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陂是個蠻有魅力的地方。
大江大湖千萬年靈氣的浸潤,吳山灄水的日日蔭佑滋養,使得黃陂這個有著近五千年造城史的靈秀的地方,擁有了眾多得天獨厚的資源, “木蘭八景” 訴說著千年花木蘭故裏的動人故事, 錦裏溝 花海釋放著生命的多彩與浪漫,七百多年 大余灣 的街頭巷尾,每壹片磚瓦每壹方石頭,都是壹個個歷史沈澱的故事,當沈醉在 雲霧山 的雲霧裏的時候,妳會在仙氣繚繞中感覺自己原本就是神仙呢!
天寶物華,地靈人傑。壹個得天之獨厚靈動的地方,自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各自引領時代的風騷。妳看—— 花木蘭 的故裏是這裏,璀璨的“ 二程文化 (程頤、程灝)”在這裏發祥,就連那位自號為“黎黃陂”的民國大總統 黎元洪 先生,竟也貪婪的生於斯長於斯……俱往矣,今天的黃陂更是人才濟濟如春潮湧動,尤其在文化藝術領域,他們更是宛如詩文書畫百花園裏的壹朵朵奇葩,爭奇鬥艷,成為了點染黃陂的又壹道亮麗的風景。
“鬼馬先生” 王學文 便是其中之壹。
說起 王學文 ,我是在五年前與之相識的。我在黃陂所認識的朋友,大多都是通過仁棣 張宸。 張宸的老家是黃陂六指鎮,幾年前頗有文化底蘊的他憑著對文化藝術的摯愛和追求,放棄了尊享的工作和優厚的待遇,在黃陂前川做了壹個叫做“ 德雲閣” 的書畫院,於是,壹大群文人墨客三教九流等,便有了壹個高雅的飲茶品茗著作論道的好去處,他的這個“德雲閣”在黃陂的名氣那叫壹個火~撒(火的意思),街頭隨便打壹輛出租差(車),說壹聲:德潤郭(德雲閣)幾乎都知道呢。
初見“鬼馬”先生,我心裏暗自好笑:說他是鬼壹點也不為過,但是怎麽看也跟馬兒聯系不上。妳看他壹頭卷曲的長發,有些淩亂的鋪撒在他那寬大的佬廓廓(腦殼殼)上,臉上橫著豎著深深淺淺地寫著壹些讀書人特有的“苕氣(呆,愚鈍之意)”,走起路來似乎腳不粘地兒,像是壹股黑氣慢悠悠飄進來的,看那慵懶的樣子,簡直就是壹只“黃狗蛇”。在湖北有壹種因為懶惰行動非常遲緩的蛇叫“黃狗蛇”,餓了就嗚嗚叫幾聲,小蛇受到聲音的誘惑,就會主動爬到它肚子裏給它充饑……心裏笑歸笑,但又想到,畢竟黃陂是個非常有文化的地方,每個人談經論道說書講古,都蠻剮毒(厲害,高端),總不會給這個與馬沒有毛關系的“鬼”取壹個不想幹的外號罷。
晚上靠杯(喝酒宵夜)的時候,鬼馬先生竟然壹改常態,滿口金玉,渾身幽默,從壹“嘎式(開始)”到靠完杯,幾乎都是在他的生動幽默中度過的,令我不得不在心裏暗暗嘆道:人真的不可貌相啊!
靠完杯回到“德雲閣”已近午夜,他乘著酒興刷刷幾筆給我畫了壹幅“壹馬當先”,壹匹傲首奔騰的快馬,噅噅嘶鳴著,馬蹄哢哢似乎從天外踏著七彩祥雲奔到了我的面前了哩。看著學文用書法的筆觸畫馬,落筆提按張弛有度,行筆迅疾不乏從容,從他筆下“跑”出來的馬,匹匹情態不壹,用栩栩如生來形容實在有些詞不達意,因為他畫的馬,不單單形神兼備,而且簡直畫的是馬的靈魂,馬的魂!於是,我終於被蠻有文化黃陂人折服了:這馬只有鬼手方能有所及,真的不愧為“鬼馬”也!
? “鬼馬”學文在武漢還有壹個名號——馬癡,足見其對馬對藝術的癡迷,也難怪他的臉上多了壹些常人所沒有的“苕氣”。今年剛四十五歲的學文,畢業於湖北江漢大學藝術學院的王學文,現為武漢市美術家協會會員,武漢市書法家協會會員,黃陂區書畫家協會會員,黃陂藝術教育協會會員,武漢市木蘭文化研究會會員,黃陂職校美術高級教師,同時被聘為在湖北響當當的黃陂區老年大學國畫教師,源於對民族龍馬精神和傳統文化的精研和理解,把壹顆民族泱泱不息之心融入到他對馬的理解上,因此他的馬彰顯的不單是馬的靈魂,更多的是張揚著民族之魂啊!難怪他被稱為“鬼馬”!學文的馬是壹絕,山水花鳥也是“鬼手”,他的作品只要壹出手,在省級市級大展大賽上,恐怕不拿大獎都不行哩。
昨晚因為我趕飛機走的早,學文沒有趕來送行,彼此心裏都覺得少了些什麽。可巧的是,當小才子 吳高平 老師和朋友冒雨驅車把我送到天河機場的時候,航班因為天氣因素不能確定起飛時間,因此改簽到了今天早上,高平老師歡呼雀躍:真乃人不留客天留客哉!於是,壹通電話,壹群好友接近半夜了又重聚“德雲閣”,這時,鬼馬學文竟也在“火(喝)”了三杯白雲邊之後,又聞訊趕了過來壹起出去靠杯暢談……
籍著酒酣淋漓,突然想起兩句詞:鬼手繪駿馬,妙筆寫山水——這不正是學文老師藝術追求和藝術成果的寫照嗎?於是,趁著午夜的酒興和對學文民族情結的感佩,我飽蘸濃情,揮筆寫下了——
鬼馬學文!
? 2018.5.26.記於武漢至青島飛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