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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是歷史?”看答案20分!!

《什麽是歷史》【英】邁克爾·奧克肖特【英】盧克·奧沙利文編輯,王家峰、周旭東翻譯。

上海財經大學出版社,2009年2月,第壹版

最近,許多悼念唐德剛逝世的文章都提到了他在中國歷史上提出的“走出三峽”的理論。雖然唐並沒有說清楚中國歷史上的“太平洋”在他心目中最終會走向何方,但明眼人都心知肚明,也沒有必要去揭示。其實這根本不是什麽秘密。近代大多數主流歷史學家認為,歷史是進化的,有壹定的方向,這個方向就是現代化。只是這個現代參照系不壹樣,大致分為兩派,壹派以西方現代社會為參照系;另壹派是“以俄為師”,以蘇式社會主義為參照系。雖然“取證”的實證主義要求已經成為歷史研究的絕對命令,但什麽是證據,如何解讀證據,在哪裏尋找證據,最終取決於那個歷史命運。證明中國必然現代化,中國能夠現代化,已經成為歷史研究的主要目的。中國近現代史學史上的各種論戰(中西文化論戰、社會史論戰、亞洲生產方式討論、中國歷史分期、封建土地所有制等。)、研究領域的發展(社會發展史、經濟史、社會史等。)以及研究方向的選擇(資本主義萌芽、商人精神等。)都與揮之不去的現代化情結有關。壹方面,人們標榜追求歷史的“真實”;另壹方面,在論證之前已經有了先入為主的目的論概念。

半個世紀前,英國哲學家奧克肖特對K. B .斯梅利的《我們為什麽要讀歷史》壹書寫了書評:“我們生活在壹個知識腐敗的時代,歷史寫作無法避免這種普遍的腐敗。”這種腐敗是由於“當代史學註重歷史的運用和歷史可以被用來證明的教條;我們只關心未來,為了自己的目的歪曲歷史。”他以e·h·卡爾的巨著《蘇俄歷史》為例,來說明他心目中的這種“知識腐敗”。他說卡爾雖然不是人,但他是以列寧和布爾什維克的視角來寫歷史的。卡爾的偏見是,歷史是建立在成敗之上的,歷史對他來說就是成功的故事。出於這種偏見,“革命前的俄羅斯從來不允許詳細進入這場革命的故事。“1917似乎“通過壹個來自瑞士的造物主,無中生有地創造了世界”,1905“在被奉為救世主之前,只是歷史上的壹段插曲”。奧克肖特從兩個方面批判了卡爾寫歷史的方法。

首先,卡爾以後知後覺的方式書寫歷史,只讓勝利者登上舞臺,讓失敗的事業銷聲匿跡,把人分成派別,無視活著的人。奧克肖寫道:“支持成功人士的偏見比任何純粹的黨派偏見都要糟糕得多”;"作為成功故事的歷史總是被刪節的歷史."此外,他還批評卡爾采納了俄國革命參與者的偏見觀點,“尤其是私人語言”。除了卡爾,奧克肖特也反對柯林伍德的重復歷史理論,指出:“歷史學家是他的事件(即他所寫的歷史事件)的制造者。”這些事件對他的意義不同於對參與這些事件的人的意義。他說,這些事件也與他們不同。“寫歷史的藝術是“理解人和事的藝術,這種藝術比人們在這些人和事活著、發生的時候對它們的理解更深刻”。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人們可以用自己對現在的希望和對未來的期待來書寫歷史。

