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鶯鶯和杜麗娘形象的幾個側面?
(壹)愛的意識的覺醒
鶯鶯愛情意識的覺醒始於她在佛寺第壹次見到張生。在此之前,盈盈只是壹個戀春又被春傷害的少女形象。比如他上臺的時候唱的:“但它是值得蒲軍最後壹個春天的東方的人。蕭寺大門緊閉,花間流紅。悠悠愁多種,無語怨東風。”雖然有“壹種不甘於幽閉的激情怨恨”,但妳可以面對妳媽媽“妳是女人,不要告訴她。遇到旅遊和尚,也不丟人!”責備他的唯壹方法就是“站起來感謝他:‘現在改過自新,不敢再做了。’"。她“平常可是見外人,時間還早;“不過,就是這種教育的結果,讓我見客都煩。然而,“自從我看到張生,我就被迷住了,也不快樂。“此時的瑩瑩,內心已經發生了變化,還是初戀女生特有的那種又驚又喜又期待又害怕的矛盾心理。”自從我遇見那個男人,我就吻了他。而《天眼之轉》是她對張生壹見鐘情時的心靈感應。這成為他性格發展的壹個開端。
麗娘愛情意識的覺醒始於《上園》,春情挑起情緒:“看來這樣的花草可憐,生死隨人願,無人怨,是酸是明!”進而造成春夢,夢中理想情人柳夢梅的形象虛無縹緲。“年可弱冠,高富帥”,“千寶萬種柔情”。這也成為他性格發展的轉折點。在此之前,麗娘是標準的封建淑女形象:文靜柔順,知書達禮。用姑娘春香的話說,“妳看,她叫國色,在家裏真的是把嗓子養好了。嫩面羞澀,老年恭敬。”“花園之旅”結束後,“我突然欽佩春情”和嘆息和噓聲。《夢》之後,更是精彩。“當妳焦躁不安的時候,妳會覺得妳失去了什麽。”從此,麗娘在爭取個性解放、愛情自由、婚姻幸福的道路上更加坦蕩大膽。
可以說,鶯鶯意識覺醒的過程具有“生命情懷”的特征,這決定了其戀愛對象的特異性。張生是瑩瑩的情人:“她長得像個浪漫的姑娘,年輕氣盛;內在的孩子聰明又有天賦。”李娘就沒這麽幸運了。在她的現實生活中,從來沒有過壹個年輕人,更別說這樣的“好事”了。但是,自然的親情是必然的,不可阻擋的。她只能在潛意識裏向往愛情,所以她從“情”中做夢,夢裏有“情”。這也決定了其對象的不確定性。柳夢梅不過是李娘夢中的情人:“年少多情”,“壹個討人喜歡的書生”。張生是張生,“跑不掉”,改變不了,可以神出鬼沒。劉夢梅不壹定是劉夢梅,甚至是劉。即便如此,依然高不可攀,夢想不可復制,不可預測。可見,麗娘深受束縛和壓迫,生活環境比盈盈更加殘酷。
(2)熱烈地渴望愛情
瑩瑩的內心溫暖而敏捷,但由於出身和教養的影響,她豐富的內心世界被她外向的矜持和嫻靜所掩蓋。習慣於虛假掩飾的鶯鶯,往往在張生出現後,不經意間透露出壹點“假”背後的“真”。而他的“多抱怨”是他豐富感情的自然流露。對愛情的熱切向往和接近張生的願望壹次次失敗,使她產生了無法控制的不滿和怨恨。這種不滿的對象是在她身邊走得最多的媒人:“可是我出了閨房,就像影子壹樣不離身了。”第二個是對老太太說的:“我媽這人沒勁,老是找人。”“小向梅伺候的勤快,老太太伺候的緊。”老太太在“把盈盈當妹妹來拜大哥”時,更是對“這是天下的老太婆”憤憤不平。她壹出會場就說:“我媽要什麽說不出來!”“毒藥還算不錯!哦,我的母親,摩擦顫抖的雙頭花蕊,用同心絲帶剪開,混了半天。”怨恨達到了指責的地步。就連她“口袋友好”的張生也憤憤不平:“學者從來不膽小。”