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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金融談武漢

短信?林霞Xi

編輯?邢雲

“壹線貫通,兩江交匯,三鎮突出,四海呼應”。

武漢,中國經濟地理的中間位置,常住人口11萬,九省通衢,占據交通優勢,成為承接南北交通和經濟發展的重要通道。

南來北往的碼頭文化孕育了這裏豪邁、炙熱、江湖的城市性格。

曾幾何時,依靠深厚的工業基礎,武漢壹度行駛在金門,逼近上海。但改革開放後,武漢的發展逐漸迷失,在經濟結構調整中壹度掉隊。

作為大學生占總人口比例最高的城市,“微信之父”張小龍和小米創始人雷軍都已成為互聯網行業的“知名人物”。然而,武漢沒有抓住互聯網行業最初的風口,壹家土生土長的互聯網巨頭沒有誕生。

“桃李天下”的背後,不是武漢的無私,而是更多的無奈。

如今,憑借光谷和科教優勢,老工業城市武漢正努力翻開新的壹頁。

重工業有著光明的背景

易中天在《讀城》中寫道,武漢擁有“最好但也是最差”的地形和地理位置——它有自己的資源,而且它兩面受敵,壹南壹北,不三不四。

武漢的發展也經歷了從左右逢源到左右夾擊的時期。

洋務運動期間,張之洞大筆壹揮,建立了漢陽鐵廠和湖北槍炮廠,武漢成為中國近代史上的工業重鎮。

由於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和良好的工業基礎,孫中山在《建國方略》中為武漢設立了這樣壹個構想,即“略大於紐約和倫敦”。

憑借深厚的歷史積澱,武漢在新中國成立後承擔起發展重工業的重任。

在“鋼鐵必過山海關,鋼鐵必過長江”的口號下,國家在武漢建設了壹大批重點項目,WISCO、吳川、吳忠、吳國等“五字頭”企業就是典型。直到上世紀80年代初,武漢的工業總產值在全國排名第四,僅次於北京、上海和天津。

重工業給武漢的經濟發展帶來了強勁的趨勢,也戴上了枷鎖。

20世紀90年代,經濟體制處於轉型期,政策開始向東部沿海地區傾斜。與此同時,在國企改革大潮下,“國資體質”明顯的武漢面臨巨大壓力。1990年,武漢的GDP在全國的排名壹下子從上壹年的第九位掉到了14位,從此與第壹梯隊的差距越來越大。

隨著重工業的衰落,武漢也在不斷努力轉型。2007年至2019年,從吳國的虧損和出售,到WISCO和寶鋼的合並,吳川被並入CSSC,曾經繁榮的“吳子頭”企業尋求新的道路。

在此期間,武漢市規模以上國有經濟工業總產值占比從2012年的30.9%大幅下降至8.1%。國有經濟單位從業人員占比也從47.4%下降到15.01%。依靠國有企業和重工業的經濟發展模式,武漢的經濟活力逐漸受到制約。

見證了鋼鐵工業的輝煌,重工業時代帶來的硬核氣質,碼頭文化繪制的底色,武漢出人意料地成為互聯網世界中的“朋克之城”。

金屬、叛逆、煙火的都市基因成為朋克文化的絕佳土壤。誕生於此的朋克樂隊,如《生命的面包》、《媽媽》、《死好笑》和《憤怒的狗眼》,用喧鬧的旋律保留了武漢曾經擁有的濃厚工業氛圍,以及那些用鋼鐵堆砌的記憶。

失去的二十年

在體制轉軌和結構調整過程中,武漢壹度迷失。

1992,鄧小平南巡首站抵達武昌,專列停留29分鐘。這裏提出了“發展是硬道理”。然而,當壹大批沿海城市開始對外開放和發展民營經濟時,老工業城市武漢慢慢轉向了。

重工業遭受重創,相對封閉的經濟環境和相對“內向”的貿易都使武漢民營經濟在發展中始終缺乏新鮮血液。

曾經享譽武漢的漢正街,在市場經濟大潮中也經歷了陣痛。

改革開放初期曾經是全國小商品市場第壹街的漢正街,以“敢為天下先”的精神率先恢復了1979小商品市場,並為103名無業青年和社會無業人員發放了小商品經營許可證,甩掉了“炒股”的標簽。

