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經論文比較闡述了中國、印度和西域三個文化區域的地下世界想象,指出西域人講述的冥府遊歷故事對中國鬼故事的形成和發展產生了極其重要的影響,並以新穎的思想、神奇的情節效果和通俗的觀念迅速取代了中國原有的冥府故事,成為中國傳統小說中的重要範式。[1]
關鍵詞:西域冥府地獄世界佛教旅行
鬼故事是中國小說中最常見、最重要的類型之壹,在中國小說中占有很大的比重。總結壹下,它的基本劇情模式是:暫時死亡——入鬼——鬼官判案——前往地獄——講明前因後果——復活。這種情節模式是結合了中國、印度和西域的冥界想象而形成的。其中,西域人講述的冥府之行故事尤為重要,是印度神話與中國本土鬼神神話之間的橋梁。西域鬼神神話(很可能是西方人在中國創造的)極大地影響了中國鬼故事的發展,可以說從根本上改變了鬼神神話的功能和結構。我們來分析壹下這個過程。
壹個
總結壹下,中土早期的幽冥想象有以下特點:1,無等級。與古代認為天是多層的觀念不同,多層地獄的概念在先秦時期還沒有出現。先秦就有“九原”之說,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地名。它原是晉國大夫青的墓地,後成為墓地的總稱。這個名字沒有多重地下含義。酒泉、九原因漢魏而得名。阮瑀《七哀》雲:“酒泉室長夜。”《晉書·皇甫謐傳》引用《釋勸經》說:“龍千氏酒泉,齋然高。”顯然,這是佛教地獄理論影響的產物。
2.在某種情況下,冥界是恐怖的。《楚辭招魂》中對“遊渡”的描述,可能是中國最早的地獄記載,其雲:
靈魂回來了!沒有妳更安靜!吐蕃九任,角度稍微小壹點。不殺拇指,壹個壹個殺大家。如果妳看看老虎的頭,妳會感覺更好。這壹切都很甜蜜。回來,回來!害怕自我毀滅。
王逸註雲:“幽都亦治於地下土。地下鬼,故稱尤都。”但因為招魂是壹種特殊的風格,所以必須渲染各方的險惡和恐怖。因此,這裏描述的幽都是否反映了古人對幽冥的想象,頗令人懷疑。
3.更常見的情況下,尤其是北方,古人是根據世俗社會的現狀來想象冥界的世界的。無數出土的墓葬反映了這壹點:人死後的世界與生前大體相同,因此需要大量的生活用品陪葬。這種安葬不是純粹的情感需要,更是人死後想象的現實生活的需要。不僅死後的生活方式和以前壹樣,幽冥的社會組織也和以前的社會壹致。這反映在不斷發現的古墓中地下官員的地下文件中。1975年,湖北省江陵縣鳳凰山發掘的168號漢墓中,有壹枚長23.2厘米,寬4.1-4.4厘米的竹簡。竹簡上的字寫著:
十三年五月末,江陵丞敢告地下丞:石羊有、大奴良等二十八人,大侍女伊十八人,戰車二輛,牛壹兩,馬四匹,馬二匹,馬四匹。能讓官員搞。敢告主。[2]
顯然,這張紙寫於漢文帝十三年(公元前167年)五月十三日,是江陵郡的程為墓主人出具的地下世界介紹信。它是漢代流行的通行憑證“傳”或“過索”的翻版,是死人在地下世界使用的通行證。類似的黑社會文件還有好幾個。如第四年(153前)湖北江陵縣鳳凰山十號墓出土的冥界文獻、第十二年(168前)湖南長沙馬王堆三號墓出土的地下文字、第三年(71前)江蘇涵江縣胡昶五號墓出土的地下文字等。[3]按照社會官僚的說法,人們想象地下官員下葬時會把書搬到地下,希望讓死者順利通過地下的審問。