罵“悶死無頭鵝”看起來很平靜的瑩瑩,內心卻有著巨大的波瀾。用媒人的話來說:“跟別人油嘴滑舌,沒人在身邊的時候會想念張生,會在背後皺眉流淚。”看得出來,瑩瑩內心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如果知道了盈盈的痛苦,發泄了心中的怨恨,李娘內心的痛苦就不僅僅是“誰知道這份仇恨!”,更有“不知道該恨誰!”她不能去恨那些不尊重她內心的父母,女孩或者老師。她的悲慘不是個人因素造成的,而是來自於她的環境——她無法跨越的屏障:有形無形的束縛。她對美的熱愛,對自然的熱愛,對生活的熱愛,與扼殺她天性的生活環境發生了嚴重的沖突。她的“隱憂苦”是逃不掉的:“不亂,春情難被革職,心中忽然有人。”“誰看見我睡覺了?”“推辭,這神往哪裏話!溺水,濺起除了求天之外的殘生!”“幽閨自憐。”作為李娘對現實不滿的消極對抗,《白日做夢》依然是自發的。“做夢”之後,麗娘對現實的冷酷有了更清醒的認識,也更有反抗的意識。雖然消極抑郁最終導致疲憊仍是必然,但卻異常從容淡定。
(3)做了絕望選擇的鶯鶯和無望等待的麗娘。
與張生私下幽會對瑩瑩來說是壹件非常有勇氣和風險的事情,是她經過深思熟慮後做出的重大決定(其中很多都是可疑和虛假的)。壹旦邁出這壹步,將是橋下之水。無論對錯,都沒有回頭路。鶯鶯心中下定決心,請媒人給張生捎個信:“無論好壞,妳都不會失敗的”,但是行動上卻猶豫不決。第壹,她需要超越自己,在內心“情”與“禮”的鬥爭中擺脫“禮”的束縛。第二,她的教養和地位,讓她矜持愛惜自己,深知自己“金身,壹朝輕拋”的後果。其中包括對張生是否可靠的懷疑。第三,她對媒人有戒心。媒人的“獄警”和女仆的身份讓她感到擔憂。但沒有媒人的“擎天柱”她也無能為力。“誰願引針於線,殷勤於東鄰?”“怎麽才能找人和我交流?”除了媒人還有誰?她終於認了媒人是“媒妁山”,甚至不肯放下夫人架子,來個“丫鬟拜奴婢”。將這個決定付諸實施是她走向光明未來的第壹步。雖然出於對“媒人之言,父母之命”的失望,她被迫“先下手為強”,但她實際上是把老太太設置的問題“加工”了壹下,然後扔給老太太。覆水難收。這是“讓妳自己出醜”和羞辱郭襄的家譜。就看老太太“明智”不合法化了。
如果說盈盈在爭取個人愛情和婚姻幸福上有更大的機會和主動權,那麽對於麗娘來說,這種愛情幸福和婚姻幸福就成了“無望”的等待。當然,幸福的婚姻不壹定要等待。重要的是,李娘對愛情、婚姻、婚姻幸福生活的向往,經歷了壓抑、反彈、再強化的階段。“壓制人類絕對自然的東西,往往會導致強化,甚至是病態的強化。”(劉大林《中國文化》)麗娘本來對異性就很敏感,但生活中卻沒有壹個能讓她感覺良好的異性(她生活的空間其實極其有限)——更別說愛情了。從劇情中不難看出,李娘的青春被耽誤,首要因素來自杜甫的自私和固執。作為獨生女,李娘是她父母的掌上明珠。她溫柔,文靜,端莊,優雅,風度翩翩,給了父母最大的安慰,從而對家庭的未來多了壹層期待。麗娘本身就是壹個極其能娛樂父母,孝順父母的好女兒。《練兵女》在第壹部劇中首次亮相。”(丹跪):‘今日春光明媚,父母坐後院,姑娘敢入三皇子,是千年之福。”杜甫喜笑顏開:“我是妳生的。“與鶯鶯和老太太的對立關系不同,李娘和父母的關系可以保持得非常融洽(哪怕只是表面上的融洽)。