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可以在球場上定義自己。”黃怒波的兒子黃說。
田甜?2017/07/10 08:48瀏覽13.8W字體:宋
在南京泥濘的比賽開始前壹周,黃不停地流汗。
“賽前恐懼癥。”7月9日的前壹天晚上,黃失眠了。淩晨3點,他發了這條朋友圈,後面是三個瘋狂的表情。但第二天8點前,他如期到達了球場。
這是2016年,泥流首次登陸北京以外的城市。泥濘賽的運營方為Sklang國際體育文化公司(以下簡稱“Sklang體育”),由富二代海歸黃於2015創立。這項源於特勤強化訓練的賽事,由斯克朗體育在中國引進並發展。在成立的前兩年,Sklang體育已經在北京、上海、南京等城市舉辦了八場比賽,吸引了超過65,438+00,000件泥粉。
黃申申今年舉辦賽事信心滿滿,但賽前恐懼癥似乎並沒有減輕。自從他開始做生意以來,他已經胖了將近30磅。購買的材料有問題嗎?如何設置和放置水準儀?成千上萬的人聚集在壹個場所。萬壹出了問題,怎麽分流?黃的心壹直揪著。“這麽大規模的活動都報了公安部門,我簽了很多保證書。”黃對說:
他自言自語道:“體育行業不做最重最累的活,妳很難有競爭力。”泥濘跑全程障礙重重。今年北京站的泥濘跑全長8公裏,設置了泥濘、冰水、懸崖、電擊等27個關卡。在黃看來,如果模式太輕,比如只是在地上跑,他能做什麽就做什麽,那為什麽還要留著選手呢?
事實上,黃可以選擇不做這個苦差事,因為他是中坤集團董事長黃怒波的兒子。2010年,54歲的黃怒波以59億元的個人財富位列福布斯中國富豪榜161。
當時,黃從美國回到中國,他的第壹份工作是中坤集團董事長助理。他想了解企業,父親打算培養他接班。
“和父親共事兩年多,感覺還是想去更市場化的環境。”黃對說:他離開中坤集團,先去了中銀國際投行部。
2065438+2005年3月,Sklang體育成立之初獲得洪泰基金、娛樂工場800萬元人民幣天使輪融資。2065438+2006年9月,完成又壹輪2400萬元融資,左宇領投。目前融資已達A+輪,金額10萬人民幣,投資方為李新忠和壹帆資本。富二代企業家不差錢,憑什麽給自己找股東?
“我創業要得到市場的認可。投資人是很好的背書。他們給我資源,給我壓力,讓我跑得更快。”黃對說:
他在左臂上紋了壹只奔跑的豹子。
壹個
2000年,13歲的黃獨自離開北京,乘飛機去了英國。
與許多第二代企業家壹樣,黃在初中時就被父親送到了國外。出國前,他只在小學上過英語課。他是班裏的體育委員,校排球隊隊長,打了8年網球。
黃8歲時,黃怒波創辦了中坤集團。黃回憶說,他的父親在他創業的最初幾年遇到了壹些問題,他每天回家都很累,但他仍然堅持自己寫詩的興趣。第二天早上6點,父親準時起床送他上學,風雨無阻。
業余時間,黃怒波也和兒子壹起訓練。父親和兒子邀請同壹個網球教練壹起上網球課。“我的運動愛好就是那個時候養成的。”黃對說:他也像父親壹樣喜歡閱讀和寫詩,投資了早期創業項目“為妳讀詩”,並擔任公司副董事長。
當他剛到英國時,黃有許多在日常交流中不會說的英語單詞,所以他不得不向他的英語同學請教。在洗衣房,他壹手拿著洗衣籃,壹手指著洗衣機問同學怎麽表達。黃說,那是壹段艱難的日子,但他理解父親的安排。
6年後,黃申申抱著去世界上更多地方看看的想法申請了美國大學。2010回國時,他已經獲得了南加州大學的會計和金融雙學位。自2008年以來,他還在美國投資了壹些商業項目。雖然是小打小鬧,但他也積累了壹些看項目的經驗。
“我和父親談過接手,我拒絕了。”黃對說:
在創立斯克朗體育之前,黃曾經和父親壹起吃過飯。喝了點酒,黃怒波開始勸兒子:“白手起家創業太殘忍了。”黃回答:“我會後悔沒有嘗試。試過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Sklang Sports在北京朝外SOHO的壹棟普通寫字樓裏工作。黃沒有獨立的辦公室。他和其他40多名同事坐在壹張長桌旁,這些同事稱他為申思。對外,他很少提到自己是黃怒波的兒子。
今年4月,Sklang體育創始人、董事長黃受邀出席中國綠公司年會,並在《創客》發表主題演講。他分享了如何做小眾體育賽事。演講結束後,中利資本集團董事長汪潮湧作為演講嘉賓上臺。他壹開口,就以另壹個身份點名黃了。“申思是典型的二代,他爸爸是我的好朋友。”汪潮湧說。
黃很快就把話題拽回了自主創業上。按照他的邏輯,他參加活動就是為公司和產品服務的。他希望認識他的創始人,因為Sklang體育的產品粉絲喜歡;不是因為他是黃怒波的兒子,對他有什麽期待。
左雨執行董事韓澤對黃的印象是,紳士,有禮貌,有很好的企業家素質。2065438+2006年初,韓澤第壹次見到黃是在壹次路演上。他回憶說,申思演講的邏輯非常清晰。聽了他的演講,他覺得“他做的比賽才是我們想要的”。
之後,韓澤去見了黃。每次談完事情,黃就在自己公司附近找了壹家餐館。兩三個人吃,壹盤西紅柿炒雞蛋,壹碗烤茄子,壹人壹碗白米飯。基本就是這個配置。
黃有很多創業做運動的朋友。他看到好的項目,也會推薦給左雨。他不時在朋友圈轉發其他體育創業公司完成融資的消息。“我熟悉這些公司的創始人。雖然同行競爭不可避免,但我的思想還是很開放的。體育產業很大,不是壹家公司可以推動和發展的。”他說。
二
“太虐了!”
