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從她痛苦的語氣中感受到她誠實認真的壹面。當然,我也能想象到,她墨鏡後面那雙壹直看著地面的眼睛壹定是慈祥的。既然如此,她去哪兒都不能不帶墨鏡,怕被人看在眼裏。
不僅沒人理解她的痛苦,還經常被誤解為“沒什麽。”或者“妳為什麽關註那些?”或者“妳要是再開明點就不會這樣了”之類的。但她做不到這壹點,所以總覺得自己有問題,越陷越深。在意識到這種難以想象的痛苦後,她壹度有了用美好的願望帶來好結果來鼓勵自己的想法。
但是這種總想換眼睛的病態心態,反而讓問題越來越嚴重。而且,當她為了避免引人註意而戴的墨鏡變成了顯眼的行為時,她變得更加被動。她的矜持和改變它的努力使她的矜持更加沈重。在這種情況下,她過於認真追求完美的性格壹直在起作用。
在給她解釋了這些異常變化的心理機制後,我告訴她,她有強迫癥,適合森田療法,建議她試試。
考慮到她這六年都沒出過家門,我懷疑她能不能堅持去咨詢中心門診治療。因此,她被建議在醫院接受森田治療。但考慮到她負擔不起住院費,又不想告訴家人實情,決定采用日記指導森田療法門診治療。
日記指導是森田療法的壹種。住院期間,住院患者每天寫日記,通過醫生的指導糾正和關註自己錯誤的人生態度。住院患者可以記錄自己的日常生活態度,作為日記指導的補充。但日記指導對於看不到患者日常生活態度的門診治療尤為重要。
在讀瑪麗小姐的日記時,我用紅鉛筆寫下了要點。比如,當妳在日記中看到“我今天感到痛苦是因為我的眼神讓周圍的人不開心”時,妳要備註“做好短時間內避免這種痛苦的準備”或者加上“即使再疼也盡量不要逃避”等等。
即便如此,起初,瑪麗小姐還是不知所措,於是我向她指出,不要反復寫自己的痛苦,而要試著寫自己白天看到的新鮮事物和發現。
後來,瑪麗小姐按照我的指示,每天寫壹些新東西,比如“梅花開了”、“麥穗真漂亮”、“院子裏發現了壹只大鳥”。雖然原著內容主要是對自然的描寫,但是描寫的東西越來越具體,從中可以看出她的生活變得越來越活躍。接下來,我勸她不要只是觀察,還要做壹些自己平時不做的事情。後來,她寫道,“快樂地做?思茅加來——(校對員註:是櫪木縣的家鄉菜)“打掃房間真開心”“我種的牽牛花什麽時候開的花”等等。
就這樣,三個多月後,瑪麗小姐可以看著我的眼睛說話了。後來,我摘下了墨鏡。不出我所料,雖然她的臉還是有點緊張,但屬於正常女人的臉。之後,壹切都很順利。日記越寫越有趣,表情也比以前寬松了,然後變成了美女。
雖然過程有點慢,但這種改變是實實在在的。此後,瑪麗小姐通過在精神病院的幫助和學習,獲得了準護士的資格。她也成為了以研究森田療法為目的而組織的生命發現會的主要成員,後來成為了“生命熱線”電話咨詢的誌願服務者。後來,她去了壹所護士學校,成了壹名正式護士。能夠很好的面試職場苦惱的人。
最近,我還收到了瑪麗的壹封信,她在信中寫道,她已經結婚了,正忙於做家庭主婦。
與此同時,我還收到了山田小姐的來信,她因為感到不安而無法乘坐電車,前來咨詢瑪麗小姐的未來。信中說她是兩個兒子的母親,生活艱難。還有,曾經找我談過幾次的唐澤老師,也因為拘泥於書上的每壹個字,不學法律,而來信了。內容是他和在生命發現小組認識的女士結婚了,婚後生活幸福美滿。
關於森田療法
通過上面的例子,我再壹次認識到這樣壹個事實:這些天賦之所以得救,只是因為森田療法;另壹方面,為了更多地了解森田療法,還在猶豫,想吐槽自己苦悶的人需要更多地了解森田療法,於是想到了寫這本書。
不像人要經過長期的訓練和學習才能掌握以學習為代表的心理治療,森田療法非常容易理解。被森田療法治愈的神經癥患者成立了生命發現社。他們在學習和克服神經癥的基礎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這並不意味著森田療法對所有神經癥都有效,有些人更適合心理劇的治療。尤其是那些比較困難的病人,即使花很多時間為他做,也不壹定有效果。當然,也有人傾向於認為,不管用什麽療法,只要能治好病就行。
