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霧多雨的江南。
壹個粉紅色的女孩撐著壹把淡粉色的油傘,穿過市場,穿過熙熙攘攘,最後在壹個小院子前停下。
她猶豫了壹下,但還是推開了門。
兩扇破舊的靛藍色大門吱嘎作響,落了壹層灰塵。女孩捂著袖子輕輕咳嗽,微微皺眉。
我們面前是壹個破舊的院子。花草長到兩尺多高也不修理;古井不用,長滿青苔;青石板也特別滑,每壹步都要小心。穿過這個廢棄的院子,女孩的眼睛盯著壹個小房間。那房子比院子好多了,至少幹凈。女孩輕輕地把花分開,進了房子。
房間很暗,沒有燈。女孩輕手輕腳地走到裏屋,然後低聲說:“孩子,妳在嗎?”
片刻後,我聽到壹聲微弱的嘆息:“誰?”
女孩笑著說:“孩子,我是妳的醫生。我的名字是毛利蘭。從今天起,妳的病我來治。”
她的聲音甜而不嬌,帶著壹絲嬌艷,又帶著壹點溫柔,就像他家巷子裏的米酒,帶著甜甜的氣息。
他臉上也帶著微笑。“很好。”
當我看到他時,毛利蘭仍然有點驚訝。雖然聽師傅說病人病得不輕,但沒想到會這樣。
瘦弱的少年躺在床上,皮膚白皙透明,連淡藍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見,俊朗的臉龐虛弱而蒼白。想必師父見到這位病人,只會留下四個字:絕癥。毛利蘭心裏帶著壹絲淡淡的不安,她真的沒有把握,能治好明月照晴的男人。
“兒子,我給妳把脈。”毛利蘭坐在床邊,他長長的手指扣著他白皙的手腕。
那是什麽樣的脈搏?毛利蘭跟隨大師14年,從未感受到如此脆弱的脈搏。好像再努力,就再也找不到任何痕跡了。
“治不好。”男孩註意到了她的驚訝,淡淡地說。
“不,我壹定會治好妳的。”毛利蘭清澈的眼睛突然呈現出壹種堅定的顏色,這在壹個少年看來就像壹個孩子。
多年以後,他還是會想起這個願景,這個輝煌的願景。
這個男孩的名字叫工藤新壹。
江湖上有名的劍客,可惜闖入禁地,犯了武林大忌,成了唐門的藥人。
所謂藥人,就是用來檢驗毒藥藥效的活人。他們的壽命壹般只有25歲,死亡極其痛苦。
唐門這樣的毒大派給人下藥也就不足為奇了。但他是個特殊的巫醫。
普通醫學人,死,是最大的榮耀。但是,對他來說,死亡才是武林命脈的關鍵。
唐門之毒,淩煙閣之藥。
武林巔峰。
近年來,唐門在武林中的地位不斷上升,甚至超過了少林武當。唐門新掌門用景區的毒藥入藥,壹眨眼就害死了上百人。武林中人人心惶惶,妳不能整天活著。武林盟主及其他門派掌門與唐門打賭,唐門毒死藥人,淩煙閣解毒。壹年後,如果這個藥人活下來,唐門就敗了,如果他死了,唐門就贏了。如果唐門贏了,他可以繼續研究方法。唐門輸了,立即停止學習。
藥師是工藤新壹,淩煙閣派來的弟子是毛利蘭。
這從壹開始就註定是壹場悲劇。
隨著毛利蘭的院子,它逐漸變得活躍起來。她在屋檐下支起壹口小鍋。每天清晨或傍晚,淡淡的藥香彌漫,映出她精致的臉龐,暈成壹幅美麗的畫面。工藤新壹的病仍然沒有好轉,她只能躺在床上,聞著這種藥的香味,想著煎藥的女人。想著想著,嘴角浮起壹抹淺淺的微笑。
藥不好吃,越來越苦。工藤新壹皺著眉頭,壹臉歉意地看著毛利蘭把藥拿進來,他心裏感到壹種說不出的滋味。毛利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扶下床,低聲說:“該吃藥了。”他看著黑色的中藥,苦笑。壹口喝完,他喊道:“比昨天的還難吃!”而毛利蘭會用那粉紅色的袖子幫他擦去額頭的冷汗,用更柔和的語氣說:“明天不會苦。”
兩個多月。
毛利蘭終於放棄了那個奇怪而苦澀的藥方,換了壹些普通的調養藥物。藥不苦,新的痛苦又來了。毛利蘭開始嘗試針灸。
