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選自凱瑟琳·格雷厄姆的個人歷史。
6月1972壹個周六的早上,霍華德給我打電話說:“妳不會相信昨晚發生了什麽。”他是對的。我真的沒有太相信他。他的話聽起來很可笑。他告訴我,壹輛車撞進了壹所房子,房間裏的兩個人在沙發上做愛。汽車從壹邊撞了進來,又從另壹邊沖了出去。談到高潮時,他又講了壹個有趣的故事。五名戴著外科手套的男子因闖入民主黨全國委員會總部而被捕。
事件發生時,尼克松總統正在佛羅裏達州的凱·比斯坎。他的新聞秘書羅尼·齊格勒(Ronnie Ziegler)將此事斥為“三級盜竊未遂”,並補充稱,“有跡象表明事實並非如此”。當然,我們誰也不知道這件事會壹直持續下去,壹開始的壹切都顯得那麽滑稽。
第壹個給霍華德打電話的是喬·卡裏法諾。喬不僅是我們的律師,也是民主黨全國委員會的律師。霍華德聽說後迅速采取了行動。有壹次他告訴我,他試圖聯系本,但本此時在西弗吉尼亞的家中,電話不通。他打電話給當時的城市新聞編輯哈裏·羅森菲爾德,哈裏又打電話給負責哥倫比亞特區的三名助理之壹巴裏·蘇斯曼。
自1935以來,艾爾·劉易斯壹直是《華盛頓郵報》的警方記者。他認識這個部門的所有人,被指派跟蹤這個事件。像往常壹樣,他先去警察局查那些被捕者的名字,結果發現是假的。在那裏,他奇跡般地遇到了查理·賴特,警察局的執行主任,他對艾爾非常友好。他們壹起來到水門飯店,壹起走進去。他看到到處都是人群。汽車犯罪實驗室的壹些人試圖在前門上獲取指紋,而其他人則從天花板上取下磁鐵來尋找線索。劉易斯脫下夾克,在那裏呆了壹整天。
這起“闖入”事件刊登在周日的頭版。劉易斯用了“五人合謀竊聽民主黨辦公室”這個標題。壹些專業作家,包括鮑勃·伍德沃德和卡爾·伯斯坦,對報道這壹事件做出了貢獻。他們分別匯報了嫌疑人的背景材料。卡爾發現其中4人來自邁阿密,他們都曾參加過反卡斯特羅活動。菲爾·格耶林的評論第二天發表在《華盛頓郵報》上,題為“不可思議的任務”,並開始引用哥倫比亞廣播公司電視臺播出的《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妳或妳軍隊中的任何人被抓或被處決是慣例,但國務卿否認知道妳的任何行動……”
當然,我們看到的只是傳說中的冰川尖端。沒有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非凡的調查和報告,我們可能不知道這個冰川的大小。他們兩個從來沒有合作過,其中壹個(伍德沃德)已經很久沒有發表文章了。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們是天生的壹對,因為他們的性格和能力是互補的。他們兩個都很聰明。伍德沃德善良、勤奮、上進,伯恩斯坦淩亂、無拘無束,但卻是壹位更具想象力和創造力的優秀作家。在其他方面,他們之間的關系就像油和水,但最終的產品都是好的,雖然壹個接壹個或者也許是因為這種奇怪的混合物。
巴裏·蘇斯曼對笨拙的竊賊故事知之甚少,他知道他必須和鮑勃·伍德沃德談談。伍德沃德是海軍出身。他被哈佛法學院錄取,但選擇了新聞業作為自己的職業。他非常想在《華盛頓郵報》工作,所以哈裏·羅森菲爾德告訴他的副手安迪·巴勒斯免費試用伍德沃德兩個星期——每天晚上閱讀他的稿子,以決定他能做什麽。鮑勃在兩周內寫了17篇故事,但沒有壹篇發表。試用期結束時,巴勒斯自信地宣稱,伍德沃德是個聰明的男孩,缺乏成為報社記者的能力——總之希望不大,培養他會更麻煩。哈利告訴伍德沃德積累壹些經驗,壹年後再來。對伍德沃德來說,這是壹種激勵,但也是壹種鼓勵。他並沒有把哈利的話當成完全的拒絕。按照他的觀點,“雖然兩周的新聞實習失敗了,但是我知道我喜歡。”"
