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1998年的春天,辦公室裏的許多人打算去看98國際自然電影周的電影。
我能在哪裏得到票?
找小Xi。
他怎麽拿到票的?
妳不知道?他是環保人士,出門采訪他,連車上的空調都不讓開;他去市場買菜,商販沒有給他塑料袋。他以前拍《動物世界》,拍動物比拍人更有感情。他沒有競選雲南金絲猴;他和他的小史是在環保活動中認識的,可謂是誌同道合。這個電影周是由迷妳雪納瑞所在的自然基金會組織的。
我們拿著小Xi送的票,心滿意足地上了癮。後來我們見到了小Xi:妳都看了嗎?妳最喜歡哪部電影?
小Xi壹臉抱歉,苦笑了壹下。他拍了拍背包裏的壹大袋照片:壹張都沒看,是給電影周的研討會拍的照片。它將在壹分鐘內被遞送。就在這時,他的呼機響了,他說,哦,是我妻子。她告訴我,電影周的答謝晚宴就要開始了,但是沒有我的座位。妳為什麽不晚點再來送照片呢?
小Xi壹點也沒有不高興或抱怨。他平靜地對我說,我只是想和妳談談。可以做壹個自然題材電影的節目嗎?
第二天,小小石特意給我介紹了WWF組織的電影周,我們就這個話題激動不已。但後來,這個話題沒能做成節目與觀眾見面。小Xi苦笑道:怎麽會呢!後來我多次看到他的笑容,背後是壹種無奈。
後來,我很久沒有見到小了。聽說他回雲南拍他的滇金絲猴去了。拍猴子還是壹種感覺。
1999年春天的壹天,作家出版社讓我拍幾張照片,說是專門請了壹位攝影師。壹見面,大家都笑了。原來是小。那天,我們壹路追著夕陽,在長安街上拍照。我想,我已經習慣在山裏行走,給動物拍照了。在這個鬧市拍這樣的照片真的很難,我為了小Xi委屈了小Xi。
那天,小Xi說他要當爸爸了。看著他開心的期待,我脫口而出:孩子叫“西西”嗎?克裏克,很像妳們兩個。後來這孩子真的叫西西。
1999年9月,四個九罕見地連在壹起,肯定有好事。同事約好去雲南,向小Xi打聽這位雲南專家。小Xi毫不猶豫地刪除了計劃中遊客平時必去的景點,增加了德欽和梅裏雪山。
德欽,好陌生;梅裏雪山,好神秘。如果它不是由小Xi領導,我們怎麽能接近它呢?出乎我們意料的是,小西決定壹家三口和我們壹起去,讓小西接受三個月的高海拔適應性訓練,這樣她以後就可以和父母壹起進山了。此時,初為人父的小小石已經辭去了在北京的工作,我們將在德欽建立壹個保護滇金絲猴的協會。在我看來,這是壹個驚人的舉動,但小Xi的短篇小說感覺很自然。
精致的西西有壹頭卷發,眼睛有壹種大孩子的樣子。她很安詳很舒服的躺在玉米葉子做的籃子裏,等著上飛機。
那能行嗎?大家都很擔心。
年輕的父親小和年輕的母親小石笑著說,試試吧。西西也笑了。
此生只有100多天,如何體驗未來的旅程?昆明到麗江的飛機上,西溪還好;麗江到中甸的大巴上,西溪還好;從中甸到碧塔海,有壹段路是我爸爸抱西溪的,但是西溪還是好好的!但是大家還是緊張,因為前面是白馬雪山的山口,海拔4200米,是小西溪的山口!
張師傅穩穩地開著車,載著西西、西西的爸爸媽媽,還有我們8個同事,忐忑不安地走近山口。Xi·支農看了看他手腕上的高度表和他的小女兒。氧氣袋就在手邊,管子隨時可以打開。這時,西西在媽媽懷裏睡著了,對外面的壹切毫無察覺。她小小的身體舒適地貼在媽媽身上,臉很安全。三千九百米,四千米,四千壹百米,四千二百米!西西居然在關口睡著了,嘴唇紅紅的,臉紅紅的,壹點山反應都沒有!
小溪小石松了壹口氣。年輕的父親不時伸出聲音,無限溫柔地叫著“寶寶”——寶寶仿佛知道自己以後要跟著父母上山了。
大家都說梅裏雪山難得。多少人,萬裏之外,等了它三天五天,卻沒有在迷霧中現出本來面目。至於我們,那壹定是西西帶來的幸運。我們看到了藍天下的梅裏雪山。我們壹開始很震驚,很激動,後來誰也不說話了,只是靜靜地望著山,只聽見小的相機快門聲和李娜的歌聲飄在張師傅的車裏:我看見了山,山川,山川相連...
從冰川回來的路上,我們都騎著馬,只有小像往常壹樣走著。他穿著短衣服,風在他腳下吹著。壹會兒他走在騎兵前面,壹會兒他回來了,壹會兒他離我們很近,壹會兒又離我們很遠。他在小路上,在沒有路的樹林裏尋找,把縫隙和雜草裏的食物包裝袋、膠卷盒、飲料瓶、廢紙都裝進塑料袋裏。他在做這壹切,那麽自然,就像在自己的院子裏撿壹樣。在山腳下,小Xi手裏提著兩個滿滿的垃圾袋。我羞於騎馬,為自己,也為留下這些垃圾的人。在聖潔的梅裏雪山背景上,小的身影似乎寫著四個字:自然之子。
在那個叫香格裏拉的地方,小Xi和我們告別了。他讓我們照顧好他的妻子和女兒,然後回昆明,但他留下來和專家們壹起參觀未夕。那片森林裏有他心愛的滇金絲猴。我不是沒有憂慮:沒有穩定的收入和項目資金,妳的積蓄還能撐多久?半年。孩子怎麽辦?好在德軟的生活成本不高。我們正在考慮盡快成立雲南金絲猴保護協會。我們鄭重的告別了小溪,小史抱著小溪的眼睛,平靜的看著這個即將走近山林的男人。我覺得這種場景在他們壹家人的生活中,在過去,在未來,都會是很正常的!
從雲南回到北京,馬上就是中秋節了,然後是國慶節,我們的周圍已經充滿了熱鬧。但是,我時常想起雲南,想起西溪壹家。小石現在還穿印有各種動物的t恤嗎?小希希眼中的新?小Xi和專家們在未夕的樹林裏找到金絲猴了嗎?樹林裏在下雨嗎?在林中小屋,可敬的偽裝專家趙先生對小說了些什麽?他們有什麽樣的樂兒?有什麽樣的擔心?……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專註於自己認為最有價值的事情,遠離壹切刺激。
《壹丹隨筆》,敬壹丹,作家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