小小的艾灸針閃著點點銀光,在指尖翻轉。男孩瘦弱的手臂放在她面前,依然蒼白,毫無生氣。她深吸了壹口氣,似乎已經下定決心。她把艾灸針壹寸壹寸地插進他的穴位,他疼得直打哆嗦。畢竟,毛利蘭的針灸方法還不成熟。針灸壹次做好,能正確刺三四個穴位。工藤新壹也停止了抱怨,讓自己成為目標,壹次又壹次地嘗試。毛利蘭嘗試了壹次又壹次,失敗了壹次又壹次,在工藤新壹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了傷疤。
因為生病,工藤新壹每天晚上最多只能睡兩個小時,而毛利蘭就在他身邊,點著昏暗的燈光,翻著陳舊的醫學書籍。
“喬穴在耳後,髓穴在頜下,湧泉穴在……”她輕聲念著,那麽認真。
他只是對她笑笑,偶爾糾正她的錯誤。她會報以羞澀的微笑,如五月的新荷花,有壹種說不出的美。
隨著時間的推移,毛利蘭的針法有了很大的進步,他很少刺錯穴位。工藤新壹的情況略有好轉,偶爾他能從床上坐起來,看著毛利蘭在院子裏忙碌的身影。已經是盛夏,天氣酷熱。她的粉色衣服經常被汗水浸濕,長長的黑發緊緊貼在太陽穴上。工藤新壹看著她,心裏沒來由地有些心疼。
他想保護她免受陽光的傷害或者帶來壹絲微風,但是他除了看著她什麽也做不了。
江南的雨總是揮之不去,下了三四天,也沒有放晴的意思。
在這樣潮濕的天氣裏,采集的草藥很快就生出了淡綠色的斑點,所以毛利蘭每天早上都必須提著竹籃,戴著帽子,去三英裏外的山上采集草藥。工藤新壹總是在黎明時分入睡,而毛利蘭在這個時候悄悄地離開,在他醒來之前回來。
當工藤新壹那天醒來時,他沒有看到那個粉紅色的身影。外面的雨下得特別大,夾雜著電閃雷鳴。他的內心開始恐慌。
他知道毛利蘭害怕打雷。每次雷雨前,她都會像壹只受驚的小野獸壹樣趴在他的床上,緊緊地握著他的手,白皙的手指常常被握得通紅。工藤新壹享受著這壹刻,只有這時他才覺得自己不再是那個體弱多病的兒子,而是壹個站在劍旁,在劍中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的劍客。但現在,膽小的毛利蘭和怕打雷的毛利蘭不在他身邊,也不牽他的手,這讓他不知所措。
這種天氣她能去哪裏?他呼喚她的名字,但她的聲音像蚊蚋,沒有反應。他掙紮著站起來,朝院子裏看。
院子裏沒有人,只有壹些被風雨打了折扣的花草,默默地垂著頭。在綠色中,我找不到粉紅色的身影。他的身體突然壹陣劇痛,壹種可怕的疼痛。
暴風雨越來越大,雨水像瀑布壹樣從屋檐落下,碎成大塊的水花。他看著靛藍孩子壹點點模糊,但他看不到毛利蘭蜷縮在三英裏外山上的洞穴裏。
她害怕打雷。身邊只有壹些濕漉漉的草藥,連壹件能禦寒的衣服也沒有。粉紅色的襯衫緊貼在她凝固的皮膚上,透露出壹股寒意。她無助地捧著藥筐,想起了那個白衣男孩。這個時候他應該是醒著的吧?我不在他身邊,不及時給他煎藥會更痛苦。她認真地讀著他的名字,仿佛這四個字帶來了無限的溫暖和光明。
雨終於停了,雷聲也不那麽頻繁了。她只是望著藍白色的天空看了很久,終於下定了決心。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那麽膽小,不顧風雨跑回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寧願被淋濕也不願意讓男孩再受點苦。她只想盡快回去,摸摸他微弱的脈搏,給他煎壹碗苦藥。
當她匆忙回到安靜的院子時,她看到那個臉色蒼白的男孩扶著床,試圖站起來。汗珠從額頭滴下,細長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嘴唇被捏死,表情更加痛苦。她驚叫著跑了過去。
