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尚清從二樓玻璃房出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壹半。向窗外望去，他只能看到水坑裏被毛毛雨點燃的漣漪。
玻璃門前的走道看起來很臟。雖然從壹樓往上走腳印會淺很多，但是這裏人來人往，沒人清理。
離晚自習課還有壹刻鐘。莫尚清拿著手表從樓上下來，想進班裏看看值日組的衛生情況。班長肯定到了。他不想在今晚最後壹節課的例行總結會上聽到她抱怨。
“青哥。”壹個拿著掃帚和簸箕的女孩從後門出來，跟他打招呼。
他笑著回答，問她:“妳們值日組衛生怎麽樣？班主任馬上就到。”
女生把簸箕裏的垃圾倒進後門的垃圾桶裏，回答說:“差不多了，應該只剩下黑板了。”
尚墨點點頭，從後門進了教室。
杜的座位上只有她的書架，但她沒有看到她的書包。莫尚青知道自己總是不守時，上學遲到是常事。
陳剛接任班主任時，她說她去過幾次，但杜還是老樣子。再加上她和莫尚青關系很好，也就不再計較了。
然而，這是壹個非常時期，無論是杜燕的家人還是酒館，都可能與她的缺席有關。上周末出現在教室門口的“不速之客”不禁讓他擔心。
時鐘的指針指向17:50。
“班主任應該快到了。”他心想。主持班會的同學已經打開投影儀，開始預覽PPT效果。莫尚青從座位上拿了兩本數學習題，跟前排的寶琳打了個招呼，告訴她室內衛生沒問題，然後從後門離開教室，去了二樓。
莫尚清的身影剛剛消失在樓梯間，南郊大廈門口就冒出壹個腦袋。那人只是掃了壹眼教學樓，拿出手機在備忘錄上打了壹行字:“18:50離開教室，上樓。”
從晚上六點到七點，加上半個小時的新聞聯播時間，其實周日的晚自習是壹個半小時。
莫尚青從高深莫測的數學題中掙紮出來，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他猜測老班可能在班門口巡邏，沒有下去。
他有點渴，出去的時候走的很匆忙，忘了從教室後面的飲水機裏拿點水。
黃昏將至，遠處最後壹縷陽光也漸漸消失。外面的空氣還不錯。莫尚清打開玻璃門走了出去，感覺雨後的涼爽。
“下壹節自習課是B班吳老師，A班老師有事，我得找老師背這節課。”七點半下課鈴響了，劉月燕站起來說。
平靜的班級立刻炸了鍋，B班沒有給老師背過新概念的同學立刻拿出書本開始最後壹分鐘的補習。
莫尚青從後門進來，對站在教室後面接水的劉月燕說:“胡哥，我又催背書了。”
課代表笑著無奈地搖搖頭。“那妳看，這個英語老師天天催。”
鈴聲剛響了半分鐘，班裏很多同學就開始起床出門了。莫尚清看到杜的座位上沒人，就從過道上走過去。椅背上仍然沒有背包。
“小七今晚回來了嗎？”他俯下身，問的同桌杜。
“沒有，我今晚沒見過她。”
“她會去哪裏？”他問自己。前後門經過的幾個身影讓他下意識的回頭看。“會不會和那個許嘉倫有關？”
西郊，黃昏時分。
白色保時捷停在車流量不大的柏油路上，寬敞的省道上很少有車。杜今天沒上晚自習，開著跑車去見壹個人。
道路壹側的圍欄內，有大大小小的工廠，功能各異。杜·小七走下平坦的柏油路面，在酒廠的大門前，有壹條平緩的坡道。門前的大招牌上，用紅漆寫著“玉山酒廠”幾個字。
看著杜略顯高調的名牌衣服，守門人弱弱地問:“小姐，妳找誰？”
“我找妳們老板。”她頭也沒擡，淡淡地說。然後她還沒停，身後傳來壹個泄氣的聲音:“小姐，我們老板……想預約……”
玉山酒莊比商場其他酒莊專業很多。蒸餾間、鍋爐房、包裝廠都有嚴格細致的分區，每個作業區都有專門的作業管理員負責。
杜要去總經理辦公室。她好久沒來了。她停下來看了幾次路標才找到路。
辦公樓好像裝修過，或者說確實裝修過。
“這老家夥最近賺了不少錢。”杜·小七走上樓去，心裏嘀咕著。