按照後人的評價,“拉開了中國城市商品流通體制改革的大幕”。

1982人民日報刊發《值得關註的漢正街小商品市場經驗》,漢正街經驗吸引了湖北周邊省市無數小商販。1985年,漢正街個體經營戶達到1542戶,銷售額突破5億元。

隨著沿海地區壹批小商品市場的崛起,漢正街首次被浙江義烏小商品市場以1991超越。

義烏正在逐漸走向國際,但漢正街與武漢壹起經歷了很長壹段時間的蕭條。

在國家非均衡戰略下,2000年和2003年西部大開發和東北老工業基地振興落地,中部排頭兵武漢深感中部塌陷之憂。武漢市市長在兩會期間三次發問“武漢在哪裏”。

出口數據可以清楚地反映出武漢的損失。Wind數據顯示,與鄭州和成都以及杭州和廣州相比,武漢的出口依存度始終較低,這對於需要開放的民營經濟的長期發展來說並不是壹件喜事。

直到2006年,在“中部崛起”的刺激下,武漢才開始發生變化。

壹方面重塑城市建設,試圖擺脫“大縣城”的印象。當時據說武漢大大小小的工地有5000多個,到處都是灰塵。

另壹方面,尋找新的經濟支柱,振興大武漢。

在此期間,武漢開始承擔壹系列國家戰略和改革創新試點任務,全面創新改革試驗區、“壹帶壹路”長江經濟帶和國家中心城市等國家戰略聚焦武漢。

2009年9月,武漢市政府發布了新的漢正街復興總體設計方案。計劃到“十四五”末,漢正街年交易額突破3000億元,並著力發展跨境電商,“內斂”的漢正街將迎來蛻變。

武漢已經趕上了壹些,但未來的路還很長。

離開又回來的“雷軍”。

武漢,中國大學生密度最高的城市,平均而言,大概每10人就有壹名大學生在路上。

這裏的高校為互聯網行業輸送了壹大批有生力量,包括微信之父張小龍、小米創始人雷軍、名揚江湖的華科幫等。然而,武漢並沒有搭上互聯網快車。

1991年,畢業於武漢大學的雷軍和三個合夥人成立了三色公司。略顯老氣的名片上印著武漢武昌XX酒店103室的辦公地址。

不幸的是,僅僅半年後,該公司因經營不善而倒閉。在雷軍的總結中,滿腔熱血和沖動根本無法彌補社會資源、資金和經驗的不足。心灰意冷的雷軍最終選擇了北京。

另壹方面,雷軍只是每年走出武漢的30萬人中的三分之壹。

作為中國大學生比例最高的城市,武漢擁有654.38+0.3萬大學生和83所高校的教育資源,數量僅次於北京,每年產生約30萬名大學畢業生。是名副其實的教育大都市。

遺憾的是,擁有大量“壹線”人才的武漢並不具備留下他們的吸引力,長期以來制約了武漢的經濟發展。

據統計,2019年,武漢大學生留校率為64.8%,在全國新壹線城市中排名第五,不算低。然而,武漢大學和華中科技大學這兩所985高校的畢業生留在國內的比例分別僅為26.08%和27.02%,在同期20個二線城市壹流高校畢業生就業率中分別排名第二和第三,僅強於東北的沈陽。

長期在武漢占據重要地位的制造業普遍利潤低、用工成本低,導致武漢整體工資水平較低,成為武漢人才流失的壹大原因。

此外,武漢獲贊的高新技術企業大多集中在半導體產業和生物醫藥產業,產業結構較為單壹,各領域優秀企業屈指可數。

目前在武漢大學攻讀博士學位的林雨告訴《都市報道》,在她的概念中,武漢沒有壹家特別理想的公司對她有足夠的吸引力,而且工資相對較低,因此她選擇離開的概率很高。

據統計,武漢59家a股上市公司20163.22億元的凈利潤,與杭州和深圳的71646億元和4378410億元相比,武漢僅為杭州的22.78%和深圳的3.73%,差異相當明顯。

