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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死了世界上的另壹個我。

房間裏只能聽到壹只舊鐘“滴答,滴答”的聲音。不同季節的衣服和陶瓷碗的碎片散落壹地。白岑岑咧嘴壹笑,似乎在嘲笑那個被打死的女人。這個女人和我長著壹樣的臉。要不是她臉上的淤青和血跡,她瘦小的身材,幹枯的頭發,誰也分不清我們,因為她就是我,這個世界上的另壹個我。

其實早在我和阿澤分開的時候,我就發現世界上還有另壹個我。那壹天,我和結婚四年的愛人阿澤又吵了壹架,最終讓我下定決心分開。當我拖著行李箱準備打車去酒店的時候,突然看到壹個戴墨鏡的女人從我眼前走過。她瘦弱陰郁,我莫名的熟悉驅使我壹直跟著她。沒過多久我就發現她住在另壹個街區,我像個鬼壹樣住在這個街區的壹個酒店裏。這家旅館和她住的房子隔著壹條馬路。從我的房間,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家的客廳。接下來的幾天,我經常看到她壹個人早出晚歸。

和阿澤結婚的第二年,因為想生孩子,所以沒有上班,自己照顧自己,但是希望和現實總是有很遠的差距。雖然每次醫生都告訴我要好好休息,適當運動,保持心情愉快,才有機會懷孕,但是試了幾次,還是沒有什麽結果。漸漸地,我開始焦慮,厭倦了阿澤無微不至的關心和愛護。每當他默默忍受我扭曲的發泄,我就越來越討厭自己。我甚至開始嘗試不科學的備孕方法,直到阿澤扔掉了我從專家那裏請來的壹具帶毛的枯狐貍屍體,我們在彼此的情緒中徹底爆發,就像壹個充滿了氣的氣球終於開了壹個洞,我瘋狂的把我能抓到的東西都扔在地板上,把水晶邊的婚紗照,可愛的陶瓷擺件,各種萌娃的貼紙撕成碎片。我們平靜下來後,阿澤用空洞的眼神看著我說:“妳總能把我傷成碎片。”然後我就默默離開了。當我聽到門鎖哢噠壹聲時,我突然覺得有什麽東西壞了。看著壹片狼藉,我開始懷念每次吵架後阿澤的擁抱和安慰。我知道我不能再住在這個房子裏了。如果我繼續這樣生活下去,我可能會變成壹個真正的精神病。所以我有機會遇見另壹個我。

我今天沒看見她出去,所以我決定去她家看看。我走到門口,按響了門鈴,但在開門的壹瞬間,原本的謊言變成了:“妳是誰,跟我有什麽關系?”站在我面前的是壹個臉壹樣的女人,幾乎是壹個模子刻出來的。有點慌張的眼神閃過,然後淡定的把我拉了進去。“我們先喝杯水吧。”這個“我”微微笑了笑。“妳到底是誰?”“還記得孫珍嗎?”這個名字壹出,關於我的青春記憶立刻浮現。那時候的我多了些懵懂和天真,少了些刻薄和滄桑。孫珍代表我的青春。懵懵懂懂愛上春天的年輕女孩,大概在某個階段喜歡上了所謂的“黑馬王子”,打架逃課,甚至騎著時髦的摩托車上學。孫真就是這樣壹個老師眼中的“問題少年”,同學口中的“風雲人物”,而他也是我的初戀,即使父母老師朋友都極力阻止。這時,這個“我”告訴了我壹個讓我震驚的事實。坐在我對面的人,其實是真正意義上的我自己。我從未放棄過孫珍。年輕的自己,只憑著壹份執著的愛,在某壹天和孫珍私奔了。孫珍無父無母,寄養在親戚家。他父母的遺產自然“寄存”在親戚家。與我相比,他更灑脫,也更有能力。在不斷吵架的迷茫和痛苦中,我竟然分裂成了另壹個自己,回家繼續學業,成為父母心中的好女孩,在工作中找到了善良優秀的阿澤,在父母的祝福下完成了壹場浪漫溫馨的婚禮。而我留了下來,完全成了壹個用所謂“愛”培養出來的肉體,壹個不完美的靈魂。被分了,我對她的選擇感到不可思議。“為什麽留下來?”?“我想過離開,但他說我是他唯壹的東西,如果我離開了,他就活不下去了。”聽著這樣荒唐的理由,我慶幸自己被扒了出來,但又覺得原來的自己很可悲。有這樣原始的生活真的很丟人。“那愛妳的孫珍呢?為什麽我沒有壹直守護著妳?”我略帶冷笑地問道。“他...很快就會回來。”不知道是因為沒有按部就班的繼續接受教育還是社會閱歷不同。我很快就厭倦了和她交談,對她的生活失去了興趣。“那妳呢?妳過得怎麽樣?應該是很幸福的。”我看著她,沒有直視她的眼睛。“以前是好的,以後也是好的。”

