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的停車場,壹輛掛著首長軍牌的高級軍車停在那裏。司機是壹個十八歲的士兵,不停地往裏看。
終於看到壹個人從裏面走出來,小戰士眼前壹亮。
壹個年輕的軍官手裏拿著行李走出了機場。他肩寬腿長,高大矯健。他穿著筆挺的軍裝,幹凈利落,步伐不慢,帶出軍人穩重、訓練有素的風格。
小戰士立刻受到了歡迎,緊張地向軍官敬禮。
“妳好!請問妳是單副隊長嗎?”
軍官舉手敬了壹個軍禮,帽檐下露出壹雙蕭銳利的眼睛。
“我是。”
“單身...單副隊長!我是總部公務隊的勤務兵,奉老首長之命來接妳回家!”
小戰士迎上他的目光,緊張得結結巴巴,急忙接過軍官手裏的行李,為軍官打開了車門。
“請上車!”
高速公路上,軍車壹路疾馳。
道路兩旁是不斷閃爍的行道樹,金色的刨葉在這個季節最美。壹片濃郁的金黃色,把寬闊清澈的藍天塗上了五顏六色的斑駁。
開車時,周小斌好奇地透過後視鏡看著後座上的人。
後座的軍官往後壹靠,有點熱。軍裝的前兩顆扣子已經解開,露出結實的脖子,帶出壹點野性。他漫不經心地把帽子放在壹邊,凝視著窗外的風景。
那張英勇的臉上帶著軍人的彪悍殺伐,但他的眼睛裏有壹種天生的野性和不拘小節、紀律和不羈的氣質。在這張帥氣的臉上,沒有沖突。
那雙眼睛突然敏銳地盯著後視鏡,周小斌被發現在偷看。
周小斌的臉變紅了,她驚慌地收回了目光。
“妳為什麽總是看著我?”
軍官似笑非笑地問道,聲音很有磁性,還帶點調侃。
“不介意……”周小斌緊張地解釋道。“我經常打掃妳的房間,所以我見過妳的很多照片。”
去年底,周小斌被調到軍區單司令的家裏當勤務兵。這大半年,他每天負責打掃房間。盡管二樓空臥室的主人不在,但周小斌被告知必須保持原樣,每天保持清潔。從半個月前,老首長夫婦得知單副隊長要探親假,壹家人比過節還高興。家裏洗、曬、切、剁,忙了半個多月,就是為了迎接周小斌只在照片上見過的司令員兒子回家。
說起這個單身副隊長,很神奇,他的故事在軍區大院裏到處都留下了。即使是周小斌,壹個新成員,也沒少聽說過。
高中畢業後,我走了中國頂尖軍事院校國防科技大學的軍事專業。這個“軍中清華”畢業後,我放棄了地區機關幹部的崗位,去了集團軍野戰師基層部隊偵察營。考核沒多久就調到了XX軍區特種作戰大隊。不到壹年,因為出色完成任務,我擔任了特戰分隊副隊長。在軍隊發表多兵種聯合作戰指揮體系與外軍戰略研究論文,考入解放軍最高軍事院校國防大學攻讀作戰指揮碩士學位。這次回家探親後,我將北上深造。
光聽他的簡歷就讓周小斌頭暈目眩。
在那個充滿青春氣息的房間裏,周小斌每天都打掃。桌子上有照片,他每天都擦。
照片上是壹個帥氣逼人的高中男生。身穿黑色勾肩背心,露出結實迷人的手臂,壹件牛仔外套慵懶地搭在肩上,微掠的眼睛裏閃著不羈的光芒。
周小斌很難將這個叛逆的男孩與這樣的軍事精英聯系在壹起。
每次清理相框,他都充滿了好奇。
照片中的人是壹個什麽樣的人?
今天,他終於見到了真人。
“妳的照片...真是帥呆了。”周小斌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照片帥,我不帥?”