當工藤新壹看到毛利蘭時,他的臉上有壹絲喜悅。她終於回來了。他淡淡地笑了笑,然後迅速倒下。
毛利蘭迅速扶住了他的身體。此時少年靜靜地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垂下,形成壹幅朦朧的畫面。他瘦弱棱角分明的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像剛出生的嬰兒,純潔無瑕。
“妳為什麽要這樣?我年紀大了,不會迷路的。”毛利蘭用手帕擦去額頭上的汗水,他非常苦惱。
他睡了三天。
毛利蘭靜靜地坐在床邊,輕輕地搖著扇子,為他驅趕夏天悶熱而惱人的蚊子。她看著他平靜的睡眠,心中有壹種巨大的滿足感。他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夏末。
青少年不再滿足於躺在床上,而是渴望下床。毛利蘭不情願地拒絕了他的請求。從他最後壹次強行站出來來看,絕對不可能。男孩眼裏滿是懇求,這讓她心裏很不安。
“好吧,等到了秋天,我來扶妳起來。”
少年心滿意足。他真的像個孩子。當他得到心愛的玩具時,他順從地服從了。
就這樣,毛利蘭仍然每天診脈、針灸、煎藥,生活平靜而安寧。這在毛利蘭眼裏,隱隱帶著家的味道。
現在是秋天。
毛利蘭找到壹根拐杖,幫男孩下了床。工藤新壹的額頭還在滴著汗水,那件永遠不會被汙染的白色衣服也留下了壹點點汗漬。他壹點也不在乎,眼裏滿是堅毅。毛利蘭苦笑著幫他走出小屋。
這壹步難度極大。工藤新壹的身體幾次摔倒,但被毛利蘭扶住了。初秋的陽光還帶著夏天的余熱,很快,粉色的輕裙被汗水浸透。兩個尷尬的人互相攙扶著走出了院子。
工藤新壹看著院子外面空蕩蕩的小路。五月底,他坐著馬車經過這條小路,被擡進了這個院門。他還記得送他過來的護士的哭聲,無助到心疼。
他是個孤兒。他出生的時候家裏失火了。他在護士的保護下逃脫了,他的家人都被埋在了大火中。鎮上的每個人都說他是天煞的孤星,註定孤獨,但奶媽不相信他,壹直照顧他。10歲時,向做藝人的江湖人士學武,進入江湖。15歲的他已經是大名鼎鼎的青年劍客,壹身白衣銀劍,打敗過無數高手。可惜他年少氣盛,卻偏偏闖入武林禁地,惹怒了九大宗師,導致了今天的下場。
他靠在墻上,無限淒涼。
毛利蘭朝他皺了皺眉頭,什麽也沒說。
她知道他的孤獨,所以不忍心打擾他。她只需要陪在他身邊,帶給他溫暖的笑容。
“工藤大師,我想回淩煙閣。”
“為什麽?”工藤新壹不情願地轉過頭看著她。
“我回去看看有沒有可以用的草藥。放心,壹天足夠了。”
工藤新壹沈默了很久,說:“好。”
“我今晚離開,明天下午回來。我給妳煎了藥,記得喝。”她帶著淺淺的微笑看著他,但語氣中有壹絲歉意。
“我明白了。”
華燈初上,毛利蘭提著壹個小包走出小院,朝淩煙閣的方向走去。工藤新壹躺在床上,看著她嬌小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野的盡頭。我又壹個人了。
次日傍晚,毛利蘭回來了。
“告訴妳壹個好消息,我找到了治愈妳疾病的方法!”女孩的臉上是驚喜,淡淡的紅雲飄在上面。
“什麽?”少年淡淡道。
“我現在還不能告訴妳,但是妳放心,我會救妳的!”她的眼睛閃爍著色彩,壹如初見。
男孩淡淡壹笑。
我不知道毛利蘭補充了什麽。這藥有淡淡的甜味,顏色也有點變了。工藤新壹仍然每天早上壹碗,中午壹碗,晚上壹碗,但她的疼痛似乎有所緩解。
“妳加了什麽藥?”
