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最先提出“壹篇孤文壹統全唐”或者“壹篇孤文蓋全唐”這句話的?好像沒有出處。在網上輸入這些詞,搜索壹大段相關信息,大多是自媒體的各種詞。我在鳳凰漢學上看到壹篇靠譜的文章:《壓倒全唐詩被埋沒八百余年》,裏面寫了作者認為的理由:
“上下千年,萬裏,很難找到壹首像《春江花月夜》這樣觸及宇宙和生命本質的詩。正是因為這種對生命本質的觸及,才讓‘生生不息,代代相傳’的感覺完美契合了盛唐的精神和盛唐的氣象。”
聞壹多先生在《宮體詩的救贖》中用下面壹句話評價這首詩:“更具獨特的宇宙意識!更深、更廣、更平和的境界!”其實宇宙意識早就有了,至少在戰國時期屈原的《JIU歌》中就有,並不是什麽新鮮事。但張將這種意識引入“宮體詩”之後,卻是聞壹多評論其“詩中有詩,峰上有峰”的原因之壹。
遠古之初是誰宣揚的?(請問遠古之初是誰引導這種狀態的傳播?)
上下都是不成形的,怎麽測試?天地在形成之前是從哪裏來的?)
很黑暗,但是誰能做到呢?(明暗難分,誰能探究根源?)
日月與安全?李星·陳安?(太陽、月亮和天體是如何連接的?天上的星星是怎樣落下的?)
如果妳不死,妳的人生終點是什麽?延長壽命,就不會死。妳的生命會持續到什麽時候?)
摘自屈原的《田文》
在《宮體詩的救贖》中,聞壹多不僅沒有說,而且也從來沒有認為這是“壓倒整個唐朝的孤立的詩”。老街以為他對這首詩的評價僅限於初唐和宮體詩兩個圈子。為什麽這麽說?這裏有三個證據:
1.首先,這篇文章從題目到內容都是宮體詩。
2.聞壹多在評論《白頭翁壹代》時說,“此時的已經向張走近了半步,但離頂峰不遠了”。
3.文章結尾有壹句:“落後,它將與另壹個高峰陳子昂壹起,為盛唐掃清道路。張的功績是無法估量的。”
聞壹多明確提出“為盛唐掃清道路”,說明他說的是初唐。其次,我認為劉希夷離頂峰只有半步之遙,陳子昂是另壹個頂峰。沒有壹個評論唐詩的人會同意陳子昂是整個唐朝的巔峰。顯然,聞壹多指的是宮體詩和初唐,與“壹首孤詩壓倒全唐”不是壹回事,後人曲解了聞壹多的意思。
另外,我還在網上看到壹個記錄:聞壹多全集6(唐詩編)P99《唐詩概論》(根據作者手稿照片復印件編),作者在《春江花月夜》下標註“宮體詩巔峰”。不知道這段話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就不用爭論了。
所以,老街認為,“詩中有詩,峰上有峰”指的是“宮體詩的高峰”,絕不是“全唐詩”的高峰。以下是聞壹多《宮體詩的救贖》最後壹段,大家可以自己判斷:
有的是強烈的宇宙意識,由宇宙意識升華的純粹的愛,由愛放射的同情。這就是詩中之詩,峰上之峰。從這裏回過頭來看,連都是壹個過程,不用說,和他的配角王更是壹個過程。
至於百年來梁、陳、隋、唐四代朝廷留下的最黑暗的罪惡,豈不是可以用《春江花月夜》這樣的宮廷詩來洗刷?前進以贖罪百年宮體詩之罪,因此,後退也將與另壹個高峰陳子昂壹起,為盛唐掃清道路。——張的成就是不可估量的。
程先生在《張春江花月夜》中對此作了詳細考證。在漫長的唐、宋、元、明時期,張的《春江花月夜》雖被許多文獻所忽略,但卻因其為樂府而被收入樂府詩中。編者郭茂謙是北宋人。他的書囊括了所有樂府詩,無論好壞。
張去世700年後,明代將這首詩收入《唐詩別集》,卻在另壹本《唐詩》中消失了。時光流逝了100年,張的《春江花月夜》迎來了命運的轉折。從李攀龍的《古今詩詞》開始,就不斷被收錄到各種唐詩選本中。可以說,是張第壹個貴族。後來,比李攀龍小幾十歲的胡應麟在其著名的《詩話》中也提到了這首詩,這首詩最早是在詩話中發現的。
明清學者將張的詩歸為“王羅近體詩”,即屬於初唐四大家。明代前七子搞復古運動:文學必秦漢,詩歌必盛唐。然而,文壇領袖之壹的何敬明後來改變了主意,認為老杜的詩不如初唐四傑,轉而與李夢龍為敵,開始推崇他們。所以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張的這首詩受到明清人的重視和研究,並延續至今。
程先生有壹句話:“在文壇上,作家的貧窮和作品的輝煌,都不能排除偶然性因素所起的作用,有些甚至是決定性的”。最近,袁枚的詩《苔》壹夜走紅。很多人甚至不知道《與園詩》,但不妨礙大家壹起唱:白日不在處處,青春剛來。
由此可見,這首被後人評價為“覆蓋全唐的孤本詩”或“覆蓋全唐的孤本詩”的《春江花月夜》,根本沒有得到唐宋元時期詩人和批評家的重視,只有到了明代才得到人們的認可。
說到越境,自然讓我想起李白《蜀道難》中的“而大白山,向西,仍只有鳥道,上至峨眉峰頂”。在司馬遷的《史記:留居侯家》中也有這樣壹句話:“天鵝高飛,壹飛千裏。羽毛已經有了,而且絕對無處不在。”在這兩篇文章中,橫指橫向和水平。
李商隱《贈》有:“樓上欲歇黃昏,玉梯絕鉤月。”橫切的意思是切斷。曹雪芹的祖父曹寅寫過壹首詩《送亮生遊福建》:“不知誰來為五木提供壹首笑吟吟的詩。”越軌意味著超越。但是,王闿運真的認為《春江花月夜》“徹底毀滅了整個唐朝”嗎?