看著她喝酒,她說:“爸媽萬歲,女孩子無限幸福。坐擁唐璜百年春色,走進美酒世家。祝宣化香椿,雖然人生遲暮,但能讓這蟠桃壹直熟透。“多體貼啊!多麽安慰的話啊!丫頭春香的話不假。”把她的名字看做國色,對她家很重要。嫩臉羞澀,老年恭敬。“這麽‘四角’的好姑娘,作為家長,怎麽能讓她輕易嫁出去呢?所謂“古代男人三十而嫁,女人二十而嫁”,不過是他想把女兒留在身邊幾年的私欲的冠冕堂皇的借口。所以他堅持說:“女兒知道自己的年齡嗎?”“嬰兒有七種情感?" .從他給李娘當老師的動機不難看出,“感謝姑娘們的校書”是他對李娘的最高期望。”刺繡免費,書架上有書可以用來娛樂。"是他給麗娘安排了"合理"的生活,讓"我終有壹天會來到別人身邊,懂書懂禮,父母光榮。“拖了三五年,杜麗娘的‘早婚好配’的願望總是落空。在“無望”的等待牢籠般的生活和“生死如人意”中,杜麗娘顯然向往後者。“等打架的時候,妳會香,會雨,會美,會遇到梅根。”“要不我再去這亭子,那我就爭個長睡短睡!”“短睡”是辛苦的,麗娘最後只能選擇“長睡”。
(4)“目無矩”後的盈盈和“重生”後的杜麗娘
沖破禮教精神枷鎖的鶯鶯,在跨過“雷池”後,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大膽與絕望。陶醉在愛情滋養下的鶯鶯,不僅“精神上長大了,有了不壹樣的浪漫風情”,而且表現出“語言恍惚,思緒萬千”,因此被愛情沖昏頭腦的表現,自然落在“更有思想、更有感情”的老太太的眼裏。愛情未合法化的鶯鶯,不僅不爭取“天長地久”,反而是“奴才難出,謂之郎恣意憐”。這讓經常“說心裏話”的媒人叫苦不叠:“妳把月亮和星星穿在壹起,誰帶妳睡壹夜?”盈盈畢竟太大意了,不知道危險正在逼近:“抄紅”這壹段是免不了的。盈盈在事發後的第壹反應是求助媒婆:“好姐姐,掩護我們!””然而這裏的鶯鶯畢竟不同於以往作品中的鶯鶯,因為她讀到的是“望月雲遮,花須急雨催!“當時雖然無能為力,但我很冷靜。雖然“烏雲”毀了“滿月”,但“突如其來的雨”對“花毛”來說未必是壞事:雖然突如其來的雨可以毀掉“第壹朵花”,但重新發出的花會因為“突如其來的雨”而更有生命力。事情發生在東屋,卻卸下了她心裏的壹個包袱。對崔張的愛是前進了壹步。既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辯證法,也有“前程似錦”的喜悅。
如果說逾越了規矩的鶯鶯膽大心細,心事重重,那麽脫胎換骨的麗娘則近乎矯情,心事重重。嫁給柳夢梅是天經地義的。為他而死,為他而生,已經是“相見恨晚”了。當所有的夢都壹下子向妳襲來,壹切都向妳襲來的時候,麗娘又變得矜持羞澀起來:“古書上說得好,壹定要等父母的吩咐,媒妁之言。”連柳夢梅對此也忍不住笑了:“目前雖然不是特務,但已經是墳墓了。小姐今天又要開始讀書了。”李娘有自己的“道理”:“鬼也是前夜,人也是今天。鬼可以是虛幻的,人必須是有禮貌的。“原來‘做鬼’只是達成婚姻的壹種手段?(也是作者的手段)。原來“生死”的“兒女私情”還抵不上“父母命”?奇怪的是秀才“直急。”然而下面的解釋令人動容:“並不是說我的鬼是妝妖的奴隸。半死不活的來回,怕雨雲驚悸。有的人活著,卻要休息半年,卻要停止半刻的感情。”原本是“幸存者”的麗娘還驚魂未定,害怕壹切來得匆忙,又來得快去得也快。李娘的深情在這裏可見壹斑。這裏也看到了麗娘再次被人捆綁。“結婚”只是避免“揭事”,采用道家話的權宜之計。