事實上,他和卡爾壹樣,公開聲稱“根據現在來分析過去”,以某種現在的理想來理解和書寫歷史,也是出自英國史學界,而非卡爾。最著名的輝格黨歷史學家是托馬斯·托馬斯·麥考利,他寫了多卷自詹姆斯二世執政以來的英國歷史。他按照輝格黨人的政治理想,把自己所寫的英國歷史看作是壹部發展進步的歷史,即爭取自由民主的英國人從大憲章的簽署開始,逐漸削弱國王的權力,最終通過內戰和光榮革命戰勝了以國王為代表的專制勢力,建立了法治下的自由。他把16世紀的宗教改革解讀為有利於個人自由,是對天主教會僧侶專制的巨大打擊。在這本由麥考利撰寫的英國歷史中,所有的英雄都站在主張發展議會權力、克服國王和教會“獨裁權力”的壹邊。這段歷史告訴人們,英國人只有從專制主義的枷鎖中解放出來,才能享受法律賦予的各種自由,才能通過貿易獲得財富,才能為子女提供良好的教育,才能讓子女享受和捍衛來之不易的自由。英國輝格黨歷史學家麥考利開創了解釋歷史的傳統,即把歷史解釋為壹個從野蠻和愚昧到和平、繁榮和科學的進步過程。得益於現代思維,這壹傳統影響深遠,雖然沒有多少人讀過麥考利的書。

"直到漁陽戰鼓,震天動地,打破了彩衣彩裙的曲調。"壹戰的火與血,大英帝國的逐漸衰落,讓人們對輝格黨人解釋歷史的模式及其進步的歷史觀產生了深深的懷疑。奧克肖特在劍橋的老朋友、英國著名歷史學家巴特菲爾德(1900-1979)在1931年出版了壹本雖小但頗有影響的著作《輝格黨對歷史的解釋》,對輝格黨的歷史觀進行了深刻而有力的批判。在巴特菲爾德看來,輝格黨人所解釋的歷史是壹部“自由民主”的英雄們贏得各種保守專制勢力和個人讓步的進步史。但是,這段歷史是有問題的。它是從現在的角度來解釋的,或者說是重構的歷史,它不是真實的歷史。1949年,巴特菲爾德出版了《現代科學的起源:1300-1800》(出版社:這本書在80年代被翻譯成中文,但似乎沒有引起國內學者的足夠重視),試圖用壹種非輝格黨的方式書寫現代科學史,即不再把科學史當作壹個成功的故事或成功的故事。相反,他把科學中失敗的事業、死結、不成功的嘗試,看作是真正理解科學史非常重要的事情。奧克肖特對此非常贊賞,他說巴特菲爾德避免了倒讀歷史的陷阱,即避免從現在開始學習,從過去開始學習。歷史應該被直截了當地書寫,而不是偏袒勝利者和勝利者。

在奧克肖特看來,真正的歷史學家應該根據自己的歷史來理解事件,而不是根據事件與歷史學家當前關註的問題的相關性來理解和解釋事件。從現在研究過去,倒著讀歷史,必然導致對真實歷史的歪曲。在對巴特菲爾德著作的評論中,他從歷史哲學的角度對輝格黨的歷史方法論進行了更為透徹的分析和描述。他寫道:“輝格黨歷史學家相信對事件進程的單線觀點,認為他們屬於這樣壹門學科:闡明過去行為和事件的獨特趨勢,這種趨勢似乎有各種當前(他認為重要的事情)的種子。他筆下的英雄都是屬於這個譜系的人,他們的生活似乎預示著現在,預示著那些因為他們的‘現代性’而被選中的人;其余的被認為是沒有貢獻的人,或者只是阻礙進程,在故事中有壹席之地的人。這樣,因為他們只盯著過去那些看起來和現在差不多的東西,所以很容易認為‘歷史在我們這邊’。研究過去似乎不僅是為了給他們壹個決定誰站在正確壹邊的機會,也是為了表達道德上的贊同和不贊同。”

