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我穿著比自己大兩號的西裝,臉上塗著小店的廉價遮瑕膏,抱著CRI壹日遊的心態來到包寶山面試。腳上的正裝鞋讓我幾乎截癱。在門口等,拍了很多照片:倒立,自拍,2張,45度拍...各種鏡頭,不管什麽。因為我覺得我在這裏不會被通緝,所以我恨不得在東門上刻個“小李來了”。
後來呢?嗯!妳猜對了:娃娃山不僅要我,還滿足了我當時所有的職業幻想。我從中學開始就在YY做壹件事:當我有錢時,我會做壹個電臺晚間音樂節目。而那年冬天,娃娃山讓我翻身農奴唱歌,成了晚上民歌頻道的主持人。1,電臺;2、晚上;3、音樂——還是我喜歡的民謠。此生無憾!但是我還學不會,因為我還沒有錢。
那時候我住在四惠東,每天早上六點半起床,七點出發,八點到達工作地點。晚上5點到6點直播壹小時,7點到10繼續我的亮點——燈還亮著。10去八寶山站,11到家。我看起來很緊張,但那時候我有無窮無盡的激情和力量,我從來不覺得累。
從2007年到2009年,我在那個封閉的小房間裏獨自度過了數百個夜晚。聊天室死了,壓縮服務器死了,CDN推打嗝放屁,混音器冒煙了...基本上妳能想到的問題我都遇到過。不過沒關系。我有激情。
2009年,民謠賣了。上壹期節目我太開心了,大家都說李誌,別裝了,難受就哭。但是我真的不想哭,我只是有點恍惚。21:56,《唐·麥克林的文森特》最後壹次播出,這是節目的主題曲,燈還亮著。話筒壹關,我就在調音臺哭得前仰後合。
然後我去聽懷舊歌曲。
我初來乍到,非常害怕。音樂庫裏的那些歌總是比我老。我不明白,我也不感興趣。我當時沒想那麽多,也不懂所謂的轉型。我就是聽,壹直聽,邊聽邊記筆記。半年後,我把電臺音樂庫裏的歌都背熟了:有了intro,我基本上可以壹下子說出歌手、歌名、詞曲作者、專輯名、出版年份、制作人和背景故事...我松了口氣,但還是不自信,總覺得自己還是個外行。聽錄音。每天邊聽邊記筆記:哪壹期選歌有問題,哪壹段廢話太多,哪壹句引子不準確,哪壹個單詞發音不清楚...往往是10。聽完當天的錄音,準備好第二天的歌單和稿子,擡頭壹看,已經是淩晨兩三點了。朋友說,每天淩晨兩三點壹樓只有壹個人的八寶山,妳不怕嗎?我真的沒有害怕過,因為還有激情。
白天熬夜晚上出門,偶爾寂寞。幾百個日日夜夜,有規律有不規律。我也喜歡早睡早起,過早的超級生活。也很期待下班後能和朋友同學聚壹聚,但是那晚的麥克風和背後溫暖可愛的耳朵我都無法擺脫。這聽起來幾乎很惡心,嗯,晚間節目的主持人。有人說我煽情到死,有人說我2歲;有人說我小清新,有人說我不正經...漸漸地,壹千對耳朵裏有壹千座驪山廟。看到了年近中年的孩子終於得到了父親的原諒,聽到了語音牽手的情侶有了愛情的結晶...我越來越相信我做的不僅僅是壹個音樂節目。我們目睹了壹個又壹個無法挽回的生命。壹個人能這樣影響壹群人,我是多麽幸運。
我有壹個有點可愛的習慣:每個節目的錄制背後都有壹個表情。代表做得很好。(代表做的不好。沒有表情說明這個節目屬於打醬油類型。2011年,:)越來越少,:(越來越多,我開始擔心:李誌,妳累嗎?想改變嗎?所以,9月23日,2011,再見,壹夜又壹夜。那不是節目,那天我也不是DJ。我只是把我藏在心裏四年的話都告訴了妳。據說聽那個節目的人80%以上都哭了。但我沒有哭,我只是微微哽咽:因為我沒覺得這是離別,只是想換壹種方式見妳。
後來,我們確實又見面了。時間地點和以前壹樣。只是我沒有了過去的激情。在昨晚的節目中,壹位老聽眾說,李誌,我總覺得妳現在少了些張揚和豪放。是的,我也害怕。我想繼續和黑夜親密,我想繼續深情地擁抱麥克風。妳看,和我壹樣,癌癥廣播站七歲了,而我已經三歲半了。我也該長大了。
壹切都會好的,因為還有愛。妳好,夜復壹夜。
2.鮑勃·迪倫演唱會:朝聖還是打醬油?(2011-04-13)
有點恍惚:我真的聽過鮑勃·迪倫的演唱會?