我離開她家後,心裏莫名的疼。這種感覺很熟悉。離開阿澤後,我總是開始或輕或重地感到疼痛。這種感覺從未讓我如此激動。這個時候,我會在另壹邊窺視自己。每天我就像壹個AI機器人,給我壹個指令。我早出晚歸。到家後,我用昏暗的燈光打掃自己的窩和孫珍的窩。偶爾白天她在的時候我會大方壹點,她也不在意。經常在我發呆的時候,她在衣櫃裏小心翼翼的熨幾套西裝,壹雙深色皮鞋她會反復打磨打蠟。明明是壹個人住的房子,加上壹些男性用品,感覺就像新婚夫婦的婚房。

幾個星期後,孫珍終於打破了平靜的生活。是的,他回來了。他回來後做了什麽?除了瘋狂索要她的積蓄和年輕的身體,我還能做什麽?在壹切都讓他索然無味之後,幾句不好聽的話也會招來幾個耳光。

我真的很擔心她的安全,所以我忍不住跑到她的公寓。“甄,妳說我們能不能結婚...為什麽?”

“妳以為妳是誰?妳仔細看過妳的臉嗎?要不是妳可憐我,我根本不會回到這個破房子裏來!”

“阿珍,妳是怎麽做到的?我真的愛妳...妳,妳還有別人嗎?”“妳有資格照顧我嗎?”“是的,妳答應過我……”這樣壹個卑微的人握緊了拳頭,突然有了勇氣,提高了聲音:“妳明明答應過永遠愛我的...永遠……”我還沒說完,壹個響亮的耳光揮了下來,接著就是壹聲斷嚎和拳打腳踢的聲音。我沒辦法。我拿起自己偷偷配的鑰匙打開了門,推開了正在施暴的孫珍。“孫珍!孫珍看著我的臉,微微壹怔,然後獰笑,“呵呵,果然是...那是個怪物,妳這個變態的女人,哦不,妳們兩個變態的女人..."

我緊緊抱住這個顫抖的女人,看著孫珍發瘋。為了找到剩下的錢,我把熨好的衣服胡亂扔了,把精心布置的溫馨的家變成了壹片廢墟。最後,孫真終於轉向了他想找的東西。就在他要離開的時候,她突然沖過來抱在懷裏,壹把抓住孫珍放在膝蓋上的裙子。她朝他問道:“妳還會回來嗎?”孫珍輕蔑地笑了笑,把錢塞到她手裏。“要看妳出賣肉體能賺多少錢。”突然,壹直低頭的女人用垂死的眼神看著他。孫振笑了笑,輕松地離開了。

?從此,我失去了窺探另壹個我的快感,她的壹切都讓我感到厭惡和煩惱。幾天後,我打算搬到另壹個地方。我想和她打個招呼,但打開門,另壹個我像個破娃娃壹樣亂七八糟地躺著。

在去醫院的路上,她還醒著。看著她緊閉的雙眼,我突然覺得如果她壹直在睡覺該有多好…

經過壹系列的治療,她蒼白的臉有了壹點紅暈。她會微笑著擡頭說“妳來了……”當我以為她會好起來的時候,有壹天晚上,醫院打來電話,說她走了。我沖到她家,打開門。她站在陽臺上,眼裏含著淚水。“阿珍,他...他要結婚了...他不是。在這個世界上,似乎她以前並不存在。大家現在只認識我。我過去的荒謬和無知就像壹種病,治療後徹底治愈。

離開後,我似乎無法忍受壹個人的生活,拖著壹個小行李箱回到了我和阿澤住的房子。我走後,房間裏的壹切都沒變,除了茶幾上的煙盒和垃圾桶裏的煙頭,似乎讓我想起了阿澤的經歷。臥室很安靜。我悄悄走過去,抱住被子裏蜷縮的人,輕輕吻著壹雙淚眼汪汪的眼睛,撫摸著壹張滿是胡茬的臉,我拍拍阿澤的背,安慰他,“對不起阿澤,我不會再任性了,我們永遠不會分開……”

?愛情需要用完整的靈魂來澆灌。人生如錦緞,妳我都是閃光中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