“沒有...沒什麽,只是亭子裏的草藥。”
少年看著她明顯心虛的表情,沒再說什麽。
天氣壹天天變冷,颯颯的秋風讓花兒枯萎,綠草變黃。入秋以來,工藤新壹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好在他已經被藥物調理好了,不會再回到原來的樣子。而毛利蘭,不知何故,越來越蒼白,沒有了往日的紅潤光澤。問她,她只說是勞累過度,剛剛休息了壹下。少年明顯感覺到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她畢竟是個醫生,所以她會沒事的。
冬天很快就會到來。
江南幾乎不下雪,天氣也不像北方那麽冷。毛利蘭把藥爐搬到房間裏,藍光壹閃,房間裏充滿了藥香。工藤新壹看著她吃藥、熬藥、嘗藥,臉上帶著溫柔的微笑。毛利蘭轉過身去碰了碰他的眼睛,白皙的臉上立刻飛起壹片夏虹。
在這樣的日子裏,毛利蘭很少出門。他每周出去買藥壹次,其余時間在醫院度過。這年頭負責給少爺洗澡的仆人少了。畢竟是冬天,出汗少。工藤新壹不是潔癖者,所以他不太在意。但是毛利蘭不希望她的病人總是邋遢,所以她做了壹盆水來洗他的頭發。
工藤新壹自然拒絕了,但她的力量很弱,所以她必須去。
毛利蘭解開少年的頭發,她烏黑的長發垂下來,輕輕拂過她的脖子。她的臉微紅,長發散落在水中,像極了壹朵美麗的墨芙蓉。
女孩纖細的手指在少年的頭發間遊走。雖然手法不純熟,但是很舒服。壹股淡淡的香味彌漫開來,帶著壹股生機勃勃的味道。少年閉上眼睛,咧嘴壹笑。
“好吧!”毛利蘭用他的梳子幫助少年拉直頭發,然後拿了壹面鏡子放在少年面前。
鏡子裏的人長發飄飄,眉清目秀,紅唇白牙,但臉色蒼白,毫無生氣,黑色的瞳孔顯得深不見底。
“如果少爺身體好,壹定很受女孩子歡迎。”毛利蘭用袖子捂住嘴唇,笑了起來。
“那麽,妳也是?”工藤新壹突然露出壹個邪惡的笑容,不懷好意地看著女孩。
“妳……”毛利蘭臉紅了,轉身跑了出去。
畢竟這樣歡笑玩耍的日子不多。更多的時候,工藤新壹在忍受病痛的折磨,而毛利蘭也在日夜擔憂。
在遙遠的時間裏,這個年輕人英俊的臉龐褪去了壹點點,但他依然優雅從容,始終帶著月亮般清澈的笑容。這讓毛利蘭的心壹點點下降,下面是無盡的痛苦的深淵。
月華如水。
毛利蘭坐在工藤新壹的床邊,輕輕地掖好被子。自入冬以來,工藤新壹很少能平靜地睡上壹會兒,總是大汗淋漓,眉頭緊鎖,忍受著巨大的痛苦。毛利蘭讓他服下安魂草,這才閉上了清澈的眼睛。毛利蘭看著他困倦的臉,微微壹笑。如果妳做了,我不後悔。
乍暖還寒。
冬末春初的江南有了暖色,冬天不再單調慵懶。工藤新壹的身體也有所好轉,臉色紅潤。毛利蘭看在眼裏,樂在心裏。他帶著幸福的微笑走進走出。但她有時會有點悲傷。畢竟夏天快到了,壹年的時間也快結束了。
從此,我怕再也見不到這個少年了。每次想起來,她的視線都有點模糊。
