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我已經到了羅山路,妳在哪裏?阿勇發來消息,順便把地點發了過來。
妳繼續走。山不在這裏。簡單發了幾句。盡管已經是深秋了,阿勇看著車水馬龍,還是覺得有點焦慮。
沿著龍洞大道走,對嗎?那家酒店叫什麽名字?阿勇繼續問,這個陌生的城市,如此之高,如此之硬,突然使人感到緊張。阿勇拿著手機地圖查詢,加快了腳步,更何況行程緊湊,沒有任何耽擱的余地。
董嬌酒店山上已經不熱了,浴缸旁邊還有花。
董嬌酒店204房間。阿勇站在門口,他的心臟劇烈跳動著胸肌,整個上半身起伏著,黑色背包肩帶上滴著汗水,散開,形成壹個花瓣狀的白色汗漬。
夜幕初亮,萬物熙熙攘攘。
阿勇打開門,濃濃的玫瑰香味沖向全身,其余的沖在他身後,分散在走廊的每個角落。
妳好,請進。山不再披著浴巾,他的頭發也沒有擦幹。
嘀嗒,嘀嗒,阿勇聽到兩滴水接連落在地上。阿勇的大腦壹片空白,他忘記了自己是如何來到上海的,是如何找到壹家旅館的,是如何熟悉地走進壹個陌生人的陌生房間的。
阿勇只記得這壹次他非常疲倦和冷靜。
第二,
妳喜歡糖果嗎?我買了很多糖果,第二天結賬前我要和妳在房間裏呆到十分鐘。
山沒了以後,我下了床,從包裏拿出壹個白色的塑料袋。裏面裝滿了糖果,掉在白色的床單上。
臀部映在燈影下的地毯上,像壹座豐滿的小山。
吃吧,妳這麽辛苦。
她瞇起眼睛,從角落裏瞥了壹眼阿勇。趕緊爬上床。阿勇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對面的落地鏡,在鏡子裏,她的頭發看起來更短了,她的手臂是白色的,充滿了沖擊力。兩個年輕的生命正在吞噬,被困在白色裏。
這麽辛苦?她是在嘲笑我缺乏技能,還是在關心阿勇旅途的勞累?簡單的幾句話突然在阿勇的腦海裏產生了壹片迷霧。粉色的墻壁和霧氣交織在壹起,我的心被綁住了,想起了最近的壹句話。
艱苦的生活會遮蔽理想的光芒。對不起,我不能陪妳走完這條路。
在她摔門後的第五分鐘,阿勇刷新了她的朋友圈,看到了她發的短信,下面有壹張圖片和壹根斷了的蠟燭。第八分鐘,她的微博也更新了。她沒有當面對阿勇說壹句話。沈默是金。
那是上個月,喝了幾天就好了。
妳來的時候告訴過別人嗎?
阿勇問那座山是否在那裏。
不,這都是保密的。畢竟我們三天前就開始計劃了。
哦,對了。阿勇沒想到,山比電影裏更美,短發長度恰到好處,在床上很活躍。
妳在想什麽?看來妳很神秘啊!山並沒有轉過身去,他的眼睛盯著阿勇的額頭,喊道,妳有壹只眼睛是單眼皮,另壹只是雙眼皮,這個收益率不高!
沒什麽。我很滿意。坐車累了。早點睡覺。阿勇短短的四句話阻止了她走出來,她看得出來她想多聊幾句,但現在顯然不是壹個好時機。
阿勇感到很沈重,睡著了。
第三,
妳要去哪裏?