雲(1833-1916)和曾國藩是湖南老鄉。當他們年輕的時候,他們在肅順的家裏教書。慈禧太後發動政變時,殺死了包括肅順在內的八位大臣。王闿運幸運地逃脫了。民國三年,被袁世凱聘為國史館館長,編輯國史,兼任參事。王闿運壹生都在講課。大畫家齊白石,傳奇人物楊度,“戊戌六君子”中的楊銳和劉廣,都是王闿運的學生。
王闿運“孤篇絕絕,而為大家”出自《唐詩源流論》(答陳萬之問);
張的《春江花月夜》用的是“喜洲”的風格,對每個人來說都是獨壹無二的。李賀、商隱清新潤澤;宋詩、元曲作為支流,也是富麗堂皇的宮殿。
西州的風格是什麽?《喜州歌》是南朝樂府民歌中的壹首抒情長詩:《憶喜州行·送梅江北》。單薄的衣服紅如杏子,頭發黑如烏鴉。滘西滘在哪裏?船上的兩把槳可以放在滘西洲大橋的渡輪碼頭。伯勞鳥飛黃昏,風吹烏木樹。..........
《春江花月夜》除了“宇宙流”,還包含了這種男女之愛的內容:白雲漸行漸遠,青楓鋪天蓋地。今晚誰去劃船?哪裏懷念明月樓?可憐人徘徊樓上月,應留人補鏡。玉簾卷不起來,砧上刷回來。..........
為什麽會變得“孤立無援,卻為所有人”?王闿運認為這是:宏偉的宮殿。他認為,改革宮體詩對後來的李賀、李商隱、宋元愛情詩影響深遠。用今天的話說,這是壹首脫離了“低級趣味”的宮體詩,不再是齊梁時期單純描寫淫蕩的艷情詩。這其實和聞壹多的“宮體詩救贖”差不多。我不知道聞壹多寫《宮體詩的救贖》的時候有沒有學過王闿運的這句話,但是真的很像把這句話寫成壹篇文章。
程對張《春江花月夜》的理解與誤讀,具體表現了他對宮體詩的理解,聞壹多的《宮體詩救贖》與有不同的看法。
1,隋朝已經開始了宮體詩的“救贖”。
聞壹多還擴大了宮體詩的範圍.....溫家寶的觀點是矛盾的。壹方面,他明確指出:“宮體詩...以宮廷為中心的艷情詩……”這是完全正確的。但是...他認為初唐七言律詩是宮體詩...包括的《長安古意》、羅代表郭氏家族對的情色回應、的《公子之行》、代哀白頭翁、張的《春花》。結論是:“宮體詩如春江花月夜...贖了宮體詩百年之罪。”但這些和“以宮廷為中心的艷情詩”關系不大...
後來,程又引用了、隋煬帝、諸葛英、等初唐詩人的幾首詩,說明“文先生忽略了隋代已經萌芽的新詩潮流”,“抹殺了庾信直至、隋煬帝等人的努力”,同時把陸、羅、劉、張等人的作品歸入宮體之列...
2.受時代的限制,王闿運擴大了宮體詩的範圍。
程認為:
王闿運和聞壹多教育背景不同,思維方式不同,但在拓展宮體詩的範圍,導致對《春江花月夜》的誤解方面,
雖然《春江花月夜》對後來的詩人影響很大,“李賀,商隱;宋詞、元曲不能說是宮體詩的“支流”。王闿運擴大了宮體詩的範圍,但李賀、李商隱等人並沒有寫宮體詩。
從不同時代的聞壹多、和程的分析來看,他們的觀點略有不同。對於《春江花月夜》這首詩,雖然有強烈的宇宙意識,但卻是壹首“宇宙意識升華出來的純愛”的詩。雖名為“孤詩壹首,為大家”和“詩中有詩,峰上有峰”,但僅限於宮體詩範疇。無論聞壹多還是王闿運,他們從來沒有說過,也從來沒有認為這首詩是“壹首完全超越全唐詩的孤獨的詩”或者是“全唐詩的巔峰”。
無論是“全唐孤篇”還是“全唐孤篇”,都是謬誤,都是對前人的曲解。
其實我看了網上的評論,很多人都不贊同“以壹篇孤立的文章壓倒整個唐朝”的觀點,但我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如果妳覺得我說的值得商榷,請留言指正,謝謝!
老街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