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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親情的承載:作文

搶救民間家書,就是傳承家書文化,守護親情家園,用親情的力量維系家庭的和睦,***建和諧社會。”季羨林先生的這句話,為那些在期盼、惦念時翩然而至的書信勾勒出了壹個溫柔綿長的影子。

家書有什麽獨特的功能?在眼下的時代重提家書價值、喚醒家書寫作有什麽意義?近日,本報就這些問題采訪了山東大學儒學高等研究院副院長顏炳罡、山東社會科學院文化研究所所長塗可國、山東大學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副教授孔令順、中國孔子基金會交流與合作委員會副主任、家書進萬家系列文化工程秘書處秘書長竇洪濤。他們暢談了自己對家書的認識以及與之相關的記憶和感悟。

書信文化是傳統文化的縮影

司馬遷的《報任安書》、歐陽修的《與十二侄》,林覺民的《與妻書》、魯迅與許廣平的通信集《兩地書》、翻譯家傅雷的《傅雷家書》……時至今日,這些飽含深情的家書,讀來仍然讓人為之動容。和它們壹樣,很多家書已經悄然沈澱進歷史,成為壹種書信文化,除具有文學歷史價值外,還兼有美學、書法、禮儀、郵政、包裝、紙張等諸種文化之美。

“書信文化是傳統文化的縮影。”對書信作為文化載體的價值,幾位受訪者都給予了高度評價。

“傳統社會通訊手段不發達,書信是溝通和交流的主要方式和渠道,這從流傳下來的文字中就可見壹斑,《古文觀止》中好多文章就是書信。”山東大學儒學高等研究院副院長顏炳罡感嘆說,古人對書信的期待非常迫切。杜甫《春望》中的“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王灣《次北固山下》中的“鄉書何處達,歸雁洛陽邊”、杜甫《天末懷李白》中的“鴻雁幾時到,江湖秋水多”,這些詩句都生動地表現了這種感情。

而很多書信也因文字和思想的高度成為千古名篇。馬援《誡兄子嚴敦書》、諸葛亮《誡子書》、《曾國藩家書》、《傅雷家書》等就是其中的典範,在情真意切的字裏行間,映照出高尚的生活準則、優良的行為操守及真切的愛國熱情,蘊含著豐富的文化內涵和道德力量,被人廣為傳誦。

對此,山東大學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副教授孔令順從傳播學角度進行了解讀:家書當然首先是寫給家人看的,從傳播學上來講,這是人際傳播的壹種方式,但由於種種原因,很多時候家書也往往能夠超越家庭的局限,通過某種方式進行大眾傳播,從而成為社會文化的壹部分,比如大家耳熟能詳的《曾國藩家書》和《傅雷家書》。近幾年作為青年人導師的李開復也通過“寫給女兒的壹封信”這樣壹種公開信的方式,與青年人進行交流,收到良好的社會反響。

家書能呈現人的內心世界

當電話和互聯網闖進我們的生活,書信逐漸落寞,這是科技發展的必然結果,誰也沒法逆轉。但家書有現代通訊手段無法取代的功能,“個性化表達”就是其中之壹。“就像‘字如其人’、‘見字如晤’等所言,書信裏的字跡能夠反映書寫者的內心活動。”顏炳罡說,與之相比,短信、電報的表現形式是格式化的,它們按照統壹標準發出,書寫的個性消失了,人的個性也被消磨和掩飾了,從中很難看到發送人當時的情感狀態和情緒波動,看不見壹個活生生立體的人的內心世界。“不僅是個性化的筆跡,還有精心選擇的信封、信紙和郵票,甚至連信紙的折疊方式、郵票的貼法都大有講究。”孔令順說,對這些,很多上了年紀的人都有所體會,這種帶著寫信人特有氣息與溫度的信劄是壹種多媒體的傳播,收信人對書信的反復欣賞與把玩,能夠捕捉到全方位的信息。而現在普遍采用的電話、短信與電子郵件等溝通方式,雖然加快了溝通的速度,但也消解了交流的深度,成為壹種碎片化的淺交流,其實這也是當代消費文化的壹種體現。