事實上,我們對輝格黨式的歷史解釋並不陌生。現代書寫的中國歷史很少有非輝格黨風格的。出於對社會進化的信仰,寫歷史的人希望自己的歷史能夠“證明”歷史前進的正確方向,指出“人間正道”,順應“世界潮流”,證明政治變革和事件是“歷史的選擇”,證明當下的壹切都是合理的,等等。雖然很少有歷史學家不把“科學”和“論證”當作金科玉律,但我們的歷史離不開進步與反作用的鬥爭。歷史書有時就像蹩腳的好萊塢電影。好人壞人非黑即白。這與其說是春秋時期孔子筆法的遺產,不如說是現代性的體現。大師不知道歷史發展的方向,近現代史家不僅知道命運的大方向,還用它來“用筆寫,用它切。”由此也可以看出,輝格黨式的解釋歷史的方式,的確如奧克肖特所說,“是歷史研究傳統中最有影響力的思維方式。”它實際上不是英國輝格黨人獨有的,而是壹種現代思維方式。即使是巴特菲爾德本人也無法回避這種思維方式及其歷史方法論(參見C. T .麥金太爾撰寫的《巴特菲爾德傳》:赫伯特·巴特菲爾德:《作為傳播者的歷史學家》,耶魯大學出版社,2004年)。

現代性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壹種特殊的思維方式,輝格黨解釋歷史的方式就是這種思維方式在歷史上的體現。奧克肖特是這樣分析輝格黨歷史解釋的思維模式的:“構成輝格黨歷史解釋的思維模式不僅產生了對過去的片面看法,而且產生了對現在的狹隘看法。實際上是各種沖突的目的和利益的結果,甚至是副產品,看起來是單壹的、同質的克服敵意和障礙的活動趨勢的完成。”這種思維方式對歷史學家極為不利。因為“它說服歷史學家只去尋找那些過去能被現在直接吸收的東西;”然後,當他離開故事的壹般線索(可能出現在刪節版)去仔細研究壹個特殊的時刻或特殊的變化,這讓他失望。"巴特菲爾德在他的書中說:"如果所有的事實都被充分描述,由此產生的方法和歷史(按照輝格黨的歷史解釋)將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說,輝格黨式的歷史解釋是建立在對歷史事實的隱瞞、忽視、刪節和歪曲的基礎上的。壹旦所有的事實被充分描述,輝格黨式的歷史將不會成立。

那麽,歷史學家如何避免輝格黨式的思維呢?奧克肖特的回答是:他要讓自己習慣於在過去尋找與現在不同的東西;對他來說,歷史是壹種不同於現在的研究過去的方式。為了避免把歷史變成純粹的成功故事,他在任何時候都要特別關註失敗者,因為他們對事物的貢獻最容易被忽略或誤判。但這遠遠不夠。對差異的警覺和對失敗的關註只是對他試圖避免的錯誤的表面回應。他們只關註輝格黨式解釋所忽略的東西。要真正擺脫輝格黨式的思維模式,歷史學家必須有這樣壹種思維方式,即把所有後來的情況都理解為整體先前情況的產物,他必須有這樣壹種歷史變化觀:即歷史變化是壹種特定的情況讓位於另壹種特定的情況,每壹種情況都是突然的,超出了任何行動者的計劃和意圖。他是這樣解釋歷史過程的:他和他的同事們是歷史過程的發明者,但這並不意味著歷史過程是壹種活動的產物(考慮到所有的證據),歷史變化的參與者被假定為被排除在這種活動之外。歷史學家應該解釋事物的復雜結構,而不是同質發展路線的壹般原因和條件。

從他的哲學生涯開始,奧克肖特就認為我們可以對事物有不同的態度,或不同的經驗模式。在西方文化中,這種體驗有三種模式,即科學、歷史和實踐,後來他又加上了詩歌,即審美體驗。所以,說到過去,壹定要區分歷史態度和現實態度。所謂歷史態度,就是為了過去而過去對待歷史。實踐的態度,目前也可以說是壹種踏實的態度。它不同於科學和歷史。它從好惡、苦樂、善惡來看待事物。在實踐中,人們總是根據事物對我們有用還是無用,友好還是敵對來判斷事物,並在這壹範疇內處理事物。所以對待過去的實事求是的態度,總是把過去和現在聯系在壹起,總是要借鑒現在或者借過去來比較現在。試圖把歷史變成科學或在歷史中尋找普遍規律或原因,往往是出於現實利益。輝格黨式的歷史解讀,說到底就是用實事求是的態度對待過去,而不是歷史(史學)的態度。因此,研究歷史的人必須區分歷史的過去和實踐的過去,這樣他們才能有適當的方法來研究歷史,才能從習語實踐的語言中解放出來,才能在歷史知識上擁有自主權。