(5)鶯鶯的《離愁》,麗娘的《離情》
盈盈和麗娘壹開始都嘗到了愛情的甜頭,後來又承受了與心上人分別的痛苦。但痛苦的程度和內容卻大相徑庭:在鶯鶯,不恨離愁;在《麗娘》裏,這種離別要淡得多。首先,離開的原因是不同的:盈盈和張生是被迫離開的,張生是為了成名而被迫送他上路的。我最不想要的就是瑩瑩。麗娘與孟梅分開,是因為麗娘擔心父母安危,送劉郎上路。更舍不得的是柳夢梅。其次:行程目的地不同:張生是去皇帝腳下,他腳下是無線的;劉郎是要去父母那邊的,有自己的約束。第三:離別的長短不同:前者長,後者小。四、離別之憂不同:鶯鶯比麗娘多了許多煩惱:怕“壹春無魚雁消息”;我怕“金榜壹去不復返”;我怕張生“攔妻再婚”;我怕他“看到奇花異草,就像在這裏呆到很晚。”李娘只是懷念孟梅的《孤獨之路》。鶯鶯的哀怨和仇恨特別深:壹看到車馬的排列,“讓人忍不住去熬去炸;恨別離:“惟得蓮蓬同頭,強如第壹秀才。”怨名怨母:“蝸牛角是虛名,蒼蠅頭是小利”,鴛鴦壹分為二。壹堵墻,壹堵墻,壹只手嘆息。《我不願意》新科冠軍花生滿路,好夫妻如水。李娘道:“郎探門楣。"。重生的喜悅不小。“沒想到‘乞丐壹眨眼就被路人汙蔑’和‘杜平章吊狀元郎’。盈盈細述自己的感受是真的:“去京師取水土,乘旅途之便,省吃省喝。“及時保重身體,荒村雨露早睡,野店風霜晚起。鞍馬秋風中,最難調養,支撐最重要。”李娘的解釋很簡單:“劉郎,等那邊安全了再回去。不要只聽月明橋上的口交。”盈盈在想遠方相思的苦:“雖久成良伴,忍時為何不哭?”加重悲傷;李娘期待著見面的喜悅:“去了就冷,回來拿冠軍”來沖淡感情。
(6)大團圓結局中的盈盈和麗娘
在再次遇見張生之前,鶯鶯飽受相思之苦,又被鄭恒的謊言所傷(鄭恒謊稱張生的夫婿是魏尚書的家人。)在被她的丈夫鄭恒是百分之幾的事實嚇壞後(鄭恒穿得整整齊齊,準備做女婿。所以,即使張生衣錦還鄉,又怎麽會“幸福”呢?張生是唯壹壹個“為春風感到驕傲”的人。盈盈的心漸漸安靜下來。或許在瑩瑩心中,這個“高中狀元,躊躇滿誌”的新郎,與曾經“文墨秀才,風不酸”的張生不同瑩瑩從張生回來後很少說話:“見不到妳的時候,我準備了千言萬語,見到妳的時候,我會變成壹聲嘆息。他來的很匆忙,我怎麽會不好意思呢?我就等著肚子被人說,遇到妳我什麽也不說,只說‘伏完先生’。”可以看出,鶯鶯很難在短時間內擺脫失望和恐懼在她心中造成的陰影,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消除與張生的差距。壹聲“先生,您好”,壹下子拉開了她和張生之間的親密距離。名氣和愛情對於瑩瑩來說並不是完全統壹的:張生沒有中頭獎,沒有資格娶她;張生在考試中獲得了頭獎,但他害怕自己會“娶妻並再婚”。最終“富妻貴”的結果,雖然是對封建父母的勝利,但並不能讓瑩瑩喜出望外,這和之前的瑩瑩是壹致的。