4.東漢時期,中國北方開始出現“泰山治鬼”的傳說,泰山成了鬼屋。泰山是鬼屋的觀點似乎最早見於舒威。《博物誌》卷壹引《孝助神明》曰:“泰山謂天孫,謂天帝孫。主召喚靈魂。東方萬物始,知人之壽長。”《後漢書·烏桓傳》中說:“(烏桓)亡者神屬赤山。赤山在遼東西北千裏。比如中國的亡者之魂歸岱山。”同書《方術列傳》中有雲:“(徐君)病未三年,惟求泰山。”《三國誌·舒威與》關雎對他的弟弟陳說,“但我怕的鬼魂來醫治陌生人。怎麽樣!”民間對鬼界的想象是小說的重要來源,小說中對泰山鬼府的想象也是最豐滿的。《列傳》中的“財智”篇載:
臨淄的蔡誌哲是縣官。將奉命拜謁太守,忽失,至岱宗山下,見似城堡,遂入詔。見壹個官員,警衛很嚴,像太守壹樣。乃生設酒食,畢了付書,曰:“將此書與我孫兒為我。”官員回答說:“誰是明政府的孫子?”答:“我也是山神,我孫子也是天帝。”官員們很驚訝,但他們知道的不是人的耳朵。
同書的《胡木班》壹文與此類似,但極其簡短,只有20多個字。在蘇姬神,這個故事有壹個比較完整的記載:
胡木班是季友,泰山人也。有壹次在泰山邊上,突然在樹叢中遇到壹件深紅色的外套,大叫道:“泰山來了,妳來了。”全班驚愕,徘徊不答。如果還有壹個,就打電話。於是他跟著走了幾十步,讓全班同學等壹會兒。過了壹會兒,我看到了皇宮,尊嚴很嚴。班乃入閣吊唁。上帝提供食物,...
胡母班完成任務後,幾年後,復泰山向泰山匯報了付軍取信的過程:
上課乞討,上廁所。突然看到他爸爸是做技工的,這壹代有幾百人。金本含淚鞠躬問道:“大人為何在此?”父親說:“我死得很不幸。送走三年,已經兩年了。我非常苦惱。知妳今為明政府所知,可為我陳,欲乞免此役以博取民心。”班乃夷教課,磕頭乞討。傅俊說:“生與死是不同的路,所以不能靠近,我們沒有遺憾。”請努力學習,努力做到。於是我辭職回家了。20歲那年,兒子輕微去世。本害怕了,回到泰山,扣樹求見。昨天,我表示歡迎。班乃自言自語道:“我過去言語笨拙,回到家裏,兒子死到最後。現在恐怕災難還沒有結束,所以需要來白宮壹趟。幸好我得救了。”傅俊拍手大笑,道:“以前都說,死了,活著,就不能靠近。”也就是在外面叫班父。過了壹會兒,他走到朝堂上,問他說:“在以前,如果妳想回到李社區,妳應該是門戶之福,但死了。為什麽?”答雲:“久別故裏歸來,我很高興,我真的很想念我的孫子們,叫他們。”所以相反。父親放聲大哭。班級回來了。畢竟孩子是安全的。
從上面可以看出,中國的鬼府不是壹個懲罰性的地方,而是政府在陰間的所在地,實際上是國家資本在人間的投影。它的人性如此之強,以至於蔡誌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到了冥界。像其他官員壹樣,只有那些被判有罪的人才被迫在這裏工作,而壹般的死者則回到他們的村莊,享受他們的子女提供的酒、食物和熏香。
同卷16中蔣濟之死的故事更能說明這壹點:
(蔣濟)妻子夢見兒子的死,哭著說:“死是另壹條路。我出生時是香清的後裔,現在我是泰山吳波的地下者。我憔悴而痛苦,不能再說什麽了。太廟西秀才,見稱其為泰山階,願其母為白侯,屬阿,其階必轉我所樂。”當我說完的時候,我媽突然很驚訝。明天毫無意義。紀說:“怪不得夢裏都是空耳朵。”黃昏時分,我又夢見說:“我是來迎接新王的,我要在廟裏停壹停。在發送之前,它會暫時返回。明日中旬新君送來,面上事多,壹去不復返,就此永遠辭官。侯琦強勢難懂,遂告其母。臣願重啟侯,何不考之。”隧道的形狀是眾所周知的。天亮了,我媽重啟經濟:“雲夢雖然不奇怪,但是太適合了。為什麽不測試壹下?”紀乃派人到祠堂下問孫啊,得了結果,形制得到驗證,似孩童之言。李稷哭著說:“我欠我兒子很多。”所以我見到了孫,我有話要說。o不怕死,卻慶幸自己是泰山壓頂,生怕別人不相信他的經濟話。他說,“如果妳說這樣的話,我希望如此。不知仙子要什麽職位?”紀說:“跟著地下樂師。”.....早晨過去了,心痛過去了,第三次過去了,戲劇過去了,白天過去了,死亡過去了。紀曰:“吾雖為子之不幸而悲傷,吾知樂死之人也。”過了壹個月,兒子回來了,說:“該去當辦事員了。”