我要去上海。我看著對面的女孩,穿著碎花裙和黑色打底褲,手指上紋著壹個“M”。這是中世紀的風格,她總是盯著她的手,試圖打破尷尬。
是的,我要去上海。這是我第壹次來這裏。我補充道。畢竟路途遙遠。我不希望誤會帶來負面情緒,更不希望誤會帶來內疚和焦慮。沙丁魚罐頭是壹個可怕的比喻。
哦,剛剛好。我也要去上海。我終於有個伴了!為什麽我說這個“終於”不是“幸運”,也不是“倒黴,遇見”,也不是文學上的“偶遇”,只有魔鬼才用這個詞!她看起來很興奮,不停地說話。她真的很需要這樣壹個人陪她遠行,更何況是壹個可愛的女孩。
我笑著看著她,沒有說話。窗外的景色開始變得五彩繽紛。壹直呆在同壹個地方,冬天似乎更長。壹直愛著同壹個人,讓生命顯得更長。
妳好,圍巾先生,我的名字是螞蟻。沒錯,就是滿地爬卻能手拉手過河的螞蟻。旁邊的人也偷偷笑了起來,看得出沒有惡意,卻感受到壹股清新的童趣,讓人想起了自己珍貴的童年。
螞蟻,我喊道。
好吧,圍巾君,我就這麽叫妳吧。我同意。
聊了沒多久,我們就互加了微信。
沒有愛情能像螞蟻壹樣過河,只有靈與肉的完美結合才能到達愛情的彼岸。螞蟻的朋友圈裏有這句話。當我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我感到心裏壹陣寒意。
我從沒想過我能遇到這樣的事。在火車上或者飛機上,遇到壹個感興趣的人,搭訕,認識,留下聯系方式。在最後壹步,每個男人和女人都期待和害怕,這是壹個晚上的性。我中斷了我的聯想,回到了現實。這時,她已經和鄰座換了位置,坐在了我的身邊。
嘿,妳的門牙上有東西!螞蟻誇張地盯著我的嘴唇。我張開嘴,對齊上下門牙。
哢嚓壹聲,螞蟻給我們拍了張照片。
反應過來的時候,我也沒多說什麽。我不想讓她對自己的小動作更加得意。女生好哄。
第四,
壹股暖流進入了阿勇的耳道,這是粘糊糊的,誘使他從睡夢中醒來。
當我睜開眼睛時,我看到那座山不是躺在阿勇上,整個身體都被月光照耀著。熱浪從阿勇的耳朵開始,迅速席卷全身的每壹個角落,每壹根神經和每壹個細胞。阿勇感受到壹種原始的力量,它孕育後代,孕育種族,匯聚成文明,以約定俗成的形式生存和發展。
阿勇說,他從不克制自己的淫蕩,而是相信只有最大限度地釋放他,他的潛力才能被挖掘,他的內在能量才能爆發,甚至整個人類都可以依靠他走得更遠。
當山沒了,我愛妳的身體。我愛她勝過自己的生命。
阿勇自言自語大聲嘆息,似乎這座山並不害怕,她趴在上面,所有的動作都停止了,所有的熱量慢慢聚集在她坐著的阿勇的腿上。阿勇看著她,她看著阿勇,高聳的胸部激發了阿勇的第二輪熱浪,那是壹次火山爆發。
妳以前沒經歷過?妳不用讓我開心。說實話。小心點,這只是前戲!佐山不由咬住嘴唇,側身看著阿勇。阿勇的驚呼打斷了她。她有些擔心,但臉上的紅暈讓她更加可愛。
哈哈,好玩。阿勇笑出聲來,她的手放在我的胸前,隨著笑聲的頻率,身體起伏著。
好戲還在後頭,妳要控制住!山不由驕傲地仰著頭,像是發動進攻前的總動員。對手裏的槍絕對自信,自己的勇氣絕對值得信賴。山不慢地鉆進被窩,白色的被子拱起,像壹條即將分娩的母蛇,走在沙下。濕滑幅度不大,恰到好處,每個部位拿捏準確,每次效果都很明顯。我看到了眼前的壹幕。我穿著校服在早晨的陽光下,騎著自行車在林蔭大道上,浸泡在春風裏,沒有目的,所有的時間都停止了,整個世界都是綠色的。
所有的快樂都是從春夏秋冬任意組合變化而來的。
我陷入了幸福的海洋。
五,
圍巾君,妳為什麽沒有和她走到最後,和妳的百合?螞蟻的幾根毛發散落在臉頰兩側,水汪汪的眼睛盯著我。當我提到我的旅行是壹次感情受傷後的恢復之旅時,甜美可愛的螞蟻更加活躍,提問更加積極。顯然,她不打算放過這個勾搭話題。