總經理辦公室在三樓的頂樓。小七不在乎清潔工看她的奇怪眼神。她不按門鈴，而是直接敲門。
“是誰？”裏面傳來壹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語氣慵懶頹廢。
她沒有理會，繼續敲門。房間裏傳來不耐煩的咒罵聲，然後是緩慢的腳步聲。
門打開的那壹瞬間，裏面的人看見了杜的臉冷得像凍茄子。
“杜……杜老師……”他的舌頭好像打結了，壹時間說了句不合適的話。
“安老板，我看妳最近過得不錯。”杜壹腳踏進門，老板立刻後退了兩步。“辦公室已經裝修過了。見妳需要預約嗎？”她的話中有刺。
安老板的臉變得又紅又白。“那是下面的家夥不懂事。他們沒有認出杜小姐。太無禮了，太無禮了……”
杜走進去，坐在辦公桌後面屬於安老板的位子上。
安老板低頭站在辦公桌前，尷尬地笑著。
“我給妳打電話了，怎麽是空號？”小七打開電話記錄，晃了晃電話。
安老板假裝恍然大悟，趕緊解釋道:“我上個月換了手機號。看我的記性，忘了通知妳了。”
杜覺得自己的臉有點惡心。“最好是這樣。”她說。
“杜小姐，妳找我什麽人？”安老板知道她不會白來她家的。
“坐下。”她揚著下巴，說道。
安老板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
“年初我給妳介紹的酒商和商場管轄的縣市有問題嗎？”她右手翻著手機，翹著二郎腿。
“沒問題，沒問題。多虧了杜小姐，他們總是大量進貨，生意很好。”安老板滿臉橫肉，擠出幾條皺紋。
杜的目光停留在色彩深沈、光滑如鏡的實木桌面上。“過幾天，我有個熟人會來找妳拿壹批成品酒。”
“好說好說，杜小姐，這點小事就讓下面的人做，而妳親自……”
“他是南十裏街的。”她打斷了安老板的奉承。
他停頓了壹下，結結巴巴地說。“南……南十裏街，那不就是……嚴格從酒商那裏來的嗎？”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就是我找妳的原因。”小七把手機放回兜裏，直起身子繼續說:“我朋友的酒樓最近出了點問題，我沒法從嚴格的酒商那裏買，就讓他找妳。”
“既然是杜小姐的朋友，我就免費送這批酒。”安老板很慷慨。
“怎麽收錢，怎麽收，生意上的事，別說那麽多。”杜的語氣很冷。“我只有壹個要求。妳賣給我朋友的酒壹定是真酒。年份和長相都不會錯。”
“別擔心，這很自然。”安老板立即回答道。
空調只有20度，小七感覺有點冷。
“這件事是妳我之間的事。”杜用手點了壹張小桌子，態度很嚴肅。
“放心吧，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的。”安老板語重心長。
“妳算賬的時候，不要算進去。”她說。
杜的謹慎不無道理。
控制二手酒商的進貨渠道，關系到嚴在南十裏街的利益。如果只是顏和之間的私人恩怨，顏天壹不會插手，但如果涉及到顏家的利益，他絕對不會放過。
她很好。如果顏氏發現了這件事，事後調查，杜家最多賠錢道歉，他們也不敢拿她怎麽樣。莫尚卿和壹龍沒有靠山，嚴家為了她的面子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安老板壹直把杜送到酒廠門口。壹路上他說了很多奉承的話，但小七壹句也沒聽進去。
“妳換手機號沒什麽。”她快步走在前面。“做事不要耍小聰明，不然什麽生意被查出來？”
“不行，不行，我能去哪？”安老板個子矮，要趕上杜有點困難。
“嗯，就這樣吧。”杜在大門外停下，轉身說:“記住我說的話。”
安老板不停地點頭。
剛剛攔住小七的年輕保安迷惑地看著他的老板，向壹個小女孩鞠了壹躬。
“慢慢來。”安老板招招手。直到白色保時捷開出去幾十米，他才回頭。