有些事情,無論是工藤新壹還是毛利蘭,都心知肚明。
有些事情,無論是工藤新壹還是毛利蘭,都是無聲的。
或許,沒有必要說出來。
我不知道毛利蘭從哪裏得到的靈丹妙藥。春天剛過壹半,工藤新壹就能自己拄著拐杖四處走動了。只是壹次不能太久,不然壹生病疼痛就難以忍受了。他壹步壹步走過小屋和院子。他雖然看起來有點尷尬,但走路像散步壹樣,壹副淡然的樣子。毛利蘭壹邊煎藥壹邊笑著看著他,眼裏滿是憐憫。
有些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
工藤新壹像往常壹樣拄著拐杖走過院子。不同的是,現在還早。如果是正常的,他可能還會在安魂曲的作用下睡著。毛利蘭這個時候應該在後院整理草藥。他笑著向後院走去。
他來得不是時候。
以至於我看到了如此痛苦的壹幕。
毛利蘭仍然靜靜地坐在那裏,背對著眼睛。壹道明亮的刀影透過粉紅色的衣服反射出寒光。纖細的玉指緊緊握住把手,卻沒有顫抖,仿佛在做壹件普通的事。淑兒,那道刀光在左手腕上劃了壹道很薄的傷口。然後,殷紅的血從傷口滲出,然後流成壹條線。毛利蘭放下刀片,拿起壹個精致的小碗,放在手腕下。很快,血止住了,小碗紅了壹半。
工藤新壹清楚地聞到了熟悉的甜美香氣。
他的頭腦壹片混亂。
傳說世界上有壹個奇怪的人,他的血液有壹種奇怪的香味,可以治愈壹切疾病,使他起死回生。但是,這樣的奇人只存在於傳說中,他們的血液是無法再生的,也就是說,他們體內的血量是有限的。所以,即使世界上有這樣的人,他們也不會為了救別人而犧牲自己的生命。
難道說,毛利蘭就是有這種血統的人?
如果是真的,那麽他的病情正在逐漸好轉,而毛利蘭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這就可以解釋了。
工藤新壹不敢繼續去想它。我的健康是以犧牲她的健康為代價的。我拼命想給她幸福,卻還是傷害了她。
他哭了起來。淚水冷冷地掛在他的臉頰上,帶著說不出的悲傷蹣跚而行。
毛利蘭對這壹切視而不見。她把那碗血倒進了藥裏,然後用勺子輕輕攪拌,放了壹些草藥來掩蓋血腥味。其實她的血只有淡淡的血腥味,真正的血腥味很淡,但她還是怕細心的工藤師傅嘗出異樣,拒絕她的藥。她在傷口上塗了壹些愈合藥,這是櫃子裏的秘方。不到半小時就能消除疤痕。這樣的流血犧牲已經讓她習以為常,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力掩蓋痕跡,不讓工藤新壹發現。
工藤新壹默默地轉身離開了後院。他知道毛利蘭願意日復壹日地為他獻出自己寶貴的血液。他傷害了她太多,無法實現她的願望。他的腳步沈重而堅定,仿佛做了壹個非常重要的決定。
別再為我痛苦了。我,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