這位官員在講話結束時用調侃的口吻說道。
“不,我是說,妳比照片上更帥。”周小斌連忙說道,帶著孩子氣的臉被逗得通紅。
這位官員露出了有趣的微笑。
“妳緊張什麽?妳害怕我。放松點!”
“是的!”當周小斌看到他崇拜的偶像時,他難免激動,並逐漸緩解了緊張情緒。“單副隊長,老首長很高興妳這次回來了。他們壹直期待著妳的歸來,總是提起妳。我早就想認識妳了。”
“所以妳總是想著我的照片?”
“不,我……”周小斌漲紅了臉。透過後視鏡看去,軍官嘴角微彎,帶出壹絲不羈,與照片中的少年重疊。這種表情自然是無法抗拒的。周小斌是壹個男人,忍不住面對壹個熱點。
“老首長說得對。妳真喜歡捉弄人。”周小斌面無表情地說道。
“那老頭又在家裏說我壞話了。”軍官淡淡地笑了笑。
“不是,首長經常誇妳。”
周小斌仍然偷偷看了壹眼後視鏡。他真的覺得真人比電影裏好看,帥。哪裏帥,他分不清,大概就是手勢之間的感覺吧,反正就是這種感覺。
“妳是新兵嗎?”
“是啊,我在妳家待了半年,團長和阿姨對我特別照顧。”
周小斌很年輕,但他既勤奮又聰明。否則,他不可能是首席的勤務兵。
軍官淡淡地笑了笑。
“妳姓什麽?”
“周!”周小斌非常激動,緊張而激動地介紹了自己。“我叫周小斌。就叫我周曉吧!”
"...周……”
軍官突然沈默了。
周小斌開了很長時間的車,沒有再聽到警官說話。
突然變化的氣氛讓周小斌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在寂靜中,他害怕極了,不敢再回答。
通過後視鏡,他看到了軍官的臉。那張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她看著窗外,壹句話也沒說。
汽車駛進了軍區大院。
崗哨上威嚴的哨兵向汽車敬禮,車身融進大門內筆直寬闊的吳彤大道。
深秋明媚的陽光籠罩著這個莊嚴而美麗的軍事大院,籃球場上精神抖擻的士兵,高聳的禮堂,郁郁蔥蔥的園林和亭臺樓閣,莊嚴肅穆的毛主席畫像...歲月在這裏默默流逝,什麽都沒有改變,壹切仿佛都是歲月的原貌。
單軍下了車,擡起頭。
秋天,高高的陽光掃過將軍樓的屋頂和院墻,灑在他胸前金色的軍裝紐扣上。
幾根茂盛的桂花枝熱情地探出院墻,散發出濃郁的桂花香味。現在的將軍樓還是以前的樣子,只是院墻內外的叛逆少年交換了時間。
“軍隊!!"
早已站在門口的兩位老人激動地迎了上來。
單軍以標準有力的立正姿勢敬禮,被迎接的兩位老人擁抱...
這是單軍從軍校畢業後第壹次休探親假。
軍校期間,雖然有寒暑假,但是假期密集的軍訓,留給單軍真正回家的時間並不多。老政委和他的妻子真的很想念他們的孫子。雖然老政委壹直為山軍終於走上正道感到欣慰,但他覺得孫子終於繼承了老壹輩革命軍人的光榮傳統,沒有走上歪路。他骨子裏還流著他們單家的忠誠和勇氣。單軍放棄崗位選擇去基層更讓人欣慰,但也意味著這個孫子不在他們身邊,不能經常回家。直到這時,單軍才毅然參加轉業,進入特戰大隊。老政委更明白,這個孫子以後註定不會留在他身邊。他已經走上了遠離軍事機關的道路,戰爭有了戰爭的跡象,戰場上的鮮血將伴隨他的軍旅生涯。雖然舍不得放棄,但老政委也不會妨礙他。這是他作為壹名老戰士對國家的貢獻。
穿上這身軍裝,妳將不再屬於壹個小家庭,只屬於國家。
這次單軍考上國防大學,成了單家的光榮事件。老政委和他的妻子非常激動和自豪。國防大學,將軍的搖籃,軍中精英中的精英。以前單軍到處玩的時候,老政委和老伴想都不敢想。走在院子裏提起這件事,誰不是豎起大拇指贊不絕口?老兩口的臉上都是笑容。讓父母高興的是上學意味著放假。放假的話可以回家壹家人團聚,對老兩口來說更是其樂融融。所以單軍這壹次回家,自然不用說,壹家人其樂融融的,整個將軍樓都籠罩在壹片喜氣洋洋的氣氛中,就連司令員聽說單軍回家,都千裏迢迢從部隊探親回來,要在這兩天回來,要回家與家人團聚。
當晚飯桌上,老政委喝多了,單軍制止他喝多了。老政委擋住孫子的手:“我高興!誰都不應該停下來!”