“妳在看什麽？”他掐了壹把小哥，門衛兩眼壹怔，雙手背在身後走回廠裏。
莫尚清睜開眼睛，看到天花板上反射的光。他想知道幾點了，於是起身看了看手機。
韓震還在床下學習，桌上的臺燈用燈布蓋著，以免影響其他室友睡覺。莫尚青的動作吸引了韓震的目光。
“還沒睡。”莫尚清低聲說，眼神恍惚。
“以後再說。”韓震回答道。
莫尚清下了床，去了洗手間。宿舍走廊沒有阿姨，手機顯示時間12: 15。
他看到杜的QQ留言:“我明天就回學校了，不要看了。”半小時前消息傳來，那時他已經睡著了。當他回來鎖門時，他拍了拍韓震的肩膀。“早點睡吧，教授。”
"杜·小七似乎整夜都沒有回來."室友轉過頭說。
莫尚清站在梯子前，壹手拿著酒杯。“她家裏有事，麻煩教授關心壹下。”他笑著說。
剛壹躺下，莫尚清又想起了壹件事:程慕瑤的消息還沒回。
他靠著墻坐起來，雙手放在臉頰上，深吸了壹口氣。很簡單的壹件事，不知不覺拖了兩天。
他不想再耽擱了。拖延癥是壹種病，必須要治。於是他果斷打開程慕瑤的QQ對話框，打了壹行字:“我媽同意去上海。”
“妳說我寫這些生活瑣事，讀者會不會煩？”莫尚青打算用半頁多的篇幅講述升旗前的情況，但不確定怎麽寫才不會讓讀者覺得無聊。
段拿著筆敲著桌子，沈吟著，過了壹會兒又開口了。
“妳知道海明威的冰山理論嗎？”她問。
莫尚青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女孩直起身子，繼續說:“‘冰山理論’的大致意思是展現八分之壹的外部世界，讓讀者了解剩下八分之七的思想和內涵。”
“那麽妳的意思是，最好把話說得簡單壹些？”他問。
“我不確定這個理論是否適合妳。刪除大部分形容詞副詞風險很大。”段對說了實話。
“當然，我不知道長篇大論地描述生活中的瑣事會不會又是壹場災難。”她繼續說道。
“我看過雨果的書，他好像用了幾萬字來描述巴黎的下水道。”《巴黎聖母院》的深紅色封面浮現在莫尚清的腦海裏。他花了兩個月時間研讀這本書的法文原版。
“關鍵是妳能不能還原現場。”段用濕紙巾擦了擦手。在咖啡店裏坐了很長時間後，她又熱又幹。“如果妳確定是這樣，而且妳能讓讀者相信並沈浸其中，那就沒必要長篇大論了。”
2007年7月9日星期壹，上城外國語學校天氣很好。
"我們將推遲兩分鐘，用平行論證完成這篇議論文."語文老師說著，按下了第二節課的鈴。幾個急於跑出教室的男孩坐回他們的座位。
今天是星期壹。像往常壹樣，學校將在操場舉行升旗儀式。然而，語文班的李老師是壹位年近六旬的女士。她不僅說話慢，上課也有催眠的節奏。為了上完課，她經常拖拖拉拉。
班長和體委孔經緯顯得有點焦急。如果升旗儀式遲到，他們會受到批評。
直到走廊裏的腳步聲和吵鬧聲蓋過了語文老師的聲音，她才匆忙宣布下課。
“嘿，尚青，妳還是想升旗的，對吧？”李老師坐在講臺前，認真地整理著書頁，而莫尚清只是走到講臺前，向值班組長說明任務。
“是的。”他笑著回答。
杜站起來，不慌不忙地出去。她從後排繞過莫尚清，拽著他的胳膊。
莫尚清剛向值班組長解釋完事情，就轉向杜問道:“怎麽了？”
“以後升旗的時候不要去。呆在教室裏。我有事要告訴妳。”她拉著他袖子的手沒有放開，直到他點頭同意。
在孔經緯的催促下，不到三分鐘，教室裏的人都走了。語文老師還在書桌前收拾東西。
孔經緯接過班牌，經過前門時對莫尚清笑了笑。
“二爺，我不會去的。她今天不舒服。”莫尚清也笑著看著他。
孔經緯走的時候把門關上了。
“我們出去走走吧。”莫尚青建議。
杜·小七跟著他從後門出去了。顯然，在中國老師面前談論酒館是不合適的。
不時有同學跑下樓，離升旗儀式還有兩分鐘多。他們要遲到了。
兩個人走到南郊樓外面，杜從後面抱住他，把他的胳膊捆在壹起。
莫尚清站著不動，他感覺到了背上溫熱的體香。
“妳再這樣抱我，我的手就要失去知覺了。”他帶著憤怒的微笑說。