姜姬,《三國誌》有個傳說,說:“王琦(曹芳)即位,遷為領軍將軍,入爵長陵閣。”因此,在故事中,他的兒子自稱是的後代,稱他的父親為“侯”。壹方面,這個故事反映了當時現實生活的黑暗。就因為姜姬的老婆做了壹個夢,姜姬就可以用手段逼著祠堂的壹個神父立刻去死。另壹方面,黑社會在人們想象中的組織結構和行事方式並沒有什麽不同,人們也可以通過賄賂等手段與當權者建立關系,從而改善自己的生存狀況。
5.大致與泰山冥府的興起相似或稍晚,蜀國出現了壹個豐都鬼國。黃帝書,曾雲獨朔山,申屠和雷宇,世界的幽靈。蜀中“以鬼教人”的“五米豆道”虛構了驅鬼,形成了人鬼分治的格局。葛洪《神仙傳》卷五《張道陵》雲:
起初蜀國有幾萬妖魔,擅長白日瘟疫,使百姓長期受苦。天師張道陵,鬥魔六日,取二十四治,改名傅庭,降帥為陰官,斥其鬼,散於西北不毛之地,與他誓:“人管晝,鬼行夜,陰陽有別,各司其職。”壹旦有了法律,違法者將受到懲罰。“所以鬼在外國,人和鬼是不同的。今天,西蜀青城有壹個鬼市,石天發誓鬼碑、天地石、日月都存在。
齊梁時期,陶弘景將其系統化,建造了豐都鬼獄。真靈位地圖從第壹位到第七位排列了很多真仙。第七位全是鬼官,75位,119人有名字,中心神是豐都北陰帝。豐都皇帝尹蓓是“人間鬼神之宗,治羅峰山”《真誥》卷十五《第壹釋含糊》中說:“羅峰山在國北,高二千六百裏,壹周三回萬裏。山腳下有壹個山洞。在山野口,追溯到壹周壹萬五千裏,上下都有鬼神宮。山上六宮,洞內六宮。行萬裏路需幾周,也是鬼神宮六日。山是外宮,沿中間是內宮,制度平等。第壹宮叫禁陰宮,向東走,第二宮叫應赦之事的太傻宮,第三宮叫抗明日罪的武成宮,第四宮叫天朝辛和齊宮,第五宮叫宮,第六宮叫敢邊飄流宮,六宮都是為了鬼神六日治。洞內六天宮也同名,形似壹。”同書有雲:豐都山自西向東並排的六大天宮,各有分工,即:第壹天宮是人死了首先去受罪的地獄;第二天宮是所有邪靈都會去的地獄。三天宮是聖賢死後去受苦的地獄;第四天宮是鬼官北鬥君治理的地獄,決定吉兇禍福,繼續犯罪。第五宮和第六宮的功能不詳。六朝以前,中國對幽冥的想象和描寫大致可以分為這兩個系統。[4]
第二,
相比較而言,佛教中地獄的結構要復雜得多。不同佛經中記載的地獄種類多達幾十種。地獄(hell)這個詞,原本在梵語中叫Niraja,在巴利語中叫niraya,音譯為“泥犁”或“泥犁”和“泥葉洛”。它的本義是壹無所有,意思是沒有歡樂。人死後落在這裏受罪,壹點歡樂也沒有,所以是雲泥犁。
從第壹次來中國翻譯經典的安世高開始,他就強調因果報應的概念。因惡業而受地獄之苦的宣傳,在惡業報應觀中占有極其重要的地位。因此,在安世高早期的譯作中,如《十八泥梨經》、《惡業開光地獄經》等,對地獄的描寫已經相當詳細。後來,在悼念和祭祀的時候,有智樓高嘉翻譯的《道行般若經》中的“泥犁”,有康居翻譯的《問地獄經》等等。
