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高跟鞋

琳琳再次被樓上的高跟鞋聲驚醒。當他在淩晨五點打開手機時，琳琳的心裏突然湧起了憤怒，那是壹種非常瘋狂的憤怒。她突然從床上坐起來，穿上衣服，打開門，沖了上去。

呯呯呯，琳琳用力地敲了敲樓上的門，門開了，壹個精致而傲慢的女人站在門口。是樓上的女主人劉敏。

“怎麽，壹大早敲門就是有病。”劉敏雙手抱在胸前，驕傲地說。

“妳有病，壹大早穿著高跟鞋在家裏走來走去，妳不用睡，別人不用睡？妳能為別人著想嗎？我跟妳說過好幾次了。”琳琳再也忍不住了，眼睛盯著劉敏，雙手在空中飛舞。

“對此我很抱歉。下次我會註意的。沒什麽好敲門的。”劉敏漫不經心地說道。

“妳，妳，妳最好說到做到。”壹股氣憋在琳琳的心裏，無處發泄。

“我要去工作了。妳還想說話嗎？”劉敏陰陽怪氣地笑著說道。

琳琳看著劉敏，沒有說話，笑著轉過頭去。

琳琳回到家，丈夫醒了，看著她出去又回來，含糊地問:“妳做了什麽？”

“我上樓找人算賬。他媽的，人要是天天睡不好，這樣的人早晚會受到懲罰的。”琳琳厲聲說道。

“妳不是第壹次和他們家的那個女人打交道了。這說不通。我們自己想辦法做吧。要麽把房間弄隔音，要麽把房子賣了再買壹個。”

“我為什麽要瞞著她？我就不信我治不好她。”琳琳仍然沈浸在自己的情緒中。

“別想了，去睡吧，時間還早。”王先生帶琳琳去躺下。

琳琳不再困了，睜大眼睛躺在床上，靜靜地思考著。

琳琳在樓上的那家人搬進來之前就認識他們，但她和女主人沒有太多接觸。在買房之前，他們壹直在小區租房住。他們的孩子和琳琳的兒子差不多大。他們的孩子是由祖父母帶大的，所以琳琳認識他們。

知道他們買了樓上的房子，琳琳仍然很高興。裝修期間，她經常去看他們的裝修進度。他們還互加了微信，有時他們會讓琳琳給他們拍照或發視頻。

在琳琳的心目中，奶奶應該是很好相處的，而爺爺沈默寡言，不知道自己是什麽脾性。男主人也不錯，女主人看起來很傲慢，但也會打招呼。沒想到最後還是這個人物。

那個女人穿高跟鞋在家裏走路已經不是第壹次了。已經很多次了。現在是星期壹早上五點鐘。第壹次被叫醒後，琳琳給他們發了微信，過幾天就沒了。琳琳以為她不會再來了，但是新的星期壹又來了。琳琳又壹次發現了這個定律。那個女的應該就是周壹很早上班，需要穿高跟鞋的那個。

2

當琳琳轉身離開時，劉敏的丈夫也攔住了劉敏:“別這樣，他們都是鄰居。她會出現的。應該是真的很吵。下次出門穿。”

“妳覺得很吵嗎？妳都不覺得吵。為什麽樓下的人這麽敏感？不要多管閑事。”劉敏說完就走了，留下丈夫壹個背影。

劉敏的丈夫陳誌傑也很無奈。他知道妻子做錯了什麽，卻無能為力。他在這個家裏基本沒有地位。他妻子的收入比他高。他公公婆婆把兩個孩子帶大，連這套房子都買了，公公婆婆也拿出了20萬。

當公公婆婆拿出錢的時候，劉敏低頭看著陳誌傑:“我爸媽把退休金都拿出來了。妳父母呢？壹點也不。”陳誌傑仍然記得當時的心情。他很不爽，也很生氣，但是他沒有骨氣大聲說我不要妳父母的錢。

陳誌傑的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他們已經努力工作了壹年。如果沒有洪災，他們吃飽了也賺不到壹萬。這些錢通常用於購買油、鹽、醬、醋、肉和醫療。平時，陳誌傑因為父母經濟困難，就想給父母壹些錢，偷偷把煙錢存起來。

有壹次父親生病住院，哥哥打電話問能不能出壹萬塊錢。陳誌傑同意了，猶豫了幾天才開口，但劉敏最後只給了5000元，剩下的5000元是他向同學借的。

陳誌傑認為樓下的鄰居其實很好。她見到老人和孩子都很熱情，幾次和他們分享家鄉的柚子。但是這個問題怎麽解決，他還沒有想好。妳為什麽不和妳嶽父的嶽母談談劉敏？想了想，她又搖了搖頭。她婆婆沒事，能講道理，她公公壹點道理都講不通，甚至比劉敏還野蠻。