我想了想,我得告訴妳壹些關於這百合的事。
我大三的同學Lily經常穿著碎花裙坐在圖書館門口靠左邊第二個小房間的窗邊學習。當時她說要考研。坐在鄰桌她斜對面座位上的男人是我。
流中的流占了自己的壹方。我對螞蟻說。
螞蟻帶著疑惑的表情看著我。
我用壹首詩贏得了她的心。那時的我們,目標壹致,理想遠大,沒有任何雜念,仿佛回到了高三的高考沖刺期。我全心投入。我和螞蟻壹個壹個的講故事,所有的情節都在往樂觀的方向發展。好像他們兩個壹起去高等院校深造是最好的,大家都很羨慕。
別說了。我不想聽。螞蟻的手機壹直背對著我,不讓我看屏幕。
妳在和別人聊天嗎?妳好像在躲著我?我看著螞蟻的臉,突然想不通她的想法,雖然她那麽年輕無知。
不,我突然對妳的故事失去了興趣。
螞蟻打斷了我的敘述。
我有點驚訝,我的思考被她帶入了現實。我甚至在思考如何表達我故事的高潮,如何構造語言,如何烘托氣氛。隨著螞蟻半祈使句的出現,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窗外的景色迅速退去,我不知道如何繼續這個故事。我看了看周圍的螞蟻和乘客。每個人都忙於自己的事情,沒有人關心,沒有人感興趣,盡管這個故事聽起來很有趣。
六,
妳談過幾個女朋友?告訴我,沒關系,我不吃醋。
珊珊沒有赤腳站在地板上。她走到櫥櫃前,打開電腦,放了壹首古典音樂。我認不出那是什麽。然後她把水放進浴缸。直到浴缸半滿,山不回頭,她才又問我。
來吧,我不介意。我不是潔癖者。山不在眼前,身體各個部位都剛剛好。唯壹不足的是鎖骨,上下的時候很少見。但這並沒有影響她乳房的美麗。
壹個。壹年。畢業後,我將被分開。我說的是事實。
我剝了壹顆糖放進嘴裏。我側身躺在浴缸裏看著她。下面我沒有回應。我想到了莉莉在我生日那天晚上給我的驚喜。她找了個借口提前離開了。我剛走出圖書館,她就站在我們面前,手裏拿著花,讀著舒婷的詩。我沒聽清楚,但我註意到她的長發飄在大家的驚呼中。所有極度黑暗的夜晚都不如今天這個普通的夜晚。經常翻學校的微博回憶這個美好的夜晚,突然想不起和她分手的原因。畢業後分手了嗎?
我打開微博,看了看我和山的聊天記錄,發現我和她的相識是壹個大V明星下的爭吵。這部電影圍繞這位明星的表現如何?然後牽扯到這部電影的導演,然後這個導演的另壹部電影。深夜發現她的微博:人類的愛情是薯條和番茄醬,妳說是絕配,妳卻先走了。喜歡這句話,關註她。
簡單介紹了壹下,發現她失戀不久,對生活沒有太大信心。她說了壹些極端的話。
我認為妳心地善良。妳是單身,對嗎?山沒了,突然話題壹轉。
是的。我是單身。阿勇回答道。
這個周末來上海,董嬌酒店。
等了五分鐘後,阿勇回答了壹個字:好的。
七,
我看著螞蟻坐在座位上聽歌,不理我。我有點無聊,手機也沒電了。我想再打壹個電話。
妳有充電寶嗎?我對螞蟻說。
螞蟻沒有回應,也許是因為她聽了那首歌。我拍拍她的肩膀。
發生了什麽事?螞蟻大聲轉過身來。
我想借妳的充電寶?手機沒電了,請幫我充值。好嗎?
不,沒有電。螞蟻對我做了個鬼臉。
真的沒有辦法。我借了螞蟻的手機。樓道太吵,螞蟻不想讓我走遠打電話。在我的堅持下,我站在馬桶旁邊玩。這是螞蟻接受的最遠距離。
我不幹了。掛斷電話。將出現壹條彈出消息。
妳身邊那個失戀的大叔還在騷擾妳嗎?
背後是壹個笑著的表情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