雖然“十八層地獄”的理論深入人心,但細看安世高的經書,只選擇了十八種種子來回答他們會受到什麽樣的地獄的懲罰,並不是說地獄分十八層,而在大部分佛經中,地獄並沒有分十八層。[5]不同的佛教經典中對地牢有不同的描述。在巴利文經典中,經典集《智聯葉莉經》中提到了十個地獄名:水泡、水泡、奶奶、阿庫合、阿雅、白蓮、水蓮、尤伯洛、芬托利、蓮花。在詳細描述地獄的痛苦情形時,提到了地獄的兩個名字:吠多羅尼和馬葉林。尼日利亞中部的天使經典(編號130)中提到的地獄名稱有六種:大地獄、糞地獄、熱灰地獄、絲格羅夫地獄、刀格羅夫地獄、堿河地獄。大地獄,又名Av、Ci,又譯作無盡地獄,Ab地獄成為佛經中最著名的地獄。在相對較晚出版的佛經中,比如本生第530卷《上吉蓋本生》提到了八地獄:平等生地獄、黑繩地獄、眾地獄、吶喊地獄、尖叫地獄、灼人地獄、大灼人地獄、阿鼻地獄。[6]在經典漢譯本中,魏源般若六指的《正念經》[7]用了十卷十壹篇的篇幅對地獄進行了較為系統詳細的描述,如《地獄的名稱是什麽?眾生到底犯了什麽事?妳在哪摔倒的?會受到什麽處罰等等。在這段經典描述中,首先,地獄分為七層,分別是:活地獄、黑繩地獄、組合地獄、尖叫大地獄、灼熱大地獄、阿比大地獄,每壹層地獄大致分為十六個地方,接收犯下不同惡行的亡靈。比如活見鬼十六處,第壹處是屎泥,第二處是刀輪,第三處是甕熟,第四處是苦,第五處是黑暗,第六處是不快樂,第七處是極苦,第八處是百病,第九處是鐵,第十處是惡杖,第十壹處是黑鼠狼。第十二名是靈異,第十三名是苦難,第十四名是坡頭莫曼,第十五名是坑塘,第十六名是空中苦難。在這個活地獄裏,五十年就是壹個白天和黑夜,他們的生活分為上下層。有的人只在壹個地方受苦,有的人在十六個地方分別受苦。下面幾層地獄的情況和這個差不多。
事實上,五蘊中的餓鬼道也可以視為幽冥的壹部分。在《正澤年楚經》中,鬼首先分為兩類:人鬼和餓官。所謂人鬼,就是生活在陽世界的鬼。“如果人們在夜間行走,就會有人看到他們。”而餓鬼世界在500天之外的Jambu-Di^pa,有36000天那麽長。餓鬼可分為36種,針對貪、妒等行業舉報。三十六種餓鬼,情況各不相同。光看名字就讓人眼花繚亂,作者還要針對不同的地獄和餓鬼設計不同的懲罰。在這部佛經中,作者描述了至少98種不同地獄的不同刑罰和36種不同的餓鬼情況。雖然有重疊,但描寫具體,想象力驚人,達到了驚人的程度。更關鍵的是,印度地獄是壹個懲罰的地方,各種懲罰是人間酷刑的頂點,沒有中國冥府世界的世俗性和人情味。
閻羅王,地獄的主管,是梵文馬亞-拉賈的音譯,他原本是婆羅門教的神之壹,後來被佛教收養。他在《異經》卷四十九《問地獄經》、《閻羅王等人為獄司》、《杜菁三昧經》中記載了閻羅王的身世。他原本是國王。在壹次戰爭中,他因。[8]據《龍阿迦瑪》卷十九《人間四司錄·地府四經》記載,壹個人死了,會被帶到閻王面前接受審判。類似的情節也可以在嶽翻譯的《易經》第四卷中找到。
三
如果說中國本土對冥界的想象和佛經對地獄世界的描述處於幾乎水火不容的兩極,那麽這壹時期西方人對地下世界的觀念正是因為他們,才構建了壹個能被國人完全接受卻又帶有濃厚佛教色彩的冥界。
魏晉南北朝時期,冥府遊記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文獻,特別是《遊》卷五中的康阿德、石長河的故事,《向明紀》[9]中的智發恒、石惠達的故事。從主角的名字來分析,康阿德、石昌河無疑是西域人。芝罘恒是薩滿,他的姓氏很可能是隨師姓,所以不能定義為西域人,但他至少是壹個深受西域影響的中國人。至於石慧達作為大會半決賽,是有明確記錄的。《太平廣記》卷378引用《塔寺記》說:“晉太原九年,蠻人劉學在西河離石縣暴斃,心猶暖,家人不敢哀慟。在蘇七天之後,據說起初有兩位官員記載...去十八層地獄...他的法名是慧達。”此外,《遊》中索祿貞故事中的“索”姓也有胡姓之嫌。綜上所述,以西域為主角的冥府遊歷故事在當時非常普遍。下面,我們就以康阿德、石長河的故事為例,來分析西域鬼故事給中國傳統鬼故事帶來的變化。