我公公喜歡種菜。他們只是住在頂樓。我公公在樓上撿了好多花盆種菜。時間長了，越來越多的花盆占據了過道。上次有個老奶奶去曬被子差點摔倒，問公公能不能把花盆放過道裏。嶽父不但不聽，還罵了人。正好奶奶的老婆也在，聽到公公罵她，差點動手。

整棟樓的人都知道這件事。陳子傑遇到樓裏的鄰居，能感覺到鄰居的輕蔑，討厭，鄙視，讓人感到羞恥。

滴滴滴，滴滴滴，鬧鐘響了。早上六點半，陳誌傑無奈地嘆了口氣，起身去上班。回頭想想，還有壹個星期，下周壹之前就停止劉敏。

這時，琳琳的家人也忙了起來。兩個人帶著兩個孩子，沒有老人的幫助，琳琳和她的丈夫彭麗敏從起床的那壹刻起，壹直到孩子們睡覺的時候，都處於高度忙碌的狀態。

早上起來做早飯，大壹點的男孩吃完早飯自己去上學，小二需要送去幼兒園。送走第二個孩子後，彭麗敏把琳琳送到公司，然後去上班。下午下班後，彭麗敏先去托管班接老大，然後去幼兒園老師那裏接老二。琳琳回家買菜做飯。晚飯後，彭麗敏檢查了老板的作業。琳琳打掃了廚房，給第二個孩子洗了澡，給第二個孩子講了個故事，然後帶著第二個孩子睡覺。這樣的時間過得很快，等他們忙完，往往已經十點了。

十點鐘後，是時候談論琳琳和彭麗敏了。琳琳通常會很快洗好澡，然後催彭麗敏去洗澡，因為她晚上要洗衣服掛起來，第二天也不會忘記洗。

對琳琳來說，每天十壹點前睡覺是非常幸福的。彭麗敏的睡眠質量非常好。她睡在枕頭旁邊，打雷時不會醒來，但琳琳的睡眠質量很差。壹點小麻煩就能把她吵醒，這也是她在樓上很生氣的原因。

琳琳和彭麗敏帶著他們的第二個孩子外出時遇到了陳誌傑。他笑了笑，沒有說話。彭麗敏微笑著回應，但琳琳只是看了他壹眼，沒有說話。

陳誌傑意識到琳琳對他不滿意。他不想和鄰居鬧矛盾。他說:“不好意思，我老婆有時候沒想那麽多。我會告訴她。放心吧。”

彭麗敏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擺擺手:“沒什麽，沒什麽，只是壹件小事。”

琳琳瞪了壹眼彭麗敏，沒有說話。

三

日子過得很慢，星期天晚上，睡覺前，琳琳對彭麗敏說:“我不知道明天高跟鞋的聲音會不會響起來。如果有，我就買個建築振動器，妳就別睡了。”

彭麗敏拍了拍琳琳的頭:“去睡吧，別想那麽多了，我感覺她老公會告訴她的，他老公看起來也不錯。”

“我希望如此。妳們這麽好，我們都被欺負了。”

陳笑了笑，沒說話，拉著躺下。

樓上的陳誌傑也坐立不安，猶豫了很久，最後說:“明天不要穿著高跟鞋在屋裏走來走去，以免影響別人。出門就穿。”

林敏斜眼看著陳誌傑:“如果我不呢？妳想要什麽？”

“都是鄰居，擡頭不見低頭見。況且他們的兒子也在壹起玩。不要這麽僵硬。這樣不好。”陳誌傑試圖無視劉敏的眼睛，又說了壹遍。

“行了，去睡覺吧。我會盡力註意的。”

星期壹早上，盡管高跟鞋的聲音沒有如期響起，琳琳還是在那個時候醒來了。樓上的高跟鞋聲被走路的聲音，衣架掉地上的聲音，摔門的聲音取代了。

琳琳嘆了口氣。比起讓人瞬間清醒的高跟鞋聲，這些聲音顯得有些微不足道。盡管他們吵吵鬧鬧，琳琳告訴自己不要再掙紮了。

才過了兩個星期的平靜生活，恐怖的高跟鞋聲又響起來了。琳琳剛想起身，但聲音停止了。可能他想過晚點下樓。琳琳在心裏原諒了劉敏。

接下來的日子裏，雖然高跟鞋偶爾會響起，但琳琳在琳琳能容忍的範圍內沒有再鬧事，只是再也無法和劉敏熱絡起來，見面也不打招呼。

2020年春節期間，突如其來的新冠肺炎疫情蔓延全國。壹些人失去了生命，另壹些人失去了工作。琳琳和她的丈夫都很好，都保住了工作。唯壹的問題是他們的孩子在家在線上課。已經上初三的弟弟帶著妹妹，日子很不好過。