2010上學期,黃和同學壹起參加了Tough Mudder(最強泥人國際障礙挑戰賽)。16公裏,爬泥,入冰水,爬繩,鉆管道...他被虐了20多次才全部通關。
類似的障礙賽近年來已經成為美國體育迷的新寵。據統計,2014年,美國此類賽事的參賽費總收入約為3.62億美元,而2009年的收入僅為1520萬美元。
2014障礙賽在中國還沒有出現,但是“全民運動,全民健身”的趨勢已經出現。黃創業,壹開始就瞄準了體育產業。
從體育的整個產業鏈來看,可以分為IP研發、落地、售票、傳播等環節。國際知名賽事IP直接落地是好生意嗎?黃去詢價,對方索要500萬版權費,然後每次登陸都單獨收取。他想,這就意味著妳要賺那麽多錢才能回本,但是協議到期後,IP還是歸別人所有。有這麽多錢為什麽不自己開發?
毫無疑問,做事件傳播追求的是頭部流量。當時中超、NBA等幾大賽事的IP國內傳播權已經被騰訊、新浪等大公司拿下,不再是適合創業者的遊戲。經過調研,黃認為應該從賽事本身的IP出發,自己開發賽事。
“賽事的IP是體育的源頭。掌握了IP本身之後,後面的環節就更可控了。”黃對說:他決定從在中國有壹定人群基礎的跑步賽事開始。
在國內營利性的跑步賽事中,馬拉松以難度著稱,而彩虹跑則因趣味性在跑者中廣泛傳播。有沒有可能結合兩者的特點?在黃看來,只有當比賽既艱難又有趣時,用戶才會有很高的忠誠度。他為了參加壹場比賽會做專門的訓練計劃,未來衍生品的發展也很有想象空間。選手高了,他會自拍發朋友圈,下次比賽再來。
黃想起了他在美國所經歷的艱難困境。類似的障礙賽在國內還是空白。他可以以此為借鑒,為國內都市白領打造壹場跑步比賽。引入Mud Run後,其關卡設計以國內人的平均身高為標準,關卡難度低於Tough Mudder。“壹定要了解用戶的實際心理和生理極限,這對他來說是有挑戰性的,但不會造成心理上的恐懼。”黃對說:
黃2010回國的時候,原本打算在國內工作幾年再回美國讀MBA。準備創業的時候,他同時報了MBA,“因為不知道哪個事情先來。”2015下半年,黃被美國沃頓商學院MBA錄取。此時,Mud Run正處於產品的內部研發期。
他把Sklang Sports的日常事務交給了兩位聯合創始人,他在美國遠程工作。黃白天上課,晚上在家政公司上班。他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他堅持鍛煉,這樣“睡眠質量會更高。”
在美國呆了半年多,黃滿腦子都是公司事務,無心享受校園生活。2016退學回國。
三
黃“懇求”了許多人。
經過半年的研發,Mud Run準備在北京進行公測。在測試之前,黃和他的商業夥伴四處尋找場地,他們不停地向人們解釋什麽是泥濘的跑步。“壹開始是各種運氣。”黃回憶說,“花了很長時間才說服對方投資是值得的。最後不知道合作能不能達成。”
泥濘跑對場地要求高,設置檢查站必然會對原有場地進行改造,有些地方壹旦改造就很難恢復。比賽開始前幾天,會安裝關卡設備。有的地方先有合作意向,聽到這兩點後馬上轉變態度。有些地方擔心,如果泥濘跑出現安全事故,影響就得不償失了。
黃和他的同事們反復談到他們如何能確保比賽的安全。比如比賽用的土是專門購買的,要經過很多工序才能搬上舞臺。比賽前,工作人員還會對土壤進行清洗消毒。他們還互相分析泥地跑的市場潛力,對場地是壹個很好的宣傳。“可能這互相觸動了吧。”黃對說:
泥濘跑測試賽最終定於6月2015在北京周口店金祖山景區舉行。場地定了,去哪裏找人?有些同事建議在大眾媒體上多做廣告,但黃沒有采納。以他對小眾體育賽事的了解,“不要把錢浪費在泛媒體營銷上”。
他的策略是主動找到健身房和戶外愛好者,邀請他們去體驗。如果他們覺得產品不錯,就會幫忙二次傳播,吸引更多的小夥伴參與進來。
泥巴跑確實有很強的社交屬性。它鼓勵團隊參與競爭。比如有壹個叫“攀登珠穆朗瑪峰”的站立關卡,需要沖刺5米高的斜坡。沒有經過專業訓練,很難通過。身體素質好的隊員先登上珠峰,沖刺的時候幫助其他隊友。泥濘的賽道上不時上演“肌肉男牽手美少女”的故事。報名費方面,團隊報名有優惠。