伍德沃德離開後,在馬裏蘭州靠近華盛頓的蒙特哥默裏找到了壹份工作。在那裏不久,他開始在《華盛頓郵報》找壹份當地記者的工作。幾個月後,他又打電話給哈利;哈裏打電話回家時,正在梯子上粉刷地下室。哈利在假期中多次被他打擾,於是大發脾氣,向妻子安妮抱怨這個年輕的暴發戶壹直纏著他。安妮平靜地問,“這不就是妳經常提到的那種人嗎,哈利?”她當然是對的,而且是絕對正確的。哈利最終決定雇傭伍德沃德,他於1971年9月到《華盛頓郵報》工作。
從壹開始,鮑勃就展示了他的能力,編輯們沒有人懷疑這壹點。他們讓鮑勃去法庭采訪這個案子。另壹方面,卡爾·伯斯坦自從1966年秋天來到報社後,就再也沒有擡高過自己。他是壹個優秀的作家,但他的不良工作習慣是眾所周知的,比如他的流眼淚。事實上,卡爾差點讓本·布拉裏在被安排報道這件事之前被解雇。卡爾因開設不負責任的費用賬戶和多次失職而臭名昭著,包括將租來的汽車留在停車場,導致公司支付了壹大筆錢。當鮑勃重新整理阿爾·劉易斯的筆記時,卡爾回頭瞥了壹眼他的材料,然後匆匆離開了。還是在本和霍華德都想解雇他的時候,哈利救了他們?哈裏解釋說,卡爾有特殊才能,工作努力,為追蹤水門事件做出了巨大貢獻。因為這是卡爾第壹次把竊賊口袋裏嶄新的65,438+000美元鈔票與尼克松總統競選籌集的資金聯系起來。
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顯然是這壹事件中的關鍵記者。他們壹起做了這麽多,我們開始叫他們伍德斯坦。作為執行主編,本是這件事的總負責人。他定下了基本原則——幹,幹,幹,讓大家更進壹步,面對反對和恐嚇絕不退縮。
霍華德·西蒙斯對該報擁有半獨立的決策權,他幫助推動了該案的進展。尤其是他的態度,伍德沃德後來形容為“耐人尋味,讓我們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哈裏·羅森菲爾德對霍華德說:“當孩子們不停地奔跑時,他會站起來拍打海浪。”是霍華德很早就跟蹤了這個事件。
哈裏是壹個墨守成規、難相處、有特色的編輯,也是我們報道水門事件的另壹個真正的英雄。從壹開始,他就認為這個事件是當地的大新聞,把它看作是《華盛頓郵報》當地工作人員美化自己的事件,並把關於這個事件的報道放在當地版的頭版。
巴裏·蘇斯曼實際上從哥倫比亞特區的編輯工作中解脫出來,日復壹日地致力於指導水門事件的報道。他適合這種工作。正如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在《總統的所有人》中描述的那樣,“蘇斯曼有能力抓住事實,把它們記在心裏,並在腦海中不斷回憶。與《華盛頓郵報》的其他記者相比...蘇斯曼是水門事件的專家。當圖書館不能提供信息時,他就成了參考資料的提供者...水門事件是壹個撲朔迷離的事件,他是壹個收集零碎故事的人。”
剪輯方面,菲爾·格耶林和米格·格林菲爾德都是有價值的人才。通過他們的文章和羅伊·威爾金斯的文章,他們不斷為我們的新聞版輸入新鮮內容。最初幾個月,《華盛頓郵報》壹直爭論的已知事實的嚴重性,比白宮開始擔心這個問題要早得多。當時整個事件被認為已經死亡。這些編輯在揭露水門事件中發揮了巨大作用,並影響了公眾對水門事件的思考。