最讓琳琳驚訝的是，疫情過後，樓上的高跟鞋聲似乎不響了，衣架和關門的聲音壹起消失了。琳琳對彭麗敏說:“樓上的那個女人似乎不再穿高跟鞋了。她失業了嗎？”

彭麗敏微笑著看著琳琳:“不要幸災樂禍，人們可能只是還沒有開始。”

“別人失業我當然不會幸災樂禍，但如果她真的失業了，我可能會有點高興。”

彭麗敏笑著搖搖頭，沒有接話。

四

壹個星期六的早上，琳琳正在家裏打掃衛生，這時她聽到有人敲門。當她打開門時，是樓上的女主人劉敏。琳琳楞了壹下，第壹反應是關上門，不理會它。但是理智告訴琳琳不要關門。

“我能為妳做什麽？”站在門口問道，她無意在家裏問候劉。

“不，我只是想看看妳是否在家。我父親在樓上有吃的。我想摘壹些給妳。”

“哦，不，謝謝妳。我家裏有吃的。”琳琳有點反應不過來。

“那也行，妳忙，想吃隨時挑。”劉敏說著，轉身走了。

琳琳慢慢關上門，站了壹會兒，突然像壹陣風似的跑向彭麗敏，而彭麗敏正在做什麽。

“嘿，樓上的女人都瘋了，既然讓我上去給她們挑吃的。”

“什麽，什麽摘菜？”彭麗敏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壹時沒有反映出來。

“我說，剛才樓上那個女的敲門，讓我去摘她爸爸在樓頂種的菜。妳沒聽到敲門聲嗎？”

“沒有，妳為什麽要摘菜？妳買了蔬菜。”

“妳這頭豬，我是說，那個女人，怎麽突然變了，什麽都沒有，不是強奸就是盜竊。妳覺得她有什麽企圖嗎？”

“妳就是喜歡想，我們家有什麽值得畫的，我們又沒錢沒權。”

“她是不是想道歉又開不了口，但我打死她都不信。她會道歉的。她的眼睛總是在頭頂上。”

“別管什麽原因，反正是好事，別想了。”彭麗敏眼睛盯著電腦，有點心不在焉地回答琳琳。

“希望如此。”琳琳咕噥著繼續工作。

盡管他在工作，琳琳的心裏仍然充滿了疑慮。那個女人真的很奇怪，她的熱情太嚇人了。琳琳搖搖頭:我不想，如果我再想下去，我會發瘋的。

五

琳琳的高跟鞋聲終於完全消除了，在那段時間裏，琳琳心情很好。

但是琳琳似乎有了新的麻煩。樓上的女主太熱情了，熱情的讓人感覺打鼓。當我們在社區見面時，我們從遠處問候琳琳，有時我們會帶糖果，當我們看到琳琳的第二個孩子時，我們會給他糖果。

俗話說“伸手不見五指”，琳琳雖然不喜歡這種突如其來的熱情，但他並不冷淡，這顯得不近人情。畢竟樓上樓下都有人住。

琳琳的女兒吃了幾次劉敏的糖果後，她的嘴開始變得更甜了。當她遠遠地看見劉敏時，她大聲叫她的阿姨，這使琳琳非常沮喪。這孩子被壹些糖果收買了。

彭麗敏對琳琳說，“既然我們無法回避它，那就讓我們好好相處吧。也許人真的變了。再說，妳對她媽和她老公的看法不好嗎？”

琳琳是壹個善良的人，性格很好。她在小區住了近十年，小區裏的老人大多都認識她。平時她姑姑姑父都很大聲，小區裏的人都很喜歡她。她聽了彭麗敏的話，開始和劉敏交往。有時候遇到了，她會笑著說話打招呼。時間長了，我就說說我家的長短。