如果那些可以通過心理劇或者森田療法治愈的病人也可以治療,難道沒有別的捷徑嗎?所以,只要是適合森田療法的,都盡量提倡森田療法,對於單純用森田療法難以治療的患者,可以采用其他方法進行治療。
森田療法由東京慈惠醫科大學首任精神病學教授森田正馬創立,是壹種具有日本特色的治療神經癥的療法。我從慈惠醫科大學畢業後,進入了精神科。當時,這位教授是高亮·武久,他曾在森田正間手下學習森田療法。作為教研室的第二任教授,他把森田療法提高到了現在的水平,建立了以森田療法為主的專科醫院?高良盛興醫院(1996,隨著高良先生的去世,醫院已經關閉?給學校的說明)。
自從我進入精神科壹年以來,我壹直在高良盛興醫院學習森田療法。雖然是醫院,但感覺又回到了以前的宿舍。在院子裏,有許多老師喜歡茂盛生長的大樹。在這種安靜的環境下,病人要麽收集落葉,要麽做木工。當我在高梁盛興醫院學習時,和大多數其他精神病醫生壹樣,我對患有嚴重疾病的精神分裂癥患者感興趣。無獨有偶,當時壹個治療精神病人的倡議正在壹個開放的醫院或社區開展。熱衷於醫院的民主運作,我努力在神奈川三浦半島建立了壹個理想的醫院,以期建立壹個可以通過相互刺激來提高患者積極性的“治療體”。相對於精神分裂癥患者,我覺得神經癥患者太想要別人的同情了。而且,比起告訴人們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神經癥患者,那些被家人拋棄,不被社會完全接納,在長期住院期間變得麻木,每天壹看就要工作的精神分裂癥患者,實在是太不幸了。因此,我決定為那些不幸的精神分裂癥患者奮鬥壹生。我在高良盛興醫院的壹年學習期壹結束,我就把研究重點轉移到了精神疾病領域。但是,在精神病院,我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適合森田療法的病人。
對待* * *壹樣的身體
我按照治療雌雄同體的思路,在褚聖莊醫院組織了各種集體活動。還有很多團體心理治療,涉及方方面面。但我的專業是即興形式的心理劇。以三浦半島的陽光山丘為背景,上演了各種心理劇。相對於以自發性和創造性為中心的心理劇,我認為在生活中尋求森田療法的自發性是現實而不是夢想。
在* * *同體中,經過晨會和多次會診,開了壹個咖啡廳,然後從中分出壹批難以出院的患者和壹批接受門診治療的患者,通過各種集體活動,讓他們得到鍛煉和成長。這裏的治療師不應該把這些團體活動形式化,而應該創造條件讓他們更好地活動,這就是團體治療的* * *同構。在接受森田療法的住院患者的生活中,應該不會缺少這樣的團體活動。但是,優先考慮每個成員是很重要的,治療師經常要嚴格指導每個人。
剛進教研室的時候,因為沒有教學經驗,就想著如何適應對待同體的問題。也有慶祝和病人壹起徒步旅行或計劃夏季項目。在選舉期間,醫院裏組織了壹次受歡迎的“五黨公開討論”。在這些活動中,只有壹個是從高良盛興醫院借來的,那就是出院病人的集體活動。在高梁盛興醫院,被森田療法治愈的人每年都要舉行幾次“山毛櫸俱樂部”的會議。病人們都圍在高亮先生身邊,問問題或互相告知。在森田正馬時代,也有壹個組織以“體外”的名義鞏固森田療法的療效。還有壹個小組活動,通過講述自己的經歷,給其他住院患者提供參考。我也看到過和自己受的苦壹樣多或者比自己多的人,經過森田療法都完全治愈了。所以,對於處在痛苦中的人來說,當這個事實擺在面前時,他們的心理受到了極大的鼓舞。
這種聚會後來被長谷川洋三先生發展成壹個大型組織,最終形成了生命發現會,後面會講到。在我看來,這種方法對精神病人也有作用。於是,在壹個叫楚生的地方舉行了壹個名為“代會”的聚會。“代會”每周日聚會,有時去鐮倉、船夫中心、成島,有時舉行保齡球比賽。就連我這個從來不擅長運動的人,偶爾也會打打保齡球。與此同時,精神病治療也從醫院走向了社區,並取得了長足的進步。