今天壹個拿到滾石30票的朋友問我,到目前為止妳聽過現場最大牌的歌手是誰?用手指想想:鮑勃·迪倫。
音樂評論家張曉舟說,在很長壹段時間裏,鮑勃·迪倫在中國只是壹個模糊的神話符號。大家都知道他很牛逼,但是能具體解釋怎麽牛逼的人不多。
2010年初,聽說他老人家要來中國。我的第壹反應是有點神秘。感覺北極熊壹直都知道有壹種可愛的動物叫企鵝。但是有壹天,有人說企鵝要去北極學習,他還是覺得不靠譜。後來聽說這個東西炸了。後來聽說又成了。後來我居然拿到了4月6日工人體育場的入場券。
以前有聽演唱會的習慣:壹定要做作業。這壹次,是個例外。我兩手空空地跑到體育館。這有三個原因。壹:我聽過最好的歌手是《三國演義》,有的甚至是《金瓶梅》。而迪倫的父親,他簡直就是史記,跨度太大,分量太重。試圖讀他幾天只會讓妳毛骨悚然;二:在他的演唱會結束之前,地球上幾乎沒有人會知道歌單;三:他的即興創作讓妳聽完整首歌,才發現自己已經聽過幾百遍了。
這壹次,我是抱著極其無知的態度去聽演唱會的。不要為了記住歌名而去撓墻,不要在副歌響起的時候用它去喊。聽著。聽著。
如果妳因為《阿甘正傳》而聽鮑勃·迪倫,如果妳想聽妳當初學過的《妳好北京》,如果妳認為等了幾十年的演唱會壹定是超豪華陣容...然後,可能從進入會場的第壹分鐘開始,妳就開始不安了:轉了N圈也沒找到大屏幕,舞臺簡單到完全不像是差不多2012的工作風格。老人上臺直接唱,以至於有人猜測哪個是鮑勃·迪倫;在微博上;唱歌,妳說鬼哭狼嚎基本不為過,更別說跟天籟有什麽關系了。
但這是鮑勃·迪倫。
我們不得不承認,很多人聽鮑勃·迪倫在朝聖;我們也不得不承認,更多的人聽鮑勃·迪倫純粹是為了打醬油,比如我。這是壹場“我在這裏”的意義遠大於“我聽”的演唱會。無數人因為這場演出而悸動了幾個月,我們也看到了很多“終於拿到票了”“我不能去迪倫了”之類的微博。然而,我們真的是因為知道而喜歡,因為喜歡而去看嗎?
我註意到壹個現象:以前大牌演唱會第二天,媒體報道會列出壹堆明星粉絲,這次卻沒有,或者說我沒看到。可能列表太長,會占用太多空間。好像混在音樂圈、文化圈等圈子的人都不聽鮑勃·迪倫的,出門都不好意思打招呼。就算因為“不可抗力”沒聽進去,也要在微博上撓墻抹淚表明立場。
這壹切都已經是浮雲。鮑勃·迪倫來了又走了,他這輩子大概只會來這壹次。不管昨晚是朝聖還是打醬油,我的存在就是歷史。
3.許美靜:傻女人(2010-09-10)
許美靜,妳這個女人,我能說妳什麽呢?妳的聲音,妳的生活,就像壹個謎。
妳和那個叫陳佳明的男人之間有什麽故事?我壹直不清楚,也不想清楚。我只想靜靜的壹遍又壹遍的聽妳的歌。
在1996名為“對不起”的錄音帶中,陳佳明的名字隨處可見。當時誰會想到,這個普通的名字會和妳綁定壹輩子?妳拒絕了的盛情邀請,只是在等待與這個叫陳的人合作的機會。還有壹個人叫陳,他比更有名。他叫陳世美。有人說他們有點像。我不知道。
妳愛得如此絕望。
“與其讓妳在我懷裏枯萎,我寧願妳犯了錯而後悔。讓妳飛向妳夢想的世界,讓我壹個人呆著。”
當然,那時候妳們可能還是純師徒關系。這些無辜的歌詞,都是聽者的壹廂情願。
妳壹直都知道有些感情永遠不可能有結果,但妳還是固執。他們壹遍又壹遍地告訴妳,“別傻了,兒子!不能!”甚至他對妳說:“妳真好。妳壹定能找到好男人的。”妳漫不經心又堅定地說:“我會找到妳的!””然後他沈默了。
他說他可以成為妳壹生的朋友。妳立刻被感動得壹敗塗地,決定改過自新,擺正自己的位置。妳給他發了很長很長的信息,說了無數的感謝。他沒有回答,但妳知道他在微笑。
妳唱了《就這壹生》,妳以為醒來就可以不再被他羈絆,大步向前開始自己的生活。但是妳錯了,完全錯了。如果妳能控制住自己那種近乎可怕的感情,又怎麽會去唱那些感傷的情歌呢?