但這並不意味著奧克肖特是壹個實證主義者。相反,他也堅決反對實證主義的歷史觀。如果說輝格黨式的歷史觀是把實踐誤解為歷史,那麽實證主義的歷史觀就是把歷史誤解為科學,從哲學的角度來說,也犯了混淆範疇的錯誤。歷史學家的任務是“以壹種在當時永遠不會被理解的方式來理解過去的行為和事件”。過去的行為和事件都是當時的做法。如果我們以當事人的方式理解他們,我們就以實踐的方式對待他們。因此,要完成上述任務,歷史學家必須“將行為和事件從他們的實用語言翻譯成歷史語言”。

在歷史學家的活動中(包含在政治中的理性主義),奧克肖特承認很難對歷史有壹個真正的態度,尤其是在我們這個時代。現代性是壹個不要歷史的時代。“我們最感興趣的不是‘歷史’,而是追溯政治。在過去,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是壹個我們實踐道德和政治觀點的地方,就像周日下午在草地上賽狗壹樣。”我們很少對過去有壹種徹底的歷史態度,因為這種態度“是對世界的壹種嚴格而復雜的思維方式的產物”,而且是為了創造壹個與我們感到自在的現實世界完全不同的世界。“這是壹個復雜的世界,沒有統壹的感覺,也沒有清晰的輪廓;在這個世界上,事件沒有通用的格式或目的,沒有方向,沒有指向世界的有利條件,沒有支持實踐的結論。這是壹個完全由意外構成的世界。”這個世界,當然不是曾經客觀存在的世界,而是歷史學家通過努力獲得的世界。

但是,奧克肖特從不承認有純粹的過去。對他來說,過去只是解讀現在的壹種方式。他在1983發表的關於歷史的著作和其他論文充分說明了這壹點。這部著作被認為是“20世紀最深刻的歷史論述之壹”。奧克肖特在本書的第壹篇論文中指出,我們總是從現在看過去,因為我們首先面對的無疑是現在和實踐的現在,也就是感知並滿足我們需要的現在。這個修行的現在,不僅僅是單純的現在,更是未來的投射,所以實際上是現在-未來。首先,我們從這個現在-未來中形成我們對過去的概念,過去總是以這樣或那樣的方式與我們實際的自我認識和活動聯系在壹起。因此,人們會理直氣壯地說“壹切歷史都是當代史”;或者把中國近代史理解為壹個“轉型”或者“走出三峽”的過程。

但是,除了實踐的過去,還有歷史(即史學)的過去。歷史研究也是從現在建構過去,但它的現在與基於實踐活動的現在有著本質的不同。這是壹個由人工制品和演講的遺跡組成的禮物,歷史學家把它視為自己的證據,從中他們推斷出壹個不再存在的過去。對於歷史學家來說,器物和言論的遺跡是尚未了解的對象,歷史學家要確定它們的真實特征。確立過去遺跡和遺跡的特征只是歷史研究的開始。下壹步是從這些確認的遺骸中推斷出由許多實際發生的事件組成的過去。這個過去不是真實的過去,而是歷史的過去。歷史學家不能創造過去的事實,但他們可以創造過去的歷史。奧克肖特以蒙森為例。他沒有創建羅馬共和國,但他是羅馬共和國的締造者之壹。“歷史的過去是壹個過去,它本身在過去從未存在過。它不能被發現或挖掘,不能被回憶或收集,只能被推斷。”這是歷史研究的結果。