正是赫布洛克產生了更直接的影響。漫畫《三級盜竊》出版沒幾天,又出了壹幅畫。這幅漫畫描述了壹名警衛將壹名竊聽者扔出民主黨總部。旁觀者是理查德·尼克松、理查德·克萊恩·恩斯特和約翰·米切爾。題目是“誰會想到做這樣的事?”“其中壹張卡非常醒目。尼克松抓住磁帶卷的兩端,上面寫著“我是...騙子”。在壹段錄音中,他說“不”。赫布洛克壹直保持著進攻的姿態。他在我們報紙的新聞之前制作了關於水門事件的漫畫。竊聽六天後,我在新聞室。他給我看了壹幅漫畫,畫的是兩個人在調查腳印,這代表了竊聽案和通向白宮前門的尼克松基金醜聞。漫畫說:“真奇怪——他們似乎都和這個地方有某種聯系。”我笑著說,“妳不會出版吧?“第二天,也就是1972年6月23日,報紙上刊登了這幅漫畫。這壹切都發生在1972的政治競選高潮:喬治·麥戈文被民主黨提名為候選人,也就是民主黨總部竊聽事件發生兩周後。
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從壹開始就壹直順著水門竊聽者的蛛絲馬跡,表現出極大的自信和能力,有時還會有斷然拒絕。從此,鮑勃上了法庭,聽詹姆斯·麥康奈爾大談“中情局”。他被這個故事吸引了。當卡爾帶來霍華德·亨特的通訊錄時,他們在裏面發現了“庫爾森”的名字和“W. Palace”這個短語,就像赫布洛克壹樣,他們斷定這和白宮有關。當他們發現許多電話是從竊聽者之壹伯納德·巴克和再次當選總統委員會成員的戈登·利迪以及壹名代號為CRP的律師那裏打來的時,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很快就忙了起來。
8月1日,竊聽案發生壹個多月後,第壹條新聞由伯恩斯坦和伍德沃德聯合報道,報道認為竊聽與CRP有關。三周後,8月22日,在邁阿密舉行的共和黨全國代表大會上,尼克松總統再次被提名為總統候選人。第二周,很明顯,他想宣布水門事件的結束。尼克松談到了總統顧問約翰·迪恩對竊聽事件的徹底調查,他說:“他的調查表明,白宮工作人員中沒有壹個人,幾天前政府雇傭的壹個人都沒有卷入這壹非常奇怪的事件。如果想盡辦法把事件鬧大,真的會傷到人。”後來,從約翰·迪恩的供詞中,我們得知尼克松在聲稱上述內容之前,從未聽說過“他的”調查,這真的很奇怪。
9月15日,壹個聯邦大陪審團審判了五名竊聽者和兩名前白宮助手,霍華德·亨特和戈登·利迪。就在同壹天——但直到兩年後才為人所知——尼克松告訴兩名助手,白宮正在對《華盛頓郵報》構成經濟威脅。“問題很快就會出現...華盛頓郵報將很快面臨壹個接壹個的麻煩。他們有壹個電視臺...他們將重新註冊...事情不會那麽簡單...這戲不好。”尼克松談到我們的律師時說:“這次選舉之後,我不想處在愛德華·本內特·威廉姆斯的位置上。我們會治好這個混蛋的。相信我,我們會的。我們必須這樣做,因為他是壹個惡棍。”
兩周後,伯恩斯坦和伍德沃德的文章有壹半刊登在《華盛頓郵報》的頭版。他們在莫裏斯·斯坦斯(Maurice stans)身上挖出了壹筆秘密資金,他是商務部前秘書,後來擔任CRP的財務主席。該基金由5人管理,其中壹人是約翰·米切爾(john mitchell),該基金主要用於收集有關民主黨的信息。這壹事件升級,米切爾本人也卷入其中,不僅是他在大選中的角色,也是當時的司法部長,因為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透露,米切爾的個人使用費用來自前壹年成立的基金。
CRP藝術地壹壹否認了這個事實,並到處宣傳。為了找出事實,CRP的壹條新聞幫助告訴伯恩斯坦:“這絕對是無中生有。”伯恩斯坦直接打電話給米切爾,讓他去紐約的壹家酒店。當卡爾告訴他這件事時,米切爾咆哮道,“是啊,是啊,是啊,上帝。”卡爾覺得“這聲音是尖叫”,以為米切爾會大發雷霆。當他讀到前兩段時,米切爾打斷了他,尖叫道:“胡說,妳在報紙上發表了?這將被徹底否定。如果要出版的話,凱瑟琳這個小女人會被壹個大胖子碾壓。天啊。這是我聽過最惡心的話。”