以精神病青年刺殺駐美大使引發的“雷肖爾事件”為契機,1965頒布了修訂後的《精神衛生法》。雖然隨隨便便約束危險分子的做法後來遭到強烈批判,但另壹方面也為開始走上以衛生院或精神衛生中心為代表的社區精神衛生方向做了準備。
社會高速發展,日本經濟騰飛的同時,也帶來了發展中不可避免的副產品。醫學界的年輕醫生也對此敏感,發出質疑的聲音。大家要求精神衛生保健不僅要在精神病院進行,還要采取包括社區在內的各種活動。我也去過Misaki保健中心或兒童咨詢中心,我和病人及其家屬壹起改革精神保健。
那時候我第壹次接觸到危機理論。在辛福·吳尚教授的指導下,資深教師翻譯了美國學者加布林的《預防精神病學》壹書。危機理論中提到的是,當妳陷入危機時,妳應該集中精力去解決它,那麽危機的解決才會有效,才能朝著更健康的方向發展。雖然大家都懷疑這種對危機患者的社區治療在日本能否行得通。但我年少急躁,立即在三崎保健所進行了危機處理。無獨有偶,我遇到了剛剛成為社工的角田先生,並和他壹起建立了社區治療體系,號召學校老師配合研究逃學問題,並創辦了“酒精中毒聯絡會”。就在那時,我遇到了齊藤先生,他現在是酒精中毒方面的權威。當時,齊藤先生碰巧了解到歐洲學者治療酒精中毒的對策。後來,他以九裏浜醫院為中心,開展了日本治療酒精中毒的對策。
栃木縣精神衛生中心
由於三浦半島社區精神衛生活動的經歷,我於8月來到櫪木精神衛生中心,1975。當時我還不知道什麽是精神衛生,但我還是決定把三崎衛生院從未實施過的治療方法上升到縣壹級。
關於櫪木縣,我只知道它是關東地區最冷的,以打雷和日照短著稱。至於來櫪木縣,去心理健康中心,或者在政府機關工作,這是我的第壹次經歷。
作為縣級設施,在修訂《精神衛生法》時決定在各縣設立精神衛生中心。其目的是支持健康中心範圍內的精神健康活動。然而,該縣的精神衛生中心並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法律上只有“希望設立”的規定,甚至有的縣至今沒有設立精神衛生中心。幸運的是,在我生活的神奈川縣,由於石原主任在各方面的努力,精神衛生中心得到了很大的發展,我個人或多或少地感受到了它的存在。
在櫪木縣,因為心理健康中心的主任不是精神科醫生,反正也需要這方面的專家,所以壹直從事社團活動在中心工作。雖然我不知道心理健康是什麽,但我決定帶著我可以發展壹個基層治療網絡組織來緩解危機的想法來中心,並發展我剛剛在三崎保健所做的新嘗試。壹到精神衛生中心,就遇到了必須進行心理健康咨詢的問題。雖然對這種問診方式不太了解,但總覺得和以前的門診工作沒有太大區別。但從壹開始,我就發現很多患者還是和以前來精神病院或者大學精神科門診的人不壹樣。它的特點,首先是青期孩子多,尤其是因為逃學來看病的。於是,我成立了“逃課聯絡會”,對學校老師進行培訓活動。其次,經常是家庭代表不來就來咨詢,所以決定很快推出“家庭課堂”和“家庭小組”。再次,神經癥患者很多,尤其是森田療法有效的,所謂森田神經癥。也就是壹走在別人前面就緊張的走不動的患者,怕人的患者,因為焦慮而不能騎行的焦慮性神經癥患者,擔心自己是不是得了癌癥的患者,或者反復關註要不要關掉火源的患者等等。我準備再開始用壹次森田療法,10年來在精神病院診療過程中幾乎沒用過。當我對門診病人有效時。不僅如此,還要見效快。
在這些試圖擺脫長期疾病的人中,有壹位是瑪麗小姐。盡管瑪麗小姐在家裏過著幽閉恐懼癥的生活以避開其他人,但壹些病人已經在其他醫院接受了治療。從中我感受到的是,這些患者中有很多人不知道森田療法。因為不了解森田療法,所以有很多病人帶著不必要的痛苦四處遊蕩。
從那時起,我就認為,讓更多的治療師或提出要求的患者了解森田療法,對大家會有很大的幫助。因為森田療法易學易懂,所以掌握起來並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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