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唱》是壹本由老王子著作,四川文藝出版社出版的平裝圖書,本書定價:35.00元,頁數:304,文章吧我精心整理的壹些讀者的讀後感,希望對大家能有幫助。
《合唱》讀後感(壹):四海之內皆兄弟(自序)
很多人跟我說,妳應該有個定位。(我又不是衛星。)
後來,我壹個好朋友也這麽說。他說,畢竟把自己說清楚也是個相當重要的事兒。
所以我翻來覆去,想了很多。我從小就想得多,但想好怎麽表達自己,還是困難的。常常在說出寫下的那壹瞬間,很多東西就變了。
我是壹個由各種矛盾組成的人。
出生在河南山區小鎮,十八歲到大城市讀書。
父親是漢族,母親是回族。
是個吃面的北方人,但成年後壹直生活在吃大米的南方。
後來又在上海呆了十壹年,愛上海,但擺脫不了外地人的標簽。
從事廣告工作,卻壹直在寫作。
有嚴肅的文學追求,但也希望我的小說有更多人閱讀。
積極的入世,但始終懷著出世的理想……
這樣的矛盾還能列出很多。
城與鄉,漢與回,南與北,上海與外省,寫作與工作,嚴肅與流行,塵網與彼岸……
這壹切都交織在我身上,然後反饋進了這些作品。
看起來我必須得解決這些問題。因為任何壹個矛盾都足以撕裂我。
我知道這些矛盾絕不只出現在我身上——我不斷地看到那些單個矛盾激化的瞬間,出現在我周圍的世界裏。
我常常覺得,自己和新聞裏那些崩潰而自我毀滅的外來務工犯罪人員只有壹步之遙。
但不論如何我還在這兒,盡管帶著很多傷口。
要感謝文學。也明白了魯迅先生為什麽棄醫從文。我曾在他埋骨之地的魯迅公園500米開外住了2年,感謝他對我的啟示:我得了百憂解和手術刀治不了的病。
年少的憤恨和憂傷逝去以後,我開始變得完整,這種完整是壹種奇妙的混合。我開始意識到,得救之道不在於承認這些問題,而在於超越這些問題。
民族和個體是不同的,因為它生生不息,總能寄望於下壹代;個體和民族又是壹致的,因為個體的改變總會影響整體,往往在有生之年。
妳看,我是個很不實在的人,總是從自己開始越想越遠,想到改變他人,改變世界。
在借助先賢的智慧與過去的歷史尋找答案的過程中,我深深地感到,亞歐大陸東端這壹塊兒地方能粘合成壹個整體,成其為“中國”,真是壹個奇跡。無論這中間有多少血淚和矛盾,這奇跡本身是毋庸置疑。而我,也許就是這奇跡的壹部分——我也是壹個粘合起來的整體,在網上,人們守著矛盾的兩頭互相對罵的時候,我總覺得我哪邊也不屬於。強行加入到任何壹個陣營,我都是異類和怪物。但我就在這裏啊,我不能當自己是虛幻的,誰不能取消我,並且壹定有和我壹樣的人。
我有時會想起康有為和梁啟超,在戊戌變法失敗後,梁啟超提出了“中國”概念,康有為提出了“大同”概念。細節姑且不論,字面也能看出他們粘合壹切矛盾的希望。100多年了,解決之道似乎只能是合。分,也是為了合。
無論城與鄉,漢與回,南與北,上海與外省,寫作與工作,嚴肅與流行,塵網與彼岸,個人前途還是家國命運……
合,至少能為我們這些深陷各種流離失所的人,提供壹片立足之地——盡管它可能是新的,虛幻的。況且,我不是嚴肅的史家,我只是想講壹個自己的故事。在這些故事裏,我用盡了自己壹路以來的真誠與力量。
過去,我壹直沒有什麽交心的朋友,因為覺得沒有遇到過壹個和我壹樣要同時面對這麽多問題的人——我覺得誰都不理解我。但後來我想明白了,以前是我太傻,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四海之內皆兄弟”,那就從我自己起。所以我出版了這本書,這是我寫給妳們的信,我的兄弟。
“希望妳們像我,有金色的頭發,金色的前途,額頭上掛著怒目,熱情終生不滅,即使壹直沒有家,也從不畏懼。”
《合唱》讀後感(二):妹妹,我們這麽做是不對的。
壹開始我真的沒空看。
這話得分三段講。
第壹夜,我將書推薦給同事,小姑娘,90後,文弱的。壹個周末之後,她還給我書,並且說好看。她的表情在告訴我,這超越了她的人生體驗。
她送給我壹段話:
讀著讀著,我好像不是我了,我是我表姐,還是我姑媽?想著想著,我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我是在家 *** ,還是在大街上 *** ?不行啊!即便不是我自己,我還要厚顏 *** 地活著, *** 到令自己厭惡,令他人唾棄!即便被人扒光了衣服,我還要勇敢地生活,勇敢到令自己不安,令他人恐懼!就這樣絕處逢生,誰叫我還年輕!也許,我曾夢見過死亡。然而,我卻不知道什麽是死亡。是不是,不死,這世界便讓我永生?作者壹定是瘋了吧?在錯亂的世界掙紮,死不了,活不好!那些理解的陽光和不理解的風,都爛在心底發酵孵小雞!壹切都是種子, 只有埋藏,才有生機。
我都沒仔細看這段話,大意大概是:天哪世界怎麽可以是這樣的什麽的。
然後是第二夜,
我開始翻看。某種虛構,很像我,也像許多許多年前我第壹次翻開棉棉的處女作的感覺。有的過癮,有的不過癮。翻閱中,本書責任編輯那張滿鋪了疲憊的臉不時晃在我眼前。因為在微博上跟了壹貼推廣文,我的微博提醒就變熱鬧了,總***收到了七八條提醒都是老王子自己回復推廣文的。天了嚕,幸虧我只轉發了壹條,並且,憑什麽他自己評論他女同事漂亮單身什麽的都要提醒我?
瑕不掩瑜。我說兩點:
1,我說話總是太直了招人恨but,責編,妳不比他差。妳這些年積累了什麽,做了什麽,想做什麽?——妳還要去做嗎?妳知道我總是挺妳的。
2,我主編的新書《舌尖上的新年》,上個禮拜拿給發行的同事看了壹個周末,星期壹他還我樣書,說:“不錯,好好賣吧。”我追問,是妳最近讀過的最好的書嗎?他毅然決然立刻回答:不是。
3,《合唱》也不是我最近讀的最好的書,但是,我們這些讀書的人這樣說的時候的意思是,(有壹種 *** 叫愛惜羽毛)這title我們不隨便給。這不影響它好。
第三夜我讀到了北逃,
90後女同事說,她最喜歡北逃,。北逃是什麽,北逃其實是逃北和南返。我對這個話題完全沒有帶入,對於那16層還是160層的戰爭陰影下的廢墟和面目壹致的其他人類,統統似曾相識。我因為90後女同事的推薦,滿懷期待地進入了北逃but,如果作者足夠靜心,他可以對此文提出壹些實質性的修改。但是,就目前看,它放在這個位置很好,足夠繁華,銜接瑣碎與大義。所以我說呢,責編,妳的才華不止於此!醒醒。
我本來以為我寫三夜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看來需要五夜這在醫學上叫做滴瀝不盡。
第四夜是那個什麽城市。
我確定曾相識。並且剎那間悔悟這逼是黑藍的。我翻出舊文,還有我舊的跟帖,打臉的是,舊文和書稿幾乎壹致,我還以為海南是作者為了出書的續貂。所以,海南是,我曾經沒有印象的。妳們要不要都這麽埋前妻的梗,生鐵埋了個嵩裏已經占據業界短期內最高地了。
我喜歡那些紛繁的意象,我當然也可以比拼壹些,很多……沒有意義。blogcn的時候,有個四川名gay名叫我居然(竟然?)鮮艷了,他當年隨手拼意象,拼得人隨身濕。(啊這麽牛逼的人居然失聯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目的。
我實在沒有資格說目的,我很驚訝作者那麽happy各種配合宣傳,壹定是雞血了(加藥的)。我理解,有時候,任何人,(真的當有時候我是說可能不代表已經CEO坐下來撲下來低三下四跟妳談迷茫真的****妳都迷茫我們還幹個屁啊!)
但是我真是只是在聊幻想,以上不是事實。放棄和交出判斷的權利本身,這不是壹個贈與和賜福的行為,而是試圖扭曲和不公正的。正確的,對世界都好的做法是——無論信仰、婚姻、工作、購買任何基金——自己對自己負責。
今夜。
下午的時候我對牧蘇說,壹定是編輯太潦草,作者在這些短篇裏,貫穿的是同壹個梗(幾乎),編輯將比較繁華饕餮的放在本書中前部,將拖沓無聊的放在(不好意思突然想起來有次我請有個情兒幫忙辦有個事,這個情兒當然轉交了他的某個情兒所以我按照某個陌生電話去了某個陌生地址身邊當然是我當時的某個情兒。我的意思是,突然想起那天那個地址那個中年女人的特別熱情和看熱鬧和老子玩剩下的和客氣和試探和無所謂和高妳壹頭和隨便妳早晚的事情和滾吧我要我的優雅的臉)這些,老王子這個作者(雖不是女人)都寫盡了。→
→放在最後。是我膚淺,兩次被顏歌的結尾打臉之後還不吸取教訓。《合唱》的最後壹篇堪為精華,我喜歡結局(長篇的最後20頁,短篇的最後兩頁半)逆轉或cp互換(還有劉慈欣大流氓cp都可以在最後10p重新配搭完全完全毫!無!操!守!)