康阿德死了三天,回蘇。據說兩人死的時候,都是抱著腋下,被白馬官員趕走的。我不知道有幾英裏,但我看到朝北的黑暗之門;入南門,見東門黑;西看南黑門;進入北方,只見梁間十余間瓦房。有人以皂取籠冠,邊上有三十官,都說是官,西南有四五十官。艾德走上前去朝拜政府。傅俊問:“妳服什麽?”他說:“我在佛圖塔寺成家,供養道士。”傅俊道:“妳大有福氣。”問使者:“此生惡乎?”看到地上放著壹本書,它的字很細。說:“其余三十五年。”傅俊大怒,說:“壹個小官怎敢取人性命!”他把白馬綁在柱子上,罰壹百,血都流出來了。問:“要不要回去?”他說,“呃。”那個官員說:“現在就把妳媽媽送回家,或者如果妳願意就把她送進地獄。”也就是給壹匹馬和壹個隨從。從東北方向,我不知道走了多少裏,但我看到壹個地方,幾十裏外,滿城都是土房。我沒見到佛就死了的舅舅,舅媽,舅舅,舅媽,都是全副武裝,衣服破損,渾身是血。再往前走,看到壹個城市,裏面有人躺在鐵床上,床燒得通紅。見十獄者,各有所毒。獄名為“紅砂”、“黃砂”、“白沙”,故有七砂。有劍有樹,持紫銅柱。所以我退了。又壹次看到了78梁的瓦房,兩旁種滿了樹,叫“福舍”,是諸佛弟子居住的地方。有福的人生在天上,有福的人住在這屋裏。遠遠地,我看到正殿裏有20多根橫梁。兩男兩女從大殿上下來,他們是佛祖死後,他們的叔叔阿姨。過了壹會兒,壹個男人走過來問道:“妳認識我嗎?”他說:“我不知道。”“妳為什麽不認識我?我* * *妳是佛祖。”所以我記住了。回到大宅,也就是把前兩個人送回去,壹下子就活了。
石常而死,四天耶穌。他說,早期他死的時候,往東南方向走,看到兩人統治道路,壹直往前走,五十步,長驅直入,沖刺。路兩邊的荊棘像鷹爪。見人走小群,如驅逐,肉體毀滅,血液凝固。脊柱中人善獨走平路,嘆曰:“佛門弟子獨享,不得不走路中間。”
往前走,看到七八十間梁瓦房,亭子裏有10多根梁,頂上有窗戶。有的人是三尺見方,穿著皂袍,四個豎褶,坐在旁邊,只在裙子上面。龍頓時又是壹拜。那人說:“石之賢者必來。二十多年了。”他說,“呃。”如果妳記得這壹次,妳會記住它。馮、孟成先死,亭中人曰:“聖賢知何事?”長河說:“知識。”亭子裏的人說:“孟成勝生下來就不勤快,今天卻老是給我掃地。我勤於妻,而無公務。”他舉手指著西南的壹個房間說:“孟成的妻子現在就在這裏。”妻子打開窗戶問:“世賢什麽時候來?”我問了他家孩子的名字,“安全嗎?太晚了,因為壹本書。”思蘇,見程哥從西來,壹手抓著掃帚糞簸箕,壹手拄著拐杖,向家裏打聽消息。亭子裏的人說:“我聽說魚龍超群,勤快,妳信嗎?妳在哪裏實習?”長河說:“不吃魚,不喝口中酒,時時尊經救諸病苦。”亭子裏的人說:“別逗了。”在亭子上,我問唱片的主人:“詩仙的壹生都結束了嗎?”白白奪走他的生命?”店主報告道:“據記載,有四十多年了。"亭子裏的人催促主人:"坐壹輛小牛車,騎兩輛戰車,派兩個官員去石顯。“過壹會兒,會有壹些來自東方的騎手。龍與告別,上車而歸。路邊有攤位,有官員,有床,有吃的。突然回家,看到父母坐在屍體旁邊。看到壹具牛壹樣大的屍體,聞聞。不想深入進去,繞屍三圈,長長嘆息,在屍前。看到他死去的姐姐從後面推他,他發現自己在屍體上,因為那是耶穌。