伯恩斯坦有點不知所措。他給家裏的本打電話,告訴他米切爾的話,並討論將其添加到準備好的文章中。本告訴卡爾,除了“小女人”,他都可以用。我會被赫拉克勒斯抓住。我不需要先被告知這個決定。(後來他跟我說:“凱瑟琳,這個消息太好了,妳讀不下去。”我同意本的決定。)就是這樣。當我看報紙的時候,我還是很震驚,尤其是聽了米切爾的話,那些話是如此的自私,沖動和威脅。第二天我遇到了卡爾,問他是否有其他的口信給我。
米切爾說的話簡直讓人無法接受——尤其是當他奇怪地叫我凱蒂的時候。從來沒有人這麽叫過我。鮑勃後來註意到,他感興趣的是米切爾的話成為尼克松不敏感的壹個例子。我調動了所有的力量,成為了水門事件的綜合記者。無論如何,米切爾的話將載入水門事件的史冊,並成為我與水門事件公開聯系的證據。後來,雖然在水門事件結束之前,我收到了壹份來自加利福尼亞牙醫的特殊禮物,他用黃金填充了他的牙齒。他做了壹個小洗衣機,很像舊洗衣機。過了壹段時間,阿特·布奇沃德給了我壹個很小的金制箱子,是用小洗衣機做的。我有時會把這兩個裝飾品掛在脖子上。
10月,事件的經過變得清晰,《華盛頓郵報》發表了兩篇文章,引起了尼克松政府的勃然大怒。第壹篇發表於6月10的文章描述了竊聽案,認為這是壹次大規模、全國性的政治盜竊。實施這壹陰謀是為了讓總統連任而做出的努力,是受白宮連任委員會官員的指使。這壹觀點被CRP發言人反駁為:“這不僅是捏造,而且是壹堆荒謬的材料。”
尼克松的新聞秘書羅尼·齊格勒在早上的新聞發布會上指責白宮:“所有的故事都是基於道聽途說、影射和捏造......毫無疑問,這個政府不會原諒任何陰謀和私人監控。”同壹天下午,接替約翰·米切爾擔任尼克松競選主席的克拉克·麥格雷戈舉行了記者招待會。他沒有問任何問題,只是讀了壹份準備好的文件。他對《華盛頓郵報》說:
如今的可信度遠不如喬治·麥戈文。
利用影射、第三方謠言、毫無根據的指控、匿名材料和危言聳聽的標題,這家《華盛頓郵報》惡毒地想找出白宮和水門事件之間的聯系——這種《華盛頓郵報》都知道的指控和許多調查都證明是假的。
《華盛頓郵報》推出這壹重大事件是虛偽的——它所鼓吹的“雙重標準”今天大家都能感受到。
這和齊格勒成了攻擊我們的兩顆炮彈。
自然,我非常討厭這些攻擊。事實上,我覺得它們很難理解。我壹直記得《戰爭與和平》裏的場景,壹個士兵被敵人用刺刀追趕的時候,他在想:這個人真的要去殺壹個被母親深愛的人嗎?
參議員鮑勃·多爾也加入了攻擊,稱他看到的關於水門事件的報道是“喬治·麥戈文和他的同夥在《華盛頓郵報》上進行的毫無根據、不可信的聯合攻擊”。為了緩和情緒,多爾補充道:“麥戈文在競選中發現了自己目前的困境。為了通過媒體攻擊競選活動,他已經把自己的特權給了《華盛頓郵報》的編輯,讓他們在每壹點上都跟著候選人的路走。”
本像往常壹樣冷靜,確信這是對報社的聯合攻擊,他迅速叫來壹名記者表達自己的看法進行反擊:
時間會證明克拉克·麥格雷戈發布的消息和華盛頓郵報報道的CRP的活動誰對誰錯。現在可以充分說明,這份報紙調制報告涉及的不僅僅是個別事實,還展現了壹次成功的挑戰。麥格雷戈和其他高級行政官員將這些故事稱為“荒謬的故事”,認為《華盛頓郵報》是“邪惡的”,但事實是有記錄的,沒有相反的證據可以挑戰它們。
65438年10月24日,多爾在巴爾的摩發表了另壹次攻擊性的講話——由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統計——他在講話中引用了《華盛頓郵報》的57段話,包括:
這次競選最大的政治醜聞就是厚顏無恥的方式。《華生領帖》將麥戈文的競選活動與家務結合了起來...