相比於大結局中盈盈“趨於平靜”的表現,李娘在大結局中表現出“大悲”之後的“大喜”。歡喜有四:壹是鬼門關重生;兩個幸福和好的搭配;三溪老公高中;四喜親戚相見。這時候,李娘是徹底開心了。喜出望外的李娘表現出了敏捷的頭腦和答題的激情。杜寶謗時曰:“鬼為惡。恐怕沒有門是對的。妳想從柳夢梅那裏得到什麽?”當時,杜麗娘笑著說:“那是因為他穿著像樸素長袍壹樣的黑紗,笑著,笑著,笑著。”有的人自鳴得意:“父母,白天世界高,沒有官夫。在妳女兒的睡夢中,她在鬼洞選了壹個狀元郎,還說她合適!尤杜淩渡慣於嚇唬女孩子,但他在六六洲也很有人緣。”最後,我要劉郎“拜公公!”當時我更激動了:(拉著生接口,按著生肩膀接口)“啊啊啊,妳好可憐。好,好,好,輕解玉帶,叉玉手。拜,拜,拜,拜敬跳壹下馬。拉,拉,拉,做泰山倒了。(指介紹)他,他,他,用黃錢雇傭我們。我,我,我,弄了個涼菜吃他的茶。(指最後壹個界面)妳,妳,妳,等官方,把消息說出來。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他打開棺材,看到它被移走。(指外國特工)爸,爸,爸,妳受夠了這個惡鬼。”我們也不奇怪,麗娘壹改往日的悲傷和抑郁,變得開朗和開朗。這其實是原麗娘。以“給個團圓”最大的合法化和榮耀,不僅獲得了對抗父親的巨大優勢,還照我所願亮了門楣。在當時和後來的人看來,這是最幸福的結局。
第二,他們的形象所反映的時代特征
《西廂記》產生的元代,是壹個整個社會思想失去重心和平衡的混亂時代。(尹鵬對元代性別文化的分析)元初,蒙古統治者因為剛剛脫離奴隸社會,還沒有建立起嚴格的禮儀制度。不理解和排斥中原文化的元蒙貴族,未能主動接受統治中原幾千年的儒家思想。對思想的約束和禁錮不夠嚴格。朱元璋在總結元朝滅亡的教訓時指出,“縱欲則亡,失在縱欲。”(朱元璋的典故故事,卷二)傳統的規律性觀念在壹定程度上被弱化了。“昔日權根基南遷,河崩,天搖,人紀大撓。誰能維護!”(見《景秀先生文集》劉寅《翟良家婦女詩序》。)元代相對寬松的文化政策,使得大量反映現實的作品得以產生。歷代統治者所禁的《西廂記》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產生的,而且是“天下第壹”。作品以嚴格的現實主義手法塑造了生動的崔鶯鶯藝術形象。鶯鶯對張生的關心,她的“下流行為”和她追求愛情的大膽和關註是相當真實的。作品中熱烈歌頌“願世間壹切眾生皆成眷屬”的主題,對女主角瑩瑩的選擇反對傳統的封建婚姻和“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門當戶對制度。
《牡丹亭》創制的明朝,統治者在總結前朝滅亡教訓的基礎上,從壹開始就加強了文化思想的統治,用朱成的理學規範知識分子的思想。“讓天下人讀其書,受其教,行其道”以“撐人心,助天下教”。明代文字獄頻繁興起,迫害那些有惡感的文人,使他們在創作上顧慮重重,避觸時勢,因言恐禍。明代中後期經濟的進壹步發展和繁榮,帶來了社會意識的巨大變化。湯顯祖作為“情”對“理”的信奉者、實踐者和傳播者,以《牡丹亭》擴大了“情”的影響。在《牡丹亭》的題詞中,他說:“沒有理由的地方,就沒有有信息的地方!”提倡“真情最重要”,反對理學對人身心的束縛。作品塑造了具有強烈浪漫主義色彩的杜麗娘藝術形象。通過對“夢”和“冥界”的巧妙處理,麗娘超越了“現實和世界強加給她的肉體和精神的束縛,達到了壹種無限自由的空間和境界”(孫《浪漫主義藝術裝飾的性夢》),從而大膽地獲得了幸福的愛情。這不僅逃過了嚴格的道德檢驗,還獲得了主流道德原則的原諒。在文章開頭的題詞中,作者補充道:“為什麽夢裏的愛情不是真的?世界上做夢的人很少!”黃叔蘇評牡丹也說:“李念苗死了三年,又復活了。後者可以死,但不能生。”都表明了杜麗娘形象的現實意義。杜麗娘與束縛她的社會環境之間的矛盾表現為“情感”與“理性”的尖銳對立。