首先,在中國本土神話中,前往幽冥世界的方式主要有兩種。首先是邀請陌生人。比如虎木類,是應泰山之主的要求來到冥府的,與生死無關。第二種是死者抱夢,如姜姬的兒子抱夢給他母親講述最近在陰間的情況。在這兩種情況下,敘述者都是活生生的人。在中國這種重視考證的文化背景下,他敘述的真實性令人懷疑。在西域人講述的冥府故事中,前往幽冥的方式主要是從陰間回來,以最可信的方式體驗幽冥,大大增加了故事的真實性。從此,這種方式被中國人廣泛接受,成為歷代鬼故事中最常用的模式。
正是因為建立了死後復活的模式,所以鬼官們白白奪去生命,然後被政府糾正,往往是必不可少的情節。如《康阿德》中說“朝廷問眾使者:‘此生惡乎?看到地上放著壹本書,它的字很細。妳說:‘剩下的是三十五年。官府大怒,說:‘壹個小官怎敢殺人!他把白馬綁在柱子上,罰壹百,血都流出來了。問:‘妳想回家嗎?他說,“呃。那個官員說,‘現在就把妳媽媽送回家,或者如果妳願意就把她送進地獄。在《石長河》中是這樣記載的:“在亭子上,我問所有記載大師的人:‘石聖人是不是快死了?“白白奪走他的生命?”耶和華的報紙說,據記載,有四十多年了。亭子裏的人催促主人說:‘乘壹輛小牛車,乘兩輛戰車,派兩個官員到石仙去。’這個情節是死後復活的重要依據,也是宣揚“報應”的絕佳載體。在後世的鬼小說中,雖然細節千變萬化,但這個根本情節卻很難改變。
其次,在中國的幽冥神話中,雖然有死後被發配的情節,但與他生前的所作所為關系不大,與冥界官員的關系並不十分密切和諧。如果他和師傅的關系改善了,他的處境馬上就會改善。所以這樣的情節顯然不是為了宣揚因果報應而設置的,而只是對地上世界的直觀反映。幽冥也是壹個缺乏正義和公正的社會。在西域神話中,宣揚因果報應成了這類故事最重要的功能。無論妳生前的社會地位,還是妳與冥界負責人的私人關系,都只取決於妳對佛教的信仰。死後審判成為了壹個很重要的情節,也是壹個必不可少的宣揚因果報應的情節。在康阿德的故事裏,有這樣的情節:在康阿德的故事裏,沒有奉佛的叔伯、姑姑、叔伯都是“全副武裝,衣衫襤褸,渾身是血”,而奉佛的四人則住在“福舍”。奇怪的是,在地獄裏,不是總賬,而是分段計算。在石長河的故事中,信佛的亭子裏的人成了冥府的主人,為同樣信佛的石長河延長了壽命,而原本不勤快的馮木易孟城只能為亭子裏的人掃地。這樣就建立了壹個相對公正的幽冥世界,讓無助的下層階級對幽冥寄予厚望,而信佛是最容易改變階級地位的方式。
第三,中國鬼故事裏沒有地獄世界的描寫。但在西域鬼故事中,對地獄世界中受苦人的描寫是不可或缺的情節。在《康阿德》壹文中說:“看壹座城,城中有人躺在鐵床上,赤條條地燒著床。見十獄者,各有所毒。獄名有‘紅砂’、‘黃砂’、‘白沙’,所以有七砂。有劍有樹,持紫銅柱。“在《石長河》中,對地獄世界的描寫比較簡單:只描繪了初抵冥府的過程,“道兩旁荊棘如鷹爪。看到壹大群人走在脊柱裏,如果驅逐他們,他們的身體會被摧毀,會有血液凝結在地下。“對地獄的描繪是吸引人們信仰宗教的兩個利器之壹——恐嚇和利誘。但與佛經相比,它大大簡化了對地獄世界的描寫,沒有誇大壹些過分恐怖的刑罰,這也是為了迎合國人的接受心理。
如果說康阿德和石長河的故事主題是通過死而復生情節的魔幻感被激起和聽到,地獄的審判功能有所涉及但不夠細致的話,那麽在哈迪斯後來的故事中,如惠達和趙泰的故事中,哈迪斯審判的情節得到渲染和強化,哈迪斯作為審判機構的功能得到強化。《鬼吉翔》中“惠達”壹文載:
出了南大街...路邊有壹個高座,有幾十尺高,壹個沙門坐在上面。.....北方站著壹個拿著筆的人,說:“妳在襄陽為什麽要殺鹿?”他跪下來回答說:“如果有人殺了壹只鹿,我會傷耳朵,但我不會吐肉。為什麽要獎勵我?”當時看到襄陽殺鹿草樹山,頓時遍地都是。黑馬是不會說話的。知道荷蘭殺鹿的日期。恐懼沒有錯。不壹會兒,有人跨過它,扔進了鐵鍋湯裏。我看了看自己的全身,都碎了,風吹著我,我在小岸邊聚集,突然覺得自己還是完整的。