《華盛頓郵報》的客觀性和可信度聲譽掃地,他們幾乎從這個龐大的機構中消失。
麥戈文和《華盛頓郵報》的高管和編輯之間有壹種文化和社會上的交流。他們屬於同壹個階層;人們會發現他們是近鄰,聚集在喬治敦的聚會上。
這些都無濟於事。第二天,《華盛頓郵報》發表了文章的第二部分。這篇報道來自伍德沃德的主要消息來源,第五名竊聽者證實臟錢來自秘密基金,是總統辦公室主任H.R .霍爾德曼幹的。當總統任命的秘書德懷特·查平(Dwight Chapin)根據記者的描述也與這個秘密基金有關時,他們必須想辦法向美國人民解釋查平是誰。查平每天都和總統在壹起;但也很難將這筆資金與白宮的掌權者聯系起來。然而,在第二篇文章中,兩欄都標有大標題:“確認尼克松高級助理與秘密基金之間的聯系”,這是完全不同的。這裏指的是哈特曼,他是華盛頓除了總統之外最有權力的人。他是總統的顧問和助手。這篇文章把水門事件和白宮聯系起來。
該事件的報道使人們註意到,聯邦調查人員在向聯邦大陪審團宣誓之前,了解到了霍爾德曼的參與,並確認了他的賬目。這篇報道很有見地,但不幸的是,記者們在報道數量上犯了唯壹的錯誤。舉報內容屬實;錯誤不在於事實,而在於假設。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認為,前CRP司庫、前霍爾德曼的助理休·斯隆曾向大陪審團透露過這筆秘密基金。事實上,他只把這個情況告訴了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他沒有告訴大陪審團的唯壹原因是他沒有被問到這個問題。斯隆通過他的律師否認了《華盛頓郵報》第二天早上發表的文章,並在各地擴大其影響,包括白宮的羅尼·齊格勒,他也指責了該報。他根本不承認這個事實,指責《華盛頓郵報》是出於政治動機,並抨擊本·布拉裏是尼克松的死敵。
《華盛頓郵報》感到了壹點強烈的震動。哈裏·羅森菲爾德(Harry Rosenfeld)壹直在報道這壹特殊事件,直到最後,他認為與霍爾德曼的聯系意味著尼克松是幕後老板。正如哈裏所說,“如果是霍爾德曼幹的,那就是尼克松。霍爾德曼和尼克松沒什麽不同。”哈利不知道記者的想法會把事情搞砸。他和霍華德·西蒙斯討論、更正,並分別去找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但都沒有找到。具有諷刺意味的是,這兩個人正在和出版商討論他們要寫壹本關於水門事件的書。當他們最終找到它時,記者和羅森菲爾德拒絕撤回報道,直到他在法庭上知道更多。第二天,我們取消了這壹部分,說斯隆已經告訴大陪審團關於霍爾德曼和基金的關系,但報告的內容保持不變。
我感覺被包圍了。中央後備警察和行政官員的不斷攻擊奏效了,他們占了上風。在那幾個月裏,迫使《華盛頓郵報》停刊的壓力如此之大,以至於人們感到不舒服。但是強有力的證據是我堅持戰鬥的部分原因。
我的許多朋友對我們的報告感到困惑。喬·艾爾索普壹直在給我施壓。大選前,我和亨利·基辛格有過壹次痛苦的會面,仿佛在壹次盛大的宴會上。亨利問我,“怎麽了?妳以為我們不會連任嗎?”他有點不安。我向他保證,像其他人壹樣,我毫不懷疑尼克松會再次當選。亨利後來告訴我,雖然他很少進行威脅性的討論,但他知道尼克松想在選舉後團結更多的人。也許這是他警告我的壹種方式。不管怎樣,亨利的話增加了我的緊張。
也有讀者給我寫信,痛斥《華盛頓郵報》別有用心,敗壞新聞倫理,缺乏愛國精神,以及我們在告訴人們新聞時的不忠誠。對我們的報紙來說,這是壹個特別孤立的時刻。其他組織也開始報道這個故事,但是我們已經走遠了,他們也遠遠落後了;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掌握著大部分消息。有線電視服務系統和美聯社發了我們的文章,但大多數報紙沒有報道,或者在背面報道了壹點。霍華德習慣於給他在全國各地的記者和朋友打電話,告訴他們他錯過了壹個大新聞。因為壹個重要的事件要在24小時之內報道出來,人們才知道,有時候我私下想,如果這是這樣的新聞,那其他的報紙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