元代統治者倫理觀念的相對淡薄,使得女性受到的壓迫和束縛相對減輕。《元雜劇英雄傳》:“少女相諧,溺於情愛之私,不聽史之言,不見防備,故常自陷於惡。”女性放開儀式是“世界越來越糟糕”的感嘆,也是社會現實的真實反映。元蒙人作為遊牧民族征服了中原的農業民族。“是處於父權制初級階段、女性地位較高的人征服了父權制非常發達、女性地位較低的人。所以這次征服並沒有造成女性地位的普遍下降,而是略有回升。”(《男性與女性的變奏曲》,閔佳音編著)“壹直控制著社會思想的儒家的性別觀念,在外族統治下失去了固有的威懾力。”“男尊女卑”的傳統觀念在元雜劇中有所弱化。作為男性,張生不同於任何時代的男性。他不再對女性采取“俯視”的態度,甚至轉向“仰視”的態度。在“愛人”張生的眼中,盈盈無疑是完美而獨特的。當他第壹次在佛寺見面時,張生把盈盈當成了“南海的觀音”,並在短時間內仔細看了盈盈壹眼。後來的《佛寺詩》更是折服於盈盈的才華。“那臉上是恥辱,但那心裏埋著智慧就好了。”以及“重組相思。”張生對瑩瑩的迷戀首先源於瑩瑩的美麗,但並不止於美麗,還有人格魅力和才華魅力。這不同於其他父系文化階段,受制於男性對女性的審美欲望。在瑩瑩眼裏,張生除了“有朝壹日要跟明星學寫字”之外,還有“壹張帥氣的臉,壹種溫柔的氣質”,即兩人不僅被長相和才華所吸引,更被相投的氣質所吸引。比起壹般意義上的“郎才女貌”,(包括柳夢梅和杜麗娘)有了很大的進步。這些都具有元朝的鮮明特征。
宋明理學從程爾之“饑甚小,恥甚大”發展到朱之“存天理,滅人欲”,到明代達到愈演愈烈的階段。對女性的束縛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表現在以“維護道德”來說教女性的書籍增多。貞節牌坊很多,“看過去的歷史幾乎會翻壹倍。”《牡丹亭》通過塑造杜麗娘的形象,深刻反映了青年女性內心的痛苦和對美好理想的向往,在女性世界中引起了特別強烈的反響。根據蔣瑞藻的小說考證,《華筆記》記載:“廣陵才女,二年遇壞人而死。臨死前作了壹首絕句:“幽窗不能聽寒雨,燈火看牡丹亭。“也有人為我癡狂,傷心的是小青。”可以看出,杜麗娘的形象震撼了她的心靈。同樣的例子還有湯顯祖《兩個有序哭泣的婁江女》中的雲:“婁江女於二娘,修慧能之言,不自在。酷愛《牡丹亭》傳奇,飛頭小字,註解其側。禪定苦,傷字。十七在憤怒中結束。”也是《小說考證》這本書,在《方清飛蛾藝術殿堂裏的閑筆》壹書中引用:“杭州女演員蕭玲,有壹段愛情,卻‘情場受阻,所以抑郁成疾’。和李娘的命運類似,每次演《牡丹亭傳奇》都是把自己完全融入角色,感同身受。‘感動難過,熱淚盈眶’,有壹天她在‘尋夢’裏表演,唱到傷心處,不知所措。”可見,杜麗娘形象具有深刻的現實意義。