畢業於中南財稅專業的思珂說,她的同學大多去了北上廣深的辦公室、企業或機構工作,幾乎沒有人留在武漢。

畢業於中國科技大學、現就職於華為光谷R&D部門的黃認為,他所在的IT行業的薪資水平和可選企業數量是他的同學離開武漢前往廣州、廣州和深圳的主要原因。

武漢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為了發展經濟,我們需要在留住人才方面做出壹些努力。

2017年,武漢新推出“百萬大學生來華留學”和“百萬校友捐贈計劃”,希望5年留下654.38+0萬大學生,並邀請全球武漢校友回歸他們的智力和資本。知名校友雷軍和泰康保險董事長陳東升成為武漢招商局邀請回來的第壹批“招聘顧問”。

以光谷為核心,武漢在錯過壹輪熱潮後終於抓住了移動互聯網的尾巴,鬥魚等武漢互聯網公司越來越多。

截至2019年底,“百萬校友智回國”專項活動簽約項目總投資已超過2.6萬億元,而2020年6月7日《長江日報》報道稱,“百萬大學生來華留學”實現新增大學生1.095萬人,提前兩年完成原定計劃。

人越多,希望越大。根據統計年鑒數據,武漢市凈遷移人口為20166900人,與2015年和2016年的凈遷移狀況相比有所變化。

武漢第四鎮,光谷。

與文化教育中心武昌、商業中心漢口、工業中心漢陽不同,光谷正逐步發展成為以高新產業為核心的武漢“第四鎮”。

但這段路,光谷並不好走。

武漢東湖新技術開發區於1991年被國務院批準為首批國家高新區,並憑借高校科研實力在2001年眾多競爭城市中榮獲“光谷”稱號,被定位為國家光電子產業基地。

經過多年培育,光谷的昌飛光纖已成為全球最大的光纖預制棒和光纜供應商,對5G產業產生了廣泛影響;長江存儲代表了國內存儲芯片的最高水平;專註於中小尺寸顯示器的華星光電也代表了全球量產顯示技術的最高水平。

雖然成果豐碩,但光谷產業結構相對單壹的局面已逐漸形成。

近年來,互聯網行業成為熱點,但武漢在這部分幾乎是空白。直到最近三四年,光谷才開始重新思考自己的定位,將美國矽谷打造成高科技產業的聚集地。

越來越多的互聯網公司將武漢光谷作為“第二總部”落戶。雷軍的小米科技、金山軟件、順為資本先後入駐光谷後,他的好朋友周弘毅也帶著奇虎360來了。此外,尚德機構、VIPKID、51 TALK、傳幫帶等壹系列在線教育企業紛紛落戶光谷,成為在線教育的重要基地。

截至2019年底,共有86家知名互聯網公司先後在光谷設立總部或第二總部,創造了3萬多個就業崗位,這將在很大程度上平衡和豐富武漢的產業結構。

在武漢小米工作的小琪告訴《金融時報》,當他2016年從武漢大學畢業時,那裏沒有任何機會。現在他從北京調到武漢,主要是考慮到生活壓力小,工資不變。

但同時他也認為,光谷的互聯網產業還處於發展初期,這與北京相差甚遠。不僅頭部企業較少,而且武漢的許多業務也相對邊緣。

光谷在不斷嘗試和擴大自己的半徑。

曾經作為光谷轉盤標誌性中心的光谷老城區已逐漸無法容納高速發展的科技公司,向東外溢,以光谷中心城區為中心打造另壹個光谷,與光谷老城區相比,具有規劃更合理、面積更廣的優勢。重點引進金融機構、企業總部、商務辦公場所等。,而新的小米將在這裏登陸。

從房價來看,2015之前,光谷所在的洪山區房價壹直低於武漢平均水平。2016年7月首次為1.14萬元/m。的價格。2020年65438+10月光谷1.89萬元/m?我們的房價高於洪山區的平均價格,甚至高於武漢的平均價格,這無疑是壹個更具活力的存在。

與美國矽谷相比,光谷當然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這並不影響它成為武漢的希望。

幾十年的發展史,武漢的路徑可以用壹個“N”字來形容。在經濟快速追趕和硬件升級之後,城市管理成為壹個新的重要問題,亟待升級。

現在,武漢正處於風暴的中心,這再次敲響了警鐘。經濟發展需要與公共管理、社會服務等環節相銜接,讓城市的根基更加穩固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