宋是壹名熱愛跑步的80後教師。他先是被跑前認識的朋友拖進泥坑。“爽,刺激,難以置信的高!”宋描述了他參加2015泥地跑測試賽後的感受。那次比賽,他認識了幾個互相幫忙“通關”的隊友。遊戲結束後,他們建了壹個微信群。微信群後來發展成“甲蟲跑群”,有泥巴跑,有城市微馬...都出現在北京舉辦的各種跑步賽事中。
在做泥地跑的同時,黃投資成立了Fit Joy健身房。他的精力主要在前者,飛度Joy由獨立團隊運營。與傳統健身房不同的是,Fit Joy的每個場館都有壹個主題。目前,北京的幾個場館有越野、格鬥和瑜伽等主題。他們通常按照自己的計劃運作,在泥濘跑之前,在博物館裏設立訓練營,參與者可以付費。
除了Fit Joy,Sklang體育還與北京、上海等城市的數十家健身房進行訓練營合作。Sklang體育開發了自己的訓練課件。如果健身房有合適的課程,也可以貼上訓練營的標簽。
“我們為健身房提供壹些內容運營。壹些用戶可能為了運行壹個遊戲而訓練幾個月。他把參加泥地跑當做健身效果的壹種檢驗,部分用戶從泥地跑回來後健身動力更足。健身房是泥濘的跑步交通入口之壹。它幫助我們通過自己的渠道推廣它。很多小夥伴還拉著正在健身的朋友壹起加入團隊。”黃對說:
四
今年的泥地跑,Sklang體育打出了“我敢”二字。
“我們不是簡單的做壹款遊戲,而是為用戶創造難忘的人生體驗,每個人都可以在賽場上定義自己。”黃對說:
創業對於黃來說,也是壹個重新定義和發現自我的過程。他認為自己和普通創業者沒什麽區別。“我的生活就是工作,但是邊玩邊做運動對我有好處。”
黃說自己邊玩邊工作,意思是體驗泥濘的跑步關卡,開發體育賽事新IP。
2016在泥地裏跑到上海站。在賽前體驗中,黃發現某檢查站存在安全隱患。隨著比賽的臨近,調整水平儀已經來不及了,他幹脆把這個裝置拆了,水平儀最後變成了泥裏的壹個坑。今年,Sklang Sports對泥濘的跑步設備進行了升級,並從世界各地找到了最好的供應商。
在Sklang Sports,就連後臺工作人員都經歷過泥濘的奔跑。黃要求公司的每個員工都必須使用該產品。非賽事高管看似遠離泥淖,但他們可能會發現更多的問題,代表不同參賽選手的需求。通常這些員工會有意無意地向外界傳播公司的理念。“如果他甚至沒有體驗過產品,他就找不到感覺。”
今年3月,Sklang體育推出了新IP《勇士勛章》。它脫胎於戰爭遊戲,是壹種身臨其境的體驗真人射擊的活動。據統計,中國至少有3.2億軍迷。“我們開發新項目的想法類似於泥濘的跑步。好玩又有挑戰性,垂直領域的人都願意付費消費。”黃對說:
黃熱愛運動,從小就是半個運動員,但現在忙於創業,沒有太多時間去做與工作無關的運動。
黃從小就是個半運動員。出國後,他還學會了擊劍和拳擊。他覺得玩這些遊戲很酷,但現在忙著創業,玩與工作無關的運動顯得很奢侈。黃記得2016落地京外城市的時候,他和壹個聯合創始人兩天跑了五個城市,上午在深圳,下午在廣州,晚上再飛重慶。第二天早上看完場地後,他去成都和夥伴們聊天,晚上飛回北京。分秒必爭是他工作的準則。
目前Sklang體育的主要收入來源是比賽報名費和贊助費。泥濘跑有了壹定知名度後,壹些景區和滑雪場主動找Sklang體育吸引人,願意免費提供場地。在黃的商業計劃中,他將逐步開放自己的競賽運營體系,與其他公司聯合制作競賽節目。
黃和他的父親去北極徒步旅行。北極是黃怒波“7+2”計劃(登上七大洲最高峰,南北極)的最後壹站。白色冰山綿延,父子倆在零下30度的冰上走了7天,每天走8個小時。周圍環境單調乏味。每天晚上睡覺前,黃都抱著明天不能繼續的心態躺下,但第二天卻早早起床。
“我喜歡挑戰性的運動。當它把壹個人推向極限的時候,也激勵他有毅力。這時候他回來做生意就不壹樣了。”黃對說:
是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