“爺爺,我差不多明白了。我再喝,就高了。”
“君君,讓妳爺爺喝酒!妳不知道妳爺爺今天有多開心,奶奶今天也是,奶奶喝壹杯!”饞君奶奶也破例喝了白酒。她對穿著整潔制服的單軍愛不釋手。
“行了,妳別鬧了,妳不知道,自從妳離開家以後,我就沒見過我爺爺奶奶這麽開心過,所以我跟妳說妳爸媽偏他,妳爸媽不承認。妳看,壹回來就暴露了!我整個眼睛都沒毛病!”
丹丹在這裏,依舊以她率直的性格,抱怨著。其實她弟弟很少回來。她比任何人都細心。她提前壹天來廚房忙活了大半夜,自己做了滿滿壹大桌子菜,都是單軍的最愛。
“來吧,姐姐,我尊重妳。”
單軍倒了滿滿壹杯酒,站起來舉起來給丹丹。
“我不在家的時候,妳照顧妳爺爺奶奶。以後要長期不在家,得操心。但妳是我妹妹。請接受這杯酒作為我的謝意。以後爺爺奶奶就拜托妳了。多照顧我,無論走到哪裏都想到家,心裏就踏實了。謝謝妳,姐姐。”
說完,壹飲而盡。
丹丹的眼睛有點紅。
她看著面前的弟弟。她看著這個從小長大的弟弟。穿上軍裝後,英氣、剛毅、五官磨出了軍人的棱角,沈澱了男人的成熟。那讓她奇怪,也讓她開心,還有她說不出的悲傷。
“是的,我已經長大了……”丹丹笑著說,但眼角有淚。“懂事就可以說話。”
丹丹也把酒壹飲而盡。
“妳好像要離開家,不就是去北京上學嗎?妳沒有寒暑假嗎?不比妳在特戰大隊的時候。至少妳可以經常回家。當我想妳的時候,我和爺爺奶奶會去看妳。順便說壹下,我將在北京呆壹段時間。我在北京療養院還有套房。我想什麽時候走就什麽時候走。妳在這裏做什麽?”
單軍放下酒杯,滿臉奇怪,全家人都沒發現。
丹丹又高興起來,招呼道:“來,快坐下吃飯。妳今天不滅了妳妹的技能我就不饒妳!”
……
那天晚上,老政委喝醉了,丹丹和單軍的姐夫也有點醉了。全家歡聲笑語不斷,勤務兵不時添酒上菜。房間裏溫暖的燈光透過窗戶射進窗外溫暖的庭院。這座總建築久違的興奮讓整個建築沈浸在喜悅和慶祝之中...
深夜,老政委和老伴都睡了,丹丹壹家三口也回樓上房間了。
周小斌在廚房洗了洗,整理了壹下,打掃了廚房,然後洗了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走進樓下勤務兵的房間,他驚呆了。
單軍獨自壹人在那個房間裏,坐在桌子前的空椅子上。
桌子上只有壹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