另外,有形的書信可以長久保存,拿在手裏反復閱讀,反復體味,往事也隨之縈繞心間。孔令順告訴記者這樣壹件事:哥哥比自己大十歲,上個世紀80年代初,當哥哥在外地上大學時,自己還是個七八歲的孩子。當時哥哥寄回家中的每壹封信,自己都能熟讀成誦,往往是壹個學期結束了,等哥哥放假回家,他已可以壹封壹封地背誦給大家聽。“這成為家庭生活的壹種溫馨記憶,這些書信也成為家庭檔案的重要組成。”孔令順說,那時候,自己就特別盼著快快長大,神往著能夠有壹天像哥哥壹樣,獨在異鄉給家裏寫信,訴說壹些當面也許永遠都不會說出口的情感。

“新家書運動”是向傳統文化的回歸

中國孔子基金會交流與合作委員會副主任竇洪濤對壹個令人心酸的故事印象很深:天冷了,母親給在外讀書的兒子連發了三條短信,細細囑咐兒子多穿衣服、保重身體,孩子的回答是只有壹個字———“恩”。為了省事,兒子甚至都沒用“嗯”這個字。

不少人都有和這個故事相似的經歷。令人望眼欲穿的時間距離縮短了,空間拉近了,但人與人之間的心理距離卻遠了,深度也變淺了,在電話(手機)兩端,感情的細節好似被電波刪節壹般。“改革開放30多年來,科技的進步、經濟的富足,人們在甩掉舊包袱大踏步邁向未來的同時,對傳統文化中的精華部分也丟掉了很多,當然可能這是社會特定發展階段必定要付出的壹種代價。如今,需要我們進行理性的文化反思,反思的結果就是需要部分地回歸傳統、回歸家庭,因為可能那才是我們心靈的歸宿和精神的家園。”孔令順告訴記者,“新家

書運動”代表著向傳統文化的壹種回歸。

“真摯的家書維系情感的力量是綿長深厚的。我父母已經去世,如今翻檢早年和他們之間的通信,總會生出壹種葉落歸根之感。”談起家書,山東社會科學院文化研究所所長塗可國深有感觸。他用“人性化的關懷和尊重”壹語描述了家書對踐行孝道、守護親情的意義:現代社會生存壓力加大、生活節奏加快,而隨著社會保障體制完善,養老逐漸“社會化”,兩代人之間的情感聯系有變少變弱的趨勢。老人可能衣食無憂,但缺少情感、精神方面的關愛。而給父母寫信表達問候、思念,正是壹種更深意義上的“孝道”的表現,充滿溫情。

書信是情感表達的重要載體

顏炳罡對兩件事印象深刻。在他女兒讀高壹時,父女之間出現了壹點隔閡和誤解,雖然天天見面,但是不好直接開口說,於是顏炳罡提筆給女兒寫了壹封信並寄到學校。雖然女兒沒有回信,但父親的這封信對她震撼很大,她在作文中提到,展信閱讀時,自己淚流滿面,這封信要永遠珍藏,時常拿出來看。

另壹件事發生在他所講授的《論語》精讀課上。講到“孝”時,顏炳罡曾給學生布置過兩項作業:當天下課回去後給父母打電話,壹周後再給父母寫封信。後來很多學生將自己給父母寫的信交上來作為期中考試的答卷———信裏的有些話,用別的方法根本沒法表達。“書信是情感表達的重要載體。”孔令順說,中國人的民族性格較為內斂和含蓄,羞於把感情用口語表達出來,而書信無疑提供了壹個很好的表達出口。

“即使在父母子女之間,也有很多不好啟齒的話題,此時文字就有無法替代的作用。”竇洪濤感慨說,兩代人之間的隔閡很多是因溝通不好造成的。他舉了個例子,做父母的總想為孩子好,但總是不能圓滿———孩子們嫌父母啰嗦、嘮叨,很多話聽不進去。

“如果通過信件的方式,孩子能把自己的心裏話告訴父母,父母能把對子女的體貼、關心,把他們的壹片苦心以簡單但卻情深意切的方式表達出來,無疑是架起了更好的溝通橋梁。”竇洪濤介紹說,“家·書文化工程”要靠兩條腿走路,壹是搶救歷史家書,再就是開展“新家書運動”,喚醒人們發自內心的寫家書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