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的來說,原教旨主義環保主義者和環保倡導者最根本的區別在於,前者認為環保的最終目的是保護自然,而後者認為環保的目的是為了人類的發展。
美國前副總統阿爾·戈爾就屬於前者。在他把全球變暖作為主要鬥爭對象之前,他的很多言行都充滿了對工業文明和技術進步的仇恨。他在《平衡的地球》(The Balanced Earth)壹書中寫道:“在壹定程度上,基於人類的模仿和傲慢的設計,文明本身就是把壹個自然的世界變成壹個更加人工和人造的世界。在我看來,這個價格太貴了。”他最經典的壹句話是:“為了救壹個癌癥患者,砍三棵杉木,完全不值得。”因為很多抗癌藥的成分都是從紅豆杉中提取的。
極端環保主義者有時會忽視貧窮落後地區的發展願望。美國科學家布勞格在20世紀60年代開發的小麥新技術解決了印度和巴基斯坦的饑荒問題,並迅速傳播到全世界,挽救了數百萬人的生命。然而,當布勞格準備將該技術進壹步引入非洲國家時,遭到了環保組織的抵制,理由是布勞格的技術過於依賴化肥和農藥,使用了非有機肥料。在環保組織和公眾輿論的壓力下,洛克菲勒和其他雇主停止了對該項目的資助。布勞格爾憤怒地反駁這些環保主義者:“他們大多是精英主義者,從未親身經歷過饑荒。他們在華盛頓或布魯塞爾舒適的辦公室裏遊說。我在發展中國家呆了50年。那些人哪怕在那裏呆上壹個月,也會哭著要拖拉機、化肥、灌溉管。”
高舉環保大旗,卻言行不壹。
阿爾·戈爾靠綠色產業賺了上億的利潤,這在商業社會是可以理解的。但這位終日大談綠色的政治家,壹生都沒有踐行過環保的理念。幾年前,當戈爾投身環保事業時,田納西政策研究中心拋出的壹份賬單顯示,戈爾居住的豪宅平均每月電費高達65438美元+0.200美元,比當地普通美國家庭壹年的電費還要多。賬單顯示,從2006年2月3日到2007年10月5日,戈爾壹家在不到壹年的時間裏用了1910000度電。本市家庭平均用電量約為每年654.38+0.56萬千瓦時,而美國家庭平均用電量約為每年654.38+0.07萬千瓦時。與此同時,戈爾的私人車道上有壹個恒溫遊泳池、電動門和電燈。面對指責,戈爾的發言人聲稱:“過分關註戈爾的個人耗電,只會導致公眾忽視戈爾紀錄片所宣揚的主題。”
還有壹些環保主義者對城市的環境問題漠不關心,卻熱衷於去偏遠地區拍攝紀錄片和照片,獲得名氣或外國基金支持。
將環境保護提升到民族主義的高度
環保主義者有時會利用各種保護主義和民族主義。在國際上,環境保護是發達國家對不發達國家豎起貿易壁壘的最好借口。在中國,環保問題壹旦涉及民族主義,就變得不理性。
轉基因食品的安全性就是壹個例子,前幾年炒得很熱。綠色和平組織指控雀巢、卡夫和其他跨國食品公司在中國銷售含有轉基因成分的產品。本來轉基因食品經過安全檢測對人體無害,早就有結論了。美國60%以上的食品含有轉基因成分,很多發達國家直接在超市銷售,根本沒有標註。所以,直接通過安全來質疑跨國食品巨頭,顯然很難。於是,有環保人士指出:“卡夫承諾不在歐洲銷售含有轉基因成分的食品。”這些跨國食品巨頭對中國采取了雙重標準。這種指責壹下子把壹個食品安全領域的技術問題上升為對跨國公司的誠信指責,激起了消費者的民族主義情緒。這種情況下,商家只能撤貨。
事實上,食品巨頭不能只怪跨國公司對中國采取雙重標準。
忽略了環境保護是壹個系統工程。
環保人士的口號往往簡單動人,但有時問題過於簡單。
比如環保人士提倡的生物燃料,表面上看,生物燃料確實比石油更環保。但是用谷物制造生物燃料,並沒有想象中那麽美好。比如糧食生產過程中,石油用於農田、播種、施肥、收割、運輸等。如果把生產過程中的汙染加起來,生物燃料的總汙染並不比石油少,這壹點環保主義者往往看不到。此外,土地用途的改變導致碳排放的增加,也大大超過了石油。壹加侖汽油(包括加工和最終燃燒)的總碳排放量約為20磅,而壹加侖玉米乙醇的生產和土地用途的改變導致碳排放量增加325磅。
類似的例子還有很多,比如有人主張用手帕代替紙巾,但其實手帕的清洗也需要水、洗衣服、電等資源。沒有科學依據來衡量兩者的汙染和浪費。
常識的缺乏令人震驚。
廣州某媒體曾報道,本市某小區壹女士熱心收集了20多斤壹次性幹電池,準備上交政府,但不知道該找什麽部門,於是向記者求助。記者咨詢廣州市環保局了解到,壹次性電池已經基本達到無汞或低汞的要求,所以國家只鼓勵手機電池、蓄電池、紐扣電池的回收,壹次性電池可以和生活垃圾壹起處理。事實上,早在1997,國家就出臺了《關於限制電池汞含量的規定》,按照該規定生產的壹次性幹電池對環境沒有任何危害。像這位熱心女士這樣的環保主義者並不少見。
國外也有這樣的環保主義者。2002年,澳大利亞發生森林火災,給居民的房屋和其他財產造成重大損失。這樣的損失本來是可以避免的。在火災發生前,許多居民希望清除部門房屋周圍的植被,作為緊急情況的屏障。但在環保人士的壓力下,當時澳大利亞規定砍伐三米以上的樹木需要審批,即使是在屋外。但是當地政府的審批程序非常復雜,設置了很多人為的障礙,導致很多家庭無法建立隔離區。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美國。克林頓下臺前,國會也通過了類似的法案。
人們普遍認為只有政府才能解決環境問題。
上世紀六七十年代,歐美國家出現左翼運動,環保也是重要內容。此後,歐洲各國成立了綠色政治組織——綠黨。他們主張用“生態經濟”和“生態金融”取代“市場經濟”。他們否定傳統的經濟增長模式和消費觀念,希望通過政府動員來改變人們的行為。這些政黨成為環保主義者謀求執政權的工具。幾乎所有的環保主義者都認為環境問題只能通過政府幹預來解決,在環境問題上市場是失靈的。而壹些極端分子希望利用政府權力控制私人生活,甚至否定市場。
但市場經濟在環境保護中往往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比如有人認為用木材造紙是浪費資源,所以積極主張政府立法禁止或限制用木材造紙,用草漿代替。但實際上,在市場經濟條件下,用木材造紙並不會減少木材,反而會因為消費的需求而刺激人工林業的發展。這種有具體好處的刺激比政府號召動員植樹更有效。目前,世界造紙工業中木漿的比重超過60%,發達國家超過90%,我國只有20%。瑞典也主要使用木漿。這個國家的商人在15年建造了大面積的人工林,成為世界上第壹個大氣碳循環負增長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