杜放開，輕輕拍了壹下他的背，來到他身邊。
“不管我為杜家做什麽，杜吉都覺得我多管閑事，可是沒有我，現在南十裏街還有杜家嗎？”她拉著莫尚青的手，緊緊地握著。“這個世界上，只有妳和妳姐姐懂我。”
“妳爸爸怎麽了？”他知道他身後壹定發生了什麽事。
“杜知道酒館的計策，私下怪我幫妳，說這樣會破壞和閻的契約。但妳要知道，嚴天壹是在我父親病重的時候簽下城下之盟的。”她的手心在冒汗，是冷汗。
“妳應該更提防嚴家。妳父親年輕能幹。但現在不同了。老人身體越來越差，妳姐姐也不能為妳分擔太多。”莫尚青回頭看了看，語文老師好像還沒走。
“閻家也沒有壹盞省油的燈。嚴天壹比我有經驗多了。妳看他在商場的這些年，顏家興旺，我們的河越來越差。”杜放開，神情有點沮喪。莫尚青很少看到她這樣。“那天聽說顏天壹的要求後，覺得顏帕爾真的只是個小麻煩。”
“顏天壹要求什麽？”他問。
“他要求徹查南十裏街的夜總會和酒吧。如發現假酒，將從嚴處理。”杜·小七擡頭看著他。
“他無權這麽做嗎？那是妳的地盤。”莫尚青剛說完，她就打斷了他。
“但是杜甫同意了。”她說。
莫尚青有壹張奇怪的臉。他實在不明白杜甫的計策有什麽問題，就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嚴天壹首先控制了南十裏街幾乎所有的買家。這是幾年前。當時我就覺得不對，所以讓周波多註意。現在名義上是徹查假酒，實際上是想把我們剩下的幾個酒商壹網打盡。他事先通知了他自己的制造商，但他給了我們壹個突然襲擊。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不停地講了很長時間。
語文老師剛從教室出來，聽到“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句話，小聲說了壹句“我在乎山河”。
“那些被查出有假酒的商家會去顏佳的酒商進貨，妳就沒生意了。”莫尚青順著她的話。
“如果杜甫有妳壹半的智商，杜家就不會這樣了。”她生氣地說。
莫尚青沒有回答。他看著通往實驗樓的回廊，中間是陽光，盡頭是黑暗。杜吉曾有過青春年華，甚至是壹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兩人往回走，杜並沒有在意。她擰開後門的把手，卻發現他正對著門微笑。
“妳怎麽來了？”莫尚青有些意外。
“幫老師送東西。”程慕瑤笑著說道。
杜退後了兩步，用四只眼睛看著程慕瑤。最尷尬的是莫尚青。
“妳應該知道對方是誰，不過我還是正式介紹壹下吧。”他慢慢地說。
“這是杜，我們已經在壹起五年了；這位是商協會的新任會長程慕堯。”
“我認識妳。”小七的語氣很冷，但她的嘴角卻在微笑。“我們早就應該認識了。妳是學校裏的名人。”她得到了壹句話，猝不及防。
就在莫尚清正在思考用什麽詞來畫壹個圈的時候，壹個身影出現在他的視野裏。
恐怕許家倫也沒想到會同時遇到莫尚清、杜和程慕瑤。
沿著回廊往南郊大廈方向走，他低頭看手機。現在是升旗時間，所以任何人都不應該待在教學樓裏，至少他是這麽認為的。
直到他發現站在二年級壹班後門的那三個人，已經快到莫尚清了，無法回頭。
程慕堯也看到了許家倫。她本來想打個招呼，但是發現對方好像故意避開自己，就這麽做了。
莫尚青和杜都心知肚明。
許嘉倫從他們身邊經過，莫上青慢吞吞地對程慕瑤說:“酒館裏有急事。我會在班上和小琪討論這件事。”
他看到徐家倫輕輕回了壹下頭，下定了決心。
杜不知道他為什麽在這個節骨眼上提到酒館。他沒認出是誰嗎？肯定不是。但莫尚青這麽做壹定是有原因的，她對此毫不懷疑。
“那怎麽辦呢？我們不能從那些二手商那裏進貨，下次也買不到假酒了。”莫尚青很著急，聲音很高。