同書中的“昭泰”故事,顯然是中國佛教徒模仿西域遊歷冥府的故事編造出來的。與西域故事相比,極大地豐富了對審判、報應、地獄、天堂的描寫。
(泰語)對於大城市來說,崔偉又高又陡。這座城市是藍黑相間的,呈錫制。進入泰國到城門,穿過雙門,是上千的瓦房,有男有女,上千人排隊。有五六個穿著肥皂衣服的官員,他們的姓氏很少。他們說,“讓我們向政府展示科學。”泰語句子在三十。不壹會兒,江泰和成千上萬的男男女女同時前進。傅俊坐到西邊,簡單地看了看名簿,然後把臺南送進了黑門。有人穿著緋紅色的衣服,坐在大屋下,直呼其名,問道:“他生下來是怎麽回事?什麽罪?好嗎,傅山?真心的,妳的話也是真的。這種不斷派遣六名使者的事,世間常有,且善惡分明。它是條形的,不能為空。太曰:“吾父兄皆當官,皆是二千石。我很少呆在家裏,我只是學習,沒事幹也不犯罪。”於是派太為水官使者,運送二千多人到海邊,日夜操勞。
我曾經說過,由於遠道經商的西域商人所面臨的險惡的生存環境,佛教思想,尤其是因果報應思想,對他們來說更具有現實和重要的意義。因此,西域商人往往是佛教普及和普及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10]他們在進行佛教宣傳時往往能很好地利用當地的文化資源。西域人下冥府的故事充分說明了這壹點。這類故事利用了中土冥府的想象,並在此基礎上結合了佛教中地獄的概念,主要目的是宣揚因果報應的思想。它以其新穎的構思、神奇的情節效果和通俗的思想,迅速取代了中土地獄的原著故事,成為中國傳統小說的重要範式。
2003-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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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文是霍英東青年基金項目“西方文化影響下的中世紀小說”的壹部分。
[2]李瑟娥明軍、何雙全《秦漢魏晉出土文書:簡易贖買集》,文物出版社,1990,第77頁。
[3]參見蔣玉祥《西南絲綢之路研究——中國地獄十殿探源》,四川大學出版社1995,第164-165頁。
[4]先秦至魏晉南北朝中國人的黑社會觀念的發展變化詳見前野直樹《中國小說史》第二章《黑社會進行曲》,秋山書店,1975,第112-149頁。
【5】關於地獄的數目,佛經上說法不壹。壹般來說,有四個,六個,八個,十個,十八個,三十個,六十四個,甚至無限個。參見蕭·《漢魏六朝佛教的地獄》(下),《東方雜誌》第22卷第3期,第23-29頁。
[6]參見郭良渚《佛與原始佛教思想》,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0年,第162-164頁。
[7]載《大正藏》十七卷。
[8]又見《法林》卷七所引《問地獄經》和《清凈三昧經》。
[9]石長河的故事也載於《向明集》,石慧達的故事在當時很有名,也載於《高僧傳》等文獻。
[10]參見拙作《漢魏六朝文學中所見的西域貿易》,2003年第2期,第79頁..
參考資料:
/data/articles/a03/44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