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歌母親江秋蓮訴劉暖喜生命權糾紛壹案二審將於6月22日165438+開庭。165438+10月20日,齊魯晚報、齊魯壹點記者獨家對話劉暖喜。她告訴記者,自案件發酵以來,她已經“社會死亡”,同時,壹審判決後,她又獲得了新的證據,將出席庭審。
劉鑫接受采訪。
以下為劉暖熙問答:
記者:壹審和宣判的時候妳都沒有出庭。二審會出庭嗎?
劉暖喜:對,我會出庭。我真的應該站出來面對。由於膽小,我沒有在第壹次審判時出庭。我壹審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說出壹些觀點和事實。我心裏有數,但沒有說出來。這是我最大的錯誤。這次自己壹個人出庭,我覺得不能再讓父母受苦了。我已經30歲了,必須獨自面對這壹切。
記者:這次審判妳有什麽新的證據嗎?
劉暖喜:對。在過去的半年裏,我們真的很忙,尋找證據和轉移文件。調取的檔案確實有壹些我之前不知道的新內容,有壹些對我更有利的證據。
記者:壹審宣判時,妳作為被告,賠償原告江秋蓮各項經濟損失49.6萬元,精神損害撫慰金20萬元,並承擔本案全部受理費。妳後來提出了上訴。如果二審判決仍然維持壹審判決,可以接受嗎?
劉暖喜:這個結果我接受不了。壹想到壹審判決的結果,我就很難受,覺得接受不了。壹審後我上訴,是為了給自己找壹條出路,找壹個證明自己清白的機會。希望法院能公正合理地審理此案。
記者:壹審賠償金額達到近70萬。妳是因為不能接受賠償而上訴嗎?
劉暖喜:這個結果我接受不了。不僅是我的量,我覺得判斷的依據有問題。我不能背負壹輩子沒做過的事。這對我來說不僅僅是錢的問題,所以我現在不認可。
記者:妳今年30歲。據說妳30歲了。這麽多年過去了,妳人生最大的變化是什麽?
劉暖喜:這個問題我想以後再回答。
這六年都是恐怖的回憶,幾乎沒有什麽變化。有壹點變化,就是從壹開始網上充斥著謾罵,到現在慢慢有網友表達善意,給我寫信。我感受到了溫暖,慢慢的我對這件事有了信心。我知道還有壹些人希望看到雙方的聲音,追求真相,這也給了我很大的動力。
記者:妳是日本研究生畢業的嗎?
劉暖熙:沒有,我退學了,因為當時很多人來罵我,各種聲音都有。然後我就很害怕,父母不讓我學習。
記者:妳現在工作嗎?妳從日本回來後工作過嗎?
劉暖熙:2017剛從日本回來的時候只工作了五個月。事件發生後,我受到了很大的精神打擊。父母不希望我上班在家休息壹段時間,但我還是堅持去上班,因為不知道日本什麽時候開庭。想賺點錢在開庭前去日本給江歌作證。我當時在壹家培訓機構,拼命賺錢,加課,上課。但後來輿論發酵,培訓機構被迫放了我。生活總是需要錢,然後想重新找工作,但是沒有地方接納我,大家都擔心我會有困擾。
我也想過壹走了之,去壹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但不僅僅是我,因為我父母的工作也受到了影響,我們家的收入也出了問題。我能去哪裏?我不能讓父母給我所有的錢。走的時候想舒服壹點,把父母留在家裏。
記者:妳不工作的時候壹般在家做什麽?
劉暖熙:我會在家追劇,看書。消磨時間的事情很多。我不讓自己閑著。如果我很閑,我會胡思亂想,不舒服。
記者:整件事情中讓妳最難受的是什麽?
劉暖喜:我難過的是,我壹心想著怎麽給江歌作證,怎麽讓我的證詞更有法律效力。但是,她媽到處聲討我,讓我死在社會上。這是我最難過的事。
記者:妳和江歌的媽媽還有聯系嗎?
劉暖喜:不會了。上次聯系妳已經很久了,我都忘了。
記者:這次庭審妳會直接面對江歌的母親嗎?
劉暖喜: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我從頭到尾只是壹個目擊者,我不是目擊者。我所做的只是配合他們收集我的DNA信息,指紋信息,鑒定某樣東西是不是兇手的。我了解到的只是表面信息,他們不會告訴我核心信息。雖然我和江歌關系很好,也是平等姐妹,但畢竟沒有血緣關系。我不是被害人家屬,無權詢問重要的案件信息,所以知道的很少。我只是壹個普通的證人,和其他證人壹樣,只是做了壹部分筆錄。我無權看到壹些與警方調查的案件有關的證據。
記者:妳有沒有想過,妳之所以在這個案件中受到網友這麽多的關註和批評,是因為妳是這個案件的壹個導火索?