還記得妳唱《陽光總在雨後》和《封面》的時候嗎?妳的歌聲溫暖了無數在愛情中受傷的男男女女,也鼓舞了千千找不到方向的靈魂。妳知道所有這些真相。什麽理解,什麽祝福,什麽時間,在妳第壹次體驗所謂真愛的時候,在妳眼裏都不值壹提。
那個比妳大10歲的男人有什麽好?是的,他很有才華。他給了妳很多鼓勵和幫助。但是這些能構成戀愛的理由嗎?愛情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妳愛上他了,雖然妳極力否認,甚至對著鏡子說:“不不不,就是喜歡。”我還不懂愛情。"
十幾歲初戀後,妳的情感世界壹片空白。妳沒想過找個帥哥牽手逛街,也沒想過要挨著有錢人大出風頭。妳靜靜地守護著妳那顆荒涼卻渴望的心。直到我遇見了他。
我以為2000年的《靜電》是妳重新開始的宣言。
“妳是我是誰?就像月光會灌醉枯井;或者曇花壹現,今夜盛開,明日雕零。”
我以為妳在新世紀到來的時候迎來了新的生活。我興奮地拿著我剛買的唱片告訴我的朋友,雖然這張唱片的味道變了,但我喜歡這樣理性的許美靜。
誰知道壹年後妳會消失。也許妳真的累了。妳不在乎名利和滿天飛的流言蜚語。妳只想壹個人呆著。而時間和距離是最好的武器,所以妳壹個人跑到了遙遠的意大利。
那時候妳都在唱什麽歌?挽歌?妳抽的煙?還是《空氣中的神秘》?當年,我翻出幾張妳的唱片,反復聽。我擔心如果有壹天我聽膩了,妳不回來我怎麽辦?好在聽了幾百遍妳的聲音,還是不覺得累,更不覺得累。
2006年,妳終於回來了。妳在酒店裏說妳是上帝。他們把妳帶走,說妳瘋了。這個時候我終於開始發現我看妳的時候帶了太多的主觀色彩:我說妳沒瘋,只是太傻了。
不管妳變成什麽樣,我都會聽妳的,就這麽定了!那段時間,我瘋狂地聽著《蔓延》:
“失去妳的世界,壹片荒蕪,悔恨悄悄蔓延。那段記憶就像壹場風暴,能像火壹樣冷卻我對妳的愛嗎?”
2009年,我還在聽妳說話。妳是否會回來已經不那麽重要了。我會忘記壹些事,記住妳。當我看到妳在鏡頭前公開談論陳佳明時,我開始相信時間的力量。
聽許美靜的,因為* * *聽起來。
4.伊能靜:壹個人的春暖花開(2010-04-29)
在編碼這個詞之前我有點忐忑,因為任何有傾向性的觀點都可能引來口水。在過去的壹年多時間裏,這個女人的名字幾乎是壹個敏感詞。她的名字叫伊能靜。
我對她不夠了解,也沒有權利評論她的生活。我在這裏寫的只是我在短短壹個小時內對伊能靜的感受。
節目從《春暖花開》開始。之前介紹這首歌的時候說過,經歷過風雨的人,總希望擺脫過去的春暖花開。2009年,潘越雲出了壹首新歌叫《對著海子》,歌詞很陽光,但是阿彭姐姐的春暖花開就沒那麽順利了。這次,伊能靜,它跑了。新歌MV中,她壹直在奔跑,從拉開帷幕看到第壹縷陽光,到對著大海的鏡頭肆意微笑。
伊能靜說,壹朵花之所以沒有出現在《春暖花開》的MV裏,是因為那些花在我心裏盛開。這聽起來是如此的平靜和有力,但是當我輸入的時候,伊能靜的微博連續發布了六條記錄。妳可以想象,在臺北的壹個櫥窗裏,壹個被贊美、八卦、往事包圍的女人,她是多麽孤獨。哪怕這壹切都是對她錯誤決定的懲罰,也足夠了。
第二次廣播是在19年的最後壹天。歌曲結束時,伊能靜突然摘下耳機,對我說:“我的天啊!我才知道我的歌都是懷舊的歌!”她說當時的壹切還記憶猶新,已經22年了。那時候我才知道,她出道的時候我不懂打醬油,但是坐在我面前的這個女人的臉,幾乎沒有被時間雕刻過。她在節目中談到壹個“壹分鐘理論”:建立第壹印象通常只需要壹分鐘,但要凸顯內在卻需要很長時間,所以要非常註意修飾自己的外表。這個理論壹開始有點膚淺,但是仔細想想也是壹種對對方的尊重!