奧克肖特不會反對普通人對待歷史的實用(實踐)態度,因為實踐中的人必然會這樣做;但他反對歷史學家對待歷史的實用態度。在他看來,歷史學家的問題是:“我如何認識和喚起壹個絕不是我自己的過去?也可能是我自己的過去,但它的意義絕不是它是我自己的過去?”奧克肖特對過去的關註只是歷史學家研究和書寫的過去,它必然不同於現實的過去。只有這樣,才能捍衛歷史知識的獨立性,防止它成為對待過去的實用態度。在他看來,海德格爾的《存在與時間》對歷史持有這樣壹種實踐的態度。和奧克肖特壹樣,海德格爾首先指出了“歷史”壹詞的模糊性,即它既可以指歷史現實,也可以指歷史。奧克肖特用的是後壹種意義上的這個詞,即“史學”意義上的,而海德格爾用的是前壹種意義上的這個詞。海德格爾贊同尼采的觀點,認為歷史是根據其對生活的現實意義來看待的,認為歷史學家沒有自己生活世界的各種預設是寫不出歷史的。另壹方面,奧克肖特說,“只有當我們把自己的存在括在括號裏,我們才能進行歷史性的思考。”他用同樣的大憲章來證明歷史(史學)的意義和知識的獨立性,因為它的意義在律師和歷史學家之間是不同的。他堅持海德格爾的排除論的理論態度,認為歷史(研究)是壹種理論活動。在古希臘,壹個theo……rist或theoros是“壹個旁觀者,誰跟隨和理解...壹只西奧...壹個場景(或)壹個‘事件’”。這是他在《論人類行為》中對“理論”壹詞的詞源解釋,以此說明歷史學家是壹個旁觀者,而不是實踐的參與者,他不能以實踐的目的為指導來寫歷史。所以他堅信歷史學家沒有資格做道德判斷,史學也不是做道德判斷的地方。

奧克肖特的歷史哲學,別說壹向有“以史為鑒”傳統的中國人,就連西方人也很少接受。也有人對輝格黨式的歷史不滿。比如在《論柯林伍德的歷史哲學》中,列奧·施特勞斯批評柯林伍德的科學史是用歷史學家現在的觀點來看待過去,認為他犯了倒讀歷史的錯誤。但施特勞斯認為寫歷史有內在的價值判斷。伯林和奧克肖特壹樣,反對歷史決定論,無論是目的論決定論還是因果決定論,但反對的理由不同。奧克肖特是因為歷史過去和實踐過去的區別,柏林正是因為歷史決定論取消了歷史學家的道德判斷。他認為,只有當歷史解釋符合我們的實踐經驗和我們日常的道德責任觀念時,它們才是令人信服的。在他在倫敦政治經濟學院所做的題為“歷史的必然性”的演講中(巴特菲爾德是這次演講中批評的對象),他說:“壹個純粹描述的、完全客觀的歷史,從來都是壹個抽象理論的虛構,是對前代人的謊言和自負的猛烈誇張的回應。”在他看來,歷史學家必須也應該有道德判斷。沒有道德判斷,歷史就不是歷史。

奧克肖特區分對過去實踐的理解和對歷史的理解,至少在理論上沒有錯;他反對以現在-未來的現實目的來歪曲歷史沒有錯,但他顯然沒有看到,歷史學家和任何試圖了解過去的人都無法割裂他的存在。理解既是壹種思維活動,也是壹種存在活動。歷史學家不可能是壹個中立的旁觀者,生活中沒有旁觀者。歷史認識不等於不偏不倚,甚至是有偏見的認識。例如,有人指出,巴特菲爾德對輝格黨式歷史解釋的批評也是出於他自己的偏見。作為壹個虔誠的基督徒,布氏無法容忍輝格黨人樂觀的歷史觀,這種歷史觀讓有罪的人類,而不是上帝,成為他們命運的決定者。歷史學家應該承認自己的局限性,這樣才能從根本上反對那些聲稱掌握了歷史發展規律或歷史前進方向或世界正確道路的輝格黨式的歷史解釋,即上帝之眼的歷史解釋,這樣歷史才不會成為實踐或意識形態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