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川最感人的故事有哪些?
他“逗樂了悲傷的中國”“5·12”汶川大地震中,薛梟被困廢墟80個小時。2008年5月15日晚上11時,他被救出來後的第壹句話是:“叔叔,我要喝可樂,冰凍的。”這壹幕被中央電視臺的鏡頭定格成了永恒,這位18歲的男孩有壹個可愛的名字“可樂男孩”,因為這句話,他被喻為“逗樂了悲傷的中國”的陽光男孩。盡管,這位熱愛打籃球的男孩因為右手臂傷情嚴重最終截肢,失去右臂。2018年4月2日,新都,最高氣溫逼近30℃。薛梟壹邊忙壹邊用壹只手擦汗:“妳看,這就是胖的煩惱,滿頭汗水,衣服壹天要換幾套。”如今他已經28歲了。入讀成都實驗外國語學校、保送上海財經大學金融與經濟專業,還未畢業就收到可口可樂公司的橄欖枝。過去十年,薛梟順利完成壹個高中生的“人生三級跳”,與之相對,感情生活仍是壹片空白。薛梟如今的工作地,是位於成都新都的“可口可樂世界”,妳可以把它理解為壹個可口可樂博物館。這樣的博物館全世界只有三座,壹座在美國亞特蘭大,壹座在上海,壹座在成都。薛梟的身份,是這裏的負責人。地震中失去初戀女友後,在媒體的表達中,他被描述為“喜歡不上別的女生”。而薛梟告訴成都商報客戶端記者,內心期待能找到合適的結婚對象,“都28了,年齡會提醒著妳該做什麽了。”“以前是靠嘴吃飯,現在是靠體力”新都區新都鎮工業大道,可口可樂(四川)飲料有限公司的二樓,有壹間不大的博物館,室內展覽了可口可樂自1886年創始以來的產品,以及可口可樂的歷史。博物館於2016年正式投用,負責人則正是汶川地震中的“可樂男孩”薛梟,他需要在這裏接待不同的參訪者,並為他們提供講解服務。4月2日上午,剛剛上班,薛梟的電腦微信就收到了壹條消息——壹張表格,近期將又有三個批次的來訪者。他用左手熟練地挪動了幾下鼠標,在回復框中飛快地敲出了壹行字。轉身向同事喊話,“兄弟們,清明節後又要忙幾天了哦。”對這份工作,他早已得心應手,“今年的考核是接待3萬人,但現在才過了4個月已經過半了。”但他又笑著馬上補充道,“太快了點,今年人數多了,就意味著明年的考核人數又要提高,唉。”這是薛梟進入可口可樂(四川)公司的第五年。2009年7月,根據教育部關於抗震救災優秀少年保送上大學的政策,薛梟被上海財經大學金融與經濟專業免試錄取。2013年4月中旬,臨近畢業,薛梟去了上海可口可樂(中國)總部財務崗位實習。2013年5月,薛梟向公司提出工作申請,希望回到成都工作。薛梟說,除了希望離家近壹些,還覺得自己跟上海始終是有疏離感的,雖然他在上海也認識了不少朋友,但他覺得,在成都跟朋友喝酒的感覺都比在上海盡興。薛梟笑稱:“主要是上海菜太難吃了。”回到成都後,薛梟進入了可口可樂外事部。工作的前三年,他壹直負責消費者權益投訴的工作,2016年,博物館正式投入使用後,開始負責博物館工作。說起工作,薛梟笑稱,“以前是靠嘴吃飯,現在是靠體力,因為那個時候,整個四川地區每年也才四五十單消費者投_,現在除了說還要拼體力。”“我是死裏逃生的人,有什麽過不去的”如今薛梟比十年前胖了,整個采訪期間,額頭上的汗水就沒幹過。薛梟笑言:“妳看,這就是胖的煩惱,滿頭的汗水,這才4月,夏天可想而知,衣服壹天要換幾套。”另壹個更大的變化則是,言談舉止間,薛梟愈加成熟。“年齡到了吧,工作也這麽久了,很多事情都需要自己去面對和處理,自然而然的。”薛梟說。目前,薛梟和朋友租住在成都市區,每天早上乘坐公司擺渡車上班,下班再坐車回家,偶爾還會做做飯,平時看看綜藝節目,逛街看電影,打遊戲,生活平靜,幾無波瀾。