談到近期的計劃,她說還會出另壹本書,講的是壹個血腥的伊能靜。我在網上看到過很多關於她的評論。有人說她是壹個很會演戲,很“瘋狂”的女人。有人說,即使她捅了人,也會假裝受傷以博取同情。但其實在感情世界裏,愛和傷是相互的。如果妳傷害了別人,妳就會傷害自己。她說起那些年第壹個帶她騎車兜風的男朋友,她提到自己站在紐約街頭,看到物是人非的東西就哭。我承認有藝人的宣傳策略,但我也堅信沒有人想把記憶完全變成表演的道具。
這個時代不缺好演員,但再好的演員,有時也會流露真情。說起孩子,伊能靜就像世界上所有的母親壹樣真誠溫暖。她說壹天中最開心的時刻就是早上給困了的孩子穿上褲子,小王子摟著媽媽的脖子說我不要起床;她說她不要求小王子出人頭地,但他要健康,善良,做個好人。
我們談禪,談八大點,談回頭岸,而不是執著於伊能靜的任何壹個歌手、演員、作家、主持人、編劇。從1985出道至今,她已經在變幻莫測的娛樂圈待了25年。如果我們現在還想讓這個女人像小公主壹樣天真無邪,那只能說明我們自己的小純真幻想無處安放。當她無法滿足我們對純潔的幻想時,謠言和惡語就開始滿天飛。
他們唱歌,他們演戲,他們有著令人羨慕的迷人外表。但他們也應該擁有作為人最基本的生存權;歌手唱歌,演員演戲,藝人成為或正在成為無數人前進路上的精神榜樣。但我們沒有權利強迫他們成為全社會的道德楷模。在不了解真相的情況下,我們有權保持沈默、寬容和情緒穩定。也許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精神文明的楷模,但至少我們可以避免成為道德綁架的幫兇。
采訪後的第二天,我的同事讓我描述壹下伊能靜,我說,這是壹個生活非常清晰的女人。畢竟,她不再是那個唱流浪的小孩時哭泣的小女孩了。後來,我看到壹個朋友的壹句話,他看到了我和伊能靜的照片:她仍然像壹朵花壹樣坐在那裏。壹個女人,有壹面能讓人這麽喜歡,就已經很美了。
春暖花開,哪怕是壹個人。
5.鐘立風:生活在路上的家(2010-11-28)
寫熟悉的人容易做鬼臉。就像小學的時候,所有的媽媽都是善良勤勞勇敢持家的,每個老師都曾經在雨夜送傘上課。
這壹次,我想寫壹寫鐘立風,壹個熟悉又陌生的鐘昀呈同學。
我對它很熟悉,因為我似乎在幾百年前就知道鐘立風這個名字,而且我知道它已經很久了。我很奇怪,因為我對他的音樂本身真的不夠了解。
當我還在做寫意民謠的時候,壹個同事告訴我鐘立風要來看她的演出,問我是否認識她。我馬上說我認識他,壹個很棒的歌手。感覺就像每個人都說小野洋子很棒,但是除了是列儂的第二任妻子,她不能確切地說她有多棒。
那天節目結束後,鐘昀呈在他的博客中提到了中國國際廣播電臺的寫意歌謠。我只記得他說那是個好地方,有壹群有趣的年輕人。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鐘昀呈又壹次成為了壹個電臺的嘉賓,但這次是作為壹個嘉賓主持人。直播結束後,大家壹起吃晚飯,地點在國際站壹層半的咖啡廳。當時壹樓半主要是做米飯。事實上,我們對糟糕的招待規格感到非常抱歉,但鐘昀呈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喜歡。
晚飯後坐著聊天,我提到了陳升。鐘昀呈清了清嗓子,但他直接唱了《風箏》。那聲音和完美的本性無關,但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被亂感動了。