突然就變成抒情貼了。目的壹定不是這個。是什麽?老大,妳寫過的:
“我壹邊跑,壹邊燒煙,註意的我的用詞,是燒煙。”
《合唱》讀後感(三):壹個人如何《合唱》?
壹個人怎麽超越他的生活?或者說,這種超越意味著什麽?這本短篇小說集從頭到尾都在詢問這個問題,於此同時,也試圖以寫作實踐這種超越。但事實上,它的文體和情節總是不那麽密合,並不給人流暢妥帖的閱讀感受,這正是作者的意圖,而決定這意圖的是作者心中那只作繭自縛的困獸。有種貫穿始終的清醒,或者叫執著,使作者始終無法由自我控制/自我超越這組對抗中解脫出來——而且他也無意解脫,仿佛只有全須全尾地由塵世升至化境才符合他的追求。
由於這樣的追求,兩種事物以驚人的頻率出現在他的小說裏:酒和性。這正是中國人較為寬容,會竊笑著談論的事物,它們似乎通往 *** 體驗,但人們從來不會把它們引發的 *** 體驗當真,與宗教、藝術、民族感情所引發的,被人們認真對待的狂熱截然不同。後壹組事物通往超凡入聖或進監獄,而前壹組事物,似乎頂多通往尋歡作樂和拘留所。小心翼翼地,作者把對超越的願望埋藏在處心積慮的“循規蹈矩”之下,將人物埋藏在人群之中,只讓他們去做那些符合人之常情的、無傷大雅的事:即使在文體中經過象征、變形、亨利米勒式的鋪張,這種“正常”仍然像間諜的本能似的,烙在人物的行動上,這使得他的小說在偽裝出的輕浮裏(偽裝得十分漫不經心),總隱隱帶著點披發左衽的淒楚——由壹開始,所有人已處於失去了超越的可能性的狀態,這是作者對這個世界的基本判斷。
“世界是荒謬的”。這句已使人耳朵起繭的存在主義論斷,在作者和他的人物這裏,卻成了種獨壹無二的激勵。他和他的主人公要比世界更加荒謬,與此同時還得遵照世界的荒謬規則以隱藏自己,仿佛如此就能尋求到超脫之道:起碼是能夠繼續生存下去。《大棚姑娘》、《玫瑰、大亨與耶利亞女郎》這樣的小說,似乎帶著自發性寫作的狂熱,但刻意為之的痕跡並不難尋找,與喝下假酒類似的不適感、猶疑、與不祥預感如影隨形的壹絲清醒,時刻幹擾著文本的進程。例如在《大棚姑娘》裏,主人公雖然已像愛麗絲似的處在陌生奇境中,卻意識到自己對坐在腿上那個有點畸形的姑娘沒什麽感覺,最後還懊惱地浪費了自己寶貴的壹百元大鈔而壹無所獲。標新立異的童年夢想、壹目了然的性沖動、令人眩暈的城鄉結合部奇觀帶著小說向前狂飆,但作者總忍不住讓這股濁流透出荒蕪的底色,以使它帶來的所謂歡樂——幾乎是歡樂卻總也無法達到,總是期待而不是沈醉——透出捉襟見肘的原貌。這並不使人陌生,我們可以稱之為現實,或假high。用另壹個使人耳朵起繭的術語,“反諷”,作者在這個位置為自己的作品打上了壹個死結。
置身故事無法解決的矛盾中,奇妙的脫身術便應運而生。在壹個無處可逃的位置尋求逃避的沖動,借由虛構成為文本中的現實:人物的“消失”——雖然這些消失有著各個不同的含義和表現。《中國出了個張偉明》中“張偉明”這個當代版孔乙己的失蹤,《合唱》中先是“哥哥”的失蹤然後是“我”與“哥哥”合為壹人,《侏羅紀少女快遞事件》中“趙清平”的缺席,《蘭色手提包》中“我”憑空消失……“消失”意味著對過去記憶的徹底埋葬(在這本小說集中,多半是由於過去身份的“不合時宜”),同時也意味著,人物可能在另壹個時候,以另壹個身份、形象和性格重生:《合唱》、《侏羅紀少女快遞事件》的情節都在證明這壹點。仿佛是壹種救贖,這些“消失”過的人物都獲得了,或即將獲得壹種擺脫荒謬、知行合壹的生活。以作者的邏輯,“消失”和超越性的體驗似乎並無區別。