他更看重這樣壹種狀態——壹個普通的工作者,沒有任何的名號束縛,“可樂男孩”跟壹般人沒什麽兩樣。他養成了壹個習慣,自己的事情自己辦,無論遇到什麽困難,也都是自己去扛,遇事也不急不躁,“現在更在意自己去想辦法,而不是面對困難時的抱怨,實在扛不過去再說,況且當真連自己都搞不定的時候,也許家人也難以搞定吧。”“我是死裏逃生的人,地震那麽大的困難都過來了,現在還有什麽過不去的呢?”薛梟說,“也許這就是我跟其他同齡人或者年輕人不壹樣的地方,也是地震教給自己最受益的東西。”薛梟說,什麽是“可樂男孩”,內涵不在這簡單的四個字,而是壹種精神,“壹種面對事情,泰然處之的樂觀精神,是壹種樂觀的態度,也許這也是當年引起關註的重要原因吧,而我只是其中的壹個代表,我周圍的人都很樂觀,有不少因為地震截肢的人,也沒有人因此而走不出來。”薛梟說,對自己而言,延續這種精神更重要,如果能夠影響到別人就更好了。“希望別人先知道薛梟,再知道可樂男孩”事實上,對於“可樂男孩”的身份,幾年前,薛梟在接受媒體采訪時就曾提到,更希望人們平淡地看待自己,將自己當作壹個普通人。如今,幾年過去,他對這個身份也更進壹步有了自己不壹樣的認識。2008年汶川地震之初,“可樂男孩”曾讓悲傷籠罩的中國人抿嘴壹笑,讓人們看到了希望。他的故事成為很多人再次回首這段灰色記憶時難得的亮色。但薛梟卻說,壹開始他對“可樂男孩”以及自己名聲在外其實壹無所知,也感受不到那壹抹微笑的力量,“那時候剛被救出來,忙著治病,也沒看新聞,還是後來記者來采訪我的時候才聽說的‘可樂男孩’。”他並不排斥這個名號,“既來之,則安之”。後來發現,當他走在路上的時候,會被人認出來,並喊道“可樂男孩”,在逛街的時候,還經常遇到路人拉住自己合影,壹瞬間像是個明星。但這卻令薛梟感到不悅,“可樂男孩”已經完全超越了薛梟自身,他覺得,很多人甚至根本不知道他的姓名,他不希望人們認識自己時,僅僅是“可樂男孩”四個字。這幾年,他甚至極力要擺脫這個身份。他更希望從地震中走出的“可樂男孩”,能通過自己的努力與勞動獲得他人的認可,希望人們更加關註“薛梟”。他說:“以前是先認識‘可樂男孩’,後才是‘薛梟’,現在我更希望別人先知道我是‘薛梟’,再知道我曾是‘可樂男孩’,而不是反過來。這似乎是壹個順序的差別,但意義不同。”好的是,身邊的同事早已認識了這個不壹樣的“可樂男孩”。“同事們幾乎沒有把這個放在心上,壹開始知道我是‘可樂男孩’之後可能會吃驚,但工作步入正軌之後,也就是普通同事了。”“都28了,年齡會提醒妳該做什麽了”薛梟說,家人對他幾乎是“放養式”的,除非特別重大的問題,抉擇權則全在自己手上。但生活中同樣有煩惱的地方,比如總被問到的“個人問題”;又比如體型還是有些胖,到了夏天會感覺很熱;再比如升職與加薪的事情,還是會困擾著他,“當然這些都是很多人會遇到的吧。”2008年的汶川地震帶走了薛梟的初戀女友,2012年,在接受廣州日報采訪時,薛梟曾說,因為這個女生的離世,他在大學幾年都喜歡不上別的女生,對於感情,則抱以隨緣的態度。時至今日,薛梟仍未成家,但他覺得,這種愧疚和傷痛感已被時間沖淡,雖然父母在明面上沒有催婚,但他內心期待能找到壹個合適的結婚對象。“都28(虛歲)了,年齡會提醒著妳該做什麽了。”薛梟說,相比十年前自己的“幼稚莽撞”,工作幾年後的自己變得愈發成熟,能夠“獨當壹面”。他現在對人生的態度是順其自然,也有壹些夢想和方向,但堅持不透露出來,“等夢想實現不了再告訴大家吧!”薛梟說。來源:人生與伴侶·綜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