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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建忠.讀方用方筆記(八)臨證談理中丸

我們前面講了壹個是“水瀉”,壹個是“理中丸是不是太陰病的主方?”現在我們來看第三個問題,理中丸的功效如何?

第壹張方劑都有它的功效,我們都想知道它的功效,但是,很多人都知道,好像這個問題也不是我們所討論的問題,不但是知道而且都很熟悉,溫中補虛或者叫溫補中焦,這已經成了壹個定論,是不需要討論的事實。

我們來復習壹下原文,理中丸是出自傷寒第386條。我們知道,傷寒論的條文都是人為把它分開的,包括句號,逗號都是人為給的。以前的條文都連續的,是沒有逗號和句號的。我們在讀傷寒論第386條和第387條合在壹塊來讀,不要斷開:

386條和387條: “霍亂,頭痛發熱,身疼痛,熱多欲飲水者,五苓散主之;寒多不用水者,理中丸主之;吐利止而身痛不休者,當消息和解其外,宜桂枝湯小和之。”

壹個病人得了霍亂了,有什麽表現呢?上吐下瀉,肚子疼,而在上吐下瀉肚子疼的基礎上又出現了頭痛發熱,身疼痛。這個時候應該怎麽來治療,如果熱多口渴想喝水的用五苓散來治療,如果是寒多口不渴不想喝水的就用理丸來治療。不管是用五苓散還是用理中丸,這個患者又吐又瀉的情況止了,其他癥狀都緩解了,但是,頭痛發熱,身疼痛還沒有完全好,這個時候我們應該解表,可以少少的用壹點桂枝湯來調和壹下,就好了。值得註意的是,是先用五蓊散或者是理中丸,也就是根據病人當時的情況來選用五苓散和理丸,最後才用桂枝湯。

但是,我們知道,張仲景反復的強調壹件事,就是先表後裏,桃核承氣湯證,有表證的時候不能用桃核承氣湯,葶藶大棗瀉肺湯證,有表證不能用葶藶大棗瀉肺湯,半夏瀉心湯證有表證不能用半夏瀉心湯,那麽該怎麽辦泥?應該是先治太陽表證,後用這些方劑,這是傷寒論反復告訴我們反復強調,就怕我們用錯了。而在386條和387條裏,告訴我們,先用五苓散或理中湯,後用桂枝湯。

反回去,我們再看筆記三和筆記四的那個90歲的老人,該不該先用理中湯後用桂枝湯?可不可以先用桂枝湯後用理中湯?顛倒以後,結果會是什麽樣?我們在讀古人的這些條文,時刻對應我們的臨床。

《傷寒九十論》裏有這麽壹個醫案:曹生初病傷寒,六七日,腹滿而吐,食不下,身溫,手足熱,自利,腹中痛,嘔,惡心。醫者謂之陽多。尚疑其手足熱。恐熱蓄於胃中而吐嘔。或見吐利而為霍亂。請予診。其脈細而沈。質之。曰太陰證也。太陰之為病。腹滿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時腹自痛。予止以理中丸。用仲景雲如雞子黃大。晝夜投五六枚。繼以五積散。數日愈。論曰。予見世醫論傷寒。但稱陰證陽證。蓋仲景有三陰三陽。就壹證中又有偏勝多寡。須是分明辯質。在何經絡。方與證候相應。用藥有準。且如太陰少陰。就陰證中。自有補瀉。豈可止謂之陰證也哉。

壹個姓曹的書生得了傷寒六七天,表現出來的癥狀是腹滿,上吐下瀉,肚子痛,吃不下飯,身上和手足都是熱的,大家壹看,是不是覺得像太陰病?有不有太陽病?那是先治太陰還是先治太陽呢?還是太陰太陽同時治療呢?

前面的醫生看,手足熱,上吐下瀉肚子疼,是不是胃有熱,是不是腑實證呢?還有患者上吐下瀉肚子疼,是不是霍亂呢?摸了壹脈,脈細而沈。患者問他是什麽病,回答說是太陰證。太陰之為病,腹滿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時腹自痛,用雞蛋黃這麽的理中丸,白天夜晚服了五六枚。我們現在的用丸藥,壹般是九克壹丸,九克的話比雞蛋黃要小,也就是說他的那個丸應該是十幾克,接著又用了五積散。

在這裏我們需要思考,理中丸和五積散的關系,五積散是起什麽作用的?為什麽這裏先用理中丸後用五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