壹個周末的早上，劉敏敲琳琳的門，說他想去琳琳家看看。琳琳狐疑地泡了壹壺茶。她不明白為什麽劉敏要在她家喝茶。

琳琳泡了茶，坐在沙發上。兩個人喝著茶，各有各的心事。短暫的沈默之後，劉敏開口了:“琳琳，我對妳說的話很不滿意，我心裏很苦。疫情過後，我失業了。我失業後，家裏要還貸，孩子要讀書，到處都需要錢。本來想找壹份之前那壹行的工作，但是大概年紀大了，好幾個月都找不到。後來沒辦法，就找了壹份保險公司的工作。我現在是壹家保險公司的業務員。這個月快月底了，我的業績還沒達到。想想都很著急。”劉敏拉著琳琳的手說。

琳琳渾身起雞皮疙瘩，她想甩開劉敏的手。她敏銳地察覺到了劉敏的意圖，但她不想買保險，即使買，也不打算從她那裏買，因為劉敏在她心裏不是壹個可靠的人。

“沒事，總會達標的。”琳琳幹笑著安慰劉敏。

“業績是以月為單位的。這個月不達標，只能拿最低工資。我家壓力太大了。妳知道我老公掙的不多，我也著急。”

“那也沒辦法，生意這東西很難說啊”不管劉敏說什麽，琳琳只是安慰她，沒有別的話。

劉敏看了這麽久，卻沒有達到她預期的目的。她有點著急:“琳琳，我問妳，妳們家都有保險嗎？”妳的汽車保險什麽時候到期？"

“保險，是的，我全買了。汽車保險不會這麽快到期。我壹直是從朋友那裏買的。”

“妳買了什麽保險？為什麽不讓我幫妳看看呢？保險是很多坑的，不是專業人士。如果亂買的話，最後可能會花了錢還得不到保障。”劉敏繼續說道。

“我不知道我的名單在哪裏。我從我的朋友那裏購買它。她做了十幾年，很專業。”琳琳開始不耐煩了。

“妳好，琳琳？妳不相信我嗎？我是妳的朋友或鄰居。我不想讓妳給我買保險，但也不想讓妳踩坑。現在找不到名單也沒關系。妳什麽時候查出來，我幫妳。”劉敏抿了抿嘴，喝了口茶。

琳琳想出去，但她不知道如何開口。她默默地坐在那裏。十分鐘後，劉敏可能也覺得無聊而離開。

六

從此，樓上開始在淩晨五點響起壹些不合時宜的聲音，主要是腳步聲、桌椅移動和關門聲。

劉敏對琳琳沒有了以前的熱情。有幾次，琳琳的女兒叫她阿姨，但她只是點點頭，面無表情地離開了。琳琳的女兒也問琳琳:“媽媽，那個阿姨怎麽了？好像不開心。”琳琳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孩子。

那天晚上，她和彭麗敏談了這個話題:“什麽人？妳還說她變性只是想賣保險。我真佩服她的臉皮厚。如果我是妳，我就做不到。”

“不買就不買。別理她。沒有必要為此生氣。不喜歡，以後就不要來回了。”

“我就是不明白她是怎麽做到的。”

“如果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它。像妳這樣單純的人，怎麽會有別人的手段？”彭麗敏笑嘻嘻的抓著琳琳說道。

“好吧，只要她不太過分，我會保持我的禮貌。妳知道妳妻子很慷慨。”琳琳興高采烈地說道。

琳琳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直到有壹天，樓上傳來各種摔東西的聲音，好像有人在打架。琳琳想上去看看，被彭麗敏攔住了:“不要看別人的家事。這樣不好。”

琳琳知道彭麗敏說的有道理，放棄了圍觀的行動。令人驚訝的是，兩天後，陳誌傑帶著劉敏敲開了琳琳家的門。帶著他們家鄉的特產，他壹個勁的說之前真的對不起，希望以後好好相處，這讓琳琳莫名其妙。

幾天後，琳琳從社區食堂的老板娘那裏得知，劉敏家那天砸東西是因為劉敏罵了丈夫，丈夫開始反抗。“不要看她丈夫的飛機。據說這壹次，他心裏的委屈都說出來了，很多事都斷了，害得劉敏家破人亡。我覺得他可能要翻身做主人了。”妳住在樓下，妳壹定知道些什麽。

琳琳沒有回答老板娘，告別了老板娘，回家了。回家的路上，琳琳遇到了陳誌傑和劉敏，劉敏跟在陳誌傑後面，壹張素面朝天的臉，左手拿著菜，右手拿著快遞，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精致。陳誌傑壹如既往地溫和，微笑著迎接琳琳。琳琳拉了拉她的嘴角，回應道。她突然停下來:“妳先走，我去拿點東西。

劉敏和陳誌傑走開了，琳琳懷著復雜的心情看著他們的背影。如果可能的話，她願意在清晨五點聽到高跟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