《合唱》中所提到的,那種“等我……就死了去吧”的想法,翻譯成文言,就是“朝聞道夕死可矣”。然而在作者這裏,“死”(身死或心死)並非對“聞道”之欣喜的修飾,它的重要性與“聞道”不相上下。當“我”終於在瘋狂的人世上不堪重負,積累了足夠的疲憊,就可以自然而然地“枯萎而進入真理”麽?作者似乎對此也有所懷疑(在《覺後禪之2008焚情寶鑒》中就此自嘲了壹把),但他卻找不到、或者說不願尋找別的可能性。這種“壹條道走到黑”的寫作邏輯,使作者完完全全地暴露了自己:他的執著和笨拙之處、他的懶惰和驕傲之處,也使他與千千萬聰明的、有時是過於聰明的小說作者區分開來。不是他的追求,而是他固執的態度使他或者能開出壹條新路——前提是他終於能適時地跳出自己的固執,將雙腳踏上去。
《合唱》讀後感(四):老王子,我們壹起合唱吧
——《合唱》責任編輯、策劃人 BD
最後這些文字終於以書的形態呈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拿起它,承擔並承認它的分量,內心湧起的不是欣喜或忐忑,而是壹種無法捉摸的敬意。
最早與老王子是因詩歌而認識,他也壹直認定自己首先是壹個詩人,並壹再提醒我以後要幫他出詩集。我也將他的兩首詩作為整本小說的入口和出口放入了書中,我希望這兩首詩能夠像樂章開始前的泛音和結束後的失真,使整本小說具有更豐滿的表現力。
我與老王子是同齡人,所以這些小說,從《大棚姑娘》中懵懂的特立,到《覺後禪之2008焚情寶鑒》裏步入中年的惶惑,老王子寫了十年,我也在閱讀中重溫了自己的十年。在我看來,《合唱》並不是壹個好的書名,但我們執意用它,因為這是壹個人的合唱,也是壹代人的合唱——老王子背後站立的是整整80後的壹代人,我們早年叛逆,不拘壹格,野狗般倉皇地步入城市與社會,步入愛情和性,步入關系和人事,彼此畏懼又渴望親近和傾聽,孤獨又愛笑,冷漠又圓滑,我們心中總有壹些悔意。
小說集中的《合唱》曾被收錄於韓寒主編的《獨唱團》第壹期——也是最後壹期。出版後,《合唱》被網友稱為《獨唱團》中小說第壹名,我以為,這是實至名歸的。故事中出現的合唱是主角與哥哥在KTV的合唱:“輪到我了,我默默地點了壹首張學友的《壹路上有妳》,剛唱了兩句,他就抓過話筒跟著合唱了起來。以往唱歌,我最討厭人家跟著壹起唱,但這壹次,我分明感覺到了壹種水 *** 融的親切,非但如此,他唱得比我有力,比我要好,甚至連我那平庸的聲音,也跟著他壹起出彩。”這種感受,在閱讀中無處不在,仿佛我在和老王子壹起合唱,壹起寫下這些文字,壹起經歷本就殊途同歸的青春歲月。而《合唱》文末的視角變化充滿放肆的想象力,壹種無法被電影語言表達的小說之美,整個作品也仿佛借由主角的升騰而得到了壹種合唱的圓滿。
在最後壹篇《侏羅紀少女快遞事件》的編輯過程中,我曾建議老王子在主角趙清平和小樂穿過斑馬線之後就結束:“我腳下生風,拖著小樂覺得自己骨頭輕得幾乎能飛起來。這壹刻,我終於明白我們的魔力是什麽,而這魔力又在何種狀態下能被喚醒。”以這個句子作為整本小說集的結尾——放棄之後結婚的故事和俗套的圓滿劇情而保留壹個相對開放的尾聲。然而老王子拒絕並說服了我。他說,這是他的故事,也是他的致敬。我在那壹個瞬間忽然明白,故事並不需要文本完滿的結局,故事有自己的想法和秉性,它應該自己盤旋著,盤旋著離開地球表面。
最後這些文字終於以書的形態呈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拿起它,承擔並承認它的分量,內心湧起的不是欣喜或忐忑,而是壹種無法捉摸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