，支離破碎，傷痕累累。
七
從此他走他的陽光路，我走我的獨木橋，天涯海角，窮愁潦倒，風馬牛不相及。
母親的病，時好時壞，我壹邊上課壹邊照顧她，壹邊在各個城市遊蕩，求醫問藥。
上帝保佑，終於找到了病根。
我到處借錢，給我媽做手術，等她做完手術，康復出院了。
已經三年了。
我辭了學校的工作，去了B市。
不是去找顧，，而是去賺錢。
我媽什麽時候才能把當老師掙的微薄工資還上？
在大城市，賺錢的機會總是更多。
當我離開家時，我媽媽突然哭了起來。“小強，是我媽把妳拖累了。”
“媽，好好在家等我，我會讓妳好好享受的。”我微笑著和他道別。
如果我不堅強，我可以向誰示弱？
反正只要妳在，就陽光明媚。
白天上班，晚上兼職，白雲蒼狗，世事變遷。
我這輩子，除了賺錢，還是賺錢。
我不想念顧葉楠。
只是，失蹤呢？
生活已經千瘡百孔，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愛藏在心裏，我拒絕輕易觸碰。
他引起轟動了嗎？
我不知道。
來B市這麽久了，壹直沒有他的消息。
我們兩個，說到底都是沒緣分沒份的人。
八
工作逐漸有了起色，也逐漸得到了領導的賞識。年底還被評為優秀員工，並獲贈兩張演唱會門票。
我和我的朋友去聽音樂會。
站在臺下，看著他們在舞臺上激情四射的表演，我的思緒剛剛破繭而出，洶湧澎湃，勢不可擋。
我以為我會忘了他，我以為我幾乎忘了他，可是當熟悉的鋼琴聲響起，我滿腦子都是他的影子。
妳要多堅強才能永不忘記！
我離開人群，跑到後臺的洗手間，任淚水湧出。
就讓眼淚流吧，然後我就不會想念了。
我紅著眼睛走出衛生間，然後看到壹個熟悉的身影。
我上前兩步，抓住了他。是阿成。
“妳，妳怎麽來了？”我們都很驚訝，都異口同聲地說。
“我來看演唱會。妳呢？有演出嗎？”
他嘆了口氣，“好久沒上臺了，現在在幕後。”
哦...
“那麽，顧葉楠呢？”
我掙紮了千百次，終於輕輕的張開了嘴唇，仿佛雲淡風輕。
“葉哥哥，他去北方了，我好久沒見他了。自從他走後，樂隊解散了，他還想去旅行。但是，我覺得離家太遠了，而且我也老了，所以人才出來。幹這壹行的，很容易被海浪拍死在沙灘上！”阿城很嘆氣。
我沈默了很久，卻無言以對。
“顧葉楠，妳後來不是和那個女的在壹起了嗎？”
“那位大姐為我們付費出了壹張唱片，但是銷量不好，沒有走紅。後來大姐投資失敗，就把我們壹個人丟下了。”
此時，他的電話響了。
他看了壹眼，抱歉地說:“小強，我們到時候再聯系妳。我現在有事，得先去壹趟。”
說罷，沖我揮揮手，拿起電話，小跑著走了。
我僵在原著裏，心裏壹片淒涼。
壹直想知道妳的近況，終於知道了，但是就這樣了，還尋夢？還是在尋找答案？
周末，我翻遍了所有的音像店和書店，終於找到了阿城說的那張唱片。
不起眼的角落裏，他照片的側臉還是那麽驚艷。
突然，它讓我眼前壹亮。
我買回來，鎖在抽屜裏，鎖在壹起，那壹次。
蟬鳴，夏來，玫瑰開。
那段時間，我深愛著妳的時光。
文/婁宇醉了
人生初見，暗香，相信美好，書寫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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