劉暖喜:為什麽會成為導火索?我引起了什麽火災?我和陳世峰從來沒有吵過架,我們的微信交流也很平淡。我沒有激怒他。為什麽會成為導火索?我從未想過他會傷害我。我甚至沒想到他會打我。我怎麽會想到他會突然殺了我?這個導火索是什麽火?我現在都不明白。
陳世峰的檔案說他想出了明顯的謀殺,然後捂住江歌的嘴,壹針見血。那這麽大的命案是怎麽來的?我吸引妳了嗎?我也沒有惹惱陳世峰。我們倆愉快地決定第二天在大東文化中心見面。他為什麽要來殺我?
記者:陳世峰的父母後來找過妳嗎?
劉暖喜:沒有。
記者:很多網友認為妳對江歌媽媽的態度不好。
劉暖喜:我覺得江歌就是江歌,她媽就是她媽。不能因為我和江歌是好朋友,就把她媽媽和我的關系結合起來。
記者:妳和江歌的媽媽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對抗的狀態。妳想過其他的交流方式嗎?
劉暖熙:我壹開始沒想過和她對抗。我壹直在隱忍,讓她發泄。我知道她很難過,放不下,所以我無論如何都在隱忍,可是現在是什麽樣的情況呢?什麽都可以套在我頭上,誰都可以來罵我。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江歌媽媽
記者:有沒有想過用溫柔的方式聯系江歌的媽媽?
劉暖喜:如果我想,她可以嗎?如果她願意坐下來好好談談,為什麽我父親壹開始打電話的時候她不開門?總說自己不在家?為什麽村支書要出來擋駕?
記者:之前也在網上曝光過。妳給她發了很多激烈的言辭。妳為什麽要這麽做?
劉暖喜:我出庭作證回來的那段時間,是網絡暴力的壹個高潮。我絕望到沒人敢出來維護我。當時有個網友頂著壓力出來幫我分擔了很多謾罵。我像信任救命稻草壹樣信任他,給了他微博和微信賬號。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那樣。我從壹開始就不想罵她。我不知道這些事情的後果,我不知道輿論,我什麽都不知道。這件事之前我連微博都不玩。當時,當我把我的微信和微博賬號給出去的時候,我感到非常輕松,我終於可以喘口氣了。我可以停止閱讀任何東西,忽略任何東西。
記者:很多網友認為江歌是為妳而死的。妳同意這個觀點嗎?
劉暖熙:這個問題我不回答。這是我自己的證據支持的。
記者: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妳還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嗎?妳還會關上那扇門嗎?
劉暖喜:我根本沒關門。如果我再做壹次,我會把它拆掉。日本的門和我們中國的門真的不壹樣。它有壹個彈簧。如果妳打開門,進屋就不管它了,它會慢慢彈出來。這個原理我不太懂。如果妳推它,門會感覺很重。如果妳不推它,它會很快關閉。關閉後,妳可以從外面擰把手,但他仍然可以打開它。當時門就是這樣的狀態。為什麽說是我關的?褲子臟了,想回家換,就早早進屋了,沒想到會這樣。當時我和江歌聊了聊,她說,去吧。就這麽簡單的交換,我跑進了屋子。
劉鑫接受采訪。
記者:妳現在還經常看新聞嗎,還會在意網友的評論嗎?
劉暖熙:重新開通微博的那段時間看的。後來被禁了,我就再也沒看了。我覺得麻木,太多了。
記者:庭審結束後妳有什麽打算?
劉暖熙:不知道結果會怎樣。我只是希望根據法律事實來判斷。
記者:妳對判決有心理準備嗎?
劉暖喜:走壹步看壹步,相信法律。如果最後的結果不公平,我不會接受。我至少應該讓更多的人知道我被冤枉了。
記者:電視劇《底線》以江歌案為情節,引發討論。這件事妳怎麽看?
劉暖熙:聽說過這部電視劇,但沒看過。他們沒有采訪過我,所以我不認為裏面的某個情節是基於這個案子。如果把電視劇和現實結合起來,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但是我還是很難過。這件事我無能為力。
記者:最近江歌媽媽質疑妳泄露了江歌遺體和器官的壹些照片。妳如何回應?
劉暖喜:這個肯定不是我泄露的。其實我被懷疑過很多次,包括我沒拿到檔案的時候,網上出現了與檔案相關的信息,有人說是我泄露的。為什麽我要出來撒謊確認不是我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