作品中男女主人公對待名利的態度與作者在現實社會中的態度是壹致的。《西廂記》中,鶯鶯對待名聲的態度很明顯:“螻蟻之角是虛名,蒼蠅之頭是微利”。甚至張生也願意留在盈盈身後,但他沒有強迫她。他早已忘記了成名的事。崔章對待功名的態度不僅受作者態度的制約,還與作者的處境密切相關。王實甫創作《西廂記》,恰逢科舉制度廢除,元朝統治者重官輕儒。“俗儒無用,今可棄”(魯元文貴《送馮伯衡去東墻序》),曾壹度廢除科舉制度,粉碎了文人“學文習武,貨在帝府”的理想,“俗源不貴,夫妻小。無論王師傅是否對名利感興趣,現實社會都不會給他仕途升遷的希望。在《西廂記》中,王實甫也流露出自己對無法入體現狀的感受:“入俗人之機難,不如人之願。”在他的另壹部作品《破窯》中,這種感覺要強烈得多。結語中說:“天下人不可棄儒,守寒窗必有榮日。如果妳不相信真理,妳需要壹只龍和壹只虎。“王國維在《宋元戲曲研究》中說:“《蓋元曲》作者人均非名學者;他的戲不僅僅是西藏的名山,還有人傳後的意義。他做他想做的事來娛樂自己。”“彼得寫出了他胸中的感情,當時的環境,以及他的真誠和修傑精神都在裏面流露出來了。所以,元曲是中國最自然的文學。“如果說《鶯鶯傳》裏的張生有元稹的影子,不排除《西廂記》裏的張生和崔鶯鶯或多或少寄托了作者王實甫的思想和理想。張生的“外遇”在現實中是不可能的;“當狀元”的“機會”,在元朝更是不可能。所謂“官員壹舉成名,愛情得償所願”的大團圓結局,不過是壹直以來學者們共有的夢想。但到了元代,“只是壹場夢,總之是壹場戲”,“團圓之夢五彩繽紛”。(鄭振鐸《論元人寫的商賈士妓三邊愛情劇》)
在《牡丹亭》中,杜麗娘的理想情人並沒有出現在現實面前,但他所指的是“月亮的客人”和“贏得桂冠的丈夫”。當然,他也想“年輕帥氣”,但他是其次,不等於名利。在柳夢梅眼裏(或者說在她的夢裏),杜麗娘首先是壹個美女,同時又與她的“婚姻、繁華”聯系在壹起。“曼說書可富,顏如玉與黃金在哪裏?”名利和愛情在兩個青年男女心中的分量是不壹樣的。有趣的是,兩部作品中都有主人公自殺的情節:張生的自殺是因為婚姻反抗,而柳夢梅的自殺是因為名譽反抗。劉度的成名熱情也源於作者湯顯祖,並與其經歷密切相關。明朝統治者壹方面推行八股科舉制度選拔士人,另壹方面看到了做官的希望,誘導他們為這壹目標不懈努力。生活在那個年代的湯顯祖也是無法回避的。湯顯祖少年時,受父親影響頗深:“家總督我止儒”,年輕時愛用韻,但“時光被兒子的事業搶占,心散而不精”。“從隆慶五年到萬歷八年,經歷了十年,考了五次都沒考上。”就連他也深感“被秀才生涯淘汰,被春官反復淘汰。”但我是萬歷十壹年生的進士。所以,雖然杜麗娘難免有“入‘國鬼’之流”的嫌疑,但是,“封妻蔽子”也是符合當時(包括後來)大多數人的心理和願望的。
總之,除了他們不同的個性,崔鶯鶯和杜麗娘有不同的形象,其中許多來自時代和文化背景。
落在他們身上的陰影的不同。當妳讀他的書時,妳應該了解他,談論他的生活。通過對兩位女性形象的分析和比較,我們對她們有了更準確的把握和清晰的認識,對兩部名著及其產生的時代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從而增強我們現代人對古典名著的濃厚興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