下壹次體面的會議將在野草莓舉行。野草莓當時是鐘昀呈經營的壹家咖啡店,就在後海旁邊。周末有演出,就帶了個朋友去聽民謠。在我去之前,朋友們以為民謠是央視舞臺上對孔雀的尖銳贊美,或者是太陽出來我爬山坡時廣泛的農業流行音樂。
那壹天,鐘昀呈從7點唱到10。演出結束後,這家夥也沒閑著,告訴觀眾,大家都可以上臺唱歌,他負責彈吉他。那天聽鐘昀呈的大多數女士都很豪放,咣當壹聲沖到了四點。怎麽能忽視這種嚴重的陰陽失衡呢?鐘昀呈出人意料地突然襲擊,邀請屬於優雅派的我加入合唱。
我不記得我唱了什麽。記得當時快12點的時候,鐘昀呈建議大家在休息前唱《張三的歌》。副歌重復唱了至少十遍,在場的人聽到或唱到面紅耳赤,激動不已。
告別鐘昀呈,午夜和朋友漫步後海。她說民謠是個好東西。
嗯,民謠真的是個好東西。
在節目中,和鐘昀呈談論什麽是民歌。他說要麽用吉他隨便彈幾個和弦就是民謠,要麽編曲稍微復雜壹點就不是民謠了。民謠,重要的是“根”和“魂”,是壹種回歸自然,壹種人生體驗和情感之旅。
現在的民謠越來越極端:要麽是對世界的冷漠,要麽是狂怒。有的音樂裏全是公寓,咖啡,看海。好像人的生活已經很美好了。還有人似乎每天都在等著不公,希望在音樂上有更多的“見解”。
我喜歡鐘昀呈對生活和民謠的態度:有陰暗面,但也有春暖花開的時候。
有壹個貧窮的老畫家,每天晚上都去聽鐘立風唱歌。有壹次他進來時,鐘昀呈正在唱《親愛的孩子》。看著這個對生活依然執拗的老小孩,臺上的歌手幾乎要哭了。
剛來北京,敲了n家唱片公司的門,都沒人理。最後,我得到了壹個機會。給歌手寫歌,但是不要簽自己的名字,因為這樣能賣更多的錢。就像出賣自己的孩子。音樂是他的生命,但他得先活下來。
去上海演出。壹個只見過壹次面的朋友安全地把鑰匙交給了鐘昀呈,但他去出差了。離開的時候,壹個大男人眼裏含著淚。他所信任和不舍的不僅僅是鐘立風,還有民謠所構築的階級感情。
廣州。朋友說不要指望聽民謠的人太多,沒想到演出場地人山人海。有人說,鐘昀呈,我上大學時在路邊聽過妳的歌。現在工作好幾年了,終於有機會現場聽妳唱歌了。我想擁抱妳。
在壹次又壹次的旅程中,鐘立風充滿了音樂靈感。他說他從不擔心靈感枯竭,因為他壹直在生活。
生活需要朋友。這些年來,我為鐘立風積累了很多朋友,在中國幾乎任何壹個城市演出都可以算是壹次朋友之旅。鐘立風的人和他的音樂壹樣爽朗,但這種爽朗絕不是圓滑世故。他對人友好,完全沒有“明星”架子,但這不代表他沒有原則。他相信時間會讓近的人更近,遠的人更遠。
節目開始前,鐘昀呈說他背著吉他在錄音棚裏旅行,所以我沒有過多設計路線,只是讓兩個人和無數雙耳朵在這個冬夜裏穿梭時空。
我記得當我下午遇見鐘昀呈時,他背著吉他獨自站在電臺門口。見面仍然是互相拍著肩膀。他說他自己坐地鐵來的。我突然害怕鐘立風會簽下這家公司,突然害怕鐘立風再也不能上路了。我當時看到的可能是由經紀人和宣傳陪同的鐘昀呈。而這個電臺DJ和他串通會被認為是違法的。
電腦旁邊是來自鐘昀呈的“她為我織了壹件毛衣”。他給我的時候特別示範了壹下,說CD盒可以當相框用。裏面有24張卡片。如果妳看膩了鐘立風,妳可以換張照片。最喜歡的是鐘昀呈穿著背心和運動褲做早操,壹個和尚碰巧經過。鐘昀呈臉上帶著無害的微笑。
生活是音樂,音樂精心雕琢生活。生活永遠不會停止,所以音樂意味著情緒的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