他們坐在教室門口的前排。說話間，莫尚青壹直盯著門口。
“但照這樣下去，至少兩個月內妳都打不開。”杜小七答道。
“妳可以向商會問好。他們不會丟面子。”他從門下的陽光中看到了壹個影子，影子停在了這裏，壹動不動。
莫尚清食指垂唇，杜守口如瓶。
他站起來，走到前門，左手握著門把手。這些動作是無聲的。他對小琪笑了笑，然後扭了扭手腕，猛地把門打開了。
許嘉倫正貼在二年級壹班的門口，聽他們說話。沒想到門毫無征兆的就開了。他重心不穩，差點摔倒在門口。
杜·小七交叉著雙腿，看著眼前發生的壹切。
莫尚青往後退了半步，許嘉倫差點撞到自己。
停頓了壹下，徐家倫意識到剛才的對話是個陷阱。現在，他不敢直視莫尚青的眼睛。“嗯，學生們會檢查衛生的。”說這話的時候，莫尚青差點笑出來。
“學生會要檢查衛生，應該是第三節課之前。”他拿出手機，假裝看時間。“國旗還在升，我的執勤隊還沒回來。”
“對不起，我弄錯了。”徐家倫說著，轉身要走，卻被莫尚青攔住了。
“認識我這麽久，妳真的不知道我是工委的？”
許嘉倫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莫尚卿靠在門上，淡淡地看了對方壹眼，然後淡淡地說:“妳放心，我知道妳背後是誰，我也拿妳沒辦法。但是妳跟著我們的時候，能不能不要這麽明顯？”留下許家倫站在原地，轉身回班，關上門。
“妳還有另壹個故事要講。”莫尚青微微笑著看著都快笑出來的杜。
“我就知道燕帕爾不會有什麽先進的手段。”她說。
杜今天穿了壹條皮褲，她的腿顯得修長。莫尚青壹上午都在忙別的，剛發現她換了新衣服。
他把手放在杜面前的桌子上，低頭看著她。“那麽，下壹步是什麽？”
她從口袋裏拿出壹個信封，抵著他的下巴。“玉山酒廠，找安老板。上面有地址、電話號碼和我的簽名。”
“聽聽大海哭泣的聲音~感嘆誰又被傷害了…”
這幾天鄭睿壹回到宿舍就開始錄歌，說是要去參加校園歌手大賽。只要他開始唱歌，宿舍裏就沒人能大聲說話。
莫尚青拉開抽屜，撕開壹包脆皮面。今晚餐廳客滿，等著吃晚飯的學生排起了長隊。如果他們遲到兩分鐘，他們就趕不上了。
杜正在和在壹個私人小組裏談話。她曝光了新買的YSL口紅套裝，引來幾個女生的羨慕。
“妳這麽高調，能把姑娘們羨慕死。”莫尚青私信調侃她。
“據說YSL秋冬會有新款，我打算在buy buy買。”杜小七答非所問，只關心他的口紅。
“妳說我拉程慕瑤進群怎麽樣？”他問。
這個問題確實觸動了杜的敏感神經。“不行！”她回答。
莫尚青可以想象她屏幕背後的“挫敗感”。“妳這麽吃醋？我和她什麽都沒有。”
“我覺得妳們倆遲早會有的。”杜的心思很敏感，她早就察覺到這兩個人有些貓膩。
“到時候，請妳來參加婚宴？”他又修理了壹把刀。
杜發了壹串省略號，然後淡淡地說:“妳想氣死我嗎？”
這群人沈默了很久。杜正忙著和莫尚青私下聊天，無暇向幾個好奇的女孩詢問價格和色號。
“妳姐姐的生日快到了嗎？”他看了看日期，想起往年這個時候，杜家酒店應該已經在籌備生日會了。
“我姐今年沒讓我去，說讓我專心學習。”杜·小七回答他。“這周三，老地方。”
“我有壹個大膽的想法。”莫尚青嘴角壹揚，打字說道。
小七發了個“？”。
“我要龍哥走。”他說。
這種私人聚會壹般沒有請柬，因為是小圈子的活動，外人知之甚少，也不會有人打擾。
"我想可以，只要妳的家人壹龍願意來."杜並不認為有勇氣不請自來。
“那我們打個賭，看龍哥去不去。”莫尚青也很好奇這個問題，但是他對自己有信心。“我打賭